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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海市!
華夏國四個直轄市之一,在這片熱土上,匯聚著世界各地不同膚色的人,求學、求財!懷揣不同目的來到這座城市。
海市藝術學院號稱「夢想搖籃」,無數明星歌手就是從這裡走出去的!清晨的校園格外寧靜,又到畢業季,所有人都很放鬆,除了少數運動狂人在操場,大多數學生還窩在寢室睡大覺。
「噢……沙里瓦,噢……沙里瓦,
噢……嗬!……噢…嗬!…噢…嗬!…
······
一陣激昂鈴聲響起,美妙的西遊記插曲《天竺少女》此時變成了魔音一般,曲東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機械式關掉手機鬧鈴,繼續悶頭大睡!
是誰送你來到我身邊
是那圓圓的明月明月
······
過了五分鐘鈴聲再次響起,同樣還是《天竺少女》,魔音引起室友一陣罵聲!
「靠!還讓不讓人睡個好覺了!」
「東子你個混蛋,不讓人活了是吧!」
一首《天竺少女》導致曲東成了舍友公敵,磨蹭半天才極不情願從床上爬起,睡了三年的架子床,隨著曲東的動作一陣搖晃,上鋪的蔡子明愣是和死人一樣沒什麼動靜,曲東嘴裡喃喃自語道:「你們這些傢伙免疫力太差,這才兩遍就受不了了,還有三遍鈴聲沒放呢!」
「噢……沙里瓦,噢……沙里瓦」話音剛落,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嚇得曲東手一哆嗦,差點把手機扔出去,罵聲四起,曲東無奈笑道:「馬上就關,別急啊!」
曲東起床洗漱一番,換上一套乾淨衣服匆匆出門了!
海市藝術學院占地面積很廣,在校園裡走上一圈,肯定會把人累趴下,曲東來到宿舍樓下,取出鳳凰大槓自行車,一把跨上去,笑道:「哈哈!又到發工資的日子了,外灘十八號我來了!」
外灘是海市最為靚麗的景點,這裡集金融、娛樂、餐飲、旅遊等服務為一體,被譽為東方華爾街!外灘十八號酒吧就坐落在黃浦江畔,曲東在這家酒吧做駐唱歌手,他唱功不錯人也長得帥氣,受到很多客人歡迎。
老鳳凰發出咔咔聲,好像要散架一般,買來的時候就是二手貨,加上曲東又騎了三年,早就不堪重負,半個小時後終於來到外灘十八號,將車停進車棚曲東連鎖都沒上,他很自信不會有人覬覦這輛老鳳凰。
悶頭跑進酒吧,剛到前台卻碰見酒吧經理卓倩,這個女人三十多歲,穿著職業ol裝,胸口的領子故意敞開,露出一大片花白,下身緊身短裙包裹著臀部,卓倩撩開額前酒紅色捲髮,拋著眉眼嬌笑道:「小東東,跑這麼快幹嘛?」
曲東老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尷尬道:「卓姐,我是來領工資的。」
「喲!弟弟害羞了!」卓倩一副迷死人不償命模樣,調戲曲東成為她的一種樂趣,望著曲東臉上紅的快要滴血,於是更加肆無忌憚,媚笑著把玉手伸進口袋,拿出一個信封塞到胸前衣襟中,戲虐道:「呵呵!你看這是什麼?就在這裡自己來拿吧!」
曲東有些手足無措,盯著卓倩胸部猶豫道:「卓姐,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這可是你的工資哦!」卓倩繼續誘惑道!說完之後,還故意把胸向前挺了挺。
鼓鼓的信封近在咫尺,如果曲東去拿信封,肯定會碰到卓倩胸部,旁邊的人越來越多,紛紛在一旁蠱惑!
「摸一下······摸一下!」
「卓姐,這個,男女授受不清。」曲東無奈低聲求饒,沒料到卓倩居然裝作沒聽見,旁邊人漸漸開始不耐煩,恨不得代替曲東,卓倩心裡也有些小失落,心裡自語道:「這個小混蛋有便宜都不占,難道是我魅力不夠?」
所有人快要失望的時候,曲東迅雷不及掩耳,猛然探出手抽出信封就朝門外跑去,只留下一句話!「卓姐謝謝你了!」
一群人反應過來的時,曲東卻已經跑的沒影了,只留下一陣哄堂大笑,卓倩摸著胸部戲罵道:「你個小赤佬,疼死了!那個地方也不知道割破沒?」
氣喘吁吁跑到車棚,騎著老鳳凰來到黃浦江畔,天氣漸熱,江邊只有幾個晨釣的老爺子,找了一棵粗壯梧桐樹,靠著樹根坐下,曲東終於鬆了口氣,從口裡拿出信封臉上不由得苦笑,拿這點工資容易麼,心裡估算了一通,喃喃自語道:「一天20塊,有兩天沒上班,怎麼也得有五百塊吧!」
「嘶啦」一聲信封被撕開,迫不及待抽出鈔票,居然從裡面掉出一張紙條,曲東一臉疑惑撿起紙條,一排娟秀小楷落入眼帘!
「小東東!這個月你表現不錯,為了鼓勵你一下,姐姐代表酒吧給你一點小獎勵,驚喜吧!再接再厲哦!」
手裡攥著紙條,一陣暖意從曲東心裡升起,當初隻身一人來到海市,四處找兼職碰壁,無數次被拒絕後,已經有些心灰意冷,站在外灘十八號門口,籌足無措的時遇到了卓倩。
數了數手裡鈔票,居然有十張百元大鈔,比自己預期要多一倍,這些錢顯然是卓倩所說的「獎勵」!
「謝謝你卓姐!」仰望著天空曲東道了一聲謝!
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曲東還沒這個能力報恩,一個剛出生就被遺棄的人,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假如沒有被黃梅派大師曲中揚收養,他早就餓死荒野。
深吸了一口氣,曲東掏出手機編輯了一通簡訊。
「卓姐,謝謝你!祝你青春永駐、容顏不老!」
簡訊發出去片刻之後,手機發出「滴」的一聲,曲東打開信息。
「東東小嘴真甜!好好加油,姐姐相信你會出人頭地的。」
盯著手機屏幕,曲東臉上浮上笑意,一臉喜悅撥通了蕭玉顏電話,鈴聲響了半天都沒人接聽,直到傳來提示音,掛掉電話曲東苦澀道:「連電話都不接了嗎?」
在海市上學三年,曲東交了一個女朋友,兩人都是藝術學院學生,一個偶然的機會,相識在外灘十八號酒吧,當時曲東在酒吧駐唱,曲東清楚記得那天是農曆五月初三,也就是去年的今天,蕭玉顏在外灘十八號慶祝生日,二人因為一首生日歌曲相識,直到相戀。可前幾天蕭玉顏卻提出了分手,還祝福曲東找到真愛!
想到一年前的今天,曲東心裡充滿了惆悵,雖然有很多大學情侶畢業後勞燕分飛,可他卻幻想著白頭偕老、兒孫滿堂,心裡越想越不甘心,想要挽回這段感情,於是再次撥通了電話。
「喂,阿東有事嗎?」過了半天電話才被接通,熟悉的聲音傳來。
感覺蕭玉顏說話有些怪怪的,不過曲東也沒多想,一如既往調笑道:「小顏,今天是你的生·······」
「阿東我還有事,再聯繫吧!」不等曲東說完,蕭玉顏就急切掛斷電話。
「今天是你的生日。」一陣『嘟嘟』聲,讓曲東心中格外失落,喃喃自語將說了一半的話講完。
沿著黃浦江畔走了許久,火熱的江風熏得人發暈,釣魚的人早就陸續離開,只有一個戴著鴨舌帽的老爺子,手執釣竿目光炯炯凝視著江面,這一幕令曲東暗暗稱奇。
古有「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被傳為佳話,後來的人對垂釣更是趨之若鶩,釣魚既是一種休閒,水面遼闊,長時間目視一處也能鍛煉視力,凡事有利就有弊,有的人垂釣成痴不能自拔,在曲東看來,眼前這個老伯就是走火入魔那種了。
看了一眼天空,熾烈的陽光灼燒著眼睛,讓人不能直視,害怕老爺子會被曬得中暑,曲東忍不住上前勸道:「老大爺,天氣這麼熱您還是明天再來釣吧!」
老爺子轉過頭,一張老臉上布滿溝壑,眉毛黑白相間格外濃密,抬手笑眯眯看著曲東噓聲道:「魚兒馬上要上鉤了!」
被老爺子怪誕模樣逗樂了,油然而生一種親切感,恍惚間曲東想起師父曲中揚,那個給予自己第二次生命和無盡關懷的老人,再望向眼前這個陌生老者,曲東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於是就地坐下不再說話。
看到曲東坐下後,老爺子從包里取出一支短杆,遞到曲東手上笑問道:「小伙子,會不會釣魚?」
曲東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小時候用竹竿釣過!」
「哈哈!那就好,我們來比一比看誰先釣到魚怎麼樣?」老爺子一通大笑,滿臉期待望著曲東說道!
曲東不忍拒絕老爺子,思緒飛轉後笑道:「老大爺,和您比我不就是在孔夫子面前賣弄三字經嗎!這樣吧!您看現在天氣和麼熱,不管我們誰先釣到都回家了怎麼樣?」
聽到曲東答應,老爺子顯得很開心,大笑道:「哈哈!好,我答應你!」
曲東抽出魚竿後估測大概有四米多長,裝上魚線後調好浮漂,魚鉤都是現成的接上就能用,一切準備就緒就差串上魚餌,左右找了半天都沒看到蚯蚓,於是滿面疑惑道:「老大爺,沒有蚯蚓啊!」
「用這個就好了!」老大爺遞上一盆粉色麵團說道。
怔怔地望著麵團,曲東一臉茫然道:「魚不是吃葷嗎?什麼時候改吃素了?」
對於曲東這種野路子出身的資深小白,老爺子有些哭笑不得,於是一邊示範一邊解釋道:「釣魚分為蟲釣和素釣······你看好了!」老爺子將麵團壓在魚鉤上,然後勻速拉動魚線,大約過了五秒後,魚鉤被拉出來,上面還掛著一小撮麵團。
老爺子一番言傳身教後,曲東受益良多,他沒想到釣魚還有這麼多學問,試驗了幾次後,看上去也有模有樣,動作也開始漸漸嫻熟。
一老一少盯著江面都不說話,很快過去半個小時,二人浮漂愣是半點動靜都沒有,江風夾帶著熱氣,曲東身上很快被汗水打濕,反觀老爺子坐在摺疊凳上紋絲不動,身上依舊清爽一點也不急躁。
汗水浸濕衣服黏在身上格外難受,曲東正準備將上衣脫掉,魚浮卻猛然沉到水底,這可把他高興壞了,迫不及待拉起魚竿,手裡卻有種空蕩蕩的感覺,將魚線收回後,有些失望的曲東突然間雙眼瞪得溜圓,魚鉤上竟然掛著一枚閃閃發光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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