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五角葉加的先天之氣對於他體內的總量而言,微乎其微,但他已經看到了這條路的可行性。
他將他的發現和想法告訴他的母親扶風氏,扶風氏不信,以為他執念太深,產生了幻覺。
神農讓她吃五角葉試試,她勉為其難的嘗了嘗,發現,並沒有什麼感覺,更覺得神農是幻覺。
神農時常皺眉思考:「難道真的是我的幻覺嗎?」
直到他看到村裡的病秧子王二,突發奇想:「父親說過,先天之氣弱的,會惡病纏身,如果先天之氣強了,病是否就好了呢?」
想到此,他當即就做,取了幾片五角葉,在王二家院子裡,找到了王二,跟他說了他的猜想。
病懨懨的王二臉色難看的說:「你要讓我吃樹葉?」
他說話的語氣虛弱,有一種有氣無力之感。
神農看著虛弱的他,認真的說道:「吃了樹葉,你的病可能會好。」
王二臉色變黑,目光不善的看著神農:「可能?」
神農立即改口:「吃了樹葉,你的病一定能好。」
王二冷哼一聲:「我才不吃。」
神農皺眉,道:「怎麼樣你才吃?」
王二冷笑道:「你吃我就吃。」
緊接著,神農毫不猶豫的拿起一片五角葉吃進嘴中,王二驚呆了,他以為神農故意整他,沒想到神農竟然真的吃了。
神農吃完,取一片葉子給他,道:「該你了。」
王二神色難看的接過葉子,在神農的注視下,緩慢的將五角葉吃進了嘴裡,艱難的咀嚼,怪味直讓他想吐,可神農盯著他,還說道:「吞下去。」
他不得已,只得將五角葉吞入了肚子中。
神農問他:「感覺如何?」
王二皺眉道:「沒感覺。」
神農失望無比,轉身準備離開,就在他的腳即將離開院子時,身後忽然傳來王二的喊聲:「等等。」
神農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只是道:「抱歉了,我不該讓你吃葉子,看來是我想錯了。」
誰料,王二卻道:「能再給我幾片嗎?」
神農聞言,猛然轉身,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王二,他原本蒼白的臉上竟然多了一絲紅暈,神農大喜過望,三步並作兩步,走回王二面前,將剩下的五角葉都給他,道:「給,不夠我再去給你摘。」
王二伸手接過五角葉,笑道:「一開始確實沒感覺,可你一走,我立即感覺到,身體變得舒服了一些。」
神農急切道:「別廢話了,趕緊試試,我要看效果。」
幾片五角葉被王二狼吞虎咽的吃完,他臉上的紅潤由一絲變成了一片鋪滿了整張臉,原本虛弱蒼白的臉色都恢復到了正常的紅潤之色。
沒有了那種虛弱的感覺,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道:「神農,謝謝你。」
神農笑眯眯的,心裡無比的高興。
自那之後幾天,村里僅有的三棵五角樹的樹葉被聞訊而來的村民搶光,村裡的人有病沒病都吃一點。
因先天之氣不足而常年多病的人先天之氣因此恢復正常水平,自此遠離病痛。
正常人先天之氣也略微增長,變得強壯了一點,對於正常人而言,效果幾乎微不可察,但還是能從一些細微處判斷出變化。
從此,三棵五角樹變成了稻香村的寶樹。
而證明樹葉有效的神農,更加堅定了尋找更多類似植物的決心。
他唯一的遺憾是,五角葉只能增長先天之氣,無法治癒外傷,父親仍然癱瘓在床,讓他感覺極為難過。
……
村口。
扶風氏想到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微微一嘆,看著遠方,背著簡單包裹的神農,看著他孤獨的身影漸行漸遠,心中有些擔心。
她祈禱道:「希望諸天神明保佑我兒一路順利。」
……
一個月後。
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灑在神農的臉上。
一個月的旅程,他嘗遍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植物和果子,卻始終沒有找到第二種能夠增長人族先天之氣的寶物。
神農行走在林中,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中多了一些濕潤的氣息,不久後,他看到了大海。
那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壯觀景象,海天一線,視線看到天地的盡頭,天地的盡頭朦朦朧朧,為白霧遮擋,近處,海風吹拂,帶著淡淡的鹹味,海浪不大,有節奏地敲擊著岸邊。
「海洋與陸地,生長的植物是否會不同呢?」
……
海邊,有一個村子,只是現在,整個村子寂靜無聲。
夕陽西下時,神農走進了這個村子。
村口,倒著兩個人,他走近一看,那是兩具屍體,一男一女,手緊緊的牽著,臉上帶著笑容,眼睛看著彼此,仿佛在許諾著來世的誓言。
只是他們的屍體乾癟,皺皺巴巴,看不清具體樣貌。
神農臉色鐵青,嘴中吐出兩字:「血族。」
之所以如此確定,是因為地上的液體蒸發後留下的痕跡,那是一種淺黑色的血痕,有一種濃稠感,濃稠得比血還濃,神農知道,那是肉身精華被吸出後沾染血族唾液形成的濃漿乾枯後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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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為了吸出人體中的先天之氣,會將人體中的液體全部吸出來,但它們渺小的身軀根本不足以容納那麼多的液體,於是便吸一口,將先天之氣吸收,吐出多餘的雜質,這便是地上的淺黑色痕跡。
這種痕跡,神農曾經見過,自然一眼便分辨出,這是血族乾的。
神農抬頭,望向村子深處,心中升起一抹恐懼。
此時的他還很弱小,先天之氣超越普通人,只是還沒達到一階的程度,二階以下的血族他可以憑藉體型優勢輕易擊敗,二階以上的血族則無法應對,二階的血族可以一戰,但勝負難料。
他不想冒險,轉身,準備離開,可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求救聲。
「救命!」
他轉身的動作僵在原地。
「誰來救救我。」
那是一個女孩的聲音,聽聲音感覺,像八九歲的樣子。
留下,離開,成了神農此刻難以抉擇的難題。
「怎麼辦?如果血族太強,我打不過怎麼辦?」
他聽到了女孩的哭聲:「嗚嗚嗚~,餓死了~~」
神農皺眉:「怎麼感覺有些不對?」
「誰來救救我呀!」
女孩的求救聲持續著。
「感覺,不像是有血族的樣子?」
神農小心翼翼地轉身,看向夕陽西下的村子,昏黃的光芒下,吹起嗖颼的風,有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血族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如此想著,他大著膽子,跨入村子之中,小心翼翼地向呼救的方向走去。
過程中,他看到了這個村子的慘樣。
有個老人倒在路上,有個小孩倒在家門口,有個瘦高的男子趴在牆上,他們無一例外,都已經死了,周圍有著淺黑色的液體痕跡。
終於,他來到了聲音傳來的地方,那是一個院子,他被院子裡的景象震撼住了。
院子一角的核心,顯然是一口井,一口被石頭堵住的井,石頭沾滿了漆黑的血液,血液來自於傷痕累累的六個人。
一個黑衣老頭,一個白衣老太太,一個清瘦的中年女子,一個壯碩的中年男子,一個窈窕的青年女子,一個劍眉青年男子。
老頭老太太趴在石頭上,失去生命的氣息,可雙手死死的抓著井沿,身體壓在石頭上,仿佛用身體擋住惡魔攻擊井裡的女孩。
劍眉青年雙手抓著一隻血族的頭,窈窕女子用嘴咬著另一個頭。
他們都已經死了,就像地上躺著的中年男女一樣,所有人都死了,唯有井中小女孩一個倖存者。
血族還在窈窕女子的嘴中掙扎,還在青年的手中掙扎,它的嘴角儘是鮮血,那是女子嘴裡吸出的血,那是男子手心吸出的血。
他們的屍體已經乾癟,卻依然還在困著這隻血族。
這隻血族有三個頭,一個頭在女子的嘴裡拔不出來,一個頭被青年的手拽著掙扎不開,三頭相連,兩頭吸血,一頭吐血,見神農來,動作停滯,眼睛惡狠狠的盯著神農。
神農見它身上,紋路呈現淺紅色,正在向粉紅色轉化。
判斷道:「這是一隻二階巔峰,正在向三階轉化的血族。」
神農冷冷一笑:「剛好可以殺死呢!」
他扒出了腰間的劍,這把魔紋劍材料是一隻巨鼠前腿,是他出發前特意收集到的材料,找諾曼花了三天三夜的時間,才刻好魔紋塑形而成。
握在手中,魔紋流轉著淡淡的豪光,劍鋒讓三頭血族感覺到了危險,它發出一聲尖叫,似在威脅神農不要靠近。
神農持劍,冷笑著,一步步走近。
他發現,血族尖叫之後,井中小女孩似乎害怕被發現,求救聲戛然而止。
在神農冰冷的目光中,三頭血族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斷頭活命。
神農看著那不可思議的一幕,事情幾乎發生在瞬間,三頭血族往後倒退,一個頭還在青年手中,另一個還在女子嘴裡,但它的身軀卻一個後空翻,躍向身後。
「不能讓它逃掉。」
如此想著,神農持劍便追,血族一躍,上了高牆,神農揮劍去砍,它往後一翻,跳下牆。
神農有些傻眼,牆體太高,他躍不過去,轉身從門出去,卻已經不見了它的蹤影。
……
井中。
小女孩站在水桶上,手抓著繩子,仰頭看著頭頂,不敢再大喊,因為她聽到了血族的聲音。
【那個惡魔怎麼還在?】
【父親,母親,我好怕。】
她已經許久沒有聽見父母的聲音了,雖然已經猜到了結果,但她不敢去想,還渴望著父母活著。
【我會死嗎?】
【會吧!】
【無人知曉的死在井裡,然後變成一具白骨…】
越想,她越害怕,想著想著,想到了父母,悲從中來,眼角滑下的淚珠,跌落到井裡,發出滴答聲。
她的手死死的抓著繩子,很緊很緊,因為她的腳下是水,水很冰,很涼,被父親扔進井裡的時候,她已經體會過一次水的冰冷,她不想再體會。
忽然,她聽到石頭磨動的聲音,抬起頭,感覺到細沙落在臉上。
【是惡魔嗎?】
【是了,就是它,除了它,還有誰會挪動那塊石頭呢!】
【看來,我終究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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