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會死人。
無論關滄海有多自信,黑羽軍有多強,這都是另一回事。
蕭染書認為開戰之前必須準備充分,儘可能多收集情報,以減少我軍傷亡。
要戰就勢如破竹一路贏。
徐成根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直接來一波資源整合。
至於江山什麼時候能奪下,皇商啥的。
再議。
吹牛逼嘛,畫大餅嘛,她會。
一個時辰後。
吱呀——
客棧的門從裡面打開,蕭染書走了出來。
身後,是渾身冷汗直冒嚇到臉色發白的徐成根。
談完了。
徐成根面前的桌上,還放著一張完整的計劃表。
從初步撒網到手續如何收攏,每一個步驟都非常詳細。
徐仁堂被收編了,提供情報只是計劃中的一環。
更多的是裡應外合啊!
蕭染書寫下了散布謠言、製造恐慌再收網的全部過程,都說清楚了,也解釋明白了。
一切準備妥當,只等開戰後她一聲令下。
徐成根現在已經不止是害怕了,而是面對黑羽軍主帥這個身份的恐懼。
此時此刻他才明白,為什麼主帥偏偏是蕭染書。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平時一副不顯山不露水的樣子,每天就在山頂茅草屋吃著喝著歇著。
可眼前這份計劃表,讓徐成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麼是最強軍隊主帥。
好恐怖的戰術啊
她試圖不費一兵一卒奪城!
帝王?
民心!
走出客棧沒多久,老村長王春毅就從老老遠迎上來。
「主帥!」王春毅此時很興奮,上來就匯報,「全村已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出發!」
蕭染書人都懵了一下:「你們準備好了?出發?」
不是,怎麼村民也要準備,準備什麼?
王春毅點頭:「準備完畢!村口趙鐵柱在放哨,老趙去東邊田裡拉線,但凡有人悄悄摸進村我們立即能知道!小李跟幾個姑娘去容城賣花了,主帥放心,花籃里藏著菜刀,順便收集消息!」
蕭染書驚呆了,看向老村長的眼神充滿了疑惑。
村里人為什麼會這麼
這時的王春毅又後退了兩步,學著那些黑羽軍的行禮姿態,像模像樣的雙手高舉過頭,擺出了一個抱拳禮造型。
他振奮的說道:「待主帥登基,那生祠尊像就立即補全『天子』二字!我們再大肆立生祠,讓全天下都知道主帥是天賜尊號的天子!」
蕭染書:「」
啊對,聽說山腳下還有個生祠,她還沒去看過。
但是等一下!
為什麼她聽的一頭霧水?
黑羽軍造反跟嶺山村有什麼關係,村長怎麼
嘶——
不對勁!
王春毅匯報完就退下了,他年過七十白髮蒼蒼,此時卻一身正氣仿佛將軍附體。
蕭染書雙眼迷茫的繼續往前走,走到了那生祠殿中。
然後她就看到了自己的尊像,也看到了壇座上的那個字。
【天】
只有一個字,偏左。
誰刻的?
這字真是相當霸氣,如利劍恨不得一劍破開蒼穹!
要知道生祠老早就開始建了,這個字看上去也刻了有一段時日,總之比黑羽軍來的早。
剛剛那老村長也說了,完整的兩個字是天子。
也就是說
黑羽軍沒來之前村民就打算刻『天子』二字!
正常人沒這個膽子,他們早就知道原主是叛軍?
此刻,一個驚天的邏輯再次閉環。
蕭染書猛地一拍腦門,悟了。
她就說呢!
這幫村民動不動下跪磕頭,張大娘在黑羽軍一來就改口喊『皇上』,之後全村更是準備起義,比她的行動還快。
老趙和趙鐵柱的工匠手藝高超,精細程度巧奪天工。
張大娘燒的一手好飯菜,花樣百出。
村長王春毅還膽子奇大無比。
以上種種都顯露出,他們不是普通村民。
所以不是原主救了全村人的命。
而是嶺山村
全!員!叛!軍!
蕭染書差點沒站穩,虧她翻閱律法憂心村民的謀逆罪,又一本正經的研究東部水路,想著萬一打起來安排全村人逃命。
結果村民不是村民,是叛軍。
嶺山村也壓根不是村,是個起義根據地啊!
靠!
蕭染書都想爆粗口了。
回到山頂。
蕭染書一屁股坐在院中石凳上,開始重新思考。
未來的日子將非常忙碌。
既然是全村叛軍,那她得將村民們的能力發掘一下,畢竟都是跟著原主混的。
原主應該大概也許沒有廢物下屬吧?
艾瑪,她現在真是頭大!
蕭染書長長的一嘆氣,看向天空:「我是真想罵人啊」
角落裡的白焰和泉月頓時緊張起來。
罵人?
別罵他倆,別直接罵死了。
此時的蕭染書腦子也是一團亂,罵誰好呢?
罵原主?原主雄韜偉略奇人一個,原主也不想死的,很無辜。
罵村民?那更不應該了,他們只是跟著原主混而已。
罵自己?得了吧!她是最被逼無奈的一個!
於是,蕭染書定眸,開口了:
「這樣吧狗皇帝,我罵你。」
「你希望我死,我必然也是。」
「這跟我倆做人的好壞無關,單純的勢力對決,兩軍交戰。」
「我不能辜負黑羽軍二十萬人的誓死追隨,也不能愧對嶺山村全體村民。」
「事已至此,無論你是明主還是昏君都不重要。」
「這天下,我要定了!」
皇宮。
正在午睡的騰鶴帝猛的睜開眼,大口大口的喘氣,剛剛他差點在睡夢中窒息。
他大喊:「來人!」
姜從海連忙出現:「皇上,怎麼了皇上?」
騰鶴帝死死抓著大太監的衣領,逼問:「朕的禁軍呢?消息呢!」
出發多日,早該到嶺山了。
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姜從海狂冒冷汗:「回稟皇上,禁軍未有消息傳回」
說起這個是也覺得怪,三天前禁軍每天有行軍路線飛鷹傳回,可突然就失聯了。
騰鶴帝一雙眼睛閉上,內心湧現出絕望。
禁軍在嶺山村失聯!
糟糕透頂!
騰鶴帝又忽然睜開,雙目充滿了紅血絲:「丁妃呢?」
姜從海一愣:「啊?」
皇上怎麼忽然問丁妃,丁妃不是已經失寵好幾個月了嗎?
同一時間,大陸極北。
雪山萬米之下的地底,某隻小巧可愛的三花兔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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