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就確信,你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大人物。你肯定會做出不得了的事,雖然你並無惡意。」
「對不起……但當時我真的被感動到了。因為之前經歷了一些特別糟糕的事情,所以那一刻對我而言更加特別,而且,西弗勒斯,你說話的方式實在是太了不起了!當時我是第一次上魔藥學課,但光是聽你說話,我就被深深吸引了……那些場景清晰地浮現在我眼前,真是讓人激動不已。」
薇薇安沉醉地低語,西弗勒斯避開了視線。這個女孩啊……她從不吝惜讚美之詞。
雖然他自己也意識到,作為一個性格偏執的人,面對她如此坦率的心情,時常感到刺眼,甚至有些無所適從。
但這並不是厭惡,絕不是,只是她的話語太過直率,反而讓他感到困惑。
……或許如果相處久了,會習慣吧?畢竟他們相識還不到一年。
「你知道嗎?那時你說的話我都記在了筆記本上,就在魔藥學筆記的封面上!每次學習前我都會先讀一遍,現在甚至不看也能背出來了……」
「饒了我吧……」
但她的好意有時讓這個執拗的男人難以承受。
「薇薇安,話說回來,你不是想在花園工作嗎?那你怎麼能害怕鼻涕蟲呢?就連波莫娜也經常來找我要除草劑和殺蟲劑,她說園藝離不開和害蟲的鬥爭。」
「波莫娜?西弗勒斯,你竟然叫斯普勞特教授的名字?」
「嗯,魔藥學和草藥有著密切的聯繫。」
「斯普勞特教授真是個了不起的人。嗯……害蟲確實是園藝的一部分。鼻涕蟲、蝸牛、蟎蟲、草履蟲、蜈蚣、巨蜈蚣……數都數不清。」
「對吧?那你為什麼害怕這些?」
「……比如,蝴蝶在外面飛舞時看著很美,但如果它在房間裡飛來飛去,你不覺得很煩嗎?」
「……嗯?」
「還有蟑螂,在外面遇見它我可以假裝沒看到,但如果在房間裡發現它,就會覺得它偷偷闖入了我的地盤,根本沒地方躲,感覺很恐怖。」
「……我多少能明白你的意思。不過,你在充滿蟲子的草藥學上做得不錯,波莫娜還誇你動作嫻熟呢。」
「那是因為在草藥學課上,我可以戴龍皮手套。而且,蟲子可以用火鉗夾起來放進桶里,當成植物的食物。」
西弗勒斯沉思片刻後低聲說道:「……所以你不喜歡用手碰它們?」
薇薇安摸著臉,思索了一下後點了點頭。
「嗯,應該是吧。如果還能戴上口罩就更好了。畢竟魔藥的製作過程有時會產生劇毒,但大家卻一邊看著筆記一邊隨意操作,真讓我擔心。我甚至覺得應該穿防護服。」
西弗勒斯無法反駁她,因為他想起了隆巴頓在第一天就讓鍋爆炸的事。
「直接穿長袍進行操作確實很危險。長袍的下擺到處飄,還打著領帶。那些留長髮的孩子如果不紮起來,頭髮掉進魔藥里,會改變成分吧?」
她的話句句在理,西弗勒斯深深地點頭。
「還有,有些人邊操作邊聊天,上次戈伊爾吸入了蒸汽後就興奮得不行。有人打噴嚏,唾液濺進藥水裡,藥水都變色了。」
他只能繼續點頭。
「薇薇安,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如果是我……首先,我會脫下長袍,解開領帶,換上一件像實驗室工作服一樣的專用服裝。頭髮要紮起來,收進帽子裡。戴上口罩和手套,儘量不露出皮膚……大概就是這些了吧。」
「……我明白了,我會參考你的建議。」
從下一堂課開始,魔藥學課上學生們被發放了薇薇安建議的工作服。
起初大家都抱怨不已,但由於斯萊特林的首席學生德拉科和薇薇安率先穿上了,斯萊特林的其他人也不情不願地跟隨。
在那節課上,西弗勒斯用他那讓所有人都聽得入迷的聲音,詳細講述了魔藥學課上曾發生的慘痛事故。
他描述了長袍的下擺如何打翻藥瓶引發火災,有毒氣體讓咒語無法施展……驚慌中找不到魔杖,即使找到也因慌亂施法失敗導致更嚴重的後果,桌子凌亂未清理而導致異物混入引發大爆炸,玻璃碎片飛濺導致失明……他還提到某個女生因為長發掉進了藥劑,結果她自豪的金髮變成了泥水色,不得不剃光頭。
「……魔藥學是一門需要極度謹慎的學科。那些無法遵守規矩的人,不僅會危及自己的生命,還會危及他人的性命。做不到的人,立刻離開。」
西弗勒斯的這番話,沒有人敢反駁。
事實上,改變服裝後,學生們的安全意識得到了顯著提高。
戴上口罩後,閒聊的人也少了。
大家意識到,如果別人疏忽,自己可能也會受到牽連。
魔藥學成績差的學生開始受到更多關注,大家也更互相提醒,因此事故大幅減少。
「……這都要感謝你,德思禮。」
「能幫上忙,太好了,斯內普教授。」
西弗勒斯為斯萊特林加了10分,沒有人提出異議。
至此,所有人都知道,薇薇安成了魔藥學教授的心頭好。
薇薇安因此得到了自由出入魔藥學研究室的權限,成為了魔藥學助手,再也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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