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光芒在閃爍,一拳一拳轟擊而去,火光肆意揮灑著。
一身長毛的大白看的都有些呆了,畢竟它是白天的時候才剛剛被強行收為了坐騎,對於何問之的了解並不深刻。
現在看到如此狂暴的一幕,它只覺得狗生被再一次震撼。
現在圍著他們的鬼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可就算是面對這麼多鬼物,何問之卻絲毫不懼,憑藉著自身的陽火,竟是一時間把成群的鬼物給壓制住了。
只見他忽然一拳砸在了一隻鬼物的頭上,而後又是一記飛踢,直接狠狠的踹在了那個想要繞後偷襲的鬼物肚子上。
這一腳,裹夾著濃濃的乳白色火焰,竟是直接踢穿了那個鬼物的肚子。
鬼物瞬間炸裂,化作了一縷縷黑氣飄散,何問之張嘴一吸,一時間神清氣爽。
【陽火+10】
【氣血+8】
雖然只有兩個屬性增加了,但這兩種屬性的效果在這一刻也是來的恰到好處。
只見何問之身上的神火鎧甲瞬間炸裂,再次凝聚之後,又一次形成了那條熊熊燃燒的白色火焰長蛇。
長蛇依附在他的右手臂之上,一張猙獰的大嘴將他的整個拳頭包裹在裡面。
此時的何問之心頭狂熱,與群鬼的戰鬥之間,讓他忽然間又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這種感覺似乎很熟悉,但卻又感覺很陌生。
在這一刻,他身上的白色火焰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種悸動。
只見何問之忽然一拳打了出去,他的腳下更是立刻發力,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黑夜之中,只能看到一抹白色的火光在夜色下不斷拉長,火光搖擺飛舞著,最終形成了一條火焰長龍。
長龍所過之處,便有一隻只鬼物被燃燒殆盡。
白色的長蛇忽的嘶吼一聲,就仿佛是有靈性一般,猙獰的大嘴撕咬著。
但凡所過之處,便會有一隻只失去了頭顱的鬼物站在了那裡。
只是失去了頭顱的他們,加上脖頸斷裂處更是有白色的火焰在燃燒。
他們一個個搖搖欲墜,最終炸裂消散,化作了一縷縷黑氣。
僅僅是這一擊,宛如長蛇化龍一般的攻擊,成片的鬼物幾乎就被消滅殆盡。
僅剩下的那幾隻,看到發生的這一幕,心中更是顫顫不止,只是奈何受到了規則所控制,即便是害怕,卻還是無法逃離。
漫天的黑氣在這一刻飄散,何問之仰頭便是張嘴一吸。
一時間空氣倒流,濃濃黑氣滾滾而來,吸入肺中之後他又是大喘了一口氣,腦海中更是有提示音不斷響起。
多種屬性不斷在增加,基本上都是五點到十五點之間。
何問之專門留意了一下,幾十隻鬼物所提供的屬性點,這一次讓他的陽火單獨就增加了一百一十點之多。
氣血也不甘示弱,足足加了一百零八點!
而這一次,收穫最多的就屬這兩個屬性。
因為在增加的時候,這兩個屬性的重複度最高,所以才加了最多。
別的重複度較少的,只是在提示音之中出現了寥寥幾次的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不過即便是再少,最低的屬性這一次也有二十多點的增加。
大豐收,這絕對是大豐收!
一時間何問之心中暢快無比,或許是興奮的有些過頭了,他一個回身就是對著身後的一隻鬼物伸出了手。
只見他大手一伸,猛然間就扯下了那隻鬼物的胳膊,而後就是一口咬了下去。
雖說進到了嘴裡都會變成陰氣、鬼氣,可是他現在的這副模樣,卻要比那種殺了之後再吸還要可怕。
都是吃鬼,但現在這樣才更像是真正的吃!
剩下的那幾隻鬼物見此一幕,直接就被嚇的兩腿一軟癱在了地上,魂體更是顫抖不止。
此時的何問之,一隻手拿著一隻鬼物的胳膊,嘴裡滿是陰氣、鬼氣。
他雙眼圓睜,其中燃燒著熊熊烈焰,原本盤繞在他身上的白色火焰長蛇,此時已經將他的整個右臂,包括肩頭都完整的包裹在其中,火光跳動之間,那條長長的蛇尾還在他的身後隨風擺動。
只是在下一秒,這條火焰長蛇突然之間猛地一震,體型一瞬間就擴大了許多。
猙獰的蛇頭之上更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凸起,只是因為它完全是由火焰所構成的,一時間看的有些不真切。
然而卻在下一秒,火焰長蛇那猙獰的大嘴忽然一張,竟是主動將身後那僅剩的幾隻鬼物給一口咬碎。
黑氣瞬間炸裂而去,從它的嘴縫之間飄灑而去。
何問之回身便是一張嘴,將那最後的陰氣、鬼氣吸入了口中。
【陽火+12】
【氣血+13】
【體質+5】
【骨密度+8】
【精神力+6】
【細胞活性+10】
【自愈能力+8】
一連串的提示音又一次響起,而且種類還挺多。
何問之不由得嘴角上翹,心中暢快大笑著,露出了滿口的大白牙。
與此同時,他也扭頭朝著距離自己不算太遠的大白看去,卻發現,它正呆呆的坐在那裡,兩條後腿斜斜放著,地面濕漉漉一片。
大白竟然被嚇尿了!
何問之心中直呼臥槽,本就睜的圓滾滾的雙眼瞪的更大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大白,你怎麼尿了?!」
聽到了何問之的聲音,大白的身子顫顫巍巍,或許何問之自己還沒有察覺到。
然而此時在大白的眼中,何問之兩眼如同火炬,嘴角高高上翹,看似在笑,卻又非常的駭人。
尤其是他渾身燃燒著洶洶烈焰,把本就可怕的氣勢烘托的更加可怕,還有那條看似像蛇,但又仿佛已經升華了一般,就好是某種玄妙神奇的物種一般,給了大白更加濃烈莫名的壓力。
僅僅只是看著何問之,大白就感覺自己好像是在被死神給盯著,再配上何問之剛才扯下了鬼物的胳膊往嘴裡一塞的畫面,大白的心裡是真的有點被嚇崩潰了。
現在它已經回過了神,忽的一下就撲了上來,卻被何問之一巴掌拍開。
「臥槽!尿身上了,你好騷啊!」
大白卻是不依不饒就要往上湊,嘴裡更是用著顫抖的哭腔說道:「主人不要吃我……我的肉不好吃……主人最愛我了對不對……嗚嗚嗚……主人……不要啊,我以後再也不在心裡說主人的壞話了……嗚嗚嗚……」
何問之一聽,就感覺這話有哪裡不對勁。
好傢夥,感情你一直在心裡說我壞話是吧?
「呵呵呵!」何問之冷笑著,兩手搓著拳頭,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面對著表情宛如惡魔一樣的何問之,大白深吸一口氣,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只是下一秒,它就好像是岔氣了一般,突然間就四腳朝天,身子直接僵在了那裡。
何問之心頭一跳,這貨不會是被嚇死了吧?
他急忙上前一步伸手試探,同時也注入了一些陽火。
只是這一番試探下來,何問之的臉色立刻就黑了下去。
這貨竟然在裝死!
「我數三下,你要是不起來,我立刻就賞你一拳!」
「1……!」
話音剛落,大白的腳就抖了一下。
空氣在這一刻冷了下去,大白感受到了氣氛不對,噌的一下就跳了起來。
碩大的身子騰空而起,緊跟著便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是的,它真的跪了!
兩條後腿膝蓋彎曲跪地,直著身子,兩條前腿在身前顫顫巍巍。
緊跟著,再是前腿著地,然後腦袋一直上上下下就好像是磕頭。
「……」何問之一時間無言,不過也是真的被它給逗笑了。
這條大狗,簡直就是活寶啊!
「唉,算了算了,你趕緊起來吧!我本來就沒打算跟你一般見識,而且我也不吃狗肉,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吃了你。
你要是不聽話,我頂多就是打死你。」
前面的話大白聽著還感覺挺好的,只是最後一句卻又是讓它猛地一顫,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它急忙賣萌說道:「主人放心,我今後一定全心全意跟著您,心裡除了您,絕對不會再有別的狗!」
這本是表忠心話的話,可是聽起來怎麼就那麼不對味呢?
何問之掏了掏耳朵,說道:「給你三秒鐘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大白狗腦子也是轉的飛快,脫口而出便說道:「你就是我的唯一!」
何問之忍不住又笑了笑,這好像是一句歌詞吧?
不過大白應該是不知道這首歌的,只能是這貨賣乖正好說了出來。
不再跟大白一般見識,現在群鬼也消滅完了,這裡規則似乎還沒有開始下一步動作。
估計是誘惑無效,群鬼又不敵,規則現在也在猶豫接下來要使用什麼方法了。
或許,規則下一個想要利用的就是那些村民,又或者是河神!
只是如果村民都出事了,河神也被弄死了,估計這裡的規則最終就會跟無憂城一樣,直接把何問之趕出去,讓他再也無法進入。
心裡想著這些,何問之覺得還是暫時不要把事情鬧的太大比較好,都已經殺了那麼多鬼物了,要是真的村民跟河神也馬上出事了,一旦被趕出去再也無法進入,恐怕就連信息都無法獲取了。
河神最後註定一死,不過要在獲得了情報之後再死。
心下有了決定,何問之準備先深入村子裡再看看情況。
只是大白剛才尿在了身上,現在騷的很,於是他便讓大白先離自己遠一點。
「等把河神弄死了,你再下河好好洗個澡。」他這樣說著。
大白卻是咧嘴一笑,說道:「主人不必擔心,我有自動清潔的能力,要不了多久,那些髒東西就會消失掉的。」
「這麼神奇?」何問之眉頭一挑。
卻哪知這時候大白就翹起了一條腿,緊跟著便是把頭伸了下去舔了舔。
那地方……好像是沾尿了吧?
這就是所謂的自動清潔嗎?
何問之心中嘆氣,把我剛才的期待還給我啊!
果然,就算是變異了,但狗始終還是狗。
只是看著大白現在這副模樣,何問之心裡莫名覺得它是不是有二哈血脈?
…………
一人一狗繼續深入村子,或許是因為群鬼已經被消滅了的原因,規則也已經不再將兩邊隔絕。
到了這個時候,又能聽到那邊的動靜了。
這才剛剛往裡走了幾步,就忽然聽見了一個驚恐的聲音響起。
「啊!」
「有鬼啊!有鬼!」
「婆婆!那個……那個女屍……她詐屍了!」
婆婆說道:「你在驚慌什麼?那個女屍不是一直都在詐屍麼?」
村民:「……」
又有村民說道:「可是……可是我們已經有好幾個人不見了……怕不是都被這個女屍……」
婆婆:「為了能把她獻祭給河神,那些都是必要的犧牲!」
她又說道:「以河神目前的態度來看,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女屍,我們必須將這女屍降服,送到河神面前!」
「可是我們都拿這個女屍沒有辦法啊!」村民說著。
婆婆一揮手:「莫慌,待我現在將其禁錮,你們再將她抬過去便是。」
一聽這話,幾個村民頓時被嚇的亡魂大冒,臉色蒼白,雙股顫顫之間,就連牙齒都在打顫。
村民們說道:「婆、婆婆……我們剛才消失的那些人,就是抬棺的時候不見的……現在石棺已經被打碎了,我們若是直接抬這女屍……恐怕……」
村民都不想死,雖然沒有伺候好河神,他們最後可能也難逃一死。
但是剛才詭異消失的幾個村民,還是讓他們心中畏懼,一時間都不敢接近這個女屍。
然而這個婆婆在村子裡顯然有著極高的威望,在她將女屍禁錮住之後,便強行要求村民快點抬屍,不要耽誤了祭祀河神這件大事。
村民們也十分畏懼婆婆,最終便有兩人走了過去。
女屍此時躺在一個架子上,他們走上去就準備抬起木架,只是不論他們怎麼使勁,這個躺著女屍的木架卻紋絲不動,就仿佛木架上長了根一般,跟這片大地連成了一體。
就在這時候,旁邊突然有一個村民喊道:「血……你、你流血了!」
他指著抬著木架的一個村民說道。
那個村民一愣,伸手一摸自己的臉,發現竟然是黏糊糊的,低頭一看自己的手上,上面沾滿了鮮血。
此時此刻的他,早已經七竅流血,並且出血量極大,可是他自己卻根本不曾發現。
這一幕,嚇的另一個抬著架子的人急忙鬆手就要跑開,口中更是驚慌失措的叫著。
只是還沒有跑出幾步,他就忽然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再一看他的臉上,同樣也是七竅流血,並且已經斷絕了生機。
兩個抬屍人,忽然之間死亡,而且還是死的這麼詭異,讓在場的村民們心中的恐懼比原來又多了幾分。
如果說是要再讓人去抬屍,恐怕已經不會再有了。
如今陷入了這麼一種局面,即便是婆婆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其實這個婆婆就是之前進入了秘境的那個老嫗,只是她因為種種原因,現在已經失去了原有的記憶,並且還被灌輸了其他的記憶。
現在的她,就是這個村子裡最具威望的神婆。
一時間,所有村民都往著她,嘴上雖然沒說,但是眼神之中都在表達著不想再靠近這具女屍了。
婆婆四下看了看,而後又是在心裡默默計算著,最終才說道:「這女屍凶的很,剛才那些人之所以都出了意外,是因為他們的命格都不夠硬,壓不住這女屍的大凶之氣!」
說著,她的眼神又在眾人之間掃了一圈,而後繼續說道:「我們現在需要一個命格足夠硬的人,只有壓制住了女屍的凶氣,我們才能夠將她帶過去送給河神。」
緊跟著,神婆把村子裡的人都看了一遍,首先排除了為數不多的女性。
因為大部分女性之前都拿去獻祭給河神了,所以現在就剩下幾個,已經不能夠再犧牲了。
緊跟著她又看向了剩下的男性,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就在剛才掃了一遍之後,神婆不僅沒有發現命格夠硬,足以壓制住女屍的存在。
她甚至還在每個人的臉上看到了血光之災!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河神已經等的不耐煩,準備發怒了?」神婆心裡想著:「不是河神要把一直供奉著他的村民全部殺光?」
心裡一旦冒出了這個念頭,神婆也變的焦急萬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如果實在不行,那要不就我自己背屍吧?」她心裡這樣想著。
另一邊。
何問之聽見了動靜,便帶著大白迅速趕了過來,而後又是窩在一個角落裡仔細觀察著。
只是越看他就越覺得不對勁,因為剛才大白已經告訴了他,那個神婆就是它一開始看到的那個背著石棺的老嫗。
所以說,這個老嫗就是那個勢力里的人吧?
可是她現在為什麼又跟這些村民混到一起去了?
難不成這個老嫗有什麼特殊愛好,玩起了角色扮演?
仔細一想,何問之覺得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老嫗已經被這裡的規則同化了。
她徹底的忘記了自己原來的身份,並且因為擁有了新的記憶,現在也完全代入了進去。
至於那個女屍,何問之心裡也有了推斷,她應該就是從那口石棺里出來的。
只是現在老嫗為什麼要把女屍給獻祭了?
是不是因為女屍還沒有被同化,所以窩裡鬥?
想起之前在村外看到的畫面,不就是石棺突然升天,然後被打炸了嗎?
「有意思。」何問之在心裡笑了笑,「沒想到都不用我出手了,她們自己就內鬥起來了。」
「誰?!」
然而卻在這時候,神婆突然一轉頭,緊緊的盯著何問之的這個方向。
她似乎已經發現了何問之。
都被發現了,再躲下去也沒有意義,他索性就站了出來。
一旁的大白見狀,為表自己的忠心,它也緊緊的跟在了後面。
神婆見是一人一狗,眉頭一時間皺的更緊了。
只是此時的神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總之看著何問之就覺得心中特別的煩躁。
她的靈魂似乎在咆哮,腦海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嘶吼著。
「幹掉他!幹掉這個男人!就是他!是他一直壞我們的好事!」
只是……神婆卻根本搞不明白。
難道我認識這個年輕的男人?他到底又是壞了我的什麼好事?
神婆越想越覺得頭疼,後頸處這時候又有幽光泛起,那裡還有幾個被針扎過的小孔。
「嘶!」神婆倒吸一口涼氣,後頸處傳來的鑽心疼痛讓她胡思亂想的心徹底平靜了下來。
她不再去想其他,而是看著何問之,開口問道:「小伙子,你是誰,你來我們村子做什麼?」
「我是來拜河神的。」何問之這樣說著。
「拜河神?」神婆先是一愣,緊跟著心頭狂喜。
拜河神好啊!
現在不就正缺一個可以把女屍送過去的人嗎?
雖說很不明白為什麼心裡一直有種要馬上把這個男人弄死的衝動,但為了給河神送去獻祭,還是要先按捺住。
緊跟著,神婆又仔細看了眼何問之,發現這個人的命格竟然如此古怪。
命硬的程度是她這一生之中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好好好!」神婆大喜,這個年輕男人的命格,必定可以將這個大凶女屍徹底壓制住!
於是乎,神婆說道:「小伙子,河神就在那邊,只是因為祭品一直無法送過去,河神心中不悅,恐怕是要發怒了。
你若真心想要祭拜河神,不如幫婆婆把這個祭品送過去如何?」
說著,神婆伸手指向了旁邊的女屍。
何問之心裡想了想,其實現在這麼一種情況也還挺好的,因為他的主要目標本來就是河神。
再加上這個神婆的本來記憶都已經被清空了,與其先對這個神婆下手,還不如先來看看這個還沒有被同化的女屍。
已經被同化的存在,按照已知的情報來判斷,永遠都會被留在這個秘境之中無法出去。
也就是說,哪怕是何問之不對這個神婆怎麼樣,她也不可能再回到外界,更是不可能把這裡面的情況傳出去。
既然如此,如果是按照優先順序來說的話,這個神婆自然就排到了最末尾。
就目前來看,還不如先接觸一下這個女屍,看看能否從她這裡獲得什麼情報。
若是能夠從中掌握一些有關於那個勢力的情報,那就非常不錯。
心裡想著,何問之點了點頭,而後又看向了那個女屍,說道:「直接抬過去就行了是吧?」
「是是是。」神婆連連點頭,渾濁的雙眼之中仿佛有光芒閃過:「抬過去就行。」
緊跟著,她又對著周圍的村民說道:「你們都讓開點,別妨礙小伙子辦事!讓開讓開!讓他一個人過去就行!」
何問之看了周圍的村民一眼,也不說話,自顧自的走了上去,大白也一直緊跟其後。
來到女屍邊上,何問之低頭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何問之感覺,剛才自己看這個女屍的時候,她的身子好像微微顫抖了一下。
不想耽誤時間,何問之彎腰伸手,一把抓起了架子,就要朝著河神廟那邊走去。
這一刻,那些村民們都驚呆了。
因為剛才這個仿佛是一座山那麼重的木架子,竟然被何問之給抬起了。
並且他還抬的那麼輕鬆,也沒有發現有任何異樣。
神婆也是心中狂喜,連連叫好!
「我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年輕男人的命足夠硬,這個有著大凶之兆的女屍被壓的死死的!」
可就在這時候,只聽「啪」的一聲響,木頭架子竟然直接斷了。
哐當一聲,架子跟女屍一同掉在了地上。
一時間,所有人面面相覷。
神婆卻是說道:「小伙子,沒關係的,抓手的地方斷了也不要緊,直接把架子扛起來就是了。」
何問之倒也沒說什麼,準備扛起架子連同女屍一起帶走。
可是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架子的時候,這個木頭架子忽然就自己散架了。
並且,就連女屍自己都主動從架子上滾了下來。
何問之:「……」
這女屍擱著演是吧?
就是想讓我抱是吧?
行!
何問之直接彎腰,一把將她給抱了起來。
女屍入懷,觸感冰涼,而且因為女屍只是穿著一件輕薄的紗衣,因此還能夠感受到她那柔軟的肌膚。
很奇怪,明明是一具屍體,沒想到卻還能夠這樣柔軟。
而且現在被抱了起來,隱隱之間甚至還能聞到一絲從女屍身上飄來的幽幽香氣。
低頭一看,這女屍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模樣倒還挺漂亮的。
只是下一秒,這女屍的身體竟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就好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可怕之物一樣,顫顫不止。
下一秒,唰的一下,女屍軟軟的身子就從何問之的雙手之間滑了下來。
眾人一時間無語,神婆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也寫滿了疑惑。
這是什麼個鬼情況?
前面的那些人是因為命格不夠硬,強行抬屍所以死了。
現在這人是因為命格太硬了,女屍甚至都不敢讓他抬?
神婆心裡想著,今天不論如何都要把這具女屍獻祭給河神。
她猶豫著,決定自己也要過去幫忙。
不過這時候何問之卻突然伸手制止了她。
只聽他說道:「婆婆,你們先遠離一點,可能是因為這具女屍害羞,你們這麼多人一直看著她,她不好意思被我這樣一個大帥哥抱著。」
神婆:「……」
眾村民:「……」
這是什麼鬼藉口,真的有人會信嗎?
卻哪知,神婆竟然真的揮了揮手,讓周圍的村民再離的遠一點。
只聽她說道:「行,那你再試試看,如果還是不行,那就只能再想別的辦法了。」
「好。」何問之點頭。
等到神婆也退出了一定的距離之後,何問之這才低頭看著女屍,兩眼不禁微微一眯。
就在剛才,他也有點沒耐心了。
讓大家都讓開,是因為他想直接使用冰藍色火焰的特性,先從女屍這裡獲取一些情報。
畢竟這樣拖著也不是個辦法,另一邊還有河神的事情沒有解決呢!
只是這才剛一低頭,冰藍色的火焰都還沒有發動,女屍就自己把頭一歪,竟然是避開了何問之貼上來的額頭。
「好玩是吧?」何問之心頭也是來了點火氣。
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了!
只見他皺著眉頭,直接強行把女屍的雙手給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而後就是兩腿一張,一屁股就坐在了她的身上。
與此同時,他也迅速彎下了腰,小聲的在女屍耳邊說了一句:「我知道你還沒有被這裡同化,若是你不想成為祭品,最好就乖乖配合我!」
一聽這話,女屍猛然睜開了雙眼。
有著何問之的身子作為遮擋,其他人並不能看到這一幕。
女屍大驚,看著何問之的雙眼之中滿是驚懼。
她顫抖著說道:「我……我要怎麼配合你?」
自從進入了這個秘境之後,她就一直感覺奶奶變的有一點不正常了起來,只是具體哪裡出了問題,她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
可是自從進入了這個村子之後,奶奶就徹底變了。
不僅是把這次的任務給拋到了腦後,更是把原來所有的一切都給忘記了!
當時,她甚至還從奶奶的身上感受到了殺氣,包括今天晚上在內,她已經跟奶奶打了好幾次了。
就連她一直棲身的棺材都被打碎了。
明明奶奶以前一直說,在那位的封印解開之前,她都不能從棺材裡出來,也不能讓任何人見到她。
第一面,包括第一次的所有,都必須留給那一位。
只要好好伺候著那一位,今後就能擁有一切!
也是因此,她才同意把自己煉製成屍,並且還在石棺之中沉睡了那麼久。
可是自從來到了這個村子後,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明明知道那一位被封印在哪裡,可是奶奶卻遲遲不去尋找那一位,就連她的第一面也被這裡的村民給看到了,甚至她第一次的肌膚之親,也被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給拿走了。
奶奶的變化太過詭異,她想走,她更是不想成為獻給河神的祭品。
所以在何問之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才會立刻就有了回答。
何問之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說道:「讓我把你帶去那邊的河神廟,引出河神!然後再讓我的額頭貼著你!」
一聽這話,女屍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一男一女,額頭貼著額頭,這是何等親昵的舉動。
她急忙搖頭,說道:「不行!我不能再跟你有任何親密的接觸,否則我會死的!」
「會死?我又沒說要殺你,你怎麼會死?」何問之心中疑惑,難不成是規則?
是規則在阻撓他獲得情報?
但也不應該吧,規則怎麼會知道何問之想要幹嘛?
這時候,女屍雙眼驚恐的望著何問之的身後,聲音顫抖著說道:「你的身邊……有、有一個非常可怕的存在,我、我要是跟你靠的太近……她、她會殺了我的……」
聽到這話,何問之回頭左右看了一眼。
他的身邊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什麼恐怖的存在好吧!
如果非要說一個的話,那就是後面靠左邊一點,那裡有一隻之前還把尿撒在了身上的大白狗。
這傻狗會是恐怖的存在嗎?
用腳趾頭想都不可能啊!
何問之皺著眉頭,可是女屍現在這個反應又不像作假。
他順著女屍的目光看了過去,那是自己的正後方。
然而……不管他怎麼看,那裡只是黑漆漆一片,根本什麼也沒有。
「難道是哭泣新娘?」何問之心裡冒出了這個念頭。
記得之前有一次,也是一個女屍。
那是一個詛咒女屍,因為畏懼哭泣新娘,甚至連詛咒都不敢施加在何問之身上。
說實話,事到如今,哭泣新娘的實力始終都是一個謎。
如果真的是因為哭泣新娘的原因,那麼眼前的這具女屍會害怕倒也正常。
只是他現在身處於秘境之中,而哭泣新娘的本體還在遙遠的西方大陸。
他們兩個根本就不在同一個空間裡面,中間還隔著那樣一扇詭異的大門,哭泣新娘她真的能夠在相隔千萬里的情況下,甚至是穿透那扇大門降臨在秘境之中嗎?
心裡這樣想著,何問之問道:「是我身上隱隱約約的詛咒之力讓你感到畏懼嗎?」
女屍一愣,緊跟著就是瘋狂的搖頭。
「不是……不是……」她非常緊張的說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很混亂,非常的混亂,什麼都有……所有的負面情緒……就好像是一個負面情緒的聚合體一樣……可怕……非常的可怕……」
女屍說著,忽然又驚慌的大叫了一聲。
她掙扎著,不停搖頭說著:「起來,你快從我身上起來!我們不能再保持這樣親密的姿勢……她要來了……她要來了!她會殺了我的……我不想死……你快放開我……!」
何問之實在是有些搞不懂,自己身後根本就什麼也沒有。
他已經回頭看了好幾次了,一直都是空蕩蕩的。
他又看了眼大白:「我後面有東西?你有什麼發現沒有?」
然而大白也是搖頭,表示什麼都沒有。
它甚至還在周圍嗅了嗅,還是沒有什麼發現。
何問之又看了看周圍的村民,包括那個神婆。
他們也只是注視著這邊,並沒有其他異動。
所有人都沒有發現,那麼這個女屍說的可怕存在,到底是什麼?
到底是不是哭泣新娘?
何問之心中疑惑,抓著女屍的雙手又用力了幾分。
只見他的兩眼之中突然燃起了火光,雙目如同火炬,注視著女屍。
「你再不配合,現在就得死!」
要不是擔心如果對這個女屍做了什麼,導致祭品不夠完整,從而無法引出河神,何問之早就動手了!
看到此時何問之的表情,還有他那冰冷的語氣,女屍似乎真的被嚇到了,身子猛地一僵。
這時候,何問之也迅速趁機將額頭給貼了上去,冰藍色的火焰立刻燃燒而起。
女屍拼命掙扎著,可是被強行按在地上的她,根本就無法反抗這個男人。
這時候,周圍的村民也被何問之的這一舉動給驚呆了。
一開始,何問之強行按著女屍雙手,並且騎在她身上的時候就讓眾村民感到非常的古怪。
現在又是額頭貼了上去,從他們那個角度去看,就好像是何問之在強吻女屍一般。
神婆也是猛地一驚,破口大罵道:「好你個毛頭小子!膽敢猥褻河神的祭品!」
說著,神婆拄著拐杖就沖了上來。
另一邊,村外的那條大河也在這一刻暗流涌動,一時間竟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只聽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
「大膽毛賊!竟敢輕薄本河神看上的女人!拿命來!」
隨著這個話音的出現,一道道驚天水柱自大河之中沖天而起,一個有著蛇身人首的怪物出現在了浪潮之上。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何問之猛地抬起了頭。
只見他已經收起了冰藍色的火焰,一時間仰天長嘯。
就在剛剛額頭貼著女屍的時候,何問之從中獲得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重要情報!
那就是……這個秘境裡的地圖!
可怕!這個女屍的腦海中竟然有著這個秘境裡的地圖!
那個勢力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對秘境裡的情況也這麼了解?
如此看來,這個女屍目前還不能死,最好能夠帶出去,再好好的審問一番。
或許還能夠從她的口中再獲得一些有關於那個勢力的秘密!
就在剛剛,何問之已經看過那張地圖了,他在那上面看到了攬月山的所在地。
並且,在那上面就有宣武閣!
而且之所以能夠這樣肯定,是因為還有著無憂城跟這個村子作為對照。
在那個地圖上面,同樣也有著無憂城跟這個村子!
就在何問之心中欣喜獲得了秘境中的地圖,終於可以直接去宣武閣尋找那裡是否有黃曉煙魂魄的時候,神婆跟河神也已經發動了攻擊。
不僅是他們兩個,就連這個村子的規則似乎也準備出手了,一股詭異莫測的能量正在醞釀。
原本還人模人樣的那些村民,此時紛紛化作了一個個猙獰可怖的厲鬼。
何問之見狀,迅速起身,並且一把拉起了女屍,把她給丟到了大白的身邊。
「不想死,就躲在我的身後別出來!」他這樣說著。
轟——!
可就在何問之準備迎接神婆跟河神的攻擊之時,周圍的空間突然一陣劇烈震動,就仿佛是空間被撕裂了一般。
一股可怕的能量正在匯聚,邪惡的氣息宛如狂風一般籠罩而來。
下一秒,便是一個仿佛能夠將天地都鎮壓一般的鬼氣威壓轟然而至,那個還立於浪濤之上的人首蛇身的怪物啪的一下就被這個威壓給壓到了地面之上。
大河之上的浪潮平息了下去,就連沖天而起的水柱也消散一空,只有漫天灑落的水花,就仿佛是一場大雨一般。
轟轟轟!
威壓還在持續攀升,被壓在地面上的人首蛇身的河神直接陷入了地面之中。
嗤!
他的身軀開始破裂,殷紅的鮮血噴射而出。
下一秒,地面逐漸開裂,這個河神竟然是硬生生的被這股威壓給壓成了肉泥!
另一邊,那個神婆佝僂的身子也在扭曲。
此時的她就好像是一塊破抹布一般,直接被擰成了麻花,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她的雙眼充血,整個身子最終在空中炸裂成了一道鮮紅的血花!
堂堂【游光】級別,哪怕是失去了記憶,甚至連自己的身份都忘記了,可即便如此,突然就這樣被殺死了,未免也太過去驚世駭俗了吧?
包括那些剛剛由村民變成的厲鬼,也在這股威壓之下也全數炸裂。
一抹抹黑氣在空中匯聚,似乎是受到了某種能量的牽引一般,最後直接朝著何問之洶湧而來。
這所以的一切發生的都太過突然,幾乎就是在一瞬間就結束了。
何問之站在原地,甚至就連自己的氣勢都還沒放出來,神婆、河神和那些鬼物就全都被秒殺了。
甚至就連剛剛湧現而出的那個規則的力量,也就只是冒了一個頭,然後就又縮回去了。
僅僅是一個威壓,瞬間清場!
話雖如此,面對這突然而來的大量的陰氣、鬼氣,何問之又怎麼可能會放過。
他直接張嘴一吸,所有的陰氣、鬼氣瞬間入體,腦海中立刻有一連串的提示音響起。
一時間,渾身上下湧現出來的暢快感讓他想要放聲長嘯。
只是現在顯然不是時候,剛剛突然湧現出來的可怕鬼氣威壓,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而且,對方為什麼還要特意把所有的鬼氣跟陰氣匯聚在一起,然後送到自己的面前?
會做出這種舉動的,想來一定是很了解自己的人吧?
否則何問之會吸陰氣、鬼氣這件事,外人也根本不可能知道,又更何況是在這個陌生的秘境裡?
就在何問之準備轉身之際,身後的大白忽然驚叫一聲,猛地撲了上去。
「主人小心!」
然後,虛空之中突然出現了一股強橫的力道,直接拽著大白碩大的身軀,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之上。
「嘔!」大白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四肢抽搐。
何問之甚至都還沒有完全轉過身,那股可怕的力量以根本無法反應的速度又打在了他的背上。
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仿佛全身的骨頭都被這一擊給打碎,渾身上下皮膚開裂,鮮血四溢。
生命力在極速流失,何問之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這一刻,在何問之的腦海中閃過了許許多多的念頭。
到底是誰,送了自己陰氣跟鬼氣,卻又要突然襲擊?
何問之落地之後,口中不斷噴著鮮血,他艱難的回過身,身子卻是猛地一顫。
他緩緩的抬起了一隻手向前伸去,另一隻手更是摸向了之前一直放著香囊的位置。
他一雙眼睛大睜著,其中滿是不敢相信。
「為什麼是你……」
「黃曉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