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那黑色細鐲須彌之物,原本來幫神醫道伸張正義,討回公道的人大打出手,又是一場搶奪廝殺。
直到在旁邊冷眼觀看的徐武鼎出手,眾人才停下。
至於怎麼解決這黑色細鐲須彌之物,那是後話了。
徐長澤走了,但飛魚沒有走,扶搖不讓他走,讓他等等。
這一等就看見了後面這搶奪廝殺的一幕,兩人直等到其他人散場離去,只剩下失魂落魄的夏瑜瑜一人癱坐在地上。
旁邊算是神醫道里的人還有點良心,給夏瑜瑜留下了一匹馬。
可她仍無法從今天發生的事情緩過神來,無論是水雲的冷漠拒絕,還是對神醫道的懷疑,最後還有那搶奪的廝殺,皆是在撞擊她貧瘠且無知的思想。
確定沒有其他人了,飛魚才放扶搖下來。
扶搖走了出來,來到夏瑜瑜不遠處,飛魚緊跟其後,他警惕著周圍所有的環境,眼眸不離扶搖半分。
扶搖沒有走到夏瑜瑜身邊,她在一處地方停了下來,彎腰拾起水雲原本遞給夏瑜瑜的手札。
上面不僅有被夏瑜瑜扔掉砸在地面而染上的黃塵土,還有被剛剛眾人爭奪黑色細鐲須彌之物踩踏的腳印。
扶搖一點都不嫌棄的拿起,還拿自己的衣袖去仔細擦乾淨上面的污漬。
她低眸認真的看著手札,邊擦邊道:「我不知道水云為什麼會跟著西國太子離開,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無奈,有著她自己要走的路。」
「我只看見了水雲不容置疑、決絕、堅定的走在這條去西國的路上,我雖然不知道她這般走這條路的目的是什麼,但我想我沒能力去幫她,我就不能去給她在走這條路上添麻煩。」
手札擦得乾淨了些,實在擦不掉印在上面的痕跡,扶搖此時才抬眸看向夏瑜瑜,繼續道:「夏瑜瑜,對於這種你根本不明白。」
「而且你不明白的還有這些,你以為你扔掉的是什麼!」
扶搖的語氣開始怒氣。
「你以為人生下來就會治病救人嗎!你知道這上面是她!是水雲經歷過什麼,努力過什麼,付出多少汗水心血才得出這一本!」說到這時,扶搖有些哽咽。
她努力過,學習過,實踐過,扶搖清楚地知道寥寥幾字的方子或者藥理,可能是別人努力一生的結果,甚至有些人連看這些結果的機會都沒有。
而夏瑜瑜居然這般的踐踏,糟蹋,讓扶搖何其的痛心,她無法想像水雲看見自己的手札被扔掉的那一刻是什麼心情。
夏瑜瑜茫然地抬起眼眸看向扶搖,她只想讓那些人活怎麼就錯了呢?為什麼?她不明白。
夏瑜瑜不知道該怎麼言語,她只能愣愣的無措地看著扶搖。
飛魚看著扶搖情緒大起,趕緊上前,輕輕撫拍她的背,讓她順氣。
與以往的裝著不同,飛魚今天穿著與扶搖一樣色系的青衣。
扶搖無視夏瑜瑜那茫然無措的眼神,感受到飛魚的擔心,她語氣放緩了點,又繼續道:「往後若有我從這上面得出的法子救的人,我會告訴他們,救他們的不是我,是一個叫水雲的人。」
「是她創造的方子和藥理,救了他們。」
「我只是一個學習者。」
扶搖留下了這些話,扔給夏瑜瑜自己去想,她與飛魚離開這個糟心的地方,這個糟心的人。
而夏瑜瑜若無法破除貧瘠無知的思想,她將在這個世界很難生存,因為這個世界是危險的。
那天水雲給扶搖的兩本東西,一本是藥理醫術,可以滋養她的身體,也可以加強她對醫道這類的學習,而另一本,是她之前苦求研究的女子類的武功秘籍。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生來就冷漠的,扶搖知道,唯有困苦和風霜能將人的心築成一道道冰冷的高牆。
扶搖懂的道理,徐長澤怎麼會不懂。
他接觸水雲是最多的,他知道之前的水雲是何模樣性子,而今日的水雲如此的決絕、冷漠,徐長澤不會輕描淡寫的覺得她變了。
他了解到的她,的確有著些許的冷漠,但這都不是她的全部,徐長澤清楚。
在扶搖看到夏瑜瑜扔東西時,那翻滾憤怒的氣息是瞞不了徐長澤的。
所以他沒有去拾回水雲的東西,他知道扶搖會去拿回來。如果有得選,他想水雲會更想把這本手札給扶搖。
倘若沒有扶搖,那麼徐長澤不會讓水雲的東西就這麼隨便的扔在外面。
至於那黑色細鐲須彌之物,通過水雲的動作,徐長澤清楚的感覺到水雲對那東西的嫌棄。
世人想要的信物,對她來說,是個麻煩。
南國都城第十八層地牢,徐長澤青藍色的身影沒入裡面,不過片刻,待他出來時,裡面被關押的鬼醫四大部下之一的人,已經成為了一具有餘溫的屍體。
徐長澤想,他早該殺了這人。
特別是在水雲說鬼醫死了的時候,當初關著他不過是為了以後能再引鬼醫出來,因為他的一念之差,導致水雲無妄的麻煩。
至於神醫道那邊,也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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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
理清自己要做什麼,徐長澤迅速地離開地牢。
南國,皇宮。
待徐長澤與徐武鼎都離去後,蕭謹逸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悶氣。
溺愛是對至親之人與自己的慢性毒藥。
徐長澤的話還猶如在耳。
蕭謹逸覺得這事就像個信號,讓腦子不得不清明起來,他一遍一遍的想起種種。
溺愛……呵,或許不是溺愛,而是其他。
他在心中無奈搖頭諷刺。
蕭謹逸快速地趕去太后宮裡,將蕭珠珠強帶回她的宮殿去。
他知道自己的母后為什麼沒有直接給珠珠和秦王徐長澤賜婚,因為她不僅僅是蕭珠珠的母親,更是一國太后。
可惜母后以為水雲是一介普通民女,又加珠珠在旁邊歪曲事實,導致母后的錯誤判斷,下了那道懿旨。
水雲,無論她是什麼人,能讓長澤兄如此重視的人,就將註定她的份量是重中之重。
「皇兄,你要幹什麼!」蕭珠珠被帶回自己的宮殿,宮女太監皆被趕了下去,只剩她與皇帝兩人,讓蕭珠珠感覺此時不太妙。
這次皇兄是不是又讓她抄律法和國策。
一想起這個,蕭珠珠就煩死,都是一個公主之身了,還天天被罰抄這種東西。
簡直大大的不理解,完全不像一個公主。
公主就該每天美美麗麗,美男環繞,而不是搞這種無用的東西。
蕭珠珠實在不明白蕭謹逸老是讓她去接觸這些東西。
前世她被渣男害死,死得那麼憋屈,這一次重活,她定要好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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