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把愛意捅破後,水雲第一次主動接觸他。
柔軟的手腹觸及到徐長澤的眼皮上,他的心跟著一顫,想眨眨眼睛,又怕驚擾水雲,只能保持原狀。
「你如我眼,我無法不看……是我讓你困擾了,別嘆息。」徐長澤語氣溫柔。
意識到了什麼,水雲收回了手,道:「是我的問題。」
手收回去很快,她話落完的下一息,熟悉的身影又再次映入徐長澤眼裡。
徐長澤知道,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而剛剛那濃稠思念又縈繞在她身上,原想著怎麼才能讓她減少憂與愁,現在倒是弄巧成拙。
「長澤……長澤,你態度放軟了,你在試探他,迷惑他。」先是喃喃自語,後又確定了什麼,直言說道。
還是那熟悉的男聲,能量源泉的紫色身影。
從之前用藥抹除記憶兩次失敗後,到現在就一直這樣的喚,那麼對徐長澤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想及此處,紫身身影又繼續道:「你應該又想到進階的,或者是新的抹除記憶的方法,等你離開這個世界時,也就是你動手抹除他記憶的時候。」
「等你對他下完手後,那是不是該到我了?我……可不如他好哄哦。」
水雲的心一頓,的確,他……不好哄。
「哄我只需要一樣,我就會很聽話,你知道的。」知道說中了水雲的心思,紫色身影乘勝追擊,「把你現在所有要做的危險之事都讓我去行,你清楚的,現在沒有人能比我更好的替代你。」
「好不好?」
聲音仍是低沉磁性又帶些貴氣,優雅性感,最後一句溫柔地放軟聲線,試探性的詢問。
不可能。
水雲沒有回答,但心中第一時間否決紫色身影的提議。
紫色身影對水雲的無回應,也不氣餒,又說道:「我能幫你的,他其實也能幫你,只不過他需要點時間。為什麼不讓我們去做?因為危險,因為稍有不慎就會隕落,神形具滅,甚至毫無迴轉之地。」
「那東西是活過來了,可莫大的風險仍存在,你的路還沒走完,你忍心讓自己承擔那麼大的幾率,就此倒在路上?」
「你對自己那麼狠絕,你不在乎自己,可我不舍,我想,徐長澤他知道了也會如此。」
「讓我們其中一個幫你鋪鋪路,好不好?」
水雲沉默,仍沒有回應,這已經說明了她的態度,絕不可能。
紫色身影也未再出聲,他知道,水雲拒絕了,不僅拒絕他,也包括徐長澤。
他心中念道,徐長澤啊徐長澤,你已經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可是就這麼被她哄過去了,現在她又放軟態度迷惑你,你已經沒有機會再察覺出來了。
這個局已經完全掌握在她手裡。
我出不去,徐長澤你也無法從外面破局,還真是對她都無可奈何啊!
紫色身影無奈嘆息。
外面,此時,徐長澤從須彌之物里拿出了一根玉笛,他知道水雲會笛,他曾見她吹過。
兩端皆是一抹碧玉,而中間笛身通體雪白細膩,冰透晶瑩,毫無雜質與裂紋。
笛子上青綠的流蘇晃入水雲眼裡,徐長澤將玉笛放在她的手上,說道:「剛剛不是說要吹曲嗎?我聽。」
徐長澤的手沒有馬上撤走,他示意水雲將那片葉子給他,他幫拿著。
他看出了,這片葉子,水雲對它很滿意。
「你的笛子很好。」水雲誇讚道,入手材質細潤,笛身兩頭的碧綠如煙如霧,像雲海般在其流轉。
「嗯,是早年他人送的謝禮,可惜我不會笛,只能一直放著。」徐長澤回應著。
實然的確是謝禮,原是塊罕見的玉石,而笛子……是他親手做的。
所以一直放著是玉石,不是玉笛。
這些話徐長澤沒有明說。
水雲有些哭笑不得,剛剛不過是她多言,現在倒是要應下自己的胡言亂語。
她只想轉移徐長澤的注意力,恐他察覺到其他的。
曲子嗎?
水雲拿起玉笛放在唇邊試了試音,稍幾息後,悠揚綿長的前音從笛子傳了出來。
徐長澤在水雲身邊仔細地聽著,這首曲子他從未聽過,可他現在能清楚地感受到裡面的深深的愛與思念。
它像一條緩緩流淌著愛與自豪的寬廣大河,用溫柔的雙手輕輕地撫摸著傾聽者,用溫暖的懷抱擁抱著傾聽者。
這首曲子的生機希望,朝氣熱情,還有水雲眼眸里濃重的思念,無一不在牽動徐長澤的心,以至於有人上了樓,在高處駐留,快聽完了一首曲子,他才反應過來。
他迅速起身,長腿向前一邁,擋在水雲前面,也擋住了那人一直凝望水雲的視線。
待徐長澤有動作後,水雲也才反應過來,曲子一吹一響,她也無可自拔地投入所有意識,有人在看也沒第一時間察覺到,除了這個因素,也還有感知力被那水滴影響的原因。
徐長澤眼眸微冷,往上一看。是一個女子,戴著面紗,露出的眼睛泛著紅血絲,眉毛彎細,眉宇間有奇怪的難以猜透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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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子徐長澤只是瞬間看了一眼,突然,他發現了什麼,眉頭緊皺,更嚴密的擋在水雲前面。
那跟在女子身後的兩道氣息讓他全身戒備。
當初,他引戰的那批北國的高手裡,就有三個這樣氣息的人,其他超武者徐長澤倒沒有那麼緊張,唯有這種氣息的人,讓他高度警戒。
他就是敗於這些人手裡,雖然最後以一換三,但徐長澤不敢小覷這樣氣息的人,因為他根本不知道現在神降之地里有多少這種人。
承桑風說過除了蠱蟲控制的傀儡,還有三成是其他的東西,那些東西他也無法解釋說清是什麼。
蠱蟲控制的傀儡,徐長澤對戰過多次,聽了承桑風的話後,他已經從曾經的經歷里得出哪些是蠱蟲控制的傀儡,哪些不是。
他大概分辨了他曾經遇見的那特殊的三人很有可能就是那無法解釋的東西。
而承桑風不知道,他所說的那些無法解釋的東西,徐長澤已經遇見了,並且還打過生死大戰,若沒有水雲,他早就死了。
雖然他現在不同以往,但徐長澤清楚地記得承桑風的話。
承桑風說只有三成,但這三成到底是多少人,承桑風也沒有明確的數字,這讓徐長澤不得不警惕,而現在,這種人出現了。
出現在這個女子的身後,她身後的那一男一女。
看到徐長澤擋住了水雲,那女子淡淡的望了一眼徐長澤,這一眼居高臨下有些審視的意味。
但也只看了一眼,她就轉身離開穿過二樓走廊,直奔的方向……承桑風的住房。
水雲最後仰頭看見的,是那女子挽著高髮髻,一閃而過戴著面紗的側臉和其三人的背影。
奇怪。
水雲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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