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籠罩在太初海上空的劫雲,足足持續了七天七夜,這才散去,而在劫雲將要散去的一剎那,金色血氣洶湧澎湃,直入天穹,直接將顯出頹勢的劫雲轟出一碩大窟窿。愛字閣 www.aizige.com
轟隆隆——
天劫似乎是被激怒了,一縷驚人的紫意在天空中一閃即逝,可最終那一縷雷霆沒有被孕育出來,因為天劫的力量已經快要耗盡了,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波動一閃即逝,隨即便再無餘力。
隨後,那金色血氣便失去了所有的束縛,再也沒有任何壓制,轟然直上九霄,仿若擎天之柱,金色的神曦落下,籠罩了先前被天劫籠罩,陷入昏暗的太初海域。
而黃金光柱挺立沒多久,便轟然炸開,化作千絲萬縷的光雨撒下,在天雷的肆虐之下,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機的海域,頓時化作一片金黃,洶湧澎湃的生機在其中萌發,難以言喻的道妙玄機在其中孕化。
鏘鏘~
高亢的凰鳥啼鳴之聲響起,金黃浪花捲動之間,一隻神鳥振翅飛出,雙翼宛如天刀,划過天穹,沒有鳳鳥的典雅,只有金戈鐵馬的殺伐。
「師傅?」
遠方,與一眾同門師兄弟急速靠近,準備迎接趙君仙的風秉文看著拍擊海浪,橫擊天穹的凰鳥,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因為他在這隻凰鳥的身上感受到了趙君仙的氣息。這不會是他的師傅渡劫之後演化出來的吧?
吟~
正當疑惑之間,被染成金色的汪洋分開一道大淵,一條金龍昂首怒吼,隨後便捲動汪洋,升上天空。
「這……」
風秉文在這一刻徹底被震到了,因為這一條騰飛上天穹的金龍與他曾經所見的真龍沒有太大的差別,或者說就是一模一樣,只是鱗片的顏色不一致,體型不一樣罷了。
而最為關鍵的是,這條金龍的身上,同樣有他那位師傅的氣息,那條金龍身上所散發的磅礴氣息,也很難讓人想像,那只是道法神通的演化。
「師弟,好好看。」
一旁騎牛隨行的清遠道人,同樣也是神情鄭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龍鳳翱翔的神話之景,似乎其中蘊含大道真意,天地至理。
「我師傅這是在做什麼?」
風秉文難以理解,直到現在他也沒看到已然度過天劫的趙君仙身影,卻看到那位映照出金色的大洋中飛騰而現的一龍一鳳。
「不知道,道子所圖甚大呀,我看不明白。」
吼~
一頭大若山嶽的金紋白虎騰躍而出,吼嘯天地,一股是要將人的血肉一寸一寸地割掉的凶煞之氣自然瀰漫,仿若真有一頭白虎神獸降臨於此。
風秉文不再往前走了,他望著眼前上古蠻荒再現的神話之景,雙眼之中,五氣流轉,想要窺見一二玄妙。
他扔下徒弟,特意趕回來,不就是想在自己師傅渡劫成仙時,蹭一蹭這位仙人之子的機緣嗎?如今道妙機緣,就在眼前,豈能錯過。
嗚~
一頭奇異的咆哮聲響起,一尊龜蛇同體的神獸浮現於海面,鎮壓海波。
而這一切並沒有停歇,這一片有難以言喻的強大生機在涌動的金色汪洋之中,仍舊有神獸從其中演化而現。
巨鯤撞擊海濤,掀起滔天巨浪,而當它從海中騰躍而起時,寬大的雙鰭便化作羽翼,仿若垂天之雲。
「鯤鵬!」
眼見那在兩種毫不相干的形態間自如轉化的神獸,風秉文低聲念出了名字,雙眼之中璀璨的仙靈之光,毫不掩飾。
他當真想了解到自己的師傅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因為這每一尊顯化而現的神獸,在他的感知之中,都是真實存在的,不光是有血氣神魂,沒有絲毫呆滯,鮮活靈動,仿佛擁有自己的靈智。
若是他的感知沒有出錯,難以想像他這位師傅將擁有著何等可怕的戰力,尋常的人仙,不論是對上哪一尊神獸,恐怕都得極為吃力,難以招架。
而這如今已經蘊化的六頭神獸一擁而上,被稱作人仙的洞玄境修士,恐怕無人是自己師傅的對手——因為那片金海的生機仍舊沒有耗空。
「仙兒的步子跨得太大了,他支撐不了太久,馬上就會停下來!」
一道柔和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風秉文心中一驚,扭頭就向身旁望去。
那一位難以辨清年歲的女仙,雲發豐艷,雅秀妍姿,有意氣舒潔之態。一襲曳地長裙,外罩對襟廣袖衫,鳳冠嵯峨,綴珠紛紛,儀態萬方。
而這一位女仙這目光溫柔的看著自己,讓風秉文不禁想起了自己那位正在臥龍湖畔養鵝的奶奶。
雖然兩者就外貌而言沒有可比性,不過論起年齡,風秉文覺得自己怕是翻出了風家的族譜,恐怕都沒幾位能比得上眼前這位。
那靜觀滄海桑田,飽經歲月滄桑的氣度是偽裝不出來的,而瞧著儀態與語氣,不難猜出,這大抵便是那位師傅的仙母。
單純的論輩分,她用看孫子的目光打量自己,倒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倒不如說,能被這位用這種目光打量,是多少修士都求之不得的事情。
「見過天青仙主!」
風秉文身旁的清遠道人,還有附近幾位道人,眼見到這位突然出現的女仙,紛紛行禮,風秉文亦步亦趨義的跟著見禮。
「我道號素靈,執掌天青福地,你師傅便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聽聞他收了一弟子,我恰好有空閒,便過來一瞧。」
女仙回應眾多門人弟子問禮後,便笑著對風秉文道,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細細打量風秉文,雖然神態溫柔,可風秉文卻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我兒目光倒是不錯,居然能尋到你這樣的弟子!」
雖然是誇讚,但是被一位地仙如此審視,風秉文只感覺毛骨悚然,他的身上,可是有大秘密——這位素靈女仙看的未免也太仔細了。
先前雖然見過一位天仙,但那位天仙真君只是掃了一眼就讓他走了,壓根就沒太在意他身上的隱秘。
「仙主廖贊了!」
「不必自謙,你原本的資質雖然平平無奇,但輪起福緣,當真舉世罕見,這等因果居然能夠落到你身上,當真是稀奇,最妙是你居然拜我兒為師,你當真不錯!」
女仙連連誇讚,一雙仙目似可看透人心,窺破虛妄。
「……」
風秉文一時無言,不知如何回應,這位女仙又將他身上的大多數隱秘給看得乾乾淨淨,不過他識海中的那本天書,依舊沒有察覺到,藏的真是隱秘。
「不必如此,你是我兒親手挑選的弟子,他既然認了你,那一應因果自然由你還有他來承擔,我可不會管這些事。」
天青女仙打啞謎般的話語,聽得旁進幾位道人一頭霧水,不明白在說些什麼,不過看到風秉文那畢恭畢敬,一言不發的模樣,大抵就是在說些只有他能聽懂的。
嘩!
海潮平靜的分開,向下塌陷,然後一尊神獸踏著海水走了出來,龍首,鹿角,獅眼,蛇鱗,馬蹄……這等形象,但凡修道之人再熟悉不過了。
麒麟!
「看看你這師傅,太貪心了,非要一口吃成胖子,毫不顧及後果,小傢伙,你日後可莫學他。」
即便是風秉文不了解,也能看出趙君仙大抵在修一門威能上限極高,但是也極為艱難的仙法,而且還修到了極高的水平,可是在其母親眼中,卻是分外嫌棄。
「敢問仙主,我師傅他這是在做什麼?」
天青仙主的態度如此溫和,雖然大半是因為愛屋及烏,但風秉文並非拘謹之人,問出心中的疑惑。
若是什麼修行神通,日後得了機會,定要從師傅身上學來才是,這等強力的手段,無論是誰,也不會嫌多。
「他在祭煉法相!」
這位女仙給出了出乎意料的回答,風秉文沒什麼感覺,但是旁邊幾位正在觀看的道人卻是都被驚到了。
「這是祭煉法相?」
「這些都是趙師兄的法相?」
「仙姿絕世,吾不如也!」
風秉文看著幾位師兄驚嘆連連,卻是很平靜,他先前就聽人舉過例子,中古有絕世天驕練就十二法相,橫掃同代。
他這師傅如今雖然練就了幾尊神獸法相,但如今粗略一數,也不過七尊而已,還沒有刷新中古那位人族絕世天驕創下的記錄。
「若只是祭煉法相,我也不會罵這廝貪心了,他想煉……」
說話間,這位女仙伸手一指,諸多道人頓時隨著望去,卻看到海天之間,一片充斥著蠻荒古老氣息的遼闊大地,徐徐浮現,並且越發真實。
「荒古!」
一時之間,旁觀的諸多道人頓時無言,而在這海域的四面八方,一道道仙光閃耀,太上道的諸多仙人都被驚動了。
原本在其他的宗門之中有人渡劫成仙,哪怕只是人仙,也是一樁盛世,觀者如雲,往來如潮,再正常不過。
可是在太上道,哪怕是到這渡劫成仙,也是觀者寥寥無幾,沒辦法,門中的弟子實在是太少了。
至於已經成仙的長老,仙主,道君,都忙著參照悟法呢,哪有時間理會這點小事?
可是如今,趙君仙練法中所誕生的一縷氣息,將這些實力高強,不問世事的仙人驚動了,一部分。
「荒古是什麼?」
看到那些同門的態度,再感受到周圍那些若隱若現的恐怖氣息後,風秉文震撼之餘又很是疑惑。
「仙兒當年的異象名為,荒古!」
「福地雛形?」
風秉文頓時就反應過來了。
評定異象等階,最重要的一則標準,就是能否對成仙后開闢福地,起到正面的幫助與引導。
趙君仙的異象也是仙品,他的異象對他仙道修行的影響可以一直延續到他成就天仙,將福地開拓為洞天。
而他這位師傅在成仙之後,一連凝鍊了七尊神獸法相也就罷了,居然還想順勢將福地雛形也凝聚了,難怪他母親會罵他貪心。
「他高估自己了,修行哪是這般容易的事情!」
天青仙主很平靜,似乎已經預見了自己兒子的失敗,而她在留下了這一句話後,就如來時一樣,沒有絲毫波瀾的消失了。
而這位仙主的離去,就像是信號,被引動的諸多仙光接連隱退,隨著最後一道仙光消失,那巍峨浩瀚,充斥蠻荒蒼茫氣息的「荒古」也隨之崩裂,只餘下了七尊暗淡了不少的神獸法相。
「失敗了!」
也不知是哪一位仙人的嘆息,在海天之間悠悠迴蕩,海中的金光盡數褪去,其中的生機已然耗盡,海水也恢復了正常的色澤。
一陣輕柔的海風吹過,那七尊威嚴肅穆,仿佛從遙遠的荒古時代走出的神獸就如同沙塑般散掉,化作迷離的光雨,合在一處。
而當光雨消散後,便見到一位英姿神武,氣宇軒昂的青年男子,屹立當空,白衣如雪,黑髮如墨,身上並沒有仙道的飄渺,而是由一股熾烈如大日的浩瀚血氣,即便是相隔數十里,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熱的氣血。
「恭喜師兄蛻凡成仙!」
「恭賀道子!」
當白衣青年身形顯化的那一刻,諸多旁觀全程的道人們紛紛迎了上去,他們其實並不喜歡交際,但成道之恩,不得不謝。
風秉文也跟著諸多道人上前,向著那一位風姿偉岸的青年道,
「恭賀師傅成就洞玄之境,又離長生近了一步!」
「嗯,賀禮呢?」
趙君仙與那些已經被他甩下,不在同一層次的師兄弟見禮過後,目光便落到了風秉文的身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即便是他剛剛嘗試直接凝聚福地雛形失敗了,可是風秉文在他的身上,沒有感受到絲毫氣息衰退,只有浩然蓬勃的鬥志。
「師傅渡劫成仙,弟子上前恭賀,不應該是師傅將用不上的法寶賞賜給徒弟嗎?」
風秉文愣了一下,然後問道。
「你從哪聽到的這般規矩?」
趙君仙聽到這話,頓時笑罵了一聲,
「罷了,今日我度劫破警,心情大好,不與你為難,來,隨為師見過的諸位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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