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最危險的,是人!」
走出城主府的風秉文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一旁的帝女趙兮之緊隨其後,不離寸步,乍一看,竟好似一位侍女,只不過其儀態氣度,容貌,無人會有這般誤解。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人族九洲外,還有人族!」
這樣的情況,讓風秉文並不感到意外,那名先前闖入人族疆域的半妖,出自金烏族,是人與金烏結合誕下的混血。
這半妖的存在,已經說明,九洲外的人族,有那麼一部分存在,取得了極高的地位,過得相當不錯,不論是勢力,還是實力,都不容小覷。
能夠與公認的妖中皇族金烏結合,這實力弱了可不行,金烏可是太陽之精化生而出,即便是通過陰陽結合而誕生的金烏,那也不容小覷,尋常的仙人與之結合,沒點本事,恐怕會被炙烤成碳,說不定連渣都不剩。
「道兄,九洲外的人族,你切莫將他們視為同族,否則必有大難!」
趙兮之適時開口,鎮守朔方城的大將並沒有時間與風秉文細說太多,人家可忙著呢,看著太上道的面子上,交代叮囑幾句就差不多了。
「可否細說一二?」
風秉文對這方面的內容極感興趣,他們這群人族天驕想要在妖魔異域撒野,那群侍奉他們的人奴,想必不會放過這麼好的表現機會。
「我自幼孤僻,鮮少出咸陽城,這些事情,我遠不如將軍們知道得多,但也了解一些。九洲外的人族,能成人奴者,已經算是地位極高的,絕大多數的人族,就如我人族凡民豢養的牛羊牲畜般。」
「人畜國?」
風秉文眉頭緊鎖,上古時期,人族尚未崛起時,處境極為淒涼,被不少族群豢養,視作食量,生殺予奪,全憑異族心意。
可沒想到,人族崛起,據九洲之地,成為此方天地數一數二的強族,依舊有人族被豢養,過著牲畜一般的生活。
「對!」
趙兮之嘆息一聲,她當初僅僅看到文字,都感覺遍體生寒,難以想像,真正經歷這一切的人族,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怎麼會?」
風秉文的眉頭皺得更深,如今的人族何等強盛,便是太古神魔,在人族至強者面前,也只有俯首一途,可依舊有人族為畜。
「其中的緣由,很複雜,一時間難以說清!」
「那就慢慢說。」
「人畜國之所以還存在,有很大一方面原因是因為妖魔中的血脈尊貴者,以豢養人族為傲,跟上古不一樣了,那時候的妖魔只是單純地視人族為口糧!」
「能豢人的,即為妖魔強族!」
風秉文明白了,人族是天地間數一數二的大族,沒錯,但正因如此,那些妖魔異類在欺凌殘虐人族時,會獲得巨大的滿足感,成就感。
「你這樣理解,也沒錯!」
趙兮之點點頭,
「的確有族群將能否豢養人族,視作強盛的標杆,弱族,豢養不了人!」
「呵,還有其它原因呢?」
風秉文冷笑一聲,將此記在心中,這可是大好的善功來源,日後若是有了機會,定要一一清算,
「人奸是這麼回事?」
「這就要說起人族崛起後,人族大能者所產生的理念之爭!」
趙兮之說話的語氣很平緩,她在整理思緒,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位太上道子連這些都不清楚,但是對方既然想聽,那她正好講一講,
「如今人族的各大修行勢力,大體便可分為仙,佛,神,武四道,其中仙道可細分為玄門正宗,旁門左道,還有更為偏激的邪魔外道,這些劃分不光是所修功法的不同,還有理念上的差異。」
「嗯!」
風秉文耐心傾聽,並不打斷這位帝女的闡述。
「當時人族在天地間站穩腳跟,徹底崛起後,就有一部分『人』,也就是被劃分到邪魔外道的那一批,他們頂替了原先妖魔的位置,將尋常的凡俗,還有弱小的修士,視作修行的資糧!」
「吃人修行!」
「那是發生在中古時期的事情,這些邪魔外道在初時還很低調,隨後越發猖獗,動輒便是屠戮一城之人,祭煉法器。
這樣的行徑,終於惹怒了人族的至強者,當時已經陷入了沉睡中的武祖甦醒,率領門下追隨者,聯合仙道的諸多道主,近乎一舉蕩平了人族當中那些行事與妖魔無異的宗派家族。
但是當時邪魔外道之流的修士太多了,即便是有至強者出手,但還是讓一部分邪魔外道叛逃出了人族,投靠了九洲外的妖魔異族,苟延殘喘至今,繼續迫害九州外的人族。」
風秉文明白了,同時也隱隱有所明悟,他體內有一座古劍塔,是以大妖凶獸骸骨為材料鑄造而成,他在入手這件仙器的時候,就有一種疑惑。
既然人族研究出了以血與骨鍛造法寶,仙器的手段,那麼有沒有心術不正的修士,將它用在同族身上,現在來看是有的,只是這樣的吃人修士,在九洲中不存在了。
想一想,九州中的人族還當真是夠幸運的,邪魔外道中的強者敵不過玄門正宗的大能,還有那位為人族開闢了一條新路的武祖,他同樣是心懷人族的聖人。
但凡這些人族至強者的念頭稍微歪一些,或者情緒淡漠一點,如今的人族其境況恐怕會比風秉文如今所見,悽慘百倍不止。
「人族雖然在這一處天地中站穩了腳跟,但並不是無敵的,更不是沒有了顧忌,如果不想這天地間再有人畜國,唯一的做法便是,征服這一方天地,奴役萬族,人族成為天地主宰者。」
「嗯!」
看著眼前這一位情緒突然有些亢奮的帝女,風秉文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他險些忘記了,眼前這位帝女可是出自人族最強勢最極端的主戰帝國,哪怕她看起來溫婉賢淑,可她終究是大秦的公主,耳熏目染之下,思想自然不可能與大秦的主張偏差太多。
不過有一說一,風秉文對大秦的主張還是比較喜歡的,但是過於極端的思想與主張,往往不會有什麼太好的結果。
動不動就奴役萬族,很容易將可能爭取的盟友變做敵人,畢竟只要有智慧的生靈,在有選擇的情況下,都不可能接受自己被其他族群的生靈奴役。
當初人族能夠崛起,很重要的一項因素便是,就是勾搭上了統一無盡汪洋,億萬海族的龍族,與之結盟。
再看看人族那些被奉為祥瑞的生靈,就知曉當初人族崛起,除了自身努力外,還拉攏藉助了不少其他族群的力量。
當然,終究是以修行者為主導的世界,如果擁有足夠的實力,自然可以無視一切,讓世界以自己的意志為中心而運轉。
但是,天地間自有限制,沒有修士可以無限變強,只要身處天地之中,其修行自有上限,因此,理論上並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無敵者。
但這天地之中又確實有近乎於無敵一樣的存在,譬如那位曾經在人族崛起,至關重要的一戰中,僅僅露過一面,便奠定戰局走向的太上道尊。
「走吧!」
在這座人族大城中逛一逛後,風秉文回到了飛舟上,這一支由諸多天驕組成的隊伍,並沒有停下一刻,在大秦打下來的疆域中穿行。
大秦在中衡洲打下了縱橫十萬里的疆域,其中有上億的軍民在此墾田耕種,以戰養戰,但相比於一洲之地,這也不過只是區區一角,微不足道。
因此諸多天驕很快便離開了大秦攻占下來的新土,正式進入到了由異族所掌控的地域,不過,第一次出九州的諸天驕,最初還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因為人族之外,還是人族,以人族為主導的國度,城市,還有村鎮聚落,並沒有引起天驕的注意,直到渾濁的神光,伴隨宏大的誦念之聲,血光瀰漫天穹,這才引起了諸天驕的注意。
「血祭!」
一位恰好向下投下目光,瞥了一眼的青年驚怒交加,大吼出聲。
其下方百里外,正有一座數萬人居住的小小縣城,縣城之中眾多百姓,善男信女,齊齊跪倒在一處富麗堂皇的城隍廟宇前。
數萬人齊齊誦念經文,讚美神靈的聲音,哪怕都是凡人,其聲也傳出十里,這本來不會引起這一群見多識廣的人族天驕注意。
他們有些人甚至見證過人族祭祀神道帝君的典儀,那場面更為宏大,神光滌盪天上地下,即便是相隔萬里,也可看到恢宏神光。
可是下方那不過小小一縣城隍所享用的祭品之中,居然不是三牲五畜,而是人,是活生生的,會哇哇大哭的童男童女。
以人為祭,即為淫祭,而所祭之神,即為邪神。
在人族九洲中,這是公認的規矩與道理。但凡敢違逆這一點的神靈,最終的結局都是被討伐,神位崩塌,跌落神壇,而後身死道消,永世不得超生。
人族所祭祀之神,盡為德高望重,品行高潔的善神。
至於為什麼不存在惡神,那就是非常簡單的倖存者偏差的問題了。只要把那些殘忍暴虐,向人族索要活人祭祀的神,全都宰掉,那麼活下來的自然都是善神了。
「該死!」
遇見這樣一尊惡神,自然沒什麼好講的,便是相隔百里之地,就有一位天驕抬手便投擲出了手中把玩的一枚玉章,脫手之際,便是風雷相擊,聲勢浩大。
而待到其飛臨縣城中,其奢侈堂皇不下於人族王府的城隍廟宇上空時,已如一座小山般大小。
「何人膽敢對本神不敬?」
一聲怒吼,便見一尊醜陋的惡神捲起渾濁,卻分外雄厚的神光,仰天而上,一隻生滿了膿瘡的利爪探出,就想要抵住將那如小山般的玉章。
嗤~
可是這惡神所迸發的渾濁神光,僅僅只是初一觸碰到玉章上所散發的蒙蒙清光,便就像是被烈火炙烤一樣,自我崩潰瓦解,過程極為激烈。
轟——
便見一聲轟鳴,富麗堂皇的宮殿廟宇盡數化為瓦礫,巍峨高大的建築,被碾成了平地,其間只餘一座玉山矗立其間,仙氣飄渺,靈光浩蕩。
正在舉行祭祀的廟祝,還有正在膜拜的善男信女,見到眼前這一幕,全都被驚呆了,他們皆乃凡夫俗子,都沒看清發生什麼,只覺眼前一道青光閃爍,那被他們所祭祀供奉的城隍就沒了影子。
「這……這…………」
穿著一身華麗袍服,裸露的肌膚上生滿了爛瘡,甚至還有惡臭飄蕩而出的的廟祝嘴唇顫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祭壇上,被挑選出來的貢品下,也就是十對正在哇哇大哭的童男童女看著眼前,那巍峨如山的玉章,卻不覺得恐懼,反倒是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
「漂亮!」
「幹得好!」
而尚在百里之外,那投擲出玉章的青年,正被幾位好友恭維稱讚,而他也是第一個注意到血祭之人,一聲大吼後,便含怒出手了。
他們在各自宗門中所接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此,下山遊歷時,若是碰到以人為祭祀的神靈,可誅殺之,無需擔憂後果,這一點都不需要師長去耳提面命,
「麻煩應該要來了!」
聽到動靜,走出飛舟的風秉文看了一眼,便明了事情經過,心血悸動間,便有所預感,神靈可不是那麼好殺的,別管人家是善是惡。
「痛!好痛!痛煞本神!」
濃稠如墨的黑氣自玉章下瀰漫,隨後渾濁如泥水的神光瀰漫而出,最後,在浴缸的上方化作一尊醜陋而猙獰的身影,他仰天嘶吼,雙眼處迸射出兩道晦暗神光,隨後一眼便看到了那已然接近的諸多天驕。
「上仙救命!」
沒有片刻的猶豫,最終邪神大聲呼救,不需要多想,他要是敢自己扛的話,下一刻他大概就會被抹除了。
而伴隨著這一尊惡神的呼喚,濃郁到近乎讓人作嘔的血腥氣瀰漫,天穹被一股淡薄的血色籠罩,而後,虛空開裂,一條血河流淌而出,其勢滔滔不絕,好似綿延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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