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道子,如何?」
當風秉文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眼所見,便是浩浩蕩蕩,充斥寰宇的神光,還有一張又一張關切又飽含著期待的面龐。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已經混進去了!」
風秉文語氣平淡地開口道,眼前便是東華洲眾神,因為那一日他藉助五行天輪的力量將那道化身遣派自九洲外,破碎虛空的波動被察覺到了,然後,他的謀劃自然也就被這些神靈知曉了。
對於這些力量被局限在特定的區域,並沒有跨洲進行對等報復手段的神靈而言,風秉文的所作所為自然是極為符合他們的意圖,稍微了解後,便極為配合。
不過他們即便是想要做些什麼,助風秉文一臂之力,在這一方面所能提供幫助也極為有限,這不是他們擅長的領域。
「屍王殿,你們有過了解嗎?」
風秉文詢問,想要了解更多,為自己分身的活動探查更多有用的消息。
畢竟,他那化身僅僅的是在小小的魔道附庸勢力活動了幾天,便為他收割了數萬善功,這要是混進了魔宗山門,找到機會大殺特殺一番,他這還不是原地起飛?
以魔道困窘的處境而選擇的養蠱式培養法,尋找合適的機會並不難,只需要耐心等待便可以了。
「屍王殿?」
不論是守在風秉文身旁,幾位真君一級的神靈,還是得到消息而趕過來的九巍山地仙,聽到詢問後,臉上不禁露出了微妙之色,隱約可見幾分尷尬。
神道自然就不用說了,因為其特性,對於自己信仰範圍之外的領域,他們基本上很難涉足,更別說是這些被驅逐出九洲的魔宗了,而九巍山,雖然是仙道宗門,可是能夠跨越半個天地到處溜達的仙人,寥寥無幾,屈指可數。
因此,風秉文僅僅只是看著面前這位神靈與仙人的神色,便知道自己問錯人了,想要了解情況的話,恐怕就只能去尋找血秦,幽冥道,天劍道這一類人族勢力。
「罷了,諸位真君,此地的災情可曾終結?」
風秉文略過這讓東華洲仙神感到尷尬的問題,去詢問另一他所關心的大事!
雖然從天書的反饋上,風秉文已經得到了答案。
消災解厄,善功,壹佰柒拾玖萬肆仟捌佰陸拾肆(1794864)
這又是一筆刷新了風秉文單次所獲得善功最高額的記錄。
而其原因,風秉文已經瞭然,因為他的到來,這凡俗國度提前得到了解救,一些本該因此而死去的凡俗們,得到了活命的機會。
雖然,即便沒有風秉文的干涉,這些在此地大肆屠戮收集著精魄血氣的魔道也會暴露,但是每晚上一天,都會有無數的凡人因此而喪命。
不過,與斬殺殘缺的旱魃不一樣,這一筆龐大的善功,便代表風秉文與數量龐大的凡人建立了因果,後續想要處理妥當,恐怕需要花費不小的精力,不過,這是值得的。
因為風秉文覺得,在最近一段時間,他相對來說應該是比較清閒的,有足夠的精力處理好這件事情。
「跑掉了幾位,但是他們帶過來的那些殘缺旱魃,已經盡數清除!」
一位威嚴肅穆的真君回答道,
「至於此地的旱情,已經安排了三十七位水君負責布雨,很快就能夠得到緩解,此地倖存的百姓也很能恢復生產!」
「善!」
東華洲的神道在突破欺天法陣的屏蔽後,行動效率無疑是值得稱讚的,最起碼風秉文就在心中忍不住誇了幾句,每活下來的一個凡人,都能夠為他那筆龐大的善功添上一筆。
「此番真是多虧了道子,若非道子窺破此地隱秘,我等還不知要被隱瞞多久!」
一位神道真君,再一次向風秉文道謝。
「我恰好途經此地,見此處民生凋零,又豈能視而不見?自然要尋根探底!」
對於風秉文的態度,這些神道真君自然是交口稱讚,畢竟修行之人,大多都會與世俗撇清關係,儘可能的不沾染因果,以免影響自身修行。
而風秉文的選擇與他的行為,讓這些神道大神對他頗有好感,一番交談之後,便要留他宴飲,言稱要感謝,風秉文雖然有心推脫,但也無力推辭,便逗留了幾日,而後才繼續上路。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這一次出來是為了什麼事情,雖然中途出了些岔子,甚至還多了一化身,但是他可沒有修改行程的打算,那兩名資質拉垮的弟子,還是要培養的。
「道子要去拜訪我九巍山?」
當從神道舉行的宴會中脫身的明玉峰主,聽到風秉文表明他原先的意圖後,頓時便驚喜不已。
「自然,這是我原先的計劃!」
「道子來訪,我九巍山上下自然該掃榻相迎!」
即便是穩老持重的地仙,在得知了這一點後,臉上也不禁露出了滿滿的笑容。
他這一次帶隊下山,斬殺魔道妖孽,雖然付出了些許損傷,但是神道到底還沒有吝嗇到這種程度,給予了相當豐厚的補償。
首先便是那些與妖魔交戰而不幸身殞的弟子,有神道真君親自為他們招魂,凝聚真靈,甚至會被許以一方神位,享用香火,就此實現另類長生。
而除去對那些戰死弟子的安排之外,神道還打算將九巍山周邊一些靈氣豐厚,有龍脈潛藏的名山大川,移交給九巍山,由他們執掌。
這是神道對那些支援他們的修士的酬謝,而其中收穫最豐厚的,莫過於風秉文了,因為他是第一位發現或者說第一位傳出訊息的修士,再加上他身份的加持,他所得到的感謝也是格外豐厚!
最起碼在那些九巍山修士眼中就是如此,尋常的修行之源乃至功法,風秉文自然是不需要的。
而那些足以能夠拿來開山立派的名山大山,風秉文同樣不需要——將名山大川塞進洞天福地乃是禁忌行為,會遭到先賢的制裁。
因此神道能夠給予,用來感謝風秉文的便是一塊又一塊珍貴的仙料神金了,那是足以煉製仙器的寶貴奇珍。
而即便是如今的風秉文,也不能拒絕這一份謝禮,因此便順水推舟,欣然收下了。
「不必如此大動干戈,峰主就當我是一拜訪九巍山的尋常洞玄修士便可,不要打擾了諸位同道的修行!」
聽到眼前這位地仙熱絡的語氣,風秉文都被嚇了一跳。
他拜訪九巍山,也就是想瞧一瞧九巍山年輕一代弟子的質量如何,若是不錯的話,他打算將那尾巴都開始翹起來的大弟子扔過去,讓人家幫忙帶幾年,磨練一下她的心態。
「我明白道子的意思了!」
聽到風秉文的話,老地仙溫和地笑了笑,不就是想低調嘛,好說,他也能理解。
「如此便好!」
風秉文一心二用,一邊跟隨著老地仙的隊伍準備拜訪九巍山,而另一邊則是操縱的化身,混進屍王殿,想辦法弄清楚這處魔道宗門的具體位置。
只要查看清楚了位置,不管是將相應的消息告知給自家山門,還是傳遞給人族那些至今還對魔道保持追殺的宗門,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若是屍王殿因此而覆滅,就算不是他親自出手,作為引導者,他也能夠按照比例,獲得一定的善功作為酬勞。
在成千上萬的魔修數量基礎上,這筆善功想必也會極為可觀,將他手中積攢的善功推到新的高度。
「這種門規,果然不出所料,還是在養蠱!」
一間冰寒透骨,甚至地面上有縷縷陰氣飄蕩而出,比之屋舍,更像處是一處墓穴的石屋中,一位身形乾瘦,面色蒼白的青年將手中的冊子拋下,臉上露出的冷笑。
雖然是魔道,但既然開山立派了,那麼山門之中最基本的規矩還是有的。
譬如實力境界高的弟子,不得隨意對境界低的弟子出手,一旦鬧出了人命,那麼宗門便會對出手者進行懲戒,懲罰的力道還是令人相當的恐懼。
但,這只是阻止那些修為高的弟子明目張胆的以強凌弱,至於暗地裡的嘛,只要沒被宗門的執法者發現,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魔道宗門中,每年失蹤的弟子數量不在少數,也沒有人在意這些,畢竟被幹掉的就是弱者,而弱者是沒有人會替他們伸張什么正義的,魔道宗門之中,怎麼會有這種玩意兒?
「瀋北!」
風秉文正思索著以什麼合理的手段宰掉幾個魔崽子開開葷的時候,一道頗為熟絡的聲音便從屋舍外傳來,隨後一名穿著黑色服飾的醜陋青年便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我讓你進來了嗎?」
看到這一名青年那副自來熟的模樣,風秉文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而也幾乎是在同一時刻,矗立在屋舍角落的八頭血屍,便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
「瀋北,你幹什麼?」
而看到那八頭來襲的血屍,前來尋找瀋北的青年,頓時臉色大變,驚怒交加。
不久前,他們明明在骨王飛舟上相談甚歡,他還感覺與這沈家公子還算聊得來,甚至還計劃與他結交,他可是聽說這沈公子已經被門中一位長老收為弟子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夠得到晉升。
不過,他可沒想到,不久前還與他言笑晏晏的熟人,現在就直接翻臉不認人了,那股殺意,分明就是要置他於死地。
風秉文冷眼看著,那指揮著幾頭幽魂,甚至還借著某種秘法而氣息暴漲的青年,在八頭血屍的圍攻下艱難反抗。
雖然那位沈家公子面對他時不堪一擊,但是在屍王殿這一批新血中,這沈公子的實力還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因此不過半盞茶的時間,這位沈家公子便直接被血屍撕扯得四分五裂,化作一地的零碎,場面血腥而又殘忍。
風秉文注視著這一切,無動於衷,而本體那邊,則是帶著笑意,看著天書上新增的三千善功。
至於代價?基本沒有,風秉文已經將這屍王殿的門規爛熟於心,雖然這玩意兒對於稍微有點輩分的弟子基本等於擺設,但是對於他這種新入門的弟子還是有一定的約束。
在沒有得到主人邀請的情況下,擅自闖入別人的屋舍或是洞府之中,其主人都有權利,在不經過詢問的情況下,將其直接斬殺,而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誰要是再敢在不得到我的允許下,隨便闖進來,這傢伙便是下場!」
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烈氣息,風秉文走出那陰冷的石屋外,看著被那慘叫而吸引過來的同院落弟子,冷漠地說道,隨後頭也不回地轉到屋中。
而聽到這話,另外六位與風秉文分配到同一院落中的弟子,面面相覷,臉色分外的難看,雖然他們也不是什麼善茬,但是這位未免也太兇了一些。
不過,這些年輕的魔道弟子,顯然低估了風秉文的凶性。
因為風秉文在入山後,又很快的了解到了自己偽裝身份的特殊性,他居然還是有靠山的,早就被一位長老提前給預定了。
知道這一點後,風秉文也不關心提前收下他的長老是不是別有居心,反正他想要算計的早就沒了。
他在知曉自己的身份有靠山之後,行事便愈發地肆無忌憚起來。
「啊!」
剛剛踏進院落大門,便被一道血色的人影撲倒在地上,撕咬血肉的弟子發出慘叫,隨後一臉悲憤地看向站在屋外,似乎是在演練一門拳法的瀋北!
「瀋北,我沒有得罪過你!」
「你打擾我練拳法了!」
風秉文淡淡地回應道,隨後又是一頭血屍撲了上去。
「殘殺弟子,執法堂不會放過你的!」
根本無力抵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血肉,被幾頭怪物一口一口撕咬的弟子滿眼絕望。
「站住,誰允許你走了!?」
本來正在練拳的風秉文,不知何時停下,看著一位墊著腳尖,悄悄的從自己的屋中走出來的弟子,
「瀋北,我應該沒有吵到你吧!」
被風秉文喊住的弟子臉色煞白。
「你剛剛左腳先邁出來,這讓我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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