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樓看向張東云:「七弟、十二妹他們眼下身在何處?」
張東雲言道:「到了齊朝所統領的宇域內,正查驗齊朝根底。」
目前已知的情況,東南陽天範圍內,大齊神朝果然異軍突起,同大夏神朝對峙。
不論最終勝負如何,可與夏皇匹敵,已說明齊皇實力。
蘇破、沈和容修為實力雖不俗,但初至東南陽天,沒有第一時間尋大齊神朝麻煩,而是先做查證。
「我們趕去和他們匯合。」
李書樓、敖空二人頷首,然後出了大明宮,離開炎黃界。
大明宮裡,張東雲手掌在半空一抹。
光影畫面中呈現遠在東南陽天的蘇破、沈和容所見所聞。
蘇、沈二人,到大齊神朝地界,已有一段時日。
關於大齊神朝種種,二人有初步了解。
這個與大夏神朝分庭抗禮,占據半邊東南陽天宇域的新興皇朝,從最初建立到如今也不過十數年時光。
居於大齊神朝頂點的人自然是尊號「青帝」的徐扶搖,也就是葉青鵬。
東南陽天中亦有人尊稱其為齊皇。
不過大夏神朝那邊則多稱齊帝或者偽帝、偽王。
原因之一便是葉青鵬當下並非人皇之境。
但包括夏皇在內的多人,眼下已經不會因此而輕視葉青鵬。
對方能以古帝之境對抗夏皇人皇之尊,早已震驚東南陽天上下。
除了葉青鵬本人之外,大齊神朝能對抗大夏神朝的另一根基,在於齊朝收羅了眾多強者效忠。
其中不乏東南陽天範圍內早盛名在外的高手。
如今寰宇皆知,青帝麾下,有四大上柱國和八大柱國,奉青帝聖諭,統御大齊神朝,並與大夏神朝對抗。
他們中多數人本就在東南陽天主流勢力之外,平日裡多受擠壓。
現在團結在青帝左右,頓時形成夏朝、天湖書院等地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
「如今齊、夏大戰,他們大多在前線。」
沈和容望著面前茫茫宇宙。
普通人眼不可及之處,一方世界孤懸宇宙黑暗中。
「少數在齊朝腹地留守。」
沈和容看向一旁蘇破:「他們該見過齊帝。」
雖然聽天湖書院褚杏林描述東南陽天現狀,但沈和容、蘇破到了這裡後,並沒有第一時間聯繫褚杏林。
他們要親身偵查驗證此間一切。
不過,他們驗證的方式,不那麼友善。
沈和容語氣淡定,蘇破同樣面不改色:「那我們動手。」
說罷,他身形一閃,瞬間越過茫茫宇宙虛空,來到那方世界邊緣。
蘇破人在遠處,對方毫無所覺。
但眼下蘇破靠近,頓時引起對方注意。
那方世界的邊界像是被蘇破靠近驚動,如同水面一樣綻開漣漪。
有獅子身姿,頭有一角,還生著山羊鬍子的大妖從中現身。
這大妖現身,周遭宇宙中星辰星光都為之一黯。
赫然是一位第十五境的妖族小聖。
不過,看見這妖族小聖,蘇破雙眉不禁一揚。
眼前分明是一頭白澤。
這讓蘇破想起昔年自己魔道、武道雙修的日子。
彼時,他正是因白澤精血誤入體內,修練魔道白澤之變。
與武道結合,所得白澤魔劍曼妙而又強橫,演算萬物,洞悉萬物道理,從而一劍破萬法。
直到後來他劍道再進一步,脫離白澤桎梏,白澤魔劍方才不現於世人面前。
今日突然再見真正的白澤,叫蘇破心中頗多感慨。
而那白澤小聖見了蘇破,同樣目光一閃,心中驚疑不定。
「白澤素來是祥瑞靈獸,為何會聽命於齊帝?」
沈和容來到蘇破面前,上下打量那白澤小聖,嘖嘖稱奇:
「齊帝諸般作為,難稱賢皇明君。」
白澤小聖滿臉戒備,但口吐人言:「世人多愚見,如何能辨別君主賢明?」
沈和容更意外:「光你這句話,就跟其他白澤不一樣。」
她視線落在對方頭頂角上。
那是一根斷角。
「你不會是被其他白澤放逐了吧?」沈和容若有所思。
白澤小聖不答反問:「你們……不是東南陽天的人吧?」
對方像是在拖延時間,但沈和容沒有阻止,反而問道:「你是不是從誰口中,聽到過我們?」
白澤小聖聞言沉默。
「看來需要換個問話方式。」蘇破說話同時抬手。
他五指虛握,仿佛握住無形劍柄舉劍。
不同於以往,此刻蘇破舉劍,道道劍氣在頭頂上空交匯。
竟然漸漸形成一頭白澤的虛影。
那白澤小聖見狀,面色不善:「果然,你以我族精血練功。」
不管他與其他白澤關係如何,見到以同族之血修行的魔道修行者,心中免不了動怒。
蘇破神情則一如既往平靜,一劍斬向對方。
劍鋒襲來,白澤小聖瞬間冷靜,激憤情緒消失不見。
其心底仿佛明鏡一般倒映萬物,洞悉箇中道理虛實,辨明真相。
劍鋒的軌跡,在白澤小聖眼中清晰可見,提前預判。
但下一刻,漆黑宇宙中便有鮮血飛濺。
白澤前蹄中了一劍,雖然傷勢不嚴重,但還是叫他大驚。
對方,也預判了他躲避的軌跡,快速變招,超出他反應。
這個魔道的冒牌貨,於我族神通,竟有如斯造詣?
白澤小聖不敢怠慢,打醒十二分精神與蘇破周旋。
蘇破淡定揮劍。
洞察,他不遜色於面前這頭第十五境的白澤。
雙方在這方面,約莫平手。
但他劍勢變化之凌厲迅捷,非那白澤小聖可比。
是以初交手,他便穩穩占據上風,殺得對方左支右絀狼狽不堪。
沈和容袖手旁觀,靜靜觀摩眼前一戰。
仿佛兩頭白澤在爭高下。
白澤一族天賦神通,雙方大致相若。
但其中一方爪牙更利,便分出勝負。
看著看著,沈和容心中微微一動,視線投向遠方。
來了,又一個。
沈和容微笑,看著眼前茫茫漆黑宇宙,忽然間有了色彩。
重重錦繡河山,取代原本漆黑的宇宙虛空,令沈和容、蘇破和白澤小聖仿佛都置身於一方全新世界。
山水間,一個青衫老者從中徐徐走出,手中持筆,神情嚴肅。
青嶺先生。
同白澤小聖一道位列大齊神朝八柱國。
第十五境的儒家半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