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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處靈址。
「啪!」
靈銀玉制的酒壺被張新熊一掌拍碎在地,霎時間酒香四溢。
他對眼前女子怒目而視:「我說了,只是派人盯著徐小受,結果呢?」
「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殺人就算了,你殺不死;殺不死就算了,殺手還被留下;留下就算了,你選昨晚那個時間點去殺人……」
「眾目睽睽之下,暗殺?」
「送死還差不多!」
「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藍心子一襲抹胸長裙,香肩如玉。
面對男子的咆哮,她傲然挺胸道:「我沒有!」
張新熊一下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藍心子有些心疼地望向地上碎掉的酒壺,這東西從連夜趕來到現在死去,僅存在了不到一天時間。
這個男人,估計連酒壺被換了一個都不知道吧!
「現在你想怎麼辦?」張新熊冷靜了下來,事已至此,無可奈何。
「殺不成,繼續殺唄。」
「好歹是你爹給的任務,你不想完成,那就我來。」
「何況我現在心情不好,殺個人緩緩,挺好的。」藍心子絲毫沒將這事情放在心上。
「你……」
「女人!」
張新熊真的被氣到了,這婆娘是真的腦子進水了吧!
一個徐小受,他還能在靈宮待一輩子?
你等他出了靈宮後,人頭落地不就一瞬間的事情,在這裡自毀前程?
內院弟子出去殺一個外院弟子,這被執法閣發現了,能有好果子吃?
「你再敢動手,今後這扇門就不用出去了。」張新熊厲聲道。
藍心子眼前一亮:「你想囚禁我?」
「……」
張新熊要被逼瘋了,怒道:「你敢出手,我就將你廢了!」
「哦?」
靈址大門突然被推開,一道平靜的聲音傳入。
「你敢出手,我也將你廢了。」
張新熊回頭,來者是個腰配長劍的男子,身材勻稱,一雙劍眉下,兩點黑瞳無比冷漠。
「何魚幸?」
張新熊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封崆是你叫過去的?」
何魚幸點頭。
張新熊嗤笑,一指藍心子,嘲道:「她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你自己能帶點腦子?」
「我喜歡。」何魚幸淡漠開口,視線落在張新熊的手指上,「放下,不然下一刻,它就不屬於你的了。」
轟!
張新熊一點就燃,不見有絲毫動作,腳下地面猛地一沉,一道裂縫迅速撕向門口男子。
哧!
何魚幸輕輕將長劍立於地,裂縫觸碰之時被一分為二,向兩側擴去。
轟隆一聲,靈址兩周的高牆坍塌,碎塊被裂縫吞下,煙塵四起。
「咳咳!」
一道格格不入的咳嗽聲響起,三人往塌牆處望去,只見那裡蛤蟆蹲著一個黑衣人。
來人叼一根草,輕掩口鼻,眼神滿是玩世不恭。
「張少、何瘋子、藍仙子……都在啊!」
「正好,靈法閣都走一趟吧!」
三人都驚住了,這麼快,執法人員就找上門了?
這次的效率怎麼高得有點出奇?
「趙西東,你什麼意思?」張新熊皺眉。
「哎!」趙西東將口中的草吐掉,輕嗤一聲。
「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沒點兒數?」
「都不是第一次去刑台的人了,敢犯事,要麼就把屁股擦好,要麼就別收回去了。」
聽到「刑台」,三人都是面色一變,張新熊強自道:「我還是不懂你在說什麼。」
「呵!」趙西東低頭嘲笑,毫不掩飾,腦海中想起了那個有毒的少年。
那是他作為內院三十三人之首畢業後,第一次認認真真穿好裁判服,打算認認真真工作一次。
然後他被安排到了外院「風雲爭霸」的十八號擂台,噩夢開始了。
小組賽還好,就是全程憋得慌,沒什麼大不了的。
突圍賽過去,他就破了記錄,作為一個裁判親眼見證了外院「風雲爭霸」歷史上的首殺。
直到現在,他剛從「刑台」出來……
想到「刑台」,他一陣惡寒,身子不由一個哆嗦。
身子一哆嗦,他又想到了那個時不時會莫名顫抖的少年。
「徐小受,懂了吧?」他一攤手,「不是我想搞你們,這次是肖老大親自下的命令。」
肖七修?
三人瞳孔地震,靈法閣大長老怎麼有空搞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了,他是閒的發慌了嗎?
不可能!
唯一的解釋就是,徐小受有門路。
但是他就區區一個外院弟子,竟然能和肖七修扯上聯繫?
藍心子黛眉緊鎖,意識到這一次自己估計魯莽了。
不過那徐小受自己調查過啊,就平平無奇一孤兒,怎麼可能會有門路?
「所以……」
「諸位是打算自己前往刑台報道,還是我出手?」趙西東躍躍欲試。
何魚幸上前一步。
「人是我叫的,你拿出證據來,我跟你走。」
他頓了一下,「不然,你只能去找封崆和紹乙了。」
趙西東扶額,你這話說的,不滿滿的都是證據嗎?
不過他知道和這死直的傢伙扯不清,沒多做理會,反而嬉笑道:「何瘋子是又練劍成痴了是吧,消息很是閉塞呢!」
「封崆和紹乙,早死了。」
何魚幸劍眉一挑,死了?
「徐小受殺的?」
「嗯。」
「好,我跟你走。」
他很是乾脆地收劍侍立,望向藍心子:「這件事和你沒關係,我來就行了。」
藍心子眼角一抽,你不說話是可以沒關係的,但你這說出來就不一定了。
趙西東剛想說話,何魚幸直接打斷了他。
「我一個就夠了。」
這位執法人員目光饒有興趣地越過何魚幸,望向了後方二人。
張新熊自然不會出面,事本來就不是他做的。
藍心子默不作聲,不言而喻。
呵呵,十分有趣呀!
趙西東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從坍塌的廢牆上跳下。
「可以,你跟我走吧!」
就在這時,靈址萬物皆顫,巨震起來。
一道沖天的劍氣從門口划過,穿越四人,在地上撕開一道深痕巨口,瞬間將這一方偏靜之地斬成了兩半。
「張新熊,出來受死!」這是一道略顯稚嫩的luoli音。
三人有些發蒙。
趙西東更是整個人都傻了。
什麼情況?
還有人敢在他靈法閣執法人員面前,強行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