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之中,只有龍馨月見過楚河全部的霸王槍法,兩人必竟長時間守在一起,相互進步,只是見歸見,卻是沒有想過對敵,會是如此的強大。
老人也算厲害,足足擋住了楚河的五式霸王槍,第六式,霸王舉鼎,那迎天一槍,威力實在太大了,當老人飛騰起躍的時候,那一槍,幾乎捅破天穹,老人一聲驚叫,卻是避無可避了,眼看這一槍,就要把老人刺中。
一陣微不可聞的風吹過,楚河只看到一道身影,在眼前掠過,快,實在太快了。
收槍佇立,而在他的對面,除了剛才的老人外,又多了一個身影,一個白髮白須,蒼老得已經看不出年紀的削瘦身形,站在老人的身邊,雖然這個出現的人身材矮了一個頭,但在他的面前,剛才強勢如天的老人,滿臉帶著恭敬。
「見過太爺。」是的,老人躬身行禮之後,嘴裡叫出來的,竟然是太爺之名。
三女身形一動,就已經站在了楚河的身邊,一副蓄勢以待的姿態,隨時準備出手,雖然三女都驚然這個突然出現老人的強大,剛才那一瞬間,她們感受到了,那力量的霸道與強大。
但就算是如此,她們也不會退卻,因為她們寧願死,也不會放任楚河一個人留在這裡。
「老朽霍是全,見過楚少爺。」
楚河沉聲的問道:「你是霍是非的什麼人?」
「霍是非乃吾兄,老朽今年已經九十八歲。」
楚河眉頭一皺,隱隱的覺得,這事已經無法收拾了,眼前的老人呈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非他能敵,雖然沒有動手,只是一種感覺,但楚河能感應得到,他打不過這個老人。
「原來是霍太爺的兄弟,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麼,你霍家是不是要給我一個交待?給楚家一個交待?」
霍是全沒有動,但身邊的老人卻是不爽,眼一眯,厲聲的喝道:「你敢對太爺無禮,哪怕你是楚家人,也不能如此目無尊卑-----」
「哈哈哈-----」楚河一聲狂笑,說道:「說得好,只是這句話,別人都可以說,唯獨你們霍家,沒有權力說這句話,我絕不相信,你們不知道霍家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霍家有過尊卑麼?」
老人還想動,霍是全已經沉聲的喝道:「小飛,不得對楚少爺無禮。」
「楚少爺不必動怒,霍家現在是什麼樣子,老朽很清楚,之所以不過問,只是等著楚少爺你的到來,這是吾兄的遺訓,更是當年楚老太爺的意思,楚少爺,請隨我來,有些事,並不如你看到的那樣,現在也是時候告訴你了。」
霍是非轉頭,在那個小飛,其實應該叫老飛了,必竟人家都已經七老八十了,在老飛的扶持下,向著裡屋走去。
龍馨月看了楚河一眼,問道:「楚河,怎麼辦,要不要跟上去?」
楚河說道:「你們留在這裡吧,我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
梅彩衣立刻說道:「不行,我們同來同歸,怎麼讓你一個人冒險,要進去,一起進去。」
「不錯,我要與楚河一起共進退。」沈輕雪也說道。
龍馨月聽到兩女如此說,也馬上說道:「那就這樣決定了,咱們一起進去,看看這老頭子說什麼。」
三人跟在楚河背後,走進了裡屋,繼續向前走,越過了一個庭院三個圓形廊門,然後來到了一個平房的所在,而這裡,更顯幽靜。
霍是非點頭之後,老飛把門推開了,透過大門,楚河可以看到裡面,是一排排牌位,在煙霧繚繞中,有些看不清楚上面的字,但這應該是霍家的先人聚魂之地,也是所謂的家族宗堂,對傳承世家來說,這可是相當重要的。
楚河有些不解,想不明白,老人為何把他帶到這裡來,這可是霍家的核心所在。
「楚少爺,請進吧,這是霍家的先祖靈位,但楚老太爺的靈位,也在其中,我相信,除了霍家,其他的三大護守也皆有楚太爺的靈位,請入內,焚三柱香祭拜吧!」
「三位姑娘是未來楚家的少夫人吧,也請一起入內,我相信楚老太爺在天之靈,也一定會很高興的,這一天,真是盼得太久了。」
三女聽了,皆是臉色一紅,但老人似乎並沒有去注意,反而先一步,邁進了門檻,走進了祖堂之中,楚河緊跟其後,然後三女相視一眼,也皆沉默的跟上。
這會兒,沒有人推脫,更沒有人出口解釋,似乎這裡,帶著一種神聖的氣息,讓她們不敢反抗,或者在她們的心裡,也有了此意,並不想拒絕。
走進去,才看了清楚,果然,在最高位置的宴板上,堂堂正正的樹立著一個大牌位,上面寫著楚氏七十七代太爺楚宣之之靈位,這一刻楚河才知道,原來宣之並不是楚老太爺的名字,而是他的字,先輩之人,都是以字稱之。
雖然不明白老人的意思,但遇到先祖的靈位,楚河還是焚三柱香,恭敬的跪拜行磕,三女跟在他的身後,也皆是如此,不管她們與楚河是什麼關係,在先人面前,總要恭敬,而且楚太爺六十年前轟轟烈烈,也值得她們一拜。
「楚少爺,請起吧,我們去右邊靜室坐下,老朽慢慢的告訴你。」
楚河很想說,我現在很急,外面還在殺戮宣天呢,哪裡有時間在這裡聽你嘰嘰歪歪,再說了,現在殺的是你霍家人,你就一點也不擔心?
看老人的樣子,似乎真的一點也不擔心,楚河懷疑,這老人是不是不知道今晚霍家老宅,會血流成河,但想想,似乎並不可能。
既然連他的身份也知道,不可能這會兒還沒有聽到動靜,但老人的不在意,讓楚河隱隱的有些擔心,三女也皆是如此。
靜室之中,楚河與三女坐下,老人坐在對面,身邊站著的是老飛。
駝背老人出現了,給眾人送來了香茶。
這讓楚河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上門來殺人,卻是變成了坐下喝天聊家常了,但老人要說的話,似乎相當重要,楚河不能不聽。
「楚老太爺當年逝去之前,設立了四大守護,我霍家大兄有幸成為其中一員,這是霍家的榮耀,霍家早兩百年之前,倒是微有薄名,從第十六代家主霍元開始,到達巔峰,可惜隨後,血脈不暢,家傳勢微,在就要沒落之時,遇上了楚老太爺的提攜,這才擁有今日霍家的繁華景象。」
「楚老太爺曾言,楚家三代守護,若三代不立,各守護可以自我為尊,終結守護之責,而楚少爺,正好是第三代,若楚少爺如令尊一樣,因修功而早早夭折,哪怕你留下了血脈,四大守護都已經完成使命,不再隸屬楚家。」
「所以從楚少爺出世,就引為關注,霍家,也在看著楚少爺,一直到楚少爺長到二十,都十分的平庸,那個時候,四大守護幾乎都已經放棄了,好在老天有靈,楚老太爺的心愿在楚少爺的手中實現。」
「只是楚少爺想得到四大守護的力量,光憑一個楚家血脈還不行,需要由你自己去爭取,當年楚太爺留下交待,若是楚系後代無法完成各家設定的條件,四大守護的力量,是不能回歸的,因為無法掌控的力量,會釀成一種悲劇,給整個國家造成大災難。」
楚河眼睛一眯,微微一動,問道:「霍家設定的條件是什麼?」
老人卻是一笑,竟然有了幾許溫和。
「楚少爺不是正在做麼,幫霍家清理門戶,重整家風。」老人說著,嘆了口氣,說道:「楚少爺果然是有緣人,霍家還沒有告訴你,你就已經在達成目標了,其實若是楚少爺夭折,霍家的門戶,早已經清理了,這一切,就等著楚少爺過來。」
老飛這個時候開口說道:「楚家以霸治家,當然要殺人,只有血流成河,才是權力歸依的唯一條件,楚少爺若是攻破了霍家,殺了霍西北這混帳,條件也就達成了,我霍氏一脈,會重回楚家翼下,忠心不二。」
楚河倒吸了一口涼氣,三女也是為之心驚,這是什麼樣的人,想出如此血腥的主意,殺了霍家滿門,才是達成力量回歸的條件。
看到楚河的臉色,老人揮了揮手,說道:「楚少爺不必心驚,若想重建楚家,你未來需要經歷的,還有很多很多,這隻算是一場小小的歷練罷了,四大守護之中,霍家的力量最弱,所以楚少爺哪怕是得到了霍家孝忠,也僅僅只是一個開始,這還需要楚少爺更加的努力奮進,再登高峰。」
半個小時之後,楚河與三女離開了宗堂,滿懷著殺意而來,卻是帶著滿肚的心思離開,真是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才好。
梅彩衣第一個開口:「沈輕雪,你屬南方命道一系,他們對楚河的考驗是什麼?」
沈輕雪一愣,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這事師傅從來沒有與我說過。」
「我以前只是以為,只要楚家令一出,四大守護必然回歸,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麼簡單。」
楚河朝三女看了一眼,說道:「好了,不要想這麼多了,至少今夜,霍家的事情解決了,公事,私事,都完成了,不管如何,未來的楚家,必然重建,哪怕沒有四大守護,我也要創建輝煌的楚家未來,這不僅僅是為了先祖遺願,是我做為楚家最後血脈的責任,更是因為,我要守護心愛的女人。」
三女一聽,頓時羞澀不已。
三女之中,只有沈輕雪帶著喜意,立刻開口說道:「楚河,你有這份心就夠了,南方一脈由我呢,不論到時候師傅給你如何的考驗,我都會幫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