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釋說:「即使你不來,我也有辦法贏,只是有些困難。但你的出現讓我贏他們簡單多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那張牌是怎麼放進去的?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無中生有吧。」
玉春樓擔憂地問:「你現在鬧得這麼大,就不怕南程抗不住嗎?」
我搖頭道:「你以為南程是我們看到的這麼簡單?她不過是城府深罷了,她肯定有底牌在手,我不過是她的工具而已。如果不把事情鬧大,怎麼能夠逼著她後面的人出來。」
玉春樓更加不解,「你怎麼知道?」
我笑了笑,「這還不簡單。我調查過,南氏所有的產業都是獨立的,也就是你不干涉我,我不干涉你。她一個女人開著地下賭場,卻一直相安無事,你覺得這正常嗎?場子開了好多年,也許以前有人幫,現在呢?現在她主動露面,就說明她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只能硬抗,這也是給我們一種假象。相信我,用不了多久後面的人就該出現了。新開的南風娛樂城就是最好的證明,別看鬣狗這些人鬧啊鬧的,其實真正能夠擊垮南程的,就是這座新開的娛樂城。」
海瑞酒店的客源越來越少。
而且南風娛樂城還沒有正式開業。
鬣狗被揍慘了之後,也沒有人找上門來,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趁著清閒的時光,我和胡永吉還有唐刀龍一凱來到天河古玩城,順便謝謝南風,如果不是她,我還一時借不到那麼多人。我給南風打了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聽。當車子開到劉大強的玉石店附近,玉石店還在營業,原石不但沒少,反而又增加了不少,生意比以前更加紅火。而劉大強依然當著他的老闆,豪車停著幾輛。
我心想,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
看來周梅新沒少下工夫。
但劉大強就是扶起的阿斗,只要有機會,他還會坐上賭桌。仇不能不報。眼下我沒有多餘的精力對付他,先讓他好活兩天。
胡永吉看著忙活的劉大強問我:「四爺,你到底跟這小子有什麼深仇大恨?要不直接結果了,這小子在市場上挺狂的。」
我淡淡地說:「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這麼說吧,我曾經幾次都險些死在他的手裡,還有他媽的手裡,看到我腦門上的傷疤了嗎?就是那傢伙給砸的,只因我踩著他的腳,碗就拍上來了。還有一隻惡鬼想弄死我,結果喝多了,頭撞石頭上給磕死了。直到現在我的腳趾頭少了兩個,是他們追趕我的時候,我逃跑,在雪夜裡給凍的,這仇我都記在心裡。我曾經也是個富二代,有別墅,有豪車,我爸還想買私人飛機,但由於家庭變故的原因,這一切都沒了,劉大強所擁有的一切曾經都是我的。」
玉春樓有些難過地說:「四爺,原來你受過這麼多苦!」
我笑了笑,「只有睚眥必報才是江湖人的性格,什麼他媽既往不咎,什麼他媽要往前看,什麼他媽都是扯。我要把我失去的一切都拿回來,讓他們付出代價!對了,這兩天南程那邊就快刮暴風雨了,你們都在酒店裡住,我自己去次風城。」
唐刀說:「四爺,我陪你去!讓永吉和春樓留下來,他們也別住酒店了,和小依住一起。」
龍一凱插話道:「那我呢?」
我說:「你呀,先回家做你的少爺,等到有局的時候再叫你,把我教你的瞞天過海的手法練熟了。」
唐刀驅車帶著我到了風城。
風城的變化很大,很多地方我都已經不記得了,畢竟我離開的時候才十歲,但有些地方,我看著是那麼熟悉,路過燕南樓的時候,我讓唐刀停了車,我走到塔前輕輕地撫摸的破敗的磚瓦,兒時無數次到這裡來玩兒,唐刀靠著牆壁抽著煙,我說:「這原來有一片湖的,人工挖的,我經常來這偷偷釣魚,被一個常年穿著中山裝的老頭追著跑。有一次被他抓了,他就讓我一手托著一條魚在湖邊站了一個下午後來還是我媽」說到這裡,我腦子浮現出我媽的年輕時候的樣子,忍不住地哭了。
唐刀遞給我一支煙,「四爺,你不用傷感。回憶過去應該記得美好,你的老家應該就是風城吧。既然回來了,就要高高興興。你不是說過嗎?老千可以是普度眾生的菩薩,也是冷麵無情的閻王。所以,回憶的,可以想想原來的美好,面對仇人,想到他對你的傷害。」
我拍拍唐刀的肩膀,「謝謝。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對你的印象很差,你削著木頭都不拿正眼看我。那時候我覺得你是個無情是個冷血動物。」
「是人就有感情。只是對陌生人我從來不表現出感情。走吧,既然這是你老家,就去你家附近看看吧。」
遠遠的,我就停了下來。
十年的光陰,我家附近變化很大,周圍多是樓房,但是原來的那片別墅區並沒開發,能買下別墅的,沒有普通人。我步行走了過去,到了我家附近就有保安亭了。
只見我家的院子裡停著一排車,還有兩個保安守在那裡。
院子的草坪上有幾頭銅象。
唐刀說:「要不我們溜進去看看?」
我搖頭,「不用了,先留著吧。等有機會了,我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我們找個地方休息,明天去我們該去的地方。」
在風城賓館住了一夜,上午我按照熊掌柜告訴我的地址來到郊區,附近漁業比較發達,都是池塘,有幾所房子,當我們走到第一所房子前面,有幹活的人問我:「老闆,買魚的嗎?」
我說:「不買魚,堂上叫我做朋友,做不成朋友,混個褂子穿。」
這是古玩兒界的黑話,堂上就指的是介紹人,做朋友要交投名狀,如果交不了,就想在這混個差使有口飯吃。
「誰家的堂上?」
「亨通熊掌柜!」
「請!」
有人給我們帶路。
到了中間的院子,扔著一些工具,當推開房門的那一刻,嘈雜的聲音傳了出來,有大呼的,有小叫的,原來是個賭場,玩兒什麼的都有。
還有個吧檯,換籌碼的。
我有些奇怪了,熊掌柜不是說是個鬼貨商嗎?這明明是個賭場。
有人走了過來,問:「他們是誰?」
帶著我們來的人說:「熊掌柜介紹來的,通報大姐一聲。」
我心想,還是個女的。
沒過多久,那人出來,請我進去,門口的人攔住唐刀,「大姐只見他一個人,你在外面等。」
唐刀說:「他跟你們走,我不放心。一個做鬼商的還這麼多破規矩。摘花的還怕你們鬼商,實相的給我讓開。」
我有些吃驚。
他所說的的摘花也江湖老話。
外八行里有索命,習慣稱摘花的,就是取人的腦袋。
那人看了看,「行,你們一起進去!」
我想他們倒不是怕唐刀,他要是真是索命也可以做朋友,外行有八門,門門有聯繫。
進了裡間,房間一關,立刻就沒了聲音。
從帘子後面走出一個女人,大約四十多歲,一臉凶像,看了看我,「你就是狗熊那傢伙介紹來的?」
「是。」
「他呢?」
「兄弟。」
「狗熊這傢伙腦子進水了,怎麼什麼人都往我這推,他媽的,是不是覺得我是干即慈善的?」
女人對我似乎很不滿意,干古玩兒的多是上了年紀的人,因為見過的,摸過的東西多,經驗也多,像我這樣的,就是從小玩兒古董,也不過十幾年。她再次打量了我一下,「就你?也稱老套兒?」
呵!
熊掌柜對我的評價挺高。
老套不單單是老手的意思,是有絕活的高手。
我在心裡感謝熊掌柜,他是想讓我在這女人面前露兩手,做個朋友,與她合作,而不是僱傭。
女人看上去實力不弱,外面的人不少,地下買賣做的很大,能跟她做朋友,出了事她兜著,畢竟有絕活的人一般也不混鬼貨,風險太大,萬一被抓了,判個無期都是輕的。
一般有絕活的人都是走投無路才跟這些人混在一起。
不要小看這些人,本事通天,黑的白的通吃,惹上也很麻煩。
女人問:「都他媽哪邊的活?」
術業有專攻。
古玩兒大致分那麼幾類,瓷器,字畫,金屬,玉石。
而且還分朝代。
所以就算一個對唐代瓷器精通的人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有的人就是干一輩子都不見得精通。
我說:「都還行吧。」
就是我什麼都懂,什麼都通。
女人突然大笑,「你他媽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曾經跟我說這話的人都掉了舌頭。」
想入行,說話得算數。
如果給你一件東西你辨別不出來,就得割舌頭,和出千去手一樣。
「不信那是你的事。」
「要是有人跟我說都還行,我只信一個人,就是納蘭梅,你比她還厲害?」
我呼了口氣,「沒試過。」
「試過你就得割舌。」
「割不了!」
「為什麼?」
「那是我媽」
女人一愣,又大笑,「我x,你他媽怎麼不說你爸是茶蘇?」
「你怎麼知道我爸是茶蘇?」
「哈哈狗熊不會給找個失心瘋的傢伙吧。」她笑,旁邊的人也跟著笑,「就算納蘭梅是你媽,到我這,也得過關。如果你怕了,可以混個差。」
混差?
要讓我師父知道我跑到鬼商的地方當個雜役,他敢一口老血吐出一丈遠。
我說:「混差沒興趣,我是來交朋友的。」
女人嚴肅起來,「好!那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本事交朋友,你們是不是一股?」
一股就是兩個聯起來,一人出事,兩人割舌。
「不是,他混摘花的,能交嗎?」
「能。」
「怎麼個交法?」
「請!」
女人帶著我們再次進了兩間,按了一下牆上的按鈕,地板出現了黑洞,看樣子這夥人在這裡待不少時間,連地下室都修了。
地下室很大,房間也很多。
燈火通明。
走到最裡面的房間裡,推開門一看,裡面有七八個人,地面上有個圓盤,圓盤上綁著兩個人。
中間有根鐵簽子從主圓盤的中間穿過,做成一個翻版。
翻版的下面是個坑洞,洞裡是亂刀。
卡住翻版的是兩個花瓶。
我一看就明白了,投名狀!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