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香港回來後沒兩天,陳莫又迎來了一次甄別考試。
甄別考試兩天前,萬國朋突然拉著陳莫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偷偷拿出一本本子,悄悄塞給了陳莫。
「這是你寫個張予西的歌?」幾個旁聽生中,陳莫和萬國朋的關係最好,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確定萬國朋喜歡張予西的人,其他幾人雖然看出了點端倪,但是並不確定萬國朋是不是真的喜歡張予西。
「嗯,你快幫我看看,我寫了一半,不過現在突然卡殼了,完全寫不下去了。」萬國朋著急的對著陳莫說道。這首歌是他寫給張予西的,本來想用做表白用,甄別考試會淘汰一個人,誰都不知道誰會被淘汰,所以萬國朋準備在甄別考試前跟張予西告白。
歪打正著,萬國朋只是因為和陳莫關係好,所以才找了陳莫,卻沒有想到陳莫的文化功底是一流的,陳莫結果本子說道:「這事兒包我身上,下午幫你搞定,晚上給你!」
「太好了,那我等你好消息,還有,要幫我保密啊!」看著萬國朋一臉呆萌,表情和語言的反差顯得特別喜感,陳莫差點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你可千萬不能嫌棄我寫的不好啊!」萬國朋還以為陳莫在嘲笑他寫的歌詞。
「沒有沒有,寫的很不錯!我在想怎麼改呢。」陳莫解釋道。
回了宿舍後陳莫就開始構思歌詞,萬國朋寫了七七八八,不過有了個大概的輪廓,陳莫拿起筆開始一點點修改。
小時候別的孩子背唐詩三百首都是因為老師要抽背,或者被父母強迫不得不屈服,陳莫卻完全是主動去學習的,天生對於這些詩詞歌賦就有好感,長大了一些,漸漸接觸了散文、小說、現代詩。陳莫更是來者不拒,對這些文學上的作品都愛不釋手,隨著看的作品越來越高,陳莫的眼光也越來越刁鑽,與之增長的還有陳莫的文學素養。
《我混仙界圈》的出名不僅僅是題材選的好,陳莫本身的文筆也是促成其成功的一大關鍵因素。
萬國朋已經將歌詞的大意都已經編好了大半,相當於搭好了框架,陳莫只要往裡面填充內容即可。經過一下午的努力,一首動人的歌詞已經在紙上完成。
晚上陳莫在無人注意的情況下把歌詞交給了萬國朋,萬國朋看著陳莫改後完全不一樣的歌詞愣了愣,問道:「你是不是重新寫了一首歌詞啊?」
「沒有啊,這個詞和你寫的歌詞想要表達的意思不是一樣嗎?」陳莫愣了愣,反問道。
「可是…可是我寫的那幾句一點都沒有用上啊。」萬國朋有點鬱悶的說道。
「額…不滿意嗎?要不我再拿回去改改?」陳莫也不知道萬國朋是不是滿意,建議道。
「不是不是,比我寫的好多了,沒想到你文采這麼好!那我拿去編曲了。」萬國朋並不是不滿意,而是太滿意了;只是沒想到經過陳莫修改後自己苦思冥想出來的那幾句歌詞都不在了。
「你是不是準備告白了?」
「就明天……後天就甄別考試了,明天是最後的機會了。」萬國朋說道。
「行,祝你好運!有什麼要配合的,跟我說。」陳莫很仗義的說道。
「幫我保密就是最大的配合了!」說著萬國朋轉身離去,留下陳莫在原地滿臉尷尬。
……
更尷尬的是,第二天張予西拒絕了萬國朋的告白,陳莫陪著萬國朋在尚戲操場上發泄。萬國朋一邊喝著酒,一邊一遍又一遍的唱著寫給張予西的歌,歌聲漸漸安靜,陳莫轉頭一看,萬國朋已經是滿臉淚水的躺在了草坪上。
悄悄打發了身旁的攝像大哥,陳莫也躺了下來:「想不通嗎?愛情就是這樣啊,會令人措手不及,也會像龍捲風一樣轉瞬即逝。」
「她是喜歡我的……可是為什麼選擇拒絕我呢?……」萬國朋輕聲呢喃著。
「說不定有難言的苦衷呢?是你的一定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強求不了,我們等時間驗證吧!」陳莫突然想起大學裡那段痛徹心扉的戀情,現在回想起來卻也能夠坦然面對了。
「她是喜歡我的……」萬國朋還在呢喃著這句話,在酒精的刺激下,已經醉了。
「你這大個子,我還得背你回去,真是太令人頭疼了!」嘴上說著麻煩,卻把萬國朋往自己背上背,去而復返的攝像大哥卻一點都沒有幫忙的意思,陳莫只好一個人苦逼的背著萬國朋從操場回了宿舍。
「朋朋怎麼了?」外星人呂少聰一臉呆萌的問道。
「沒事,明天考試太緊張了,喝點酒緩解一下,沒想到酒量這麼差!」陳莫隨便找了個藉口。
邵民民,佟夢石和高旻銳自然是不信陳莫這個說法,只不過情商都很高,沒有細問。至於呂少聰,則是情商太低,一點都沒有懷疑陳莫的說法。
第二天甄別考試如期進行:台詞、形體、聲樂三項甄別考試內容。繞口令陳莫已經念得不能再熟了,台詞甄別考試完全不成問題,形體卻是陳莫和萬國朋以及佟夢石三人的難關,陳莫和萬國朋的骨頭是幾人中最硬的,佟夢石則是腰上有傷,所以形體甄別考試三人的成績都不怎麼理想。
聲樂考試陳莫中規中矩的選了一首陳藝訊的《十年》。令陳莫出乎意料的是,萬國朋竟然臨時換歌,唱的是寫給張予西的歌。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
曾經最愛哭的你。
老師們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問題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陳莫和呂少聰趴在教室的門外,聽著裡面的動靜。
「他唱的不是《忽然之間》,唱的是啥?自己寫的嗎?」呂少聰有點疑惑的問道。
「額……我幫他寫給張予西的歌,曲都沒編完他就唱了啊……」陳莫拍了拍腦門,有點鬱悶。果然,副歌部分雖然有歌詞,不過萬國朋還沒有編好曲譜,直接用rap代替,結果整首歌顯得不倫不類的。
萬國朋揣著別樣的心思,艱難的唱完了整首歌,聲樂老師方迪皺著眉頭示意萬國朋考試結束。陳莫在門口看著失魂落魄的萬國朋從教室裡面出來,接過了他手中的吉他,嘆了口氣卻什麼都沒說。
第二天甄別考試的成績還沒有出來,張予西卻藉故離開了攝製組,萬國朋不知道是她真的有事還是難以面對自己所以提前離去,整個人更加顯得落寞,除了上課幾乎整天都窩在寢室不願出去。
「下課。陳莫和萬國朋留一下!」表演課結束後陳寒吩咐兩人留下。
陳莫看萬國朋一直這樣頹廢也不是回事,便把這事告訴了陳寒,陳寒便在課後開始開導萬國朋,談了很多,陳莫第一次發現陳寒原來有這麼好的口才。
大半個小時後陳寒終於說累了,萬國朋的情緒似乎也有了好轉,便開始說另一件事。
「你那天聲樂甄別考試時候唱的歌叫什麼?」
「《同桌的你》」
「節目組準備把這首歌重新編曲之後作為主題曲使用,問一下你們的意見。」陳寒說道。
「問陳莫吧,這首歌是他寫的。」萬國朋看向陳莫。
「我倆一起寫的,這件事我沒意見。你呢?」陳莫又把問題推給了萬國朋。
「我也沒意見。」
「行,那這首歌編曲之後由你們演唱,作為這個真人秀的主題曲!」陳寒見倆人都同意,就決定了這件事。開導也開導完了,正事也說完了,陳寒便讓兩人回去了。臨走前囑咐陳莫平時多關心一下萬國朋,免得他想不開做什麼傻事。
次日,陳寒拿著手中甄別考試成績單,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看著名單上兩個並列倒數第一的名字發起了愁。實在做不出決定,只好起身去找幾位任課老師商量一下。
「這次甄別考試的最後一名是……」陳寒和幾個任課老師經過討論後,確定了甄別的名單,在教室里召集了班級里的同學宣布最後的結果。
「最後一名是萬國朋和呂少聰。你們倆站前面來。」陳寒說道。
萬國朋和呂少聰從座位上走到了大家面前。
「我一次又一次的算你們倆的成績,你們倆的分數都是174.6分。精確到小數點完全一樣。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現在你們倆只有一個人能留下,另一個要離開。你們倆有什麼要對對方說嗎?」
「老師如果可以就讓呂少聰留下吧……」安靜了好久,萬國朋說出了一句話。
「別……我回去還能繼續念書呢!老師我選萬國朋,我回去還能上學,萬國朋都已經24了!」呂少聰馬上拒絕了萬國朋的好意。
兩人的眼眶都已經泛紅,陳寒看著開始爭論的兩人,壓了壓手,宣布最後的結果。
「被甄別的是……萬國朋。」當萬國朋這三個字在陳寒口裡說出來的時候,感性的邢妃已經哭出聲來,一個多月的朝夕相處,已經建立深厚的感情。現在卻要告別了,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聚首。
悲傷地氣氛在教室里蔓延,越來越多的人泣不成聲,陳莫也覺得心裡堵得慌。
萬國朋轉身面對大家,努力的牽扯著嘴角想給大家一個微笑,卻覺得鼻尖一酸,眼淚不知何時掉了下來。穩定了一下情緒,對大家說道:「我們總會告別的,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不是嗎……」悲傷的心情卻阻礙了接下去想說的話。
「我想說的是,今天不管誰走誰留,並不等同你們未來不會成為優秀的演員!」陳寒動情的說道。
「一點都不好玩……」呂少聰哭著說出了這句話,轉身緊緊抱住了萬國朋。
「讓朋朋錄完《同桌的你》吧!」陳莫起身對陳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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