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鼎再次被召見時、已經過去了十幾日……
依舊是陰暗的大殿中、始皇帝的身影隱於黑暗中、讓人看不清他的輪廓。
徐鼎單膝跪在那張龍椅前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不敢目視前方。
「徐鼎」
聲音響起、依舊是如此的低沉、讓人聽不出喜怒哀樂……
「臣在」
徐鼎的頭顱聞言低的更深了些
「那人這些時日如何了」
「回陛下、此人自從回去後便整日流連忘返於青樓、日日夜夜吃喝玩樂、除此之外並無其他行為」
「是麼……召他過來……」
「遵旨」
徐鼎聞言連忙後退幾步消失不見
……………
當滿身酒氣的吳夫越被帶上空空蕩蕩的大殿中時、他的內心其實莫名其妙的有些慌張、但他並沒有在意、因為自己的修煉功法本就是真的、不可能會出現什麼意外。
「小民、見過陛下……」
吳夫越朝著陰影處的龍椅躬身一拜。
這一次他沒有聽到趙高的聲音、而是聽到了一個低沉的聲音、聽著這道聲音沒由得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過於緊張……
「寡人按照你所呈的功法中,修煉起引篇,為何感受不到一絲所謂的靈氣……」
吳夫越聞言瞳孔一縮、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龍椅方向開口
「不可能、陛下、只需按天地晨曦交匯、內心通達引氣、必可感受那股妙不可言的靈氣所形,這種最初始的階段、只需片刻就可完成、陛下怎麼可能沒感受到?怎麼可能、怎麼……怎麼可……能……」
話說到後面、吳夫越的心涼了半截、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老人在最初時教自己的話,只是短短的一句話,自己卻沒放在心上。
「靈根有則修、無則無、此乃註定、無法改變……」
吳夫越的額頭不停的冒出汗水、他從未接觸過其他人、整個天下如今除去他之外,再也沒有一人修煉此功法。
所以他沒有想到罷了、沒有想到自己一個山野小民都能擁有的靈根、堂堂一統天下的秦始皇居然沒有!
沒想到嗎!或許有那麼一刻想到了、但他卻無視了、因為在他看來作為人間主宰的始皇帝不可能沒有靈根……
可如今這種戲劇的事情卻發生了……
就在吳夫越冷汗直冒、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龍椅方向傳出了腳步聲
腳步聲不快、卻異常有力,以至於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了吳夫越的心口上……
一道人影緩緩自陰影中走出、吳夫越也在此刻徹底看清了那人的樣子……
那是一個身穿漆黑華麗龍袍、身材魁梧高大,頭戴玉珠冕旒,面容冷峻、雙目如電渾身散發著難以言表霸氣的中年男子……
始皇帝抬腳緩緩來到了台階之上、目光淡漠的俯視著這個身軀微微顫抖的螻蟻
「撲通一聲」
或許是受不了威壓、或許是因為害怕、吳夫越突然跪在地上朝額頭貼地、不敢再看。
「怎麼了、吳侯……你應該有什麼話要對寡人說吧……」
吳夫越身軀抖如篩糠、他的聲音已經帶了絲哭腔
「回陛、陛下、小人不敢欺瞞陛下、此功法是真的、但、但如果修煉則需要「靈根」、這種東西是自出生起、天所予、無法強取,所以、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寡人沒有靈根、你有、是嗎……」
吳夫越眼淚止不住的流下、開口道
「不敢欺瞞陛下、正是此意……」
「呵呵呵呵」
「此說法倒也有意思、看來寡人當真是無法步這長生大道了……」
「說罷、始皇帝轉身其身影緩緩沒入陰影處、而他最後的語氣也傳來。
「退下吧吳侯、擁有強大力量的你是帝國棟樑,珍惜好自己的身體……」
「謝陛下」
吳夫越含淚激動的連連磕頭、隨後轉身快速離開大殿
「此等賤民居然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死千次萬次都不足惜!老奴還請陛下下旨處死此人!」
趙高跪在地上涕淚橫流、傷心無比。
徐鼎也是跪在地上默不吭聲
其兩側的陰影處也有不少人同樣跪在地上傳出隱隱的哭泣聲。
無他,這功法可能就是唯一一個真正能步入長生大道的功法,然而始皇帝卻無法修煉,簡直是造化弄人……
「呵呵、天意如此、也只能如此了……」
「徐鼎」
「臣在」 徐鼎連忙應聲。
「此人在你看來、該如何……」
「回陛下、此人身上的秘密不少、且如此力量無法為陛下掌控、恐以後會成災禍,陛下若在,此人因為畏懼陛下天威不敢造次、但、但若陛下以後不在……」
說到這裡、徐鼎跪在地上不再開口。
「嗯、既然如此、那你去吧、去將他身上的一切都弄清楚……」
始皇帝沉默片刻、語氣平常的吩咐
「遵旨」
徐鼎叩首之後,起身後退離去……
……………
自從大殿中回來後,吳夫越的心就被恐懼給支配了。
或許是他本就生活在這個時代中的原因、也或許是他的修為太低。
即便他有遠超常人的力量、即便在他看來這些凡人都是螻蟻、但他不知為何見了那傳說中的秦始皇后,內心還是恐懼了。
自那一日起、吳夫越每一天都緊張無比、不再去青樓、每一日就這麼待在自己的府邸中等著什麼……
他怕死、他怕始皇帝突然變臉要殺他、他也想跑,但這種想法卻被他否決了、因為他如果不跑,始皇帝可能會需要他的力量做些什麼、所以他不會死。
但跑的話、那麼他必死無疑……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直到過去了七日、吳夫越的心思漸漸的放鬆了下來、他開始懷念青樓里的溫柔。
再後來過了幾日、忍無可忍的他終歸還是又一次去了青樓,繼續開始沉淪酒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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