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天,傍晚時分,三人找了家客棧住下。
吃飯時,廖勇把寶髻山女修道場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指出寶髻山有種丹藥,是全天下修真都很想要的,定顏丹。
它不能增加修為,也不能改變靈根,但卻能固定住人的容顏極百年。
想一想,別的門派的築基、金丹,絕大多數都是蒼顏白髮,中間站著個小姑娘,還是年紀最大的那個,得多爽。
許瀅驚呆了,還有這樣的丹藥?
低頭沉思起來。
吳佑真拍著大腿說:「哎呀,廖大哥,這話你怎麼不早說?這的確是個好東西,師妹吃了這個,永葆青春,誰不想要呢?」
許瀅兩眼忽閃忽閃,應該是已經下了決定。
「等我忙完了這點事,我送你去寶髻山。」廖勇誠懇地說。
許瀅燦爛地笑了起來。
他們本來就沒有門派,跟著散修以師徒相處,日子過得艱難,有門派收留,那是天大的機緣。
吃完飯後,大家各回房間休息。
廖勇先吃了丹藥,運行功法。
一個多時辰後,真元丹藥力散盡,在這種沒有靈氣的地方,不想浪費時間,停止了修煉。
拿出黃惠寶的那本《太乙神術精要》,仔細參閱。
粗略看了一下,法術數量更多,有25種,其中有2種,竟然是跟吳佑真從高聘那裡繼承來的《太乙道門雜術》,一模一樣的。
很明顯,這兩本法術書是同一個來源。
理所當然地想到,應該有一部「太乙法術寶典」之類的秘籍,而且會很厚。
這兩本手抄的法術書,類似筆記、摘要,肯定是從更大的書里扒下來的。
如無意外,這個黃惠寶也是跟高聘一樣,曾經在宗門混過。
如果真存在集大成式的秘籍,也只能存在於底蘊深厚的大宗門。
這25種法術,卻與高聘的不一樣,全都是金靈根法術,說明抄錄的人目的性很強,只學符合自己靈根屬性的法術。
他先挑一個最基礎的攻擊性的法術,閃電術,細細琢磨。
此術需凝聚真氣,從金靈根發起,順著手陽明經絡到達食指商陽穴,然後結印激發。
花了一個時辰,勉強掌握運功方法,一道閃電擊中牆壁,在牆上留下一個拇指大的斑點。
威力並不大,嚇唬人的效果遠大與傷害。
而他已累得頭暈目眩,後背冷汗漣漣。
「我原本金靈根就是下等,吃了洗髓丹後金靈根不顯,威力這么小,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
當然,也有不熟練的因素在裡頭。
頓覺無趣,把秘籍收起來。
低等法術攻擊,還不如直接用劍劈。
不過,術可以不用,但不能不學,興許什麼時候就有大用。
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走了幾天,疾馳狂奔之餘,聊聊江湖異聞,傳授點做人做事的規則,跟許瀅漸漸熟悉起來。
女孩子本來長得漂亮,之所以顯得很呆,只是不懂而已。
加上吳佑真自己也是個剛剛脫離孩子行列的年輕人,沒啥好東西可教,現在跟廖勇走了一路,時間雖不長,知識增加了很多。
廖勇對這個世界的知識,掌握程度其實也是很淺薄的,跟他們二人相比,堪稱海量。
何況,廖勇還有上一輩子,跌跌撞撞,蹉跎踟躕,凝結而來的對人性的理解,使得他比二人又成熟了許多。
玄天劍派很快就到了。
再次在候見閣見到陳榻。
雖說上次被陳榻食言,驅趕他下山,廖勇並不生氣。
有的人,你永遠不會對他生氣,反而很感激,尊重。
「陳執事,我又來了。」
「呵呵,你今天是要做什麼呢?」
「我還是給玄天劍派掌門送信。」
陳榻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此人修為高,修養也高,絕不會流露負面情緒,但廖勇分明從其眼神里看到鄙夷。
這種鄙夷應該不是沖廖勇,而是沖梁國朝廷,五大世家。
「這二位呢?也是梁國朝廷派來的?」
「不是,他們是我的朋友,都是散修,在路上遇到,想來玄天劍派測一測靈根。」
陳榻眼睛不斷往許瀅頭上看,露出驚異神情。
「如果這二位是梁國派來的,可能你替他們委託的事,還更好辦呢。」
「哦,此話怎講?」廖勇聽出執事話裡有話。
陳榻卻不挑明,淡淡地說:「好,我就送你去見長老。」
從來就不說送去見掌門,一直就是送去見長老。
這次,還把長老二字重讀。
廖勇急忙伸出手,請。
緊跟著陳榻,踏上登山的路。
陳榻並沒有詢問他來這裡的具體使命,在路上,廖勇主動把齊恢的症狀詳細說清楚。
「根據古書記載,被魔族震懾的低階修士,確實是這個症狀。」陳榻緊緊皺眉說。
「執事,你如何看此事?」
陳榻停下來,略略沉吟一下,直言相告:「沙嶺突然出現古魔的事,我們玄天劍派已派人調查過,似乎問題比較大。不過具體情況如何,我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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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話都說到這,就不藏著了,冷冷地說:「你這次來,最好不要抱希望,玄天劍派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小的練氣弟子,給你血靈芝跟五彩錦雞血!一丁點這樣的希望都不要有。」
廖勇臉上毫無驚訝神情。
這個結果,大家心裡都清楚。
派個人來這裡問一問,也有做樣子的意思。
廖勇當然又與別人意圖不一樣,等下見機行事,儘量找到機會,把這兩種稀罕物,看一眼就走。
許瀅完全無法理解,撅著嘴問:「既然玄天劍派有藥可以救人,為什麼不救?」
「小小一個練氣境,哼……」陳榻淡漠地說。
「練氣境怎麼了?就不是人了嗎?」許瀅生氣了,大聲嚷嚷起來,引得路過的香客紛紛側目。
廖勇怕許瀅不知天高地厚,胡亂得罪人,拉住她,說:「血靈芝跟五彩錦雞都是靈物,價值幾萬靈石,十分珍貴。」
許瀅卻把手一甩,忿忿地說:「珍貴怎麼了?拿來救人,不應該嗎?」
「難道一個人的價值,也該用靈石去衡量嗎?」
許瀅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毫無顧忌地瞪著陳榻,陳榻表情很穩定。
心裡卻泛起一陣波瀾。
一個人值不值得救,不都得計算價值嗎?
別說區區一個練氣境,就算他陳榻,玄天劍派的執事,若是也遇到生命危險,代價過大,宗門也會放棄的。
天下仙門,都是如此行事的。
但是,在許瀅清澈的雙眼注視下,陳榻心裡忽然生出一絲惶恐。
這麼做,對麼?
廖勇急忙打圓場:「陳執事說的,是玄天劍派的做法,並不代表他本人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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