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仁舉起劍,像劈柴似的,由上往下,動作十分簡單,卻凝聚整個右臂的力量,準備結束眼前這個人的生命。
當!
十分巨大的聲音,那是廖勇拼盡全力,從地上撿起龍泉劍,奮力格擋。
巨大的衝擊力,將廖勇連同身下一寸的泥土,平推了三尺有餘。
廖勇的整個右胳膊都麻了。
劍尖插進土裡,手顫抖著,握住劍柄。
口裡有噴出一斤血,將龍泉劍全都染紅了。
「喲,你還挺頑強的。」田思仁哈哈狂笑著。
廖勇從未遇到如此可怕的對手。
比他狠的,修為不高。
修為高的,他又有幫手。
此人是真正心智正常,目標明確,下手不拖泥帶水的第一人。
「我是穿越者,有強大的金手指,本該做一番大事業的。」
「難道,真應了那個規律,大人物總是意外死於小人物的手中?」
廖勇心中不禁感嘆。
誰也不知道明天跟意外,哪個先來。
我還一直擔心會被魔物殺死,那魔物受到挫折,回來要十年八年,我卻提前被個小人物給報銷了。
可笑,真可笑。
廖勇瞄了一眼遠處躺著的吳佑真。
心中生出無盡的悲憫。
大家都不過是修仙界的底層,活著的時候是螻蟻,死了只是塵埃。
辛苦掙的靈石,煉製的高仿丹藥,馬上就全是別人的了。
他可不能接受這種卑微的死法。
手握著劍柄,想站起來,腿卻發軟。
過量使用法術,的確消耗太快,所增加的那一點攻擊力,極其不具備性價比。
難怪大家都不喜歡用法術,寧願使用昂貴的靈符和法器。
田思仁再次舉起劍,冷冷地說:「我倒是想不到你的戰鬥意志還怎麼高。」
「你拿著皇帝那個牌子,莫名其妙跑到默蒼觀來,要求我們從古籍中尋找對付魔的方法。」
「魔跟我們管得著嗎?那些大宗門,占了四階五階靈脈,他們都不著急,折騰我們幹什麼?」
「一直就看你不慣,想不到師叔還跟你串通一氣,簡直不把規矩放在眼裡。」
「嘿嘿,不過,最後讓我決定動手的,還是你攜帶的財物。」
「區區一個練氣七層,怎麼那麼有錢!」
廖勇明白了,還是錢惹的禍。
修為多高,出門就得帶匹配的財物。
抬頭看天,田思仁的劍尖高舉,隨時就要落下。
廖勇手臂酸痛,不敢保證能擋得住下一擊。
「去死吧!」田思仁大喊。
噗。
他的劍沒有往下,而是猛地回身,劈飛襲來的一把寶劍。
寶劍順著來路,疾飛回去。
吳佑真身子剛剛爬起,自己的寶劍就飛了回來,正插在胸前,穿胸而過。
「小吳!」
廖勇怒吼,全身筋肉緊繃,迅速拔起地上的劍,快如閃電地往上一撩,直刺田思仁的小腹。
啪!
田思仁回身將劍磕飛,再一腳將廖勇踢開。
廖勇落地之後,不顧口中鮮血猛吐,艱難爬去把劍撿回來。
劍在手,不為敗。
今日之戰,來得太突然,毫無徵兆,甚至無冤無仇。
然而,這不就是江湖麼?
多的是突如其來的災禍。
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我聽說你的修為只是練氣七層。」田思仁怒氣沖沖地說,「跟我打成這樣,可以了。」
「我乃練氣九層大圓滿,馬上就要突破築基,沒能秒殺你,我都十分驚訝。」
就在這時,廖勇看到手中握著的龍泉劍,在劇烈震動。
並非自己在震動,而是這把劍,在震動。
耳朵里好像聽到了一個聲音的呢喃。
「戰意很強,我很喜歡。」
「此人的血很純淨,是個沒有邪念的人。」
「極悲,極怒,自命不凡,有趣。」
他好像看到有一個白色的身影在劍身閃現。
愕然了幾秒,恍惚明白,這就是傳說中的寶劍的器靈。
只有品級極高,並且有一定年頭,還得有極大機緣,才會在寶劍中生成器靈。
手被劍柄吸住,一汩汩強勁的氣流湧進虎口,瞬間就灌滿全身,一切疲憊都消失了。
「結局拖了一點,但不會改變。」田思仁的聲音響在頭頂。
呼呼的劍身震動的聲音。
廖勇把劍從地上拔起,兩腿跪地一彈,如子彈一樣翻身劈來。
呀!
田思仁只發出一聲喊,就被廖勇一劍劈中了臉。
一道細長的裂縫,從額頭,到下巴。
田思仁張著嘴,想說什麼,但廖勇的第二劍,第三劍,接踵而至,沒有讓他發出一個字,就轟然倒地。
廖勇身上那股力量,瞬間又消失了。
再次軟啪啪地倒地。
掏出丹藥,胡亂吃了幾種,踉踉蹌蹌走到吳佑真身邊。
吳佑真氣息微弱,但還沒死。
急忙把劍拔出,倒上傷藥,不管什麼回春丹,續命丹,全往嘴裡塞。
然後輸入真氣,幫他運轉一遍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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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這裡,已覺天旋地轉。
當即撇下他,自己打坐運功療傷。
過來會兒,稍微好些,拿出龍泉劍,發現上面的血,已經不見了。
自然是被器靈給吸收了。
不知如何與器靈溝通,只好來直接的:「大哥,你在嗎?」
龍泉劍毫無反應。
湊近去看,拿嘴去親,放在額頭上感悟,都無法再聽到那個呢喃,也見不到那道白影。
剛才從龍泉劍柄傳入的那股力量,分明是器靈給的。
很強,但用得也很快。
幸好足夠劈死練氣九層的田思仁。
這把劍,真的是所謂的無名鑄劍師打造的龍泉劍嗎?
會不會更古老?
看了半天,實在沒辦法與器靈溝通,只好先放著。
起身去查看田思仁。
這小子身上沒啥好東西,連劍都是門派打造,默蒼觀的標誌明晃晃擺著,不想拿。
但是,卻從他身上搜到一本奇書:《聽風斷水》。
不知是做什麼的,也沒時間看,揣進懷裡。
此事該如何了斷?
剛離開默蒼觀,就殺了他們一個弟子,這事必須說清楚,但不是現在。
現在兩人都受了重傷,留在這裡自證清白,相當愚蠢。
要是默蒼觀的弟子不分青紅皂白,要替師兄報仇,他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得趁沒人發現,趕緊走。
見吳佑真還沒醒,一咬牙,背起來,走了十幾里,來到一村子,買了輛牛車,急忙趕去朱雀城。
一路上還擔心默蒼觀的人追來,然而並沒有。
走了幾百里,來到一郡城,給南宮鶴寫一封信,將事情經過說清楚。
請一個凡人,替他送去。
事情交代得很詳細,若是不信他的話,隨他們來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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