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容貌好看很容易被人注意到,但若只是好看那就用不了多久就會忘掉,可如果一個女子美貌與氣質並存,那麼就會讓人記憶深刻。
驪珠公主出身皇室金枝玉葉,身上天然就有一種高貴的氣質,這種氣質並不是後天能輕易就培養出來的。
少年也不怕惹出麻煩來,反倒是異常的高調,刻意的把自己裝成一個玩世不恭的樣子,在掌柜那裡扔下一大塊銀子的時候著實讓周圍的人眼神發熱。
李掌柜的開店多年閱人無數,火眼金睛之下看人極准,在他看來這個年輕的後生應該是某一個不大不小的門派中的弟子,而且是那種比較受重視的弟子。
因為來往住進店裡的這種人特別多,一些大宗門的精英弟子常常會帶著宗門中的師姐或者是師妹一起到江湖之中歷練,一般這種初入江湖的年輕後輩身上都帶著大把的銀子,為了展現出江湖豪俠的風範出手也比較闊綽。
開店的最喜歡的也就是這種客人,只要哄得高興,一口一個少俠女俠地叫著,那賞錢可不就是輕鬆到手了,就連店裡的夥計們也都愛侍候這樣的主。
果不其然,把兩人送到小院安頓好之後,少年很大方地給跟來的夥計一塊碎銀子,等到把酒菜送去之後又有打賞,但交代過天黑之後不必再來。
三間客房裡有一間是書房,少年隨便翻了翻,多是些江湖兒女的小說和異志,驪珠公主倒是喜歡得很。
「鐵蛋兒,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雷池山啊?你總是說那個地方比畫還美,我都等不及了呢。」
少年笑道:「不急,我們先認識一下這個江湖,反正也不急,你放心,那個說你活不太久的老神仙是騙你的,你的命且長著呢。」
驪珠公主脫下靴子,也沒有什麼羞澀神情,便把一隻雪白的小腳丫放到椅子上用手輕輕揉捏,說道:「這幾天路走得太多,腳好痛,鐵蛋兒,要不」
少年看了一眼女子的小腳丫,心跳加速,連忙轉移了目光,說道:「不能再乘馬車了,不方便,也容易招賊人惦記。」
驪珠公主失望地嘆了口氣,把下巴放到桌子上說道:「這麼走下去雖然有趣,但是真的太累了,我以前走得最遠的一次就是從皇宮裡走到國子監,走了小半個時辰呢」
少年皺了皺眉頭,眼睛一亮說道:「嗯,是很累,明天我想想辦法,今天夜裡你早些休息,睡之間按我教你的法子運氣,若是感覺所運氣息在哪一處有凝滯就告訴我。」
驪珠公主聽話地點了點頭,面對這個比她還小的少年,她卻更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安頓好驪珠公主休息,少年走出小院往客棧前店去,客棧里天黑之後大多數人都還沒有睡,一些人就會到前面點上些下酒菜再喝一幾杯本地釀造的烈酒,價格不貴。
少年來到前廳找了個沒有人的桌子坐下,一個機靈的小夥計連忙過來擦抹桌子,臉上洋溢著春風般的笑容,問道:「少俠,本店有十年陳釀女兒紅,還有從火真郡城運過來的黃酒,不知道少俠得意哪一口?」
少年向四周打量了一眼,目光在旁邊一桌客人身上停頓,笑道:「不要女兒紅也不要黃酒,不夠烈,來一壇燒刀子,下酒菜隨便來一些,少不了你的賞錢。」
本來聽到少年要喝最便宜的燒刀子時臉色稍顯冷淡的小夥計最後聽到有賞錢之後表情便沒有繼續變得更冷,往後堂招呼了一聲,然後客氣地說道:「多謝少俠,馬上給少俠準備,少俠,您來我們滿林城也是來看明天的比武的吧?」
少年一愣,問道:「比武?怎麼明天有人要比武嗎?」
小夥計一臉詫異道:「少俠您還不知道啊?明天在滿林城外三里坡,天榜排名第六十九的武道高手謝林玉挑戰天榜排名第五十名的無雙刀施琅,您沒看見,這店裡住的差不多都是各地來觀戰的,少俠,算您來著了,明天好好見見世面吧!」
少年也是一臉的詫異,皺了皺眉頭問道:「天榜第六十九?第五十?我怎麼聽說天榜只排前十名啊?」
小夥計正要解釋,距離少年最近的一桌客人有一位中年漢子豪飲了一大口酒,說道:「天榜確實是只排前十,但並不是前十之後就沒有先後排名了,只不過排榜的老黃頭懶得公布後面的名次而已。」
少年轉頭打量了一眼,說話的是中年漢子身材高大,生的豹頭環眼,可惜是個禿子,但卻是一身的草莽氣息,讓人一眼看了就知道是某一個山寨中的占山大王,武道修為不會太高,一般就是初入武道境界,對付三五個普通壯漢不成問題,但真遇到了修煉了真正武道功法的人便只有抱頭鼠竄地份了。
和這個中年漢子同桌的還有一位徐娘半老的女子,風韻猶存,雖然眼角有了些許細密的皺紋,但看出再年輕個十幾歲那也是個十足的美人兒,特別是這位女子在即將入冬的時節還穿了一件酥胸半露的粉色羅衫,外面罩著薄如蟬紗的絲巾,在大廳中飲酒的很多漢子都把目光時不時地盯著這位女子。
少年衝著說話的中年漢子抱了抱拳頭,自報家門道:「這位老兄有禮了,在下紫雲宗蘇仙,敢問這位老兄如何稱呼?」
中年漢子回以抱拳禮,頗有江湖豪氣的說道:「原來是紫雲宗的弟子,怪不得有如此風度,在下紅河澗馮道成,小兄弟,剛才我看你進來時可是帶了一位可人兒,怎麼沒有帶出來一同喝酒啊?」
那女子笑罵道:「馮禿子,你可別嚇著這位小兄弟,瞅瞅這一層子坐的都是些什麼貨色,人家紫雲宗可是火真郡的三大宗門之一,估計也是滿林城裡別的客棧都住滿了人,要不然小兄弟會和我們這些不入流的胚子住在一起?怕是正眼都懶的瞧你們,是吧小兄弟。」
女子說道話就離開了自己的位置往少年這邊來,少年坐著的是一個長條馬扎,就是可以同時坐上三個人的那種,女子很自然的就擠靠到少年身旁,一股濃烈而又劣質的香氣便撲入少年的鼻孔。
少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輕輕向旁邊挪了挪位置,然後把手放到桌面上,手肘自然的頂向了那女子高聳的胸部,又軟又彈,但卻很實在的讓女子無法再往前靠近。
「這位大嬸,我可沒有說你們不入流,咱們都是在江湖上瞎混,紫雲宗又不是高高在上的章尾山,結交的就是江湖各路好友,說句不好聽的,都是端一個碗吃飯,誰也別瞧不起誰,哪天在下真到了你們紅河澗,那也是要上門好好結交一下,自然也是歡迎你們到了火真郡去紫雲宗,無非就是交個朋友,一回生二回熟嘛。」
少年說話的語氣其實都是學著燭驍的口氣,至於關於江湖上的一些規矩和不成文的講究則是在妖皇頂上聽雷七說的,還有江湖上比較有名的勢力和宗派也都曾經和少年講過。
紅河澗不是什麼宗門,更不屬於哪一門派,但也算是有些小小的名聲,是盤龍嶺深處的一個勢力,說白了就是占山為王的山大王。
但少年雖然做足了功課,但卻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事情,女子,特別是稍微上了點年紀的女子最被被別人給叫成了長輩,這一句大嬸簡直比拿刀子扎心坎上還狠。
虧得少年報了紫雲宗的名號,要不然這女子袖中暗藏的一柄利刃說不得就已經從桌子底下無聲的捅進少年的腰眼了。
女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仍保持著一個尷尬的笑容,手指輕輕的少年的腦門上點了一下,連拋媚眼的時候都不那麼自信了,說道:「小兄弟,別叫人家大嬸,人家今年才二十八,叫姐姐就好,別看比與你同行的那小丫頭年紀大,但是姐姐侍候人肯定是比她強的多,女子呀,非得到了姐姐這個歲數才懂的疼人,在床上的時候也更懂的掌握火候,可別不識貨。」
雖然早就料到了江湖中的女子肯定與尋常人家的女子不同,但少年還是被這種毫無顧忌句句露骨的話給震驚的心裡發顫,雖然極力保持著神色的平淡,但是臉上卻已經泛紅。
那個叫馮道成的漢子呸了一口,罵道:「白寡婦,你可別逮到一個俊俏的公子哥就賣弄你那一身賤骨頭了,紫雲宗的兄弟玩的可都是火真郡官窯子裡的姐兒們,能看的上你這鄉野村婦?還得是咱們這些糙漢子才能侍候明白你,小兄弟這身子骨怕是抗不住你這如狼似虎的浪勁。」
喝酒的漢子們哄堂大笑,那白寡婦也不臉紅,在少年腰間輕擰了一下然後飄然回到自己的座位,輕笑道:「馮禿子,你想侍候老娘也得老娘願意才行,沒眼力見的蠢貨,你就沒看出這位小兄弟的武道實力已經穩穩的靈心鏡巔峰了?當心人家一不高興割了你的禿頭。」
此言一出,一眾飲酒的漢子們都露出驚訝的神情,白寡婦之所以敢如此大膽,自然是依仗著自身武道第二境的實力,而且眼光毒辣,她說的話自然不會有假。
少年也確實把自己的表面實力壓制在靈心境,太低了不行,行走江湖,武道二境不說足夠應付大多數麻煩,但至少會避免很多麻煩。
馮禿子臉上多出一絲鄭重之色,衝著少年抱了抱拳,客氣說道:「蘇兄弟,別見怪,大家也就是開個玩笑,用小兄弟的話說,都是端著一碗江湖飯,誰也別挑誰的理,小兄弟,明日城外的比武可確實不能錯過,到時候小兄弟萬一從中有所感悟,武道境界再有提升也未可知啊!」
少年笑道:「那自然是不能錯過了,馮大哥,你給說說,這天榜排名第六十九名的高手是什麼武道修為境界?怎麼不是去挑戰天榜排名第六十八的而是挑戰排名第五十的,該不是自尋死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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