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沐了浴,還上了床
「哦?」安湘蓮略有興致的看向匡梁,道:「有何計策,說來聽聽。」
匡梁回應道:「獸堂半月前馴服了一頭五行嗅時鼠,只需借來,將其放置在我瞧見白冰導師所經過的那個位置,它便能嗅出該氣味主人在之前一段時間內,所經過的地方。」
「如此便能證實白冰導師究竟與師殿偷竊一事是否相關。」
安湘蓮朝身旁的助教點了下頭,助教會意當即趕往了獸堂。
白冰心中一慌,臉上浮現一絲擔憂,思慮之下,開口道:「不用麻煩了,是我偷的。」
白冰的話引來一陣宣動。
所有導師臉上都掛著驚訝。
安湘蓮看出白冰神情的猶豫,暗覺對方有所難言之隱,開口道:「放心,師殿做事,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錯抓任何一個壞人。」
白冰苦澀的嘆了口氣,事到如今已是騎虎難下,不管她背下這偷竊罪名,還是坦言和陸風處在一起,都逃不開師殿的這次調查了。
助教借來嗅時鼠後,白冰在安湘蓮的指示下,配合的提供了自己的頭髮絲、血液和衣衫。
每個人的血液都有各自獨特的氣味,作為人類或許聞不出一二,但嗅時鼠卻可以,品階高的嗅時鼠甚至可以通過人體直接聞出其血液的味道,而不用像眼前這隻只有六階魂獸實力的嗅時鼠,需要將血液送至鼻尖。
雖然單憑頭髮和衣衫上的氣味已經可以探尋,但以這頭嗅時鼠的實力恐怕追溯的時間還不到一柱香,距離也有所限制。
安湘蓮為了萬全起見作足了一切,有白冰提供的血液在,嗅時鼠可以從師殿門外一直探嗅到白冰在子時的時候所處、所經、所停留的所有地方。
匡梁再次出聲:「安殿主,為了節約時間,就從我瞧見白冰導師的那個地點開始查起吧。」
「帶路,」安湘蓮示意著匡梁,一邊解散其餘導師,最終只留下十來個如許冶、錦軒這般對此事關注的導師。
眾人來到白冰導師所分配到的院落前,匡梁指著不遠處的一顆柳樹,開口道:「勞煩助教,將嗅時鼠放於那顆柳樹之下。」
助教聞言看了眼安湘蓮,得到示意後放出了嗅時鼠。
嗅時鼠追溯能力極其稀有,可以說是世間所有魂獸中唯一、唯二的存在,一般多用於靈獄總獄中的調查辦案。
嗅時鼠落地後,回頭看了眼人群中的白冰,隨後伏地開始嗅聞了起來,陣陣靈光從其身側擴散,以微弱的波紋形式蔓延。
十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嗅時鼠動了起來,朝著北方爬去。
「快看,嗅時鼠開始尋蹤了。」
「怎麼會朝北面爬去?難道子時的時候白冰導師真的不在院中?」
「那個方向也不是師殿啊。」
「深更半夜,白冰導師究竟去了何處?」
眾多導師心中都開始疑惑起來。
嗅時鼠移動的速度並不快,如同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三步一停,左顧右盼。
白冰此刻的心緒也同這嗅時鼠的步伐一樣,早已亂成一團,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在嗅時鼠帶領下,方向逐漸清晰,眾人目光看向前方所在,見是一座普通的導師院落。
人群中一位名叫周志的年輕導師,此時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周志是一位負責野外生存授學的自組團導師,也是白冰導師的頭號追求者,在靈獄導師眾中,都知道他一直傾慕著白冰。
在他眼中,白冰一直是位高高在上的冰山女神,容顏絕美,長相清麗,不惹凡塵,身旁從未有任何男性得以靠近,更沒有任何緋聞出現過,是絕佳的修行伴侶人選。
可今夜,再師殿的調查與嗅時鼠的引路下,這位冰清玉潔的女神,似乎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私密。
周志的心一直揪著,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嗅時鼠一路北行,穿過沿河柳樹,爬過幽靜碎石小道,繞過諸多假山石林,最終停在了一處院落門前。
「這是哪位導師的院子?」安湘蓮詢問著身旁的助教。
助教回復道:「這座院落原本是空著的,不久前獄主的一位故友到來,住了進去。」
安湘蓮聞言,猶豫了片刻,不知是否應該推門而進。
助教感受道安湘蓮的為難,開口道:「獄主的這位故友前幾日已經離獄,這幾日住在裡面的是故友新結識的小友,也是我們獄中新任的自組團導師,陸風。」
「哦?」安湘蓮皺眉,道:「新任導師就分配這般院落,這不符合規矩吧?」
助教惶恐解釋道:「獄主出面,加之那位獄主故友開口,實在不好拒絕。」
安湘蓮嘆了口氣:「罷了,院落空著也是浪費,既是新任導師,那便沒什麼好顧慮的。」說著一把推開了院門。
嗅時鼠躍過門檻,徑直奔向了陸風的屋子。
眾人盡皆一驚。
「這…白冰導師深夜怎會出現在他人屋內?」
「難不成白冰導師早已與旁人暗結連理?」
聽著身旁的閒言閒語,周志臉色越發的難看,雙眼透著憤怒的綠光。
反觀錦軒導師,見嗅時鼠將眾人帶領至此,嘴角揚起了絲絲莫名笑意。
白冰見眾人已經猜測連連,生怕進入屋內更加解釋不清,一步踏出,攔在眾人面前,開口說道:「夠了,嗅時鼠嗅聞至此足以證明子時我並不能抽身,這偷竊之人還望師殿另查他人。」
看著白冰臉色有些尷尬,安湘蓮也不願進一步惹人討厭,剛要開口結束這一切,卻被助教打斷。
「嗅時鼠探聞時間,距離追溯到子時尚有大半柱香的時間,以白冰導師的輕身功夫,並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聽著助教的話,安湘蓮推算了一番,確實如此,朝白冰歉意的笑了下,推開屋門將嗅時鼠放了進去。
隨著屋門打開,嗅時鼠一躍而入。
眾人緊隨其後瞥進屋內,見正中央擺放著一個浴桶,地面上水漬未乾,一個個臉色別提有多古怪。
「深更半夜,冰清玉潔的白冰導師竟然在此處沐浴?」
「這到底是誰的院落?」
「誰竟有這般福分?」
周志有些「怨恨」的盯著白冰,他實在想不通為何對方深夜會出現在此。
原以為這已經是最難以接受的了
直到周志看到接下來的一幕,氣得險些吐出血來。
嗅時鼠在屋內轉悠了大半圈,在浴桶前停留了片刻後,徑直爬上了床沿,慵懶的在床中央依靠了起來,不停的蹭著舒適的被褥。
「這…」
眾人盡皆吸了口氣,臉上全是玩味的笑意,竊竊私語,屋內一陣騷動。
看著白冰臉上羞窘難堪,滿是尷尬,安湘蓮生怕出事,趕忙開口解圍道:「想是白冰導師借宿於此,好了,今夜師殿失竊一事與白冰導師無關,大家都散了吧,待有新的線索,師殿這邊會另行宣布。」
唯一的線索中斷後,安湘蓮也想不出其它的嫌疑人,只好暫時作罷。
對於安湘蓮的話眾人無一相信,妙齡女子深夜出現在他人屋內,不僅沐了浴,還上過他人的床榻,換誰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周志滿臉怒色,朝白冰質問道:「白冰導師,這究竟怎麼一回事,深更半夜,你怎麼會出現在此?」
白冰聽著周志質問的語氣,有些反感,對於這位一直糾纏自己的周志,白冰雖然知曉對方心意,但對他總起不了太多好感。
「我出現在何處與你何干?」白冰皺眉回道。
周志冷笑一聲:「深更半夜出現在男子屋內,你知不知羞?快說,這究竟是哪個雜碎的屋子?」
「你…」
被周志的話惹怒,白冰拔劍指向,滿臉漲紅,不知是羞還是怒。
「好了,都給我消停一會,要打回去再打,」陸風原本不想開口,但周志的話語實在太過難聽,如何能忍?再者,他也怕二人在屋內打鬥,破壞了家具。
白冰怨恨的瞪著陸風,越想越氣,若非是他怎會有眼前這番局面,他倒好非但不出聲解釋,見自己與人爭執反而開口趕人。
周志正在氣頭上,見有人出聲,當即反喝道:「你又是何人,有什麼資格說話。」
陸風本就心中有氣,此時被周志的態度徹底激發,冷冷的直面回應道:「這是我的房間,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什麼?這屋子的主人是他?」
「那不就是代表著,白冰導師深夜和他共處一室?」
「難道他和白冰導師已是伴侶?」
周志怒視著陸風,對於白冰他雖然冷言相向,但終究不捨得出手,因愛生恨,將恨意轉嫁到了陸風頭上。
「鏗」
周志取出一柄長槍,撞擊落地,朝陸風喝道:「你和白冰導師什麼關係,若敢胡言,我殺了你。」
白冰見周志動怒出槍,當下也不阻止,心中想著看陸風如何出醜,在她看來以陸風的實力絕對應付不了周志,除非暴露出真正的隱藏實力。
莫名其妙攤上這麼多事,陸風已覺惱怒,見周志還敢這般挑釁,怒道:「我勸你說話還是客氣些,否則我不介意讓你死在這。」
「什麼?他竟然敢這麼對周志說話?」
「不要命了吧?那可是槍王周志啊。」
「真是新任導師,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白冰同樣愣了一下,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料到陸風竟然敢這般應對,不僅沒有絲毫怯懦,反而在氣勢上壓住了周志。
看著陸風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白冰隱隱感受到了一股自信與霸氣,似乎周志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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