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爺爺沒沒有寫怎麼破。i^只說在走墳山的時候,看到人家墳旁有養陰神的罷了。也就是說我只知道這個名字,其他什麼也不知道。
我能回答這個問題,讓叔爹很吃驚,他一下也不說話了。
堂弟他們鑽灌木叢終於鑽到了地方帶著那堂叔叔堂弟進去,站的地方都沒有啊。一個個蹲著,扭著身子的。
零子蹲在最前面,看著那些東西,吐了口氣才說道:「真是養陰神!」
一旁的小堂弟不懂事,就像伸手去碰,零子一巴掌就朝著那手打去。小堂弟因為慌了縮回手沒注意,就被那灌木刮到了臉上,脖子上,一聲慘叫啊。
堂弟揮揮手:「都先撤退吧。」
叔爹聽著零子的話,就嚷道:「就這麼走了?虧你爸還說你現在有很大進步了。我看我你城裡也沒學會什麼。看墳山就是要在農村才能看的。」
我就說吧,這些老家的老人家,都是只會看墳山的。
零子沒說話,朝我揮揮手,我瞭然的從那墳上下來了。堂弟就從我剛才站的地方翻了出來。因為有零子帶頭,那裡面的人一個個都是爬墳頭出來的。
本來那叔爹還想說什麼的,沒有想到堂弟一出來,就朝著山下走去,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堂弟一走,我巴不得走快點呢,馬上跟上。那兩小堂弟就是來玩的,也跟著走了。兩個堂叔叔,因為都不是本家的,只是來做個見證的,什麼也不懂,也跟著走了。那叔爹一個人跳腳,也只能一路嘟嘟囔囔地回去了。
我們回到老屋的時候,那地上的瓦片什麼的,已經有人收拾好了。飯已經煮上了,不過估計著離吃中午飯還遠著呢。
二叔看我們這麼快就回來了,也很吃驚。跟二叔回報情況的,不是零子,而是叔爹。他是盡撿壞的說,說我在祖宗的墳上踩了幾個腳印。好像他沒踩一樣。說堂弟根本做不了主,看一眼就回來了。
二叔聽了是養陰神,也沉默了好一會,然後對零子說道:「給你李叔打個電話,問問看,他有沒有碰到過這個事情。」
李叔的業務多是城市裡的,我估計他就算兼顧這看墳山也沒遇到墳地養陰神的事情吧。
不過長輩發話了,零子還是照做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李叔沒遇到,他也不知道,還說等我們完工了,記得打電話給他詳細說說該怎麼做的。&*」;
二叔坐在那老舊的實木大椅子上,一個勁地抽菸,零子則用手機找著那佛像的名字。就是看圖,一堆的圖,裡面找個差不多的造型出來。
我在一旁看著他翻著頁,隨口說道:「我覺得那根本就不是什麼佛像。我看到的第一眼,感覺就是街上過年的時候,拋圈的那種陶雕塑的次品。如果一定要說造型像什麼。她的衣服像唐朝的女人。腰線很高的裙子啊。」
說道這裡,我自己愣了一下,腰線很高的裙子,可不只是唐朝啊,現在的韓版裝不也是這樣嗎?還有就是孕婦裙,不也是這樣嗎?
魏華那天帶走了那個據說的孕婦的厲鬼,這才沒幾天呢,老家祖墳就出事了?還偏偏是找個孕婦的造型。世界上沒有那麼巧的事情。
堂弟看著我沒有繼續說下去,看向我問道:「那就是一般的陶塑?不管是什麼,沒開光的,丟在那墳山上,還有曼陀羅的,還有那元寶祭祀的,那應該就已經有遊魂野鬼進去了。還是在我們墳山玄武的位置。在風水上,就是壓制著我們家祖宗了。壞了風水,難怪這屋子會掉櫞呢。」
「喂,能不能把那陶塑挪一挪啊。我想看看有沒有紙片人。魏華的紙片人。」
「你覺得是他?」
「他說過的,孕婦死了,大部分都是厲鬼的。那陶塑的衣服,看上去就很像孕婦啊。」
「遊魂野鬼找個住的地方,還要看看符不符合自己身材嗎?」
「去看看才知道呢?也許魏華就那麼變態的,要找一個符合那孕婦身材的陶塑呢?」
二叔還在那邊抽菸聽著我們的議論,問道:「魏華?」
零子愣了一下,馬上把這段時間的事情跟二叔說了。二叔聽了之後,臉色相當的不好啊。他說道:「全國風水先生來看,我們這裡沒什麼人出名的。但是我們這裡看陰宅的,可比別的地方厲害。在陰宅上,我們總不能輸給別人吧。」
零子點點頭,道:「那爸,你有什麼打算?」雖然二叔也沒遇到過養陰神,但是二叔看的墳山,對付墳山那一套是比我們熟悉的。
二叔說道:「一會去,做個道場,我要讓他們的陰神旺了我們家運勢。」
二叔的這些話,我是之後才想明白的。我一開始總把陰神想得太過偉大了。其實陰神就是路過的孤魂野鬼,找個好地方落落腳罷了。
沒開光的人形陶塑丟墳山上,是那些孤魂野鬼最喜歡的落腳地。加上一旁還有這沒有燒過的元寶做引子,用曼陀羅來當燈,那麼裡面就很容易有鬼住進去了。這就成了陰神。
這個道理,就跟農村的社是一樣的。社,也就是陰神的一種。村民一年供奉好幾次,當一個念想,一個精神寄託也好,當是那社真的顯靈了,保護了一方安定也成。
要知道,鬼也是有分的,有好鬼,有壞鬼的。所以陰神也有好的,有壞的。
就跟那北方的家仙是一個道理的。家仙也就是妖精。家裡供奉著了,就成了家仙,保一家平安。妖精也是有好有壞的。
十二點多,才吃了午飯。我是胡亂吃兩口,就回車子上睡覺去了。等堂弟進了車子,車子啟動了我才知道這是要出發了。
二叔說的要做法事了,家裡能動的都去了,就連不是我們這個家族的,村裡的人也去看熱鬧了。
就像二叔說的那樣,我們這裡看陰宅的那在全國可是排的上名次的。雖然不能說第一第二第三的,但是前排還是有個位子的。
三叔那小說里,全國最最偉大的陰宅——張家古樓,不就是廣西的嗎?呃,當我小說看多了,以上這句是廢話。
那呼啦啦地氣勢啊。
二叔主持,鞭炮震天響。還給祖墳都修墳上香插上了番旗,打出了風水先生的架勢來了。
人多好辦事啊,八個墳,那些堂的叔的各房各子孫,都想沾著點家裡的運勢,紛紛幫忙修墳。不到半小時,這裡就乾乾淨淨的了。
那墳後面的陶塑也露了出來。
二叔將一個鋪著紅布的托盤交給了堂弟,然後說道:「你們兩個去把後面的陰神請出來。」
什麼請啊?就是去抓出來的。
堂弟結果那托盤,朝著墳後面走去。被清理乾淨的地方,還是能有一個人通行的寬度的。
看著我也跟著過去了,我爸拉住我,壓低著聲音問道:「你會嗎?有把握嗎?這個弄不好是會纏著的。」
我給我爸一個微笑道:「沒事沒事,放心吧。」經過了那洋娃娃小鬼之後,這種東西,別說堂弟,我大概都會了。
我們兩鑽裡面之後,一個蹲一邊。堂弟先壓低著聲音說道:「你下手?」
「你下吧,你的紅繩綁得比我好。」
「我感覺特別猥瑣,你是女人,你來吧。」
「靠!人家搖滾道士幫女人看宮外孕都沒說猥瑣的。」我扯過那托盤上的紅布,往那陰神頭上蓋去。那紅布是我們老家保留著的一位百歲老人的喜喪上的紅布。這種布,說是喪事上來的,但是卻是陰中帶陽,辟邪的上好佳品啊。
有些人病得快死了,就會在身上給系上一截這樣的紅布,用來拖些時間的。
蓋上去之後,那裡面的陰神基本上就是看不到聽不到的了。拿出了紅線,看著那已經沒有輪廓的陶塑,在看看堂弟。
堂弟白了我一眼,接過那紅線道:「你離出師還非常的遙遠啊。」
說著他用紅線繞過那陶塑的脖子,將她吊離地面。就在那陶塑離開地面的時候,我看到了壓在那陶塑下的一個紙片人。堂弟眼睛也是一亮,他怎麼會不認識這種紙片人呢?當初他可是研究了一個晚上呢。
而現在那紙片人已經呈辦腐爛狀態了。堂弟兩隻手還吊著那個陶塑呢,問道:「這個怎麼弄起來啊?」
「不知道,直接用手不知道行不行,我看魏華就是直接用手拿著的。」
「要不你試下?」
「算了,看著那爛成這個樣子,我都不敢下手啊。」
「那……用金屬吧。金屬隔開陰陽,髒東西就沒有辦法了。」
我點點頭,問道:「你帶著金筷子了?」
「用鑰匙啊!」
我這才想到鑰匙,就從化妝箱裡拿出了鑰匙,用兩把鑰匙將那爛乎乎的紙片人夾起來,又貼在了陶塑底部去。
堂弟隔著紅布給它來個五花大綁,還就是上次那種很猥瑣的綁發。只是這個是陶塑不會彎腰罷了。
最後將它放在了那托盤上,再用桃木劍,將地上的爛元寶也他和那花也挑了進去,端著托盤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