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站在人群里,看了好半天才看出來,那是在超度呢。k」;超度誰?在這裡的。也只有可能是超度那個女鬼了吧。
那麼大的排場,我看幾乎是半個鎮子的人都過來湊這個熱鬧了。不過我心裡也有底。一個女鬼,害死了七條人命呢,有這麼好超度的嗎?這多半也就是一個排場吧。估計也有那麼一點用吧。暫時震懾住它罷了。
以後那房子分隔出來之後,誰家買了十四樓的,還偏偏在陰氣比較重的房子,那麼恭喜了。估計是中獎了。
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的。如果是只說現在的話,那基本算是完成任務了。
這場表演之後,所有參演人員都在那酒店餐廳吃飯的。我這個扯衣角的也過去了。
表哥那是千恩萬謝啊,說這件事能這麼快的解決,都是二叔的功勞啊。不由地酒杯就端了起來啊。
有二叔這個長輩在,是輪不到堂弟喝酒的。我們幾個就和那些小道士一起吃飯,各吃各的,努力吃飽。
我還藉機問表弟當道士的感覺怎麼樣啊?
表弟皺著眉,揉揉胳膊:「我手酸死了。」
晚上,二叔依舊喝醉了,直接就在酒店繼續睡下了。我是吃飽飯就先回家了。
聽說這件事二叔得了一個六位數的紅包,二叔特別的高興啊。聽說二叔還成了那樓盤的顧問,每兩個月去那走走,一般就是兩天,每次去都有紅包拿的。聽說那天的小道士,每人也都分到了一個紅包。
我就納悶了,我可是放血了的,怎麼我就沒有一毛錢呢。我唯一的補助就是堂弟在回來之後的第二天履行了他的承諾,買了兩斤豬肝。早餐吃堂弟做的豬肝粥。中午吃粉腸豬肝湯,晚上是炒豬肝。
我都快成豬肝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魏華是死人
接到市公安局張警官的電話的時候,我還在餵著寶寶呢。寶寶一雙油乎乎的小手,就那麼拍在我的衣服上。我還要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攔著她的。
張警官說道:「金子,你和你弟能過來看下嗎?這邊有個案子,有人報警的。|i^說是死人了,我們這刑偵的才來的。但是……有點怪啊。法醫來了也沒敢動啊。」
警察叔叔的忙咱們敢不幫嗎?萬一哪天我們被誤會抓起來了,還指望著張警官來救命的呢。
那時間都已經是晚飯的時候了。吃過晚飯,跟我哥說了,我們就先出門了。因為過去也會有一隊警察在,我哥也就沒有多問什麼。
開著車子到了張警官說的地點之後,才發覺是真的出事了啊。看看那裡三層外三層圍著的人啊。那些人都圍在警戒線外,也有兩個警察在那守著,警戒線里就是一座樣式很古老的騎樓。這條街也是老街啊,各種混亂啊。
守著的警察估計是片區的民警,就是不讓我們進的。報了張警官的大名也不讓我們進去的。我們只好打了電話,讓張警官出來接人了。
張警官那是親自出來啊,跟那民警打了招呼,帶著我們進去了。
屋子裡已經亮起燈來了。走在那騎樓特有的窄窄的樓梯里,聽著張警官說著這次的事情。
他說,他們是下午兩點接到報案的,報案的人就是這裡的住戶。其實是租戶。這房子有六層,每層有兩個房間,一大一小,都是對外出租的。民警接警的。過來一看,估計是死人了,就報了上去。
他們是五點這樣過來的,看到那現場一下就驚了啊。等著法醫六點過來,法醫來了一看,也是不敢動啊。
我問道:「什麼情況啊,這麼詭異啊?」
「你們自己去看看吧。這個,我看還是要靠你們了。」
四樓,小小的房間已經擠了三四個警察了。三四個警察站裡面都已經挺擁擠的了。其中一個穿著白大褂,這個就是法醫吧。
法醫啊,看那香港電視劇的時候,不是說法醫都很牛叉的嗎?能對著屍體內臟吃東西的嗎?怎麼現在這個法醫也跟著縮一邊去了呢?張警官喊著:「讓讓,讓讓。職業的來了。」
給我們讓了一條路之後,我看到了裡面的情景,頓時就驚住了。難怪沒人敢動啊。
只看到那不過十五十六平米的房間裡,所有的家具都被推到了角落,房間正中央的地上,平躺著一名男人。看上去年紀不大,也就十幾二十歲吧。和堂弟差不多的。
他看上去吧,很安詳,就像睡著了一樣。詭異的是他身旁點著七盞燈。我們這裡煤油燈做白事的時候,還會用到的,一些小鄉鎮還能買得到。而這種碗裝的油燈,是他自己做的吧。
還偏偏是七盞燈,圍個圈。每盞燈下,都壓著一根紅線,紅線的另一頭,就拽在他放在胸前的手心裡。看過香港鬼片的人都應該知道這個叫什麼吧。「七星引魂」啊,這個是去過陰了啊。過陰啊,牛叉吧。小說里,過陰的事情多的是。基本上道法類的小說,主角都會過陰的。說不定還能大鬧地府呢。
很抱歉,我這輩子唯一接觸的,跟過陰有那麼一點點聯繫的就是那次看到的「七星引魂」了。到目前為止,過陰,對於我來說那也還是小說里的東西。
所以我當時就對堂弟壓低著聲音說道:「過陰?香港鬼片看多了吧?」
「我估計也是啊。」堂弟道,「燈都沒油了,滅了。就算是真的過陰,估計也是在那邊回不來了。」
燈,一旦在一定的位置上,跟人的魂聯繫上了,那都是不能滅的,燈滅人盡啊。這個如果是假的,他應該是睡著了。可是睡著了,那麼大的動靜也應該醒了吧。他沒醒,也許是真的。真的吧,燈滅了,那麼他也是死了。
張警官說道:「你們看這個。我們也不懂啊。要知道,萬一他是活的,我們就這麼給他搬到了醫院的話,很有可能就把他弄死了。萬一他現在已經是死的,那我們放著不管,那不是失職嗎?」
我皺著眉頭說道:「這個和我們學的不是一個體系的啊。萬一……萬一人家過幾天還能回來呢?」
堂弟也說道:「是啊。要知道中國道教很多門派的。門派下很多家族的。很多用法都不一樣的。我們可不敢斷定啊。要不這樣,就這麼先晾著吧。過幾天要是臭了身上長蟲了,那肯定就是死了。要是過幾天一點事也沒有,那就留著吧。」
「這……外面那麼多人看著呢。」張警官為難了。
我和堂弟都沉默了。看著面前的這個「七星引魂」想著事情。周圍的幾個警察也都沒有說話。就這麼等著我們。悄悄說一句,其實很多警察都信這個的。三分鐘之後,我說道:「零子,用你的引魂燈試試看。把那紅線轉你燈上,看有沒有反應。那邊的燈碗裡沒油,也許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但是燈都滅了,所以他找不到自己在哪裡。轉過來,給他點盞燈試試。」
「好主意!」堂弟贊同了,解下了自己扣在腰包上的引魂燈,一邊走向那「人」或者「屍」,一邊說道,「姐,你最近思路靈活啊。好幾次都是你拿主意的呢。」
「給人點引魂燈這種事情,他做過很多次了。所以動作很熟練。在儘量不碰亂原來的油碗的情況下,將七根紅線都用特殊的結綁在了引魂燈上。然後用打火機點燃了燈。
光,從紅色的燈罩透了出來,讓房間裡感覺到異常的詭異。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以為會看到奇蹟的時候,我們看到的是那引魂燈的火光在慢慢暗下去,最後滅了。
身體上沒有一絲魂魄了。
堂弟再次點了火。幾秒鐘之後,那火光還自己慢慢暗了下去。
在屋裡的都是跟著張警官這對隊的,都見過我們的。倒也有個心理準備了。那法醫是沒見過我們的,他是表現最驚慌的一個人。連連往後縮了。一個對著屍體敢下手的人,現在卻是這麼一副樣子啊。
兩次失敗之後,堂弟說道:「確定身體沒有魂,這種情況,過幾天身體就能長蛆了。建議,通知家屬,按喪事辦。停靈三天。引魂燈按死人的方式點,三天內如果他還回得來的話,就是頭等新聞,起死回生來處理吧。」
張警官點點頭,道:「按死人辦啊。好,可是報告我怎麼寫啊?這個畫面我怎麼跟外面的人說啊?自殺?他殺?」
我沒好氣地說道:「這個樣子寫他殺有人信嗎?」其實「屍體」的情況我們誰也不知道的。因為沒有看過啊。法醫都沒有看過呢。說不定現在把人翻過來,背後就是一灘幹掉的血跡,還幾個刀子印在那背上呢?
張警官明白了我的意思,推推一旁的法醫,低聲道:「有風水先生在呢。去看看吧。怕什麼?」
那法醫疑惑著看看我和堂弟,猶豫了好一會才帶著手套走了過去。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年輕的法醫,還沒有那麼多的經驗,手都還有些發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