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軍急電,」機要員一進林有德的辦公室,就直接報告道,「英國大艦隊離開斯卡帕灣。」
「知道了。」其實林有德早就從奧丁之眼那裡得知英國人可能在最近幾天出動,奧丁之眼同時還告訴林有德,英美聯軍對摩洛哥的入侵將在72小時內開始。
送來空軍急電的機要員剛走,林有德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我是林有德,請講。」
「林先生,」電話那邊是外交部長的聲音,「西班牙發表聲明,作為中立國,他們將不會攔截人類革新同盟軍和英美聯軍的飛機,只要兩軍飛機不在西班牙上空交戰,他們就不做任何干涉。與此相應的是,為了保證西班牙的中立,他們將會關閉所有的機場和港口,實施暫時性的閉關鎖國。」
林有德一時無語,萬能的諜報機關奧丁之眼曾經向他報告過西班牙可能會有動作,可他沒想到這個動作竟然是這樣。
看來西班牙是堅定的不打算趟渾水了,竟然連和交戰雙方做生意兩頭賺錢的機會都不要了。要知道上次大戰荷蘭可是借著中立國的身份,拼命賣水泥之類的東西給德軍修防線,賺老多錢了,西班牙竟然不打算借鑑這些成功的經驗。
掛上外交部的電報之後,又有機要員進入房間,把另一份電報遞給林有德。
「海軍來電,海軍第一巡洋艦支隊第十三次破襲行動歸來,只擊沉了三艘商船,目前正在返回挪威港口的途中。」
「才擊沉三艘商船?」林有德不由得挑起眉毛。
這個時空德軍在長程水上飛機方面比另一個時空有巨大的進步,攜帶雷達的水上飛機可以在有間諜船中途加油的情況下前出到距離海岸很遠的地方活動,加上最近德國控制了梅恩蘭島,雷達偵察機的活動範圍大大增加,所以德國海軍的破襲艦隊的情報支援比另一個時空要好非常多,艦隊能利用速度避開英軍巡邏和護航艦隻,攻擊敵人薄弱的部位,和潛艇一起行動往往能獲得不錯的效果。
因此只擊沉了三艘商船讓林有德十分的不滿意,畢竟,從挪威的港口出發,前出到丹麥海峽附近需要消耗相當多的油料,只打沉三艘船實在不能接受——雖然現在德國控制了巴庫油料供應和另一個時空不可同日而語,但也不能這麼浪費對吧?
林有德接過電報開始閱讀詳情,然後赫然看見這麼一行字:「我們遇到了航速高達29節的納爾遜級的追擊,懷疑英國人已在美國幫助下升級納爾遜級的動力系統。」
林有德直接無語了。
「29節的納爾遜級」在另一個時空是個相當著名的典故,同樣是發生在德軍破襲艦隊和英國海軍之間。
當時德國破襲艦隊旗艦沙恩霍斯特號把來迎擊的聲望號戰列巡洋艦給辨認成了納爾遜級,然後還用無線電高呼「納爾遜!29節的納爾遜從海浪里衝出來了」,結果兩艘戰巡被嚇得掉頭就跑,最終兩艘沙恩霍斯特級被一艘聲望號攆著追了幾條街,這也成了德國海軍二戰中眾多恥辱之一。
林有德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換了時空,德國海軍還是出了這種事,聲望改裝過之後確實艦橋遠遠看去有點像納爾遜,但你們就不能數一下炮塔麼?
林有德搖搖頭,把電報塞給伊瑟拉,同時向機要員做了個「你可以走了」的手勢。
伊瑟拉看完電報,抬頭不解的問林有德:「爸爸你剛剛那表情是怎麼回事?我沒搞懂。」
於是林有德把另一個時空的典故給伊瑟拉講了一遍。
「所以這其實是個辨識錯誤?」伊瑟拉也無語了,「這……就算真遇到了29節航速的納爾遜,也不該這麼落荒而逃吧?」
「你說得太對了,我的女兒。」
林有德剛回完這一句,門又開了,另一位機要員拿著電報進入房間。
「奧丁之眼的報告。」
林有德立刻接過電報。
「什麼事情啊?」在機要員離開後,伊瑟拉就按耐不住好奇問道。
「在英國艦隊出發前,美英之間正式簽署了軍事盟約,要共同進退。之後我們可以把戰場上的美英軍隊統一稱為聯軍了。」
「這裡面好像沒說俄國加入了這個盟約,」伊瑟拉拿過林有德已經看完的電報,飛快的掃了眼之後抬起頭問,「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還有機會讓俄國單獨和我們停戰?」
「理論上有,但除非我們弄死鋼鐵姬,不然基本不可能實現——我們這邊也有一個絕對會堅決反對的人在呢。」
林有德說的自然是茜茜,他的忠誠騎士,唯獨在這個問題上,茜茜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伊瑟拉嘆了口氣,剛要說話,林有德面前的電話又響了。
「喂,我是林有德,講。」
伊瑟拉看著全神貫注和電話那邊的人交談的林有德,搖了搖頭,把剛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低頭繼續看她的文件了。
基本上,從賽普勒斯事件之後,西線局勢飛快惡化,林有德的日常生活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每天直到晚上都這麼忙碌。雖然有伊瑟拉頂著內政,伊莎貝拉也會分擔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需要林有德親自決斷的事情還是一籮筐一籮筐的,怎麼都處理不完的感覺。
林有德之前還一直吹噓自己垂拱而治,事實證明他只是沒有遇到幾乎每件事都重要到下屬無法定奪的情況而已。
終於,林有德講完電話了,伊瑟拉立刻給林有德抵去一杯水。
「謝謝,」林有德看到水頓感口乾舌燥,就一邊向女兒道謝,一邊拿起杯子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啊,好多了。真是忙死了,我算是知道什麼叫日理萬機了,別問我理萬機是誰。」
對於林有德隨口開的玩笑話,伊瑟拉只是禮節性的笑了笑,然後又低頭看文件了,她很清楚這個時候儘可能多的幫助爸爸分擔工作才是最好的盡孝手段。
林有德也低頭批閱文件,才看了幾頁就不由得抬起手揉著脖子。
「該死,」他小聲嘀咕,「不管誰都好,我得借個胸部來緩解一下我脖子的疲勞。」
伊瑟拉抬頭看了林有德一眼,隨後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部問:「能碰到肋骨的要嗎?」
「可以啊,其實你這已經算不錯了,普通尺寸,你媽媽那個……呃,真是獨特而又別有風味啊。」
伊瑟拉白了林有德一眼。
「我突然不想把胸部借給爸爸你了,」她說,「我可以給你按摩,你要嗎?」
「要!」林有德果斷點頭道。
伊瑟拉嘆了口氣,站起來繞過桌子,來到林有德身邊,用雙手開始輕敲林有德肩膀。
林有德發出舒爽的聲音
「哦,真棒,說實話,按摩和借胸部,理論上是前者對脖子的放鬆作用更強吧。」
「你竟然知道啊。」
伊瑟拉話音剛落,桌上的電話鈴就響起來,於是她馬上就閉嘴了,讓林有德專心接電話。
電話結束後,林有德伸了個懶腰,抬起的手差點戳伊瑟拉臉上。
「好啦,脖子差不多了,」林有德扭頭對女兒說,「辛苦你啦。」
「不客氣,爸爸。」伊瑟拉說完剛要走,林有德一把拉住她,把臉埋進她胸口。
「嗯,柔軟度不錯。」
伊瑟拉直接一腳踢在林有德小腿骨上——伊瑟拉雖然算是神姬,但打林有德是會產生痛覺的,結果就是林有德抱著腳嗷嗷叫。
當然林有德雖然叫得鬼哭狼嚎,卻並沒有生氣,實際上他多少都想到貿然這樣逗女兒玩一定會挨一腳什麼的,他只是故意表現得非常誇張,以此來「增強和女兒的互動效果」。
「不是你說可以把胸部借我的嘛!」
「爸爸,」伊瑟拉一副教訓晚輩的口吻,「你應該多學學如何尊重女士。」
「是。」林有德也很配合,乖乖的回答道。
然後伊瑟拉一甩頭,繞過桌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你臉怎麼紅了?」林有德笑嘻嘻的問女兒。
「精神煥發。」伊瑟拉沒好氣的回答道。
「那現在怎麼又黃了?」
「你管得著嗎?」伊瑟拉瞪了林有德一眼,隨後又低頭看文件,不過林有德聽見她小聲嘀咕,「真是的,我剛剛才覺得你最近很辛苦,可看起來我錯了,你過得快活得很嘛。」
「那是因為老把我是天生樂天派啊。」雖然知道伊瑟拉只是在自語,但林有德還是回答道,「我其實和狐狸——我是說千尋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性格啦,各方面。所以不用擔心我,我好得很。」
林有德頓了頓,繼續說:「不過,剛剛把臉埋在你胸口的時候,我有點想妮婭了。」
「你可不要去襲擊病床上的妮婭。」
「怎麼會。」林有德笑了笑,「不過,有時候我也會想,說不定妮婭需要一個醒來的契機,比如一點外部刺激什麼的,所以說……」
「不許去吻她。」
「可是平時我們作為父女也經常有親臉頰的舉動啊,只是位置偏移一些而已。」
「總之,不許去吻她。」
「好吧。」林有德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投降了,「不去不去。」
在林有德開始閱讀文件後,伊瑟拉卻輕聲說道:「放心吧爸爸,我最了解妮婭了,她就算世界末日了,也絕不會丟下爸爸你一個人的。」
「嗯,我知道。」林有德輕聲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