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陽也不知道它是在吹牛,還是真的。不管這貨有多麼輝煌的過去,現在,只是一隻沒有任何威脅的小青鳥。
「你剛才說星使,天王,是什麼東西?」
青鳥站在他的肩膀上,一邊梳理著被罡風吹亂的羽毛,一邊說道,「金皇建立金庭時,設立了一套神仙體系。」
「這套體系,可以通過敕封,讓一個凡人登上神位,從而擁有與神位相應的力量。」
「剛才那兩個令牌,便是敕封金令。位階是星使,只要有了這個,就能很快敕封一位金丹期的修士出來。」
顧陽有些驚訝,連這種體系都有。
這些洞天世界,玩得挺花啊。
只要得到赦封,不需要修煉,就能獲得強大的力量。
如果大周的武者知道,這世界上還有這種獲得力量的方式,那恐怕得瘋掉。
就連他,心裡都有點不平衡。
他一路修煉到今天這個修為,吃了多少苦頭,花了多大的代價,簡直是步步荊棘,歷經艱辛。
那兩位星使呢,只是得到敕封,擁有比他還要強大的力量。
這麼一想,真的很不爽啊。
青鳥繼續說道,「當然,想要一步登天也是不可能的。凡人就算得到星使的金令,也不可能繼承星使的神位。強行使用,就是找死。」
「就算是神仙體系,也得一步步來。先敕封為最低級的土地神,這個位階相當於鍊氣期。」
「第二階是山神,相當於鍊氣巔峰。」
「第三階是城隍,相當於築基期。這三個位階,是為地祇,還算不得真正的神仙。數量也是最多的。」
「到了第四階,便是星使,金丹期。分為普通星使,地煞星使,天罡星使。分別是金丹初期,中期,和上期。」
「第五階,就是天將了,元嬰期,為分天元將,地元將,人元將。剛才那兩位,就是人元將。」
「第六階,稱為天王,化神期。」
顧陽正聽得入神,卻見它突然停了下來,問道,「後面的呢?」
「後面的,不記得了。」
每次都是這樣,關鍵的地方,就不記得了。
顧陽也是服了。
不過,轉念一想,在這個洞天世界,應該沒有位階更高的強者了。不然的話,早就統一這個洞天世界了。
在模擬中,他知道,如今的金庭已經一分為三,為首的,正是三位天人境的強者。
這三位,彼此之間打出了狗腦子,都想要幹掉另外兩人。
他還知道,剛才那兩位不漏境,是玄真天王的手下。
這位玄真天王,占據了神都,勢力最為強大。
一般這種情況,要麼笑到最後,要麼死得最快。
……
與此同時,金庭皇都。
雲端之上,一座仙宮若隱若現,正是金庭所在。
金庭第六層,一道人影坐在中間代表著權柄的椅子上,渾身包裹在一片紫色的光芒中。看不清長相。
人影的面前,是一片巨大的玉質書頁,懸浮在空中,上面亮著一個個光點。
突然,書頁上有兩個光點黯了下去。
「天微星,天究星……」
人影喃喃地說出那兩個黯淡下去的光點所代表的東西。
損失兩個天罡星使,還能夠接受。
只要能將天罡山上的那樣東西取回來,就算那兩位天將死了,也是值得的。
就在這時,玉質書頁再次出現變化,那兩個名字,竟然被生生抹去,再沒有任何痕跡。
「什麼?」
紫光中的人影猛地站了起來,整個空間都隨之震盪起來。可見其有多麼震驚。
書頁上面的名字徹底消失,此前從未發生過。
正常來說,受到敕封的神仙死了之後,會有兩種後果。
一是金令自行飛回。
二是,金令被人奪去,賜給了別人。
不管是哪一種,神位本身的力量不會消失,只是轉移到了別人的身上。
可是現在,天微星和天究星的名字完全消失了,代表著,金庭永遠失去了這兩個神位的力量。
「到底出了什麼事?」
紫光中的人影震怒至極,這是足以動搖金庭根基的事情。
她的力量,正是源自金庭。任何對金庭有損的事情,她都是無法容忍的。
她手一揮,前面出現一道光鏡,傳音道,「青月,紫陽,馬上回來!」
……
…………
顧陽和曦凰一直飛了兩天兩夜,才停了下來,跑了這麼遠,那兩位天將應該追不上了。
這樣極限趕路,消耗極大,他都有點吃不消,更別說實力未復的曦凰。
「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順便打聽一下這個世界的情況。」
他有過兩次闖蕩洞天世界的經驗,也算是老手了。
曦凰和青鳥自然沒有異議。
顧陽感應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奇道,「那是什麼?」
青鳥說道,「是一個野生的地祇。」
「地祇也有野生的?」
「當然,這個洞天世界受到金庭的影響,世界規則都發生了一些變化。」
突然,曦凰說道,「那些人,在做什麼?」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劉家村,一群人吹吹打打,抬著一頂轎子,朝著山上走去。
可是,送親的人,臉上沒有一點喜慶之色,那一張張臉,還有一雙雙眼睛,只有麻木。
「停下!」
突然,後面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狂奔而來,臉上儘是焦急與憤怒,「把我妹妹放下來……」
眼見少年要衝到送親的陣伍中,幾個身材壯碩的男子將他抱住。
「放開我……」
少年拼命掙扎著,又哪裡掙得脫幾名大漢的鉗制,人被壓在地上,雙手反翦。
他只能看著那頂轎子慢慢遠去,憤怒痛苦到了極點,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
「老實點。」
「你妹妹能嫁給山神,是她的福氣。」
「你不要命了嗎?要是驚擾了山神,你擔待得起嗎?」
……
那幾名壯漢呵斥著少年。
這時,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走了過來,看著少年,冷冰冰地說道,「石頭,這都是命,你妹妹抽中了那支簽。去年,是老八家的那丫頭,今年,是你妹妹……」
「不,抽中那支簽的,明明是你的孫女,為什麼要支開我,讓我妹妹去送死……」少年歇斯底里地吼道。
老者的眼神變得更冰冷了,「拖下去,別讓他驚擾了山神。」
那幾名大漢,將少年綁了起來,拖走了。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送親的隊伍,很快上了山。
一直到了山上一個洞口前,幾位力夫將轎子放下。
又擺出一張桌子,將殺好的豬,羊等牲畜擺上。
老者顫顫巍巍地跪下,磕了幾個頭,大聲道,「山神大人,您的新娘和祭品,都已經送到了,請求山神大人保佑明年風調雨順……」
說話間,山洞內,響起了一個粗重的喘息聲。
老者一個激零,頭都不敢抬,結結巴巴地說道,「小的……先行退下了……」
說著,連忙站起來,逃一般離開了。
其他人,更是跑得飛快。
原地,只留下那些祭品和一頂轎子。
轎子內,一個身穿紅衣的少女被綁住手腳,封住了嘴巴,滿臉都是淚痕。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
她聽到一個沉重的腳步聲,更是驚恐萬狀,淚流不止。
腳步聲在轎子外停下,帘子被掀開,露出一隻巨大的狗頭,正用貪婪的目光看著她,口吐人言,「娘子,你長得好美啊。」
少女一看,差點沒嚇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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