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在新兵營的訓練中表現得很搶眼。
槍法如神,百發百中。戰術動作一看就會,而且十分嫻熟,十分標準。搏擊訓練……這是武術家的老本行,更加不用多說。
不到一個星期,陸離的基礎戰術訓練全都以優異的成績通過了考核。
跟陸離比起來,其他五個訓練了四個月以上的新兵,完全是渣渣!
「變態!」
買保險的,當牛郎的,當和尚的,算命的,讀書的,全都對陸離抱以深深的白眼。
「張教授,陸離一個星期通過基礎訓練科目,這又怎麼解釋啊?」
基地指揮官程光耀又找上了張教授,「這種不正常的現象,很讓人擔憂,我擔心他會不會被深淵侵蝕了!」
「不是深淵侵蝕!周玲已經確認,陸離的精神意志絕對沒有被深淵侵蝕,他沒有問題!」
張教授馬上從專業的角度給出了答案,「悟性!武術家譜系有個很特殊的能力,就是悟性!陸離有這種表現,正是因為他獲得了強大的悟性天賦!」
好吧,悟性……確實有點變態啊!
程光耀點了點頭,覺得張教授的專業判斷是正確的。
「通知周玲,讓她再次對陸離進行心理鑑定。」
程光耀朝張教授說道:「如果鑑定結果通過的話,我準備讓他加入鬱壘部隊了。」
「好的,我馬上通知周玲!」
張教授點了點頭,掛斷了電話。
……………………
陸離結束了一天的訓練之後,剛剛回到宿舍,就被林海文叫了出去。
「陸離,你去新兵營醫務室一趟。周醫生要對你做一次心理測試。」
「又做心理測試?」
陸離愣了一下,「這個頻率有點高啊!」
「不算高!」
林海文搖了搖頭,「一線部隊裡面,每次行動結束之後,所有隊員全都要進行一次心理鑑定的!其他人也都是每個星期一次心理鑑定!」
說到這裡,林海文感慨了一句:「確保精神意志不被深淵侵蝕扭曲,這才是最重要的啊!」
「明白!」
陸離點了點頭,轉身朝新兵營醫務室趕了過去。
進了醫務室,陸離又看到了當初給他做過心理鑑定的周玲醫生。
「周醫生,你好!」
陸離走進醫務室,笑著打了個招呼,「又要麻煩您了!」
「沒事,這是我的工作。」
周醫生笑了笑,「來,在躺椅上坐下來,我們又嘮嘮嗑!」
「好的!」
陸離舉步走了上去,在躺椅上坐了下來,然後……陸離有些好奇的問:「周醫生,我有一個疑惑。」
「你說。」周醫生滿臉微笑。
「我們的心理健康是心理醫生來判斷。但是……我聽說,心理醫生也是超凡序列。」
陸離抬眼看向周醫生,「既然心理醫生也是超凡序列,那也一樣會有失控的風險!誰來確定心理醫生是否心理健康呢?」
「哈哈!誰給理髮師剪頭髮?你是在問這個問題嗎?」
周醫生笑了起來,「心理醫生的心理鑑定,當然是其他心理醫生來做啊!」
「不對!」
陸離搖了搖頭,「超凡者是有序列的,低序列的心理醫生無法鑑定高序列的心理醫生。一旦高序列心理醫生出了問題,卻還在給其他人做心理鑑定,豈不是會侵蝕無數人?」
「所以……心理醫生的幻術師譜系,永遠不允許晉升高序列!」
周醫生臉上的笑容里透出了一絲苦澀,「唯一一位晉升『蜃龍』序列的幻術師,以自己的生命和靈魂為代價,煉製了一面『照妖鏡』。他……是我丈夫!」
「很抱歉!」
陸離默默低頭。
在對抗邪惡的道路上,從來不會缺少犧牲。
這位「蜃龍」絕對不是第一個犧牲者,更不會是最後一個!還有不知道多少人,在為了保護這個國家,保護這個世界而流血犧牲。
長夜已至,必須要有人用鮮血和生命把黑暗擋在身後!
陸離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神荼軍,鬱壘軍,不都是在流血犧牲嗎?
「沒事!」
周醫生笑了笑,「我們開始吧!」
「好的!」
接下來,周醫生又給陸離做了一次心理鑑定,鑑定結果當然是沒有任何問題了。
這次心理鑑定結束之後,陸離被林海文帶到了新兵營的室內運動場,來到了一間類似於武道館的房間。
「你練太極內家拳的?」
走進武道館,林海文示意陸離在軟墊上坐下來,朝陸離問了一句。
「對!」
陸離隨口答了一句,不知道林海文要說什麼。
「我練形意拳的!」
林海文在陸離對面盤坐了下來,「我也是武術家譜系,跟你一樣,序列八:拳師!」
「同行啊!」
陸離挑了挑眉頭,心想:你一身的形意拳架子,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還用你說?
「你通過了心理鑑定,上面確認你的精神狀態很好,可以晉升序列七了。」
林海文嘆了一口氣,「意志剛強才是最重要的啊!我卡在序列八已經四年了,還是精神意志不達標,沒法晉升序列七。在戰場上,拳師序列的戰鬥力根本比不上特種兵序列。」
「這個……我就不理解了!」
陸離皺了皺眉頭,「拳師雖然以徒手搏擊能力著稱,卻也沒說不能用槍吧?為什麼就不如特種兵呢?」
「這不一樣!」
林海文搖了搖頭,「拳師可以用槍,卻沒有加成槍械能力的特殊技能啊!快速瞄準,百發百中,超遠程狙擊,弧形彈道……還有最重要的槍械精通,我們都沒有啊!」
「這倒也是!」
陸離點了點頭。這是個超凡世界。超凡者用槍跟一般人用槍,肯定是不一樣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
林海文伸手掏出一個平板電腦,遞給了陸離,「這上面有武術家譜系七八九三個序列的資料。因為你是野生超凡者,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這些資料要認真學。」
「好的!」
陸離伸手接過了平板電腦。
「這段時間,你就不用參加新兵訓練了。每天都來這裡學習。準備好了就告訴我,上面會安排你晉升序列七『武俠』。」
跟陸離打了個招呼,林海文起身離開了這間武道室。
等到林海文走了之後,陸離這才拿起平板電腦,觀看上面的資料。
在這台平板電腦里,存儲了武術家譜系七八九三個序列的詳細資料。
「武術家譜系,序列九:武術學徒。」
「這是武術家超凡譜系的起始序列。晉升之後,身體素質會大幅增長,爆發力達到三百公斤以上。」
「晉升要求:愛好武術並練習武術多年(註:一般不少於五年習武經歷),熟練掌握一門以上的傳統拳法,拳擊爆發力超過150公斤。」
「晉升儀式:至少超過五十人知曉你在練武,並獲得第二門傳統拳法的傳授。」
「武術學徒技能:強壯、堅韌、靈巧、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體力充沛、氣血旺盛,等等。」
(註:獲得技能的數量和類型因人而異,最少都能獲得一個技能。)
看到這裡,陸離笑了起來。原來晉升超凡還需要儀式麼?而且還能獲得技能?
這些晉升要求,晉升儀式,應該就是跟深淵力量共鳴的前提了。獲得的技能,就是來自深淵力量的反饋。
這些技能就是來自深淵的誘惑,應該叫做糖衣炮彈,或者釣魚的魚餌了。
陸離微微點了點頭,繼續看了下去。
「武術家譜系,序列八:拳師。」
「拳師的徒手格鬥能力十分強大,跟武僧序列不相上下,是所有低序列中近戰搏擊能力最強的序列。」
「晉升要求:獲得武術學徒序列,並熟練掌握兩種以上的拳法,徒手爆發力超過三百公斤。」
「晉升儀式:至少一百人知曉你在練武,並且在有觀眾的情況下,打敗過知名的拳手。」
「拳師技能:拳法精通,腿法精通,靈活反應,耳聰目明,身強體壯,銅皮鐵骨,等等。」
(註:有拳師獲得特殊技能『悟性』和『暗器精通』。此條目為神荼軍華亭分部添加。)
呃?我總覺得……你們是不是在說我?
陸離笑著搖了搖頭,看向了最後一份資料。
「武術家譜系,序列七:武俠。」
「這是武術家譜系的核心序列,是武術家譜系由現實序列向幻想序列晉升的第一步。」
「晉升要求:獲得拳師序列,並精通兩種以上的拳法,徒手爆發里超過八百公斤。」
「晉升儀式:搏擊能力至少受到一千人以上的認可,並且當眾創造出一項『超乎常人的奇蹟』,獲得他人讚頌:大俠,好功夫!」
神特麼「大俠好功夫」!
不愧是源自深淵力量的超凡體系,晉升儀式真特麼奇葩!
如果沒人喊這一句「大俠好功夫」,是不是就代表儀式失敗了?
陸離一臉不知道如何吐槽的表情。
後面的「武俠技能」倒是讓陸離眼前一亮。
「武俠技能:輕功,內力,點穴,劍術精通,刀術精通,拳腳精通,暗器精通,毒藥精通,飛檐走壁,身輕如燕,鋼筋鐵骨,等等。」
(註:輕功、內力和點穴是武俠序列的標配技能。懷疑與普遍認知有關,無法證實。)
與普遍認知有關?難道是……不會輕功,沒有內力,不懂點穴,還算什麼武俠?
這是深淵力量與民眾的集體認知相互干涉,從而實現的超凡力量譜系麼?
想到這裡,陸離腦洞大開。既然有武俠,那麼……修仙呢?是不是也應該有一個修仙譜系?
天師譜系,劍仙譜系,應該都要有啊!
陸離笑了笑,就算以前沒有,我來了,就一定會有!
看完這些武術家譜系的超凡序列資料,陸離又繼續翻看了各種注意事項,各種避免被深淵侵蝕的方式方法。
把這些資料看完之後,陸離就很有研究的興趣了。
念頭一動,陸離打開了虛擬實驗室。
「虛擬神荼軍駐地的環境。」
「虛擬我自己。」
光芒一閃,虛擬實驗室里虛擬出了外界的環境和陸離自己。
現在……就要嘗試一下這個世界的超凡體系了。
以陸離現在的修為,早就超出了武術家譜系的序列七、八、九的實力了。
但是,親身感受一下這個世界的超凡序列力量,還是很有必要的。
按照「武術學徒」的晉升儀式,陸離先是虛擬出了五十個觀眾,旁觀陸離練武,滿足了五十人知曉「會武功」的要求。
隨後,陸離又把民國劇情里的孫祿堂虛擬了出來,讓他教一門拳法,滿足了獲得第二門拳法傳授的要求。
武術學徒的晉升儀式已經滿足。
隨即,陸離通過虛擬人體,親身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湧入體內。
熾熱,激烈,仿佛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
只不過,對於陸離的實力而言,這股力量顯得太過微弱,瞬間就被身體吸收一空。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什麼都沒發生。
武術學徒應該從這股深淵力量中獲得的技能,完全一個都沒有。
不可能吧?不是說,最少都有一個技能的嗎?
不能因為我是穿越者,就這麼不受待見吧?
陸離皺了皺眉頭,重複實驗了上百次,仍然……一點反饋都沒有,沒有獲得任何技能,沒有獲得任何提升。
這個情況讓陸離皺起了眉頭。老子就不信了!
接下來,陸離又讓自己的虛擬人體,繼續晉升序列八,晉升序列七。
晉升過程很順利,也明顯感覺到了深淵力量湧入體內,但是……同樣沒有獲得任何技能,沒有獲得任何提升。
這不可能,肯定有問題。
晉升序列的時候,直面深淵本源……呃?深淵本源?
陸離突然想到,很可能是……虛擬實驗室沒辦法把深淵本源虛擬出來。
一直以來,想要虛擬什麼就虛擬什麼的虛擬實驗室,本身仍然是有極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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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深淵本源這種能夠侵蝕一個世界,甚至侵蝕無數個世界的高端力量,虛擬實驗室很可能虛擬不出來!
「先試試!」
陸離連忙向虛擬實驗室下令,「虛擬深淵本源!」
光芒一閃……一閃……一閃……卡住了,就跟死機了一樣。
運算數據太過龐大,超出了虛擬實驗室的能力範圍。
「取消當前指令!」
下一刻,光芒一閃而逝,虛擬實驗室又恢復正常了。
果然是無法虛擬出深淵本源。
這就麻煩了啊!我只能自己親自直面深淵!
當你注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注視你。一不小心,就會被深淵侵蝕,扭曲精神意志。
這個世界……太特麼危險了!
跟深淵打交道,就像是在404的邊緣瘋狂試探,作死的可能性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