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遷三人組說說笑笑地走出考場。
不遠處的公路邊,一輛汽車停靠在那裡。
是李元錦,還有她的父親李爽站在一起。
聽李元錦說自己發揮還不錯,李爽大感欣慰,鼓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先回家吧!」
「嗯呢,好!」
司機打開車門,李爽正要鑽進去,就看到李元錦望著一個方向發呆,就也跟著看過去。
「那個就是秦思遷吧?」李爽看了幾眼後,說道。
李元錦默默點頭,神色帶著幾分慌張和愧疚。
李爽見狀,眼睛眯了起來。
見秦思遷幾人是朝這個方向,李爽想了想,沒有立刻上車離開,反而主動朝那邊走過去。
「請等一下!」
李爽一邊說,一邊加快步伐,穿過公路,站到秦思遷身前。
李元錦不知道老爸要幹嘛,嚇了一跳,也趕緊跑過來,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又對秦思遷不好意思地頷首微笑。
「你是李元錦的爸爸?」陳秋華打量了李爽幾眼,問道。
林靈西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來,充滿敵意地盯著他。
李爽在商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自是極強。
林靈西不加掩飾的敵意,他也瞬間感應得到。
他點頭說道:「是的,聽元錦經常提到你們,所以就過來打個招呼認識一下。」
陳秋華正要學著大人的方式寒暄交流幾句,林靈西就冷冷地說道:「認識完了嗎?認識完了,我們就先告辭了!」
「呃……」陳秋華後知後覺,這才發現林靈西的態度不對勁。
在他印象中,林靈西對任何人都很有禮貌,為什麼忽然說話這麼沖?
李爽眉頭也不經意皺了皺。
如果一開始林靈西的敵意,在他看來,可能是誤會吃醋李元錦和秦思遷之間的關係。
那麼現在感覺怎麼有些不像呢?
他猛地看著秦思遷,見秦思遷的眸子不帶絲毫感情的冰冷,就沒來得心中一涼。
「難道……他們兩個都已經知道真相了?」李爽暗暗計較。
表面上他沒有任何停滯,依舊帶著和藹的笑容,說道:「先等一下。」接著從皮夾里取出一張泛金色的精緻名片,遞到秦思遷眼前,「聽元錦說,思遷同學是個很優秀的孩子,還經常在我面前講一些有關你的事情。說實話,我對你的賺錢方式很佩服,也很欣賞你。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聯繫我。」
林靈西正要諷刺幾句,秦思遷就上前接過名片,笑著說道:「謝謝了。」
「不打擾了。」李爽含笑點頭,拉著李元錦轉身走。
李元錦慌慌張張回頭,又一次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後被李爽送上車。
望著那輛車絕塵而去,林靈西很惡毒地說道:「要是在前面路口出車禍就好了。」
「……」陳秋華茫然地看著他們倆,「搞什麼你們,發生什麼事了嗎?」
秦思遷彈了彈名片,然後手指夾住,一甩,名片就旋轉著飛出去幾十米。
他搖頭道:「沒什麼事,就是有些不習慣他那種好像上蒼垂憐般的語氣。」
「上蒼垂憐的語氣?有嗎?」陳秋華奇怪地抓了抓頭皮。
另外一邊,李元錦雙手抱胸,坐在車上,沉默了一會兒,才氣鼓鼓地說道:「爸,你幹嘛要忽然跑過去跟他們講話?」
李爽一邊若有所思,一邊神色自然地回答:「我只是想找機會補償一下,所以就給他一個聯繫方式。」
「你這樣有可能會讓他反感吶,以後不要這樣子了!」李元錦繼續生氣地說道,「我不想看到他不高興。」
「看樣子,他確實知道了什麼,你覺得他知道真相的可能性會有多大?」李爽問道。
「……」李元錦語氣一滯,驚慌地說道:「你說他已經知道了?」
「你沒有感覺到嗎?」
李元錦愣了愣,良久,才將肩膀一垮,憂愁地說道:「其實我也感覺他好像知道了。我能感覺到,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每次我跟他說話的時候,都會毛骨悚然,後背發麻……真的很難受啊……」
「別怕,一切有爸爸在,爸爸會保護你的!」李爽摟住她肩膀,溫柔地說道。
「謝謝爸爸,我相信只要我堅持不懈地報答他,總有一天他會原諒我的!」李元錦握緊拳頭,給自己打氣。
她卻沒有看到,李爽眼中閃過的一縷殺機。
「原本以為你不知道,還猶豫要不要對你不利。現在你看樣子是知道了,元錦又下定決心要靠近你……」
「我怎麼能放心一個隨時都會爆咋的咋彈,一直呆在我女兒身邊呢?」
「為了元錦,真的對不住你了……」
李爽深吸一口氣,強行按捺住抽菸的念頭,不想讓煙味熏到自己的寶貝閨女。
西米國來客被打死一大半,抓了幾個活的,剩下的,通過秘密渠道,縱然狼狽,但也總算返回了家鄉。
他們隸屬於一個名叫「數字鐘塔」的組織,這個不為大眾所知的神秘組織總部位於西米國佳麗福利呀州,並在全國各地有著十二個秘密基地,分別以時鐘排序。
該組織與西米總統有著密切關聯,雙方屬於合作戰略關係。
就在西米國首府的數字鐘塔十二點基地,好不容易從中夏逃回來的這幾個倖存者在經過身份核實之後,立刻接受非常人性化的身體檢查,然後將他們扔進營養倉全身浸泡。
綠油油的基因藥水迅速侵入他們傷口,以一種普通醫學難以企及的速度修復。
只要泡上一定時間,他們身上甚至連疤痕都不會留。
就是這麼高科技。
「哈嘍,我的孩子們,辛苦你們了!」一個身上沒有任何標誌的軍裝男子大步而入,堅硬的軍靴在金屬底板上踩過,發出好似鏗鏘一般的聲音。
這人年齡大概在五十歲上下,皮膚看上去尚還年輕,不過頭髮卻是全白。
他湛藍色的眼眸凝視這幾人,認真地說道:「這次的行動,是我低估了難度,導致這令人難過的結果,我真誠地向你們道歉。」
「另外,也請你們放心,這一次的仇,我一定會想辦法抱回來。」
「接下來,就請你們安心修養,一切由我來處理。」
「不過根據規定,你們沒有帶回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所以我不得不宣布一個令人遺憾的消息。我需要割掉你們的一隻耳朵,作為彌補你們的失職。」
「如果沒有意見,那就開始了。」
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在說。
不是營養倉里的那幾人不想說話,而是他們的口鼻早就被氧氣罩給堵上,手腳也被金屬圈箍住,根本無法講話和掙扎。
接下來在他們「唔唔唔」的痛苦悶哼聲中,刷刷幾聲,雷射切割,他們的一隻耳朵就這麼幹脆利落地掉下。
神奇而又詭異的是,在營養液的包容下,他們的傷口,幾乎都沒有一滴血跟著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