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灰飛煙滅。
這一幕讓數米外哀嚎的女人聲音戛然而止,瞪大眼睛望向林澤。
而這裡的情形很快也引起正在村莊裡肆虐的匪徒們的注意,當即就有十數人呼啦一聲沖了出來,揮舞著兵刃兇狠地沖向林澤。
林澤眉頭一挑,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兩個沖得最前的匪徒沒等靠近,身體憑空自燃,被後面剎不住步的同伴一撞,瞬間變成無數飛灰隨風消逝,而緊隨其後的匪徒無一例外也陸續變成火炬,不多時就全軍覆沒,只留下滿地黑灰。
嗤!嗤!
林澤抬起手掌,五指屈彈,指端赤光凝聚,如出膛的子彈一般極速射入村莊內,頓時就聽裡面幾乎同時響起數聲慘叫,旋即便沒了聲響。
隨著匪徒覆滅,村莊裡的喊殺聲很快消弭下去。
青草村似乎經常遇到這種事,村民們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神情麻木地開始滅火和搬運屍體,間或響起幾聲壓抑的低泣。
靠近村口的女人神色呆滯地望著林澤,後者隨手之間擊殺十數個窮凶極惡的匪徒的手段讓她恍在夢中,半晌沒回過神來。
直到有村民來搬抬男子的屍體,她才如夢初醒,嚎啕大哭起來,卻沒有阻止其他人移動屍體。
「大人,我代表青草村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村長捂著胳膊走到林澤近前,感恩戴德地說道。
林澤注意到他的指縫間有血跡流出,顯然是在剛才的廝殺里受了傷。
「這些是什麼人?」
「應該是流竄的山匪。」村長嘆了口氣。
「這種事經常發生嗎?」
「一年總會發生三四次,這世道不太平靜,我們都已經習慣了。」村長神色麻木地回答道,語氣中帶上了一絲疑惑,「只是以往山匪只劫財不殺人,最多搶走幾個女人,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大肆屠殺。」
「山匪這麼猖狂,這裡的統治者不管?」林澤問道。
「您是說馬薩伊子爵大人嗎?唉,子爵大人哪會理會我們這些貧民的死活,他的軍隊只護衛馬薩伊城安全,外面的村莊則是一概不理,任由我們自生自滅。」
林澤輕輕頷首,看起來這裡有點像中世紀的歐洲,貴族掌握了統治權,還有自己的軍隊。
驀地,他神色一動,詢問道:「馬薩伊城內有沒有教會?」
村長聞言詫異地看了林澤一眼,點頭道:「當然有了,大人,所有城市都沐浴在裁決之神的庇護與光輝下,每座城市內都設置有教會分部。」
裁決之神?
林澤眼中思索之色一閃而逝。
發現這個世界和中世紀歐洲很相似後,他便靈機一動想到會不會有教會,沒想到還真有,不過信奉的神明變成了裁決之神。
「這個所謂的裁決之神和憤怒罪裔有什麼關係?」林澤思緒飛轉,心中很快有了計較。
看來得去馬薩伊城走一趟了。
而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轟隆隆的沉悶聲響,林澤循聲望去,便看到無數身影正朝青草村極速接近。
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些身影是一個個身披盔甲,全副武裝的士兵,胯下還騎著健壯的馬匹,氣勢洶洶地疾馳而來。
「是、是馬薩伊城的城衛軍,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目光落在疾馳的軍隊上,村長不禁失聲驚呼道。
林澤則是眉頭輕挑,沒想到剛剛還想著去馬薩伊城一趟,下一秒馬薩伊城的軍隊就來了,還真是巧合。
等等
他驀地神色一動,瞥了眼地上的山匪屍體,再看那些軍隊士兵無一例外嘴角均噙著冷笑,心中登時恍然。
「看來不是巧合,而是來當黃雀來了。」他低聲自言自語了一句。
「大人,您說什麼?」村長聽不大清林澤的話語,疑惑問道。
然而沒等林澤回答,軍隊已疾馳到近前,領頭的是一個面龐瘦削,臉色有些蒼白,看模樣大約三十來歲的男子,他狹長的眼眸掃過村莊內狼藉的景象,目光一陣閃爍,沉聲喝道:「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村長忙不迭迎上前去,戰戰兢兢地答道:「大人,剛才有一群山匪襲擊了我們村子,好在這位林澤大人恰好經過,殺死山匪救了我們。」
「哦?」
男子微微眯縫眼睛,上下打量了林澤一眼,目光著重在後者身上的麻布衣褲上停留了片刻,旋即露出一閃而逝的不屑神色,收回視線不再理會,轉而朝身邊一個副官使了個眼色。
副官立刻意會,下馬帶上兩個士兵衝進村子裡,在村民們畏懼的目光中搜了一遍村子,又貪婪地看了眼先前被山匪堆放在空地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財物,轉身回到男子身邊,低聲道:「達尼大人,山匪們無一存活。」
頓了頓,他又上前一步,在達尼身邊低語幾句。
達尼臉上露出微不可察的得意神色,轉頭看向村長,淡淡道:「這些山匪都是十惡不赦之徒,就算已經死了,屍體也要由我們帶回去詳細調查,辨明罪行後再梟首示眾。」
「應該的,應該的。」村長吞了吞唾沫,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頷首道。
「還有贓物也要由我們帶走,登記歸公。」
「贓物?大人,我們村子哪有贓物?」村長愣了愣。
「村里中央空地上那堆不就是了。」
「大、大人,那是山匪們剛剛從村子裡搶的」
達尼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村長的話語,狹長的眼眸猶如毒蛇似的盯著他,冷冷道:「你能證明那些東西全部都是你們村子的嗎?」
村長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既然如此,我們當然要帶回去好好調查分辨,放心,等調查完畢,我會將屬於你們村子的東西送回來。」
村長沮喪地低下腦袋,他當然不會相信達尼的話,這些貴族私軍就像豺狼一樣貪得無厭,進了他們口袋的東西怎麼可能還拿得回來。
然而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違抗軍隊,只能眼睜睜注視著士兵們如狼似虎地衝進村子裡,將堆積在空地上的財物裝箱搬走。
天知道為什麼軍隊外出還會隨軍帶那麼多的空箱子?
「還有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去!」
在士兵們搬完財物後,達尼突然指著林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