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元嬰期室友 14、離開武當山

    我一大早睜開眼，發現顧曉萱已經不在床上。我套上她給我準備的另外一件道袍，來到客廳，她正在廚房做飯。話說山上的飯菜都是山下運上來的，價格很貴的說。不過現在武當山做為旅遊熱門地不說rì進斗金也至少是不愁錢的。顧曉萱做為武當派大家都喜愛的小師妹，自然更不差錢，想買什麼都沒問題。

    早飯很簡單，但意外的好吃，我不由得稱讚幾句。顧曉萱也很得意。飯後直奔藏書閣，和韓縱仙匯合。韓縱仙知道我看不太懂那些古籍，也不勉強我，而是教我幾個實用的築基期法術，讓我當場練習，他偶爾提點一二。我有些疑惑的問：「老韓，你可沒拜你為師，你這樣傳我各種功法沒問題嗎？」

    &非老夫弟子，故老夫不能傳你我青鸞谷鎮派絕學青鸞劍法，但一些修真界人盡皆知的基礎法術，或是老夫遊歷四方時偶獲的外門法術，倒是傳你無妨，也算做你幫老夫氣通經脈的報答。在修真界，修士們也經常用些外門功法去交換東西。」

    就這樣，時間飛逝。中午我又去拿了幾個饅頭回來，一人兩個，然後在這藏書閣待在深夜。韓縱仙合上最後一本書，站起身，道：「好了，此間有用的藏書都看完了，我們明天一早就跟顧掌門辭別吧。」

    我「哦」了一聲，腦子裡卻第一時間浮現出顧曉萱偷吻我時那爬滿紅暈的俏臉。

    回到房間，照例先洗澡，陪顧曉萱看腦殘劇，然後洗簌關燈上床。黑暗中，我們還是一人一半床的平躺著。半晌。我開口說道：「萱萱，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

    &這麼快？」顧曉萱聲音很是吃驚。

    &我想找的東西都找到了，是時候回去了。」

    &是、可是我們武當山還有還多好玩的地方你沒去過呢，我還想帶你好好逛逛呢。」顧曉萱的聲音有些焦急。

    我沉默片刻，道：「萱萱，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在這裡久留。我們遲早都會分開的。」

    半晌，另一頭傳來顧曉萱哀求的聲音：「安安，你能不能明天下午在走？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我算一下，回中京的火車就兩班，一個晚6點一個晚8點，晚點兒離開山門倒沒什麼不妥，於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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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rì一早，我換上來時穿的長袖長褲，和韓縱仙面見顧掌門辭別，彼此說了一堆客套的話。末了，顧曉萱主動提出，想領我們在山內逛逛，以盡地主之誼。顧掌門一邊斥責她不懂事耽誤貴客要事，一邊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唉，就算你不看我我也會答應的。

    出了道觀，韓縱仙非常識趣的不當電燈泡，直接先行下山去買晚8點的火車票，並和我約好火車站見面，然後就剩下我和顧曉萱在一起。一路上，顧曉萱還是那個嘰嘰喳喳活潑可愛的少女，還特意換上了白sèT恤配上黑sè百褶裙，完全一副鄰家女孩的樣子。她像個導遊一般，帶我把山內有名沒名的景點都走了一遍。即使今天是周一,一路上也到處是遊客，其中不少人都會偷偷打量著我們這對漂亮的「姐妹花」。

    因為都是修士的緣故，我們走了很多路但也不覺得怎麼累。不知不覺，我們一路下到了山谷處的逍遙谷。這裡青山綠水，風景別致，但遊人非常稀少。一個穿著道袍但毫無真氣波動的中年男子在亭子裡擺著個八卦算命攤，此刻顯然沒有生意。顧曉萱居然還認識他，主動打聲招呼，那中年男子也笑呵呵的回幾句。

    我和她肩並肩坐在水上浮台的邊沿。她脫了鞋襪，露出光潔的小腳丫，輕輕拍打著湖面，盪起淺淺的浪花。她也不再像一路上那樣嘰嘰喳喳，只是低著頭靜靜的看著湖面上我們兩個的倒影，良久，幽幽說道：「我從小就是孤兒，三歲那年被師父收養，從此一直待在山上。師父常說，我的修道天賦難得一遇，讓我苦心修煉。如果師叔祖和師父都沖關失敗，那整個武當派的道統就將由我傳承下去。可是，我真的不喜歡這種枯燥的生活，我也不羨慕那些傳說中可以抬山移海的大神通道士。如果可以，我想和同齡的女孩子一樣，每天上課，下課，有疼我的父母，有要好的閨蜜，也有帥氣又深愛我的男朋友。可是，師父對我有養育之恩，我不能讓師父失望。我的一生，都註定是要與這武當山相伴了。」

    我默默聽著，想說什麼，又開不了口。

    顧曉萱自顧自的接著講述：「每當我不開心的時候，我就會來這逍遙谷，一個人靜靜坐著。逍遙谷逍遙谷，指的大概是這裡逍遙自在的獼猴吧。我又什麼時候才能逍遙呢？」

    我輕嘆一聲：「人生一世，總是要受到許多束縛，承擔各種責任。能真正無拘無束逍遙天地間的，怕是只有傳說中不老不死法力無邊的仙人吧。」

    &人嗎？」顧曉萱輕聲自語。黑白分明的眼眸直視我，說道：「安安，答應我，再回來看我好嗎？」

    &定！」

    然後我們彼此陷入沉默，靜靜坐著。她突然抓住我空置的右手，我愣了一下，也默認了，和她十指緊扣，感受著彼此手心的溫度和淡淡的心跳。山叢間的獼猴跑來跑去，天上的白鶴來了又回。我們雖然未置一言，卻彼此心意相通。

    良久，還是她先鬆手站了起來。「不早了，馬上就是遊覽巴士的末班車了。我送你過去吧。」我們幾步路來到候車點，沒多久遊覽巴士到了，三三兩兩的行人開始上車。顧曉萱一直沒有開口，但眼裡滿是不舍。這幾天同居下來，我也很喜歡這個活潑可愛古靈jīng怪的小道姑，但我不可能陪她留在山上。況且如果她哪天發現我其實是男生，會不會一腳把我踢下山也是個問題。而且我也知道，我對她的感情和對水月涵不同，感覺更像是兄妹之間。不過在顧曉萱的眼裡，可能不是這樣想的……

    就在我準備上車時，她突然櫻唇蜻蜓點水一般在我臉頰上沾一下，然後退開一步像什麼也沒發生一般，笑嘻嘻的揮手告別：「一定要回來哦！」

    我坐在大巴里，看著窗外流逝的山景，內心五穀雜陳，總覺得有點愧對顧曉萱，因為她一直以為我是女生，把我當閨蜜，什麼話都跟我講，但我卻一直欺騙著她。如果以後還會相見，再坦誠相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