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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世基中心,一陣刺骨的寒風迎頭刮過,糖糖有些茫然,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走。美國小說網 https://www.gogogous.com/
她突然想起那段時光,那段她剛去美國的時光。
那時,她周圍沒有一個認識的人,同學,老師,走在街上,熙來人往的人/流,全都長著陌生的臉…
那時的她,她也如現在一般,茫然,不知所措。
那時的她,從不覺得自己是去留學,只覺得自己是被所有人遺棄了。
而現在,她大約也要被人遺棄了吧。
連至親的老佛爺都會因為她做錯了事而不要她了,她又怎麼能要求易岸能寬容以待?
chris站在她身後,問她去哪兒,糖糖俏皮地眨了眨眼,說,「我有點兒想去喝酒,你會陪我去嗎?」
「不會。」chris回得乾脆利落。
鑑於糖糖的表現實在過於反常,chris低頭看了看表,果斷說道,「我先送你去醫院,易岸今天下午的飛機,現在過去還來得及。」
「嘖嘖,他到底是不是我男朋友,為什麼他的行程,我都不知道?」糖糖朝天邊陰沉的天色看了一眼,徑直上了車,然後笑著回應chris,「我又沒病,為什麼去醫院?我想回家睡覺了。」
糖糖呆呆地看著窗外流轉的景色,過了好一會兒,才問,「chris,你真覺得我跟易大師合適嗎?」
chris沉默了許久,「合不合適,只有你自己清楚,旁人的看法是作不得數的。」
「你會這麼說,其實也是覺得我跟他並不合適吧。」
糖糖笑著說,「我也知道,我一開始就知道。可是我沒法拒絕他的好…你知道嗎,我根本沒法看著他的眼睛說不。我想為了他變得更好,可是真的好難…」
說著說著,糖糖的聲音越來越細。
最終什麼都聽不到。
chris將車開車回了艾公館,車頭都進了大門,糖糖又低著頭,忽地說了一句,「我想見他。」
下了車的糖糖幾乎是跑著進的醫院,可快到他辦公室門口了,腳步卻又緩了下來。
其實,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跟他開口解釋,如果他不相信怎麼辦?如果他真的很介意很介意又該怎麼辦?
如果,他說,『艾小姐,我想過了,我們不合適』,她是不是該扭頭就走?
糖糖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承受第二次打擊。
慌忙中,糖糖轉到了他辦公室對面的洽談室,掏出手機,給他傳了一條簡訊。
「有時間嗎,我有話想跟你聊一聊。」
易岸的簡訊回的有些慢,可終於還是回了,「我在開會。」
糖糖鬆了口氣,繼續回道,「我等你。」
整整四十分鐘,糖糖就這麼直直地透過玻璃牆面看著易岸辦公室的大門。期間她已經想過千萬種解釋,以及無數種易岸的反應。
門開了,糖糖條件反射似的衝到他跟前。
可他身邊放著一個很大的行李箱。
易岸關上辦公室的門,再回頭,就看到了糖糖,臉色有些蒼白的糖糖。
「糖糖,你怎麼…」
糖糖指了指緊閉的辦公室的門,失神的問道,「你不是說你在開會嗎?人都沒有一個,你在跟誰開會?」
「糖糖…」察覺到不對勁,易岸放開行李箱,剛要伸手,糖糖就防備地退到了一邊。
「易岸,我想過了…」
糖糖咧嘴一笑,笑得有些沒心沒肺,「我們個性太不合適了,我們…」
與其讓他為難,不如,自己先來個了斷吧。
可糖糖的話並沒有說完,易岸的行李箱不知道被誰絆倒在地,發出沉悶地一聲。
霎時間,糖糖只感覺到了一陣天旋地轉。
易岸不動聲色地拉著她走進了洽談室。
他一轉身,便狠狠地將她抵在門上。
糖糖還沒反應過來,易岸已經低下了頭。炙熱的吻席捲而來,糖糖連眼睛都沒來得及閉上…
她眼前的易岸,冷峻依舊,只是眉宇間,多了一絲狂野,一絲*。
糖糖不知道怎麼就惹著他了…
她有些慌亂,伸手推他,易岸就霸道地抓住她的手,牢牢地鎖在身後。
他的唇舌肆意地在糖糖溫糯的口腔里來回掃蕩,似乎想一次性攫取掉她所有的甜美,饒是這樣,他還不滿意…他一次次勾引著糖糖,從輕輕地試探,再到無耐心的強制交纏,糖糖只覺得舌頭都要麻掉了。
心也要麻掉了。
又酥又麻。
易大師身上特有的氣息,一點點侵襲著糖糖,征服她,只是時間問題。
察覺到懷裡人兒的變化,易岸放開了她的手,慢慢扶住了她的腰,並在那纖細柔軟的地方不住摩挲。
糖糖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什麼時候勾住了易大師的勁腰,迎合著他的冒犯。
他急促的呼吸打在她臉上,像是催/情/藥。
像是過了半世紀,糖糖覺得自己都要窒息了時候,易大師才緩了下來。
有一下沒一下地,吻著她的唇,眼,額頭。
糖糖聽到門外有腳步聲靠近,又迅速的跑開了。
不用說,肯定什麼都看到了…
好丟人吶!
糖糖氣得揪住了易岸腰上的肉,可惜人家身材保養得當,並沒有肥肉可供她擰。
「你就不能先拉上窗子!」糖糖恨恨地瞪著易岸。
「糖糖,我剛剛在開視頻會議,我不知道你來了。」易岸有些答非所問,還順帶著又將糖糖往自己懷裡帶了一些,就像…生怕她會隨時不見一樣。
糖糖也有些委屈,「那你早上為什麼都不見我?放下鑰匙就走了?」
易岸啞言了。
糖糖就怕他這樣。
她推開壓在身上的易岸,如此說道,「你自己說的,你在意的是現在我,說好了不翻舊帳的!」
其實糖糖並不怕易岸翻舊帳,她只是怕易岸會真的不原諒她…
易岸沒反駁,只是嘆了口氣,「糖糖,是你決定先不讓你家人知道我們在交往的。」
額…
好像是這樣沒錯…
糖糖被剛剛那個吻,吻得大腦有些缺氧,昏昏漲漲的,「那你先去把窗簾放下來。」
易岸聽話地放開了她,糖糖腳軟得差點沒滑到地上去,幸好抓住了門把手,沒鬧出笑話。
易岸轉身,糖糖已經坐到了沙發上,一臉嚴肅,「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談。」
如果她想討論的有關他們『合不合適』的話題,那易岸只想現在馬上就去出差,然後關掉手機,什麼都不聽不管。
可他不能那麼做,他們兩個,總要有一個頭腦保持清醒…
他想坐到她身邊,卻被糖糖指了側面的沙發。
「那幅畫,你看了嗎?」糖糖問。
易岸點了點頭。
「你是怎麼想的?」
其實糖糖很怕易大師用腦殘,白痴這樣的詞彙罵她,雖然此刻的糖糖回想過去,也深刻的覺得當時的自己智商不在線…可易大師要是罵她,糖糖覺得自己可能會當場哭給她看。
易岸當然沒想過要罵糖糖。
這有什麼可罵的呢?不過一張畫而已,他知道現在還有很多年輕小女孩去拍□□的寫真。不過是新奇而已。
糖糖還小,喜歡嘗試新事物,無可厚非。
但要說完全不在意,也是假的。
他是個男人,難免會聯想到畫家當時是怎麼凝視著糖糖的身體的。
他有些嫉妒那個畫家。
可比起嫉妒,他第一眼看到畫裡的糖糖,更多是驚艷…
尤其是她那雙眼睛,幾乎只是一瞬間,就勾走了他的魂兒。
如果他在遇到糖糖之前看到這幅畫,易岸想,他可能也會瘋狂到因為一雙眼睛,而愛上她這個人…
易岸半天沒有話說,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看得糖糖心都涼了。
得了,這還不如直接罵她腦殘呢…
「我知道錯了,我本來是想一早就把畫買下來的,誰知道伯母會那麼早去畫展…」
糖糖低下頭,聲音有些哽咽,這回不是裝的。
「其實,不管有沒有那幅畫,她都不會喜歡我的。在她眼裡,我就是一個隨便,又愛撒謊的人。你也是這麼想的,對麼?」
易岸已經在開始反思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讓她這麼沒有安全感。
「糖糖,那幅畫沒什麼。」他說。
糖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當然,畫被當成商品展覽,我還是有些介意的。糖糖,我是個傳統的中國男人,這一點,你能理解嗎?」
糖糖想開口,卻最終還是沒吱聲。
「可畫裡的你是沒有錯的…」易岸沉聲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當時為什麼要畫下這幅畫,但我知道,你只是單純地想留住當時的自己,對嗎?」
「嗯。」糖糖含著淚,輕輕地點了點頭。
能看到她卸下偽裝的情緒,易岸一顆懸著的心安定了一半。他朝她伸出手,糖糖猶豫了一會兒,才把自己的手放進了他的掌心。
「你是害怕我生氣,所以,才來我辦公室門外等我的?」
「我是想來跟你解釋的…」糖糖目光濕濕地看著他,「那畫,畫的其實不是我…詹姆森當時要給我作畫,我怕冷,沒去,後來,他就在找了一個跟我身材差不多的女孩兒當模特…詹姆森只把我的眼睛畫了進去。」
糖糖說話的語氣神態,可不要太委屈了!
口口聲聲說著自己不介意不介意,當聽到糖糖怯生生地解釋時,易岸還是不得不承認,他心裡最後一絲不熨帖的地方,瞬間就被撫平了。
「所以,你不要生氣。我沒被人看…」說著說著,糖糖紅了臉。
其實她心裡何嘗不是存了那麼一些慶幸…
慶幸當年還保留著一絲理智。
「我知道了。」
易岸雙手一拉,糖糖就被穩穩地帶到了他懷裡。
糖糖側坐在他的長腿之上,眼睛裡滿是不解。
「糖糖,我不是你想像中那麼保守的男人,如果你想畫,我可以給你畫,我的丹青還算不錯,等以後有時間,我給你畫,好嗎?」
糖糖的臉乾脆紅到了耳根子!
易大師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麼?他要給她畫畫,那可是…
那畫面,簡直了!
不過,這會兒糖糖的腦子又轉得快了些,她嘟嘴看著易岸,「那你給別的女孩畫過嗎?」
「你說呢?」
易岸斜斜地看了她一眼,還給了糖糖屁股一巴掌。
糖糖揉了揉,嗯哼了兩聲,然後不計較的勾住了易大師脖子,軟軟地靠了過去。
「對了,那幅畫,不是我買的。」待糖糖露出一臉驚訝,易岸繼續說,「畫是我媽買下的,如果不是我偶然發現,我根本不會知道有這回事。糖糖,我媽並不像你以為地那麼不喜歡你。」
糖糖雖然有些小吃驚,但是對易岸的說辭還是持懷疑態度…
「是嘛?」
一想到易伯母那一臉嫌棄,糖糖心裡就硌得慌。
易岸再要開口,糖糖已經搶先吻住了他的嘴。
這次,輪到易大師沒來得及閉上眼睛,他那滿眼的驚慌失措,看得糖糖滿意的不行。
叫你突然襲擊,叫你霸王硬上弓!
糖糖的吻如同蜻蜓點水一般,淺嘗輒止,卻又吻得密密麻麻,遍地開花,分明就是在蓄意挑戰身下男人的忍耐力…
隨她了。
易岸想,只要她不再提『不合適』三個字,她要怎麼樣都行。
「糖糖。」
「嗯?」
「沒什麼,只是想叫叫你。」
這樣簡單而純潔的親吻跟擁抱持續了快一個小時,糖糖才如夢初醒般從他身上跳起,「你不是要去出差嗎?」
易岸一臉溫和地笑著,將她重新攬進懷裡,「沒關係,工作不及你重要。」
雖然糖糖一點兒也不相信,卻還是甜滋滋的,所以,她趴在他肩頭,呵氣如蘭地說道。
「那幅畫裡的女孩腰上不是有一塊蝴蝶狀的胎記嗎,我身上什麼胎記都沒有,以後給你看,好不好?」
易岸心頭一緊。
手握成拳。
卻偏偏還得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