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動物王國 4 種菜試驗

    西邊天際，太陽漸漸落山，夕陽的餘暉遍灑大地，為村莊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使得其格外的美麗與自然——這是一副無與倫比的美妙畫面。

    天空中，一隻只或一群群倦鳥返回巢穴，撲棱著翅膀，掠過長空，一頭扎向山林之間。村莊裡，一縷又一縷裊裊炊煙升起。田地間，村民們扛著鋤頭，趕著老牛，哼著那古老的歌謠，收工回家，勞累了一整天，終於可以好好地歇息歇息了。

    這時不知哪條不安份的狗突然吠叫了一聲，頓時就好比合唱隊的領唱喊了聲『預備起』似的，整個村莊的狗叫聲此起彼伏，一持續就是一段時間——這是鄉村獨有的一種特色交響樂，在城市裡面永遠都聽不到。

    到夜幕降臨的時候，一個三歲的小女孩前來喊周到去吃飯。小丫頭叫小燕子，是李大發的孫女兒，她大眼睛水汪汪，長長的眼眼睫毛撲閃撲閃，臉頰皮膚水水嫩嫩白裡透紅，還梳著兩條小麻花辮子，長得很可愛很清純，粉雕玉琢般，實在是惹人喜歡。

    只不過這麼可愛漂亮的小女孩，身上所穿的不是美麗的公主裙，而是一身洗得都有些泛白的粗布衣裳。這個對比太鮮明，搭配太失當，叫人心酸唏噓。

    周到立即喜歡上了她，抱著她，一路和她聊著，來到李大發家裡了。

    村長家是一幢和村莊學校一樣的土磚房，年歲也是比較久遠了。這樣的一幢房子，現在在南方的很多鄉村里，都比較少見了。但在棲鳳村，這卻算是比較好的房子。沒看到整個村莊，多半是茅草房？

    李大發極盡熱情，這頓接風晚宴弄得非常豐盛，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家裡養的，以及地里種的，一應俱全，七八個碗呢。而且，李大發的婆娘劉蘭花的廚藝很不錯，燒出來的菜可謂是色香味俱全，贊就一個字。

    還有酒是李大發自個釀造的燒刀子，口味醇正，不比那些天價酒差。周到平時興之所致時，也和寢室里哥兒們幾個小飲幾杯，且都是白的，二鍋頭勁酒之類。這燒刀子，很合他的胃口。

    吃著，喝著，交談著，不亦樂乎。

    吃飽喝足，臨要走時，李大發對周到道：「周老師，明兒早上我就去把油米醬醋柴這些東西，給你一併送過來。至於菜的話，放久了要不得，會變質，這個以後我給你天送天吧。」

    「李叔那就辛苦你了。」周到道謝道。

    「我辛苦個啥，你才辛苦，要調教這些皮癢的猴崽子，二三十個呢，有你頭疼的。」李大發擺了擺手笑道：「對了，你喜歡吃什麼，想吃什麼，儘管跟我說。」

    「我這個人胃口很好，不挑食，吃什麼都香的。」周到覺得已經夠麻煩人家了的，哪還會提這裡那裡的要求，想了想又道：「李叔學校附近有空地沒有？」

    「有，北側一大片，都荒著呢。」李大發笑道：「怎麼，你還想種菜？」

    「對。」周到點了點頭，四十五度角仰望著天空，似在追憶著什麼，繼而道：「還在早幾年前，我就特別嚮往鄉村的生活，希望哪天能在鄉村裡有一間自己的房子，養些雞鴨牛羊，種一塊菜地，再放一眼魚塘。這日子想想，那該有多悠閒多愜意啊。」他這話並非胡謅，確實老早就有了這個想法。

    「哈哈。」李大發聞言大笑，捋著嘴巴上的幾根稀疏鬍鬚道：「現在我們很多鄉里人，盡想著往城裡跑，覺得城裡好。反過來你們城裡人，卻想著往鄉里跑，覺得鄉里住著舒服。其實啊，都是在一種環境下呆久了，覺得膩味了，沒勁了，想換一個新鮮的地方，換一種生活方式，體會一種不一樣的人生樂趣。鄉下人城裡人，天下烏鴉一樣黑，都是喜新厭舊的。」

    「李叔你這話一針見血，很有道理。」李大發這話一出口，周到不禁對其刮目相看，想不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小老頭，居然能說出這麼富有哲理的一番話來，真不愧是一村之長。

    「好了周老師，你想種菜的話，那邊的地你隨便種。想種什麼菜，你跟我說，我給你把種子弄過來。」李大發說道：「至於想養雞鴨魚這些，你哪時想養了，儘管開口，包在我身上。」

    「好。」周到頷首道：「李叔還有一個事情。」

    「你說。」李大發道。

    「明天我不打算開課，我想去一趟鎮上，給家裡打個電話，報一聲平安。」周到說道，下午就到了這裡，到現在都沒打電話，家裡幾位大人該有多著急擔心啊。

    「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這個必須的，不然家裡人哪裡放得下心嘛。」李大發連連贊同，說道：「不過你們城裡人不都有手機嗎？你用手機打不就行了，幹嗎費勁吧唧地，還跑到鎮上去？你沒帶手機嗎？」

    「帶了，但是根本就沒有用，幾乎完全沒有信號，打不了電話。」周到苦笑道，這個情況是他來之前始料未及的，手機沒信號，近乎等同於與外界斷絕聯繫啊，太不方便了。

    「哦是了，我們村里那些後生在外面打工，不少都買了手機，回來後都嚷嚷手機在村里就是個表，只能看時間。唉，咱村太偏僻了。」李大發嘆了口氣，似想到了什麼：「對了周老師，聽說地形越高，信號就越好些，你可以爬到山上去打電話，我們村里那些後生，都是這樣打的。」

    「明白，晚一點我試試看。」周到有些無語，打個電話還要爬到山上去打，也是醉了。

    ……

    從村長家回來後，周到本欲進空間裡研究研究，不想剛剛喝多了幾杯，這時酒勁上頭，倒在床上便睡著了。翌日還是李大發送東西過來，叫醒的他，這讓周到有些汗顏。

    李大發挑來了一擔籮筐，裡面盛著的自然是昨晚說的那些東西。此外，還有一把鋤頭，以及兩包蔬菜種子。而最讓周到感動的是，還有一缽子熱乎乎的粥，以及兩小碟子鹹菜。

    和周到說了會兒話，李大發便回家了，周到洗洗涮涮，吃完早餐，看了下時間已經九點鐘了，便換了身方便運動的衣服，穿上雙運動鞋，準備到村畔那座山上去打個電話，然而目光掃到那兩蔬菜種子時，他遲疑了一下。

    「空間裡的草都能長得那麼好，鮮嫩而多汁，如果把蔬菜種進去，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會不會生長的速度逆天，品質絕佳？真要是那樣，那可就爽爆了。」意Y著，周到充滿了期待，動力十足，拿著鋤頭和種子，還在教室里找到個灑水壺，念上句『我要進去』的魔法咒語，進到了空間裡。

    撥草，翻地，下種，澆灌，周到這個笨手笨腳的菜鳥農民，費了半天的工夫，累得個腰酸背痛，終於種了一小片地。

    撥掉的這些草有一大堆，周到把它們從空間裡弄出來，和昨天操坪里扯除的那些野草扔在一起，便不再去理睬。等曬幾個太陽，它們曬乾了，廢物利用，可以用來引火，燒火煮飯菜。

    隨即，周到拿著手機，來到了那座山的山腳下。果不其然，爬到半山腰的時候，手機信號居然有了一格，當下周到撥通了老媽的電話。

    才響一下，那邊就接通了電話，似乎手機就一直拿在手中。周到還未開口，對方的聲音就如放連珠炮般傳了過來，正是他媽余欣。

    「小到，你終於打電話回來了？你個死小子，靖縣也是在咱湘省範圍之內吧！你昨天一大早從家裡出發，頂多昨天下午兩三點鐘就到了地方吧！到了也不給我們通個氣，你知道你奶N和我，多著急嗎？如果到了今天中午十二點，你還沒有音訊傳回來了，我和你爸就要過來找你來了，你這個死小子！」

    余欣語氣是嗔怪的，但更多的還是欣喜和激動。兒行千里母擔憂，的確昨天夜裡一直到現在，她擔心壞了，畢竟周到所去的是一個陌生的地方，還是那種窮鄉僻壤。還有周到的奶N，老人家今早起來，得知寶貝孫兒周到還沒有信息傳回，便如中了風似的，一直在念叨個不停，『怎么小到還沒打電話回來』？

    至於周到的爸爸和爺爺，兩個大老爺們雖然嘴上輕描淡寫地說『小到都這麼大個人，還怕丟了不成』？但神色眉宇間那絲絲擔憂和焦急，又如何掩飾得住？

    「媽，不好意思。這邊有些偏僻，手機信號不好，所以沒有及時地打電話回來。」周到有些慚愧，同時充滿了感動，家人濃濃的愛與關懷，讓他覺得暖暖的。

    「手機信號不好，你小子不知道到信號好的地方打個電話啊，害得一家人提心弔膽的。」余欣責怪了句，便不再揪著這問題不放，聽到兒子的聲音，她心裡吊著的巨石完全著了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我這不是腦子一時短路，沒想到這一點嗎。不久前腦子終於正常了，立馬就找到了個信號好的地方，給你打電話了咯。」周到嘻笑道。

    「你小子就給老娘嬉皮笑臉，回家來再收拾你。」余欣在那邊瞪眼，開始詢問周到這邊的情況，工作的環境，生活的條件，等等不一而足。

    周到自然是報喜不報憂，說這邊除了偏僻些，手機信號不好外，一切都很好。尤其這邊的環境，被周到給描述成一個天上神仙都要羨慕，都想來紮根長住的桃源聖地。還有村民們的淳樸以及熱情，這一點周到壓根就不需要添油加醋，實話實說即可。

    聽他這麼一說，余欣就完全地放了心，叮囑了幾句，說道：「你小子給老娘記住了，一個星期最少打一次電話回來，聽到沒有。」

    「遵命，為您效勞。」周到裝腔弄調，逗趣道。

    「沒個正行，就你這德性，還去當老師，為人師表呢，別把人家村裡的小朋友給帶壞了。」余欣逗得直樂，又道：「你妹妹說，等她放暑假了，要來你那裡玩。」

    「你們都來吧，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周到說道，他有個妹妹和姐姐，妹妹比她小三歲，正在讀大一，姐姐則比他大三歲，已經結婚了，並且有了個兩歲的可愛小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