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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到逗著雲朵,對它說著話,可雲朵卻是理都不理他,看都不再看他一眼,絲毫不給面子,自顧著吃著青草,吃飽後身子一躺,眼一閉,睡覺覺了。
熱臉貼了冷屁股,周到自尊心飽受打擊,悻悻地出了空間,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鐘了,該弄午飯了。
老屋子的後面,專門搭建了一個灶房,和宿舍連通一起。灶房裡面有一個大水缸,一擔桶子,一個案板,還有兩個灶,昨天搞衛生時,順帶著把這裡面搞了下,乾乾淨淨的。
「得先把水缸挑滿才行。」周到嘀咕,挑起水桶要往村里水井那邊走時,忽然想到空間裡的水池:「為什麼不弄空間裡的水出來做飯菜呢,這樣多輕鬆啊,挑都不用去挑。哈,沒想到空間還能為自己解決了用水的問題,爽啊。」
周到很高興,用桶子從空間裡打來水,把水缸裝滿,正要淘米做飯時,屋前操坪里傳來了喊聲:「周老師,周老師。」是秦義的聲音。
「秦義同學,你找我?」周到過去打開門問道。
「嘿嘿。」秦義笑而不語,一臉的神秘兮兮,這時周到發現這小子一隻手藏在身後,手裡卻是提著個什麼東西。
「故作神秘,手裡拿的什麼,給我看看。」周到白了他一眼道。
「哎呀,我藏得這麼嚴實,都讓你給發現了。」秦義耍寶,裝腔弄調,把手裡的東西亮了出來,卻是一個竹製的魚簍。
「你釣的魚?」周到道。
「不是嘀。」秦義搖了搖頭,將魚簍遞到周到跟前。
周到往口子裡一瞅,發現竟是黃鱔,有十來條,不由得一喜,這可是好東西啊,味道美,營養價值高,當下興致濃濃地問道:「你弄的?」
「是的,我釣到的。」秦義不無得意,說道:「周老師給,你拿去煮著吃。」
「不,老師不要,你拿回去。」周到雖然嘴饞,但果斷拒絕。
「老師你拿著,我特意給你送過來的。」秦義堅持道。
「老師不能要。」周到擺了擺手,為人師表者,不能隨便要學生的東西,這是原則。
「老師你為什麼不要我的黃鱔,你能不能告訴我原因?」秦義扁著嘴,周到的一再拒絕,讓他的小心靈有些受到傷害。
見他這副樣子,周到明了自己若是再拒絕,怕是會讓秦義傷心,讓他有所想法,沉吟了一下,認真地說道:「秦義同學,你給老師送黃鱔過來,老師明白你的一片心,老師很感動,真的很感動……這樣吧,這次的黃鱔老師收下,下次你就不要再給老師送東西了。這個你和別的同學也說一下,叫他們都不要送東西給老師,老師不會收的。」
秦義看著周到沒說話,顯然對周到所言不滿意。
這小子,是個倔種啊,不過有個性,我喜歡。周到心下笑了笑,繼續道:「要不這樣吧,你教老師怎麼釣黃鱔好不好,這樣老師以後想吃黃鱔了,就可以自己去釣,你說是不是?」說實話,做為一個城裡人,周到對所有鄉村趣事都感興趣,在他看來,這比泡吧唱K什麼的,有趣了一萬倍。
「好啊。」見周老師主動要和自己學釣黃鱔,秦義頓時眉開眼笑。
「那個,老師發現村子附近林子裡的野物不少,你能不能給老師制張弓和一些箭?」周到借梯上牆,再道。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秦義拍打著小胸膛,豪氣地答應,隨即朝周到眨巴著眼,又道:「弓箭做好了,周老師我們一起去打獵。」
「好。」周到點頭。
秦義興高采烈地道:「那老師下午我們就去釣黃鱔吧,晚上我再把弓箭做好。」
「OK。」周到再次同意:「兩點鐘你來喊我。」
約定好時間,秦義興高采烈的去了,鄉村的孩子們真的純真,以能幫老師做事、能給老師解決困難為榮,這讓周到感慨。
周到重回灶房裡,本來他是打算留秦義吃中飯的,考慮到自己的廚藝太菜,終究是沒有開口,要是做得太難吃,那小子口無遮攔的,他不笑自己才怪。
淘好米,周到開始做飯。在棲鳳村沒有煤和天然氣,家家戶戶燒的都是柴火,周到自然也得如此。他本以為生個火嘛,小菜一碟的事情,誰知真正動起手來,他明白了什麼叫做『看花容易繡花難』。
只見灶房頂的煙筒里,藍煙滾滾往外冒,而灶房裡,周到咳咳咳,咳得那叫一個難受,邊咳還邊擦著眼淚直流的眼睛,都是叫煙給薰的。
搗鼓了小半天,受了不少的罪,總算把火給生起來了,周到把鐵飯鍋架上去。
往灶里添夠柴,他開始洗菜切菜。切好後,他燃起另一個灶,開始炒菜。他平素在學校里時,吃在食堂,在家主要是老媽做飯菜,他只是偶爾地動動手,那廚藝真的菜就一個字。其實他也想通過這次支教,好好地磨礪一下自己的廚藝,到時回去做頓飯給爸媽他們吃,嚇嚇他們。
周到笨手笨腳地揮舞著手中的鍋鏟,炒著炒著,他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
「炒糊了?」周到瞪大眼往鍋里一瞅,菜好好的,壓根就沒糊,隨即自言自語:「我雖然做菜就是個菜,但又不是個笨蛋,守著炒還炒得糊?」他自嘲地笑了笑,欲繼續揮鏟時,猛然明白了什麼,趕緊手裡的鍋鏟一扔,跑過去一聞飯鍋,焦糊味沖鼻得很。
「靠,是飯燒焦了。」周到苦著臉,趕緊把飯鍋從灶上提開,揭開鍋蓋來,只見整個上面一層都是H色的,再用飯鏟將飯底部鏟起來,更是黑得跟碳一樣,至此周到那臉更苦了。
可是這還沒完,在為飯燒焦而嘆息發愁時,周到又聞到了一股子不一樣的焦味,這回卻是菜燒焦了,好好的一鍋子菜,成了燒烤,瞬間周到想哭的心都有了。
這一頓飯,是周到來棲鳳村親手做的第一頓飯,註定是要讓他銘記一生的一頓飯。焦飯糊菜,吃起來真是太過癮了,邊吃周到還邊慶幸,虧得沒留秦義那小子下來吃飯,不然不被他那個大嘴巴給笑死啊。
……
這頓飯真心叫周到難忘,午睡起來後,他打個嗝嘴裡都有股糊糊燒的味道,趕緊去涮牙。可這基本不頂用,畢竟那氣味來自於胃裡,不可能去洗胃不是?周到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到一點四十的時候,秦義來了,他依舊僅著一條短褲,打著赤腳,戴著個草帽,斜挎著個魚簍,一副專業人士的妝扮,看到周到他說道:「周老師,我們釣黃鱔去吧。」
「我們拿什麼釣?」周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沒有看到釣具,疑惑地問道。
「當然是用這個咯。」秦義從魚簍里掏出來兩樣東西,卻是兩根一紮來長的竹棒,上面均纏繞著絲線,絲線的端頭有沉砣有魚鉤,這相當是一根袖珍小釣杆了。
「用這個怎麼釣?」周到不解。
「等會釣時,我再告訴你。」秦義說道。
「那用什麼作餌?」周到再問。
「用蚯蚓,黃鱔老喜歡吃這個了。」秦義又從魚簍里掏出一個東西,這回是個八寶粥瓶子,周到拿過來一看,裡面盛放著土,土裡面的正是蚯蚓。
「你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這將是周到來棲鳳村參與的第一次鄉村趣事,他充滿了濃濃的興趣,說罷回到宿舍,換了身短衣褲,趿拉著雙拖鞋,載上遮陽帽,提了個桶子,這套裝備一整,像模像樣的。
隨即,兩人往田壟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