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一說,我下意識的朝城門口走過去,卻不想剛走兩步就被小師妹攔住,笑眯眯說什麼她的小勢力,壓根就進不了城。還說城內由崇禎一脈和清順治一脈分城而治,從中間位置分開。就連城門鬼將把守,也是兩大勢力一邊一個,聯合把守。
而且說來也奇怪,最近兩大勢力火拼的激烈,偏偏城門口沒有半點動靜。倘若從城外看,壓根就沒有半點火拼跡象。
&不咱們先進城看看…」
我被小師妹說的興趣大增,心痒痒的,不由得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城門口,略微試探的說了一句,馬上得到師傅出言支持。而張老頭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從來到現在,就好像是空氣一樣。
小師妹一看,也輕微的點了點頭,但出言告誡我們。城裡非常的混亂,能不惹事儘量不惹事之類。那婆婆媽媽的模樣,不但沒讓我們放在心上,反而對城內的混亂,更感興趣。
當然這並不是我們幸災樂禍,而是我們在陰陽界混了這麼長時間,還從未在人間的地界上。聽聞過這等奇怪的地方。有些好奇心也是在所難免的。
轉眼我們來到城門口,直接穿過城牆大門。兩個把手在城門口的鬼將,都是目不斜視。好像沒看見我們一樣。還是小師妹解釋說,兩個把守的鬼將,主要是做個監督作用,防止城外小勢力搗亂。倘若只是單單進城,並不會攔截。
進入城裡,我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先不說城內的建築物,非常像古代州府建築。就是城內過往的鬼怪,個個衣著打扮,也非常具有特色。什麼明代的交領袍服,清代的長袍馬褂之類。而且連髮飾也是一樣,清代的長辮子等等。
那些鬼怪幾乎從服飾上都能斷定,屬於那一脈的鬼怪。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他小勢力的鬼怪,這些鬼怪的服裝髮飾就五花八門,例如進入民國時期,短髮的有,長髮辮子又穿著小西服之類也有。簡直令人眼花繚亂。
當然以我們的目光,很容易能透過這些鬼怪幻化的外貌,看清楚他們死亡的本質。單單從我眼前路過的鬼怪有淹死的,渾身濕淋淋,頭髮打結,衣衫襤褸,一身血肉更是白的可怕。也有吊死的,眼珠子凸起,舌頭都掉在下巴位置,還有一些砍頭的、頂著一個沒有腦袋的身體,懷抱著一顆腦袋,到處跑。也有傳說中凌遲處死的,那模樣更是不忍直視…
這一個個鬼怪,一個個死法,簡直令我大開眼界。有時候甚至會出現錯覺,感覺這個地方簡直是各種死法的大集合。就好像將全天下各種橫死的模樣,都能在這個地方找到。
隨著我們一行人走過城外圍,向內圍走去。馬上這座鬼城將最混亂的一面展現出來。只見到處都是穿著明代服飾,或是頂著清代大辮子的鬼怪,三五個成群,一兩個單行碰撞的。而且他們並不是有意識的爭鬥,完全是看見對方和自己不是一路,二話不說便衝上去廝殺起來。
就我走過那麼一截路,都看見不下於十個厲鬼魂飛魄散,連在世上最後的印記都煙消雲散。這一刻,真心把我深深的震撼住了,人命不值錢,這鬼命更不值錢。乍一看上去,都感覺就那螞蟻都比他們值錢得多。
&兄,這還只是小場面,在我來的時候,曾經遇見過兩方都是鬼王帶隊,至少數千的鬼對撞廝殺。就那麼一場,少說都是兩三千個鬼煙消雲散!那才是真正的慘烈啊!」
或許是小師妹看見我的震撼,也在一旁苦笑連連說。
我沉默半響,無語的說:「那他們到底什麼仇什麼怨?死都死了,爭了有什麼意義?」
&屁孩,你這就不知道了吧!他們本來就因為執念,心生怨氣才造成今天這副模樣。且他們的仇怨是從人間帶到鬼城。你想想,大明朝是被誰滅的?這仇怨比天高比海深,何止是大啊!」還不等小師妹解釋,師傅已經在一旁補充道。
&人,就是他們,他們是韃子的走狗!」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一個尖銳的鬼叫聲陡然在我們的耳邊響起。
我們都是一愣,相視一眼,眼中茫然一片,這都神馬情況?隨之我們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只見三十來個至少都是厲鬼一級的鬼怪,出現在我們不遠處位置。而說話的鬼,是一個身穿著店小二服飾的惡鬼。
從他鬼軀本質去看,渾身鐵青中帶著黑色,顯然是中毒而死。
他這會兒正一邊用敵視的目光盯著我們,一邊又點頭哈腰朝一個身穿著大明鎧甲的鬼將小聲說著什麼。不過從那個鬼將臉上掛著的憎惡和仇恨,能夠看出來,店小二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然而我和師傅等人完全是一臉懵逼,我們可都什麼都沒做,更沒幫助什麼清代鬼怪,怎麼莫名其妙的變成了韃子的走狗了?
&看著做什麼?陛下有令,但凡是遇見韃子的走狗,殺無赦!」穿著大明鎧甲的鬼將,怒視著我們,手持著一桿帶著紅纓的長槍,忽然大吼一聲說。
&殺殺…」
鬼將一言既出,馬上應者重重,一個個渾身鬼煞之氣翻滾,怒視我們的目光,都蘊含著一種恨不能把我們扒皮抽筋仇恨。並且更是大聲怒吼著,朝我們圍了上來。
&師妹,這是什麼情況?咱們好像什麼都沒做吧!怎麼朝我們殺過來了?」
我看著周圍圍了過來的厲鬼,個個修為都在數百年,皺了皺眉把目光移向了小師妹說。
&兄,沒辦法,現在就這麼亂。只要咱們進入這片區域,不管是不是順治一脈,都會被當成順治一脈的鬼怪處死。當然換在其他地方,撞見順治一脈的鬼怪也是一樣!」
小師妹無奈的聳了聳肩說了一句,不過馬上卻又煞氣騰騰,渾身鬼煞血煞混合污穢之氣沖天而起,一頭血色長髮飄逸飛揚,那一雙眼睛更是血紅的能滴出血來,冷冷的掃著鬼將等說:「不過就憑這些小蝦米,也敢招惹我。今天我…」
臥槽,這是什麼道理?是栽贓啊?還是陷害啊?難道現在我們就要暴露身份?
我虛眯著眼睛掃了一眼,上前一步單手放在小師妹肩上,淡淡的說:「小師妹,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