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當方琳說她的腿就是在秦家被打斷的時候,我和小蘭當場就傻眼了。
就在這時,龍天麟從書房走出來,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小雲,你爸怎麼了?」
「三爺爺,我爸他……」
「來我書房說。」龍天麟打斷了我的話。
緊接著,我在龍天麟書房裡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和龍天麟說了一下,龍天麟聽見我說的話後,臉色馬上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只見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緩緩地說了一句:「小雲,你走吧,以後都別來我這兒了。」
「三爺爺……」我一聲驚呼。我怎麼都沒想到龍天麟會突然說這句話。
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也不支持我們了,那我們可就連唯一的靠山也失去了。
「你也別怪我狠心,從你坐牢出來之後,我就和你說過,你們要是再干違法犯罪的事情,我不會再幫你們。」龍天麟突然一臉嚴肅地道:「你爸前兩天來我這裡,我也和他說過同樣的話,可他呢,一夜之間又給我整出了十多條人命……」
「三爺爺。」我忍不住打斷了龍天麟的話:「那些人都是來殺我們的殺手,我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我們。我們這應該算自衛吧?」
「自衛?哼……」龍天麟一聲冷哼:「十多條人命,就算你們是自衛,你以為上面查不到你們頭上嗎?一查到你們頭上就會查到你們與我的關係,你們是想害死我嗎?上次你們出事我就被降職了,你們難道想讓我被上面領導逼著提前退休嗎。」
「三爺爺……」
「行了,你別說了。<>」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龍天麟伸手制止了:「你和你爸天生就是個流氓胚子,永遠難成大器。我這房子太小了,容不下你們這兩尊菩薩,以後請你們不要再來找我了。」龍天麟說完起身出了書房,我跟出書房還準備再和他說點好話,他卻徑直朝樓上走去,上樓時還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我困了,想休息了……」
我氣得雙拳緊緊地攥得吱吱作響,這一刻,我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世態炎涼,什麼叫樹倒猢猻散。
我很清楚,以前龍天麟幫我,是因為還有我爸在。他也肯定知道我爸一直沒死,所以我在出獄後來找他時,他對我很客氣。
可這次我一說我爸出事了,他的態度馬上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他一定是以為我爸中了兩槍肯定是活不成了,本來他幫我們都是衝著想在我爸身上投資來的,我爸倒下了,他當然不會再幫我們冒險。
很顯然,龍天麟又給我上了深刻的一課,讓我對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更加了解了。
或許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你有很強的利用價值,很多人都會主動來巴結你。可你一旦失去了任何利用價值,誰都會拋棄你,誰都會嫌棄你。
雖然我心裡談不上有多恨龍天麟,但他做的這麼絕情,卻也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此時我並沒想到的是,龍天麟比我想像中還絕情。
當天我和小蘭帶著方琳離開了龍天麟家裡之後,來到軍區大院門口,剛鑽進江麗媛兩姐妹所在的汽車,小蘭的手機就響了。
她拿出手機一看,馬上對我說道:「是龍天麟。」
我眉頭一皺,馬上就已經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小蘭接通電話後,先是聽了一會兒,只是不到十多秒鐘,她就冷冷地說道:「行了,你別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就是想說,那個老頭的意思是,我要是還和小雲在一起,他就會開除我的軍籍唄……哼,無所謂,你幫我轉告他,我和小雲沒有他的庇護,一樣能活的瀟瀟灑灑的。什麼玩意兒,以前我還挺感激那個老傢伙,但現在,小彭,你幫我轉告他。他就是個陰險狡詐的勢利小人!」
小蘭最後這句話簡直就是吼出來的,吼完之後,她直接就掛斷了電話:「媽的,氣死老娘了!這老狐狸也太不是人了,龍叔一出事他就這麼對我們,這不是落井下石嗎。前幾天還對我說的天花亂墜的。說什麼我在部隊表現的很不錯,讓我好好干,還說要給我提干呢,提你大爺,老娘不稀罕……」
「噗嗤……」江麗媛突然笑噴了。
我也笑著搖了搖頭,只有江麗萱和方琳一臉震驚地望著小蘭。估計她們是被小蘭那潑婦罵街的架勢給嚇著了。
「你們兩個笑什麼,都特麼啥時候了,你們還想得出來?」小蘭一臉鄙夷地瞪了我和江麗媛一眼。
「算了,哎……」我輕嘆一聲:「這世上像龍天麟這樣的人還少嗎,現在我爸一出事,我們徹底失去了利用價值,根本就不值得他對我們投資,他又怎麼會繼續幫我們。這種情況下,他當然要趕緊和我們撇清關係。」
「小蘭,你就彆氣了,之前見到你時,我還以為我蘭妹妹現在已經變得成熟懂事,知性了。沒想到沒過幾分鐘,又打回女漢子原型了。」江麗媛笑道。
「切,誰是女漢子了?」小蘭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我現在已經很淑女了好不好,我剛剛都是被龍天麟那老混蛋氣的。」
小蘭的語氣似乎有溫柔了不少。不過她剛剛看我的這一眼,卻好像蘊含著某種特殊的意思。也是後來很久我才知道,她這麼看我是因為她自從成了我的女人之後,一直很害怕我會嫌棄她的臭脾氣,所以她從她以後就開始在偷偷地改自己的脾氣。<>並且她在部隊期間,一直在跟著冰清玉潔學習怎麼做一個淑女,跟著其他女戰友學習怎麼做一個成熟的知性女人。
雖然拿她現在和以前的小蘭相比,的確也算是卓有成效。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的脾氣又哪裡那麼容易改掉。
當時那種情況,我們當然沒時間去想太多別的事情,因此我們簡單商量了一下,馬上開著車朝醫院趕去。
到了醫院之後,我們把受傷住院的潑猴接走了,然後直接趕往小蘭的農村老家。
本來我的計劃是想先把江麗媛兩姐妹和方琳送到小蘭老家呆著,讓她們幫我照顧一下潑猴,然後我和小蘭再去想辦法救我爸。
卻沒想到當我們兩男四女半夜三更趕到小蘭農村老家的時候,我們剛一打開小蘭老家的那棟木房子的大門,便看見有個男人正睡在小蘭家的木地板上。地板上啥都沒鋪,他是那麼直接躺在地板上的,似乎已經暈過去了,身上有很多血。
旁邊地上丟著很多帶血的紗布,還有酒精,繃帶什麼的。
我和小蘭、江麗媛、方琳一看見他就齊聲驚呼道:「燁哥……」
緊接著,我們眾人急忙衝進屋子,把陳燁從地板上扶了起來。
「燁哥,你沒事吧……」
「燁哥,你怎麼了……」
「燁哥,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燁哥不是很厲害嗎,我還一直以為他是天下無敵的……」
我們四人七嘴八舌地叫道。最後一句顯然是萌萌的方琳說出來的,似乎在她看來,陳燁就是天下無敵的存在。這也不能怪她,主要是我們以前經常在她面前夸陳燁,所以才給她留下那麼一個天下無敵的印象。
我們四人一人叫了一句後,陳燁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不過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那眼神充滿了殺氣。我能看出,他這次受傷肯定不簡單,他現在一定恨死那些傷他的人了。
只見陳燁先是掃視了我們眾人一眼,然後才把目光轉移到扶著他的我和小蘭身上。
也就在這時,他突然說了一句話:「你們煩不煩,老子剛睡著,你們在這兒吵什麼吵!」
我們都被陳燁搞的一愣,不過很快我們大家都笑了。看他還能罵人,明顯是沒什麼大礙。
「燁哥,到底出啥事了?」我一臉擔憂地問道。
「有啥事天亮再說,半夜三更的吵什麼,鬆開我,我要睡覺。」陳燁冷聲說道。
我和小蘭對視了一眼,都沒鬆手。
陳燁見我們不撒手,他突然吼了一句:「我叫你們鬆開!」
這一聲大吼聲音確實挺大的,我和小蘭嚇得同時把他鬆開了。
陳燁後腦勺磕在地板上,傳出「砰」地一聲悶響。但他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看我和小蘭的眼神充滿了滔天怒火。
「嘿嘿,燁哥,我們不是故意的……」小蘭笑眯眯地朝陳燁擺了擺手。
「我看你們就是故意的!」陳燁冷聲吼了一句。
「燁哥,趕緊說說你那邊出什麼事了吧,我聽小雲他們說,你不是去跟蹤吳辰了嗎,怎麼會被伏擊了?」江麗媛應該是我們當中難得時刻保持清醒頭腦的人。她很清楚,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沒什麼多餘的時間在這裡開玩笑。
「煙呢!」陳燁朝我伸出兩根手指。
我知道他的菸癮很大,趕緊遞上一根芙蓉王給他。
我幫他點著火,他吸了一口,嘴巴一撇,看了看菸頭上的標誌:「這芙蓉王真雞-巴難抽……」
「行了,燁哥,湊合著抽吧!」我一臉鄙夷:「你怎麼會突然來這裡?」
「我手機搞丟了,只記得你爸的手機號,可他的手機又打不通,和你們失去聯繫了,我不來這裡去哪裡?」陳燁先是很鄙夷地說了一句,然後才皺著眉頭問我:「你爸呢,是不是也出事了,他還好吧?」
我搖了搖頭:「情況很不樂觀,聽說是中了兩槍……」緊接著。我趕緊把那天與陳燁分開後的事情簡單給他說了一遍。
我沒想到的是,陳燁聽完我說的話後,並沒有絲毫驚慌,甚至一點都不驚訝。
我把話一說完,他只是輕嘆了一聲:「我就知道我這邊出事了,他那邊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既然有人埋伏我,肯定也會有人埋伏你們。與你們失去聯繫之後,我只好先來這裡躲一躲。我知道你們八成也會出事,在省城估計也呆不了幾天,我和風哥說好了,萬一遇到什麼事情失散了,我們就會來這裡等著。」
「我爸怎麼知道這個地方?」我茫然道。
「幾年前你被抓之後,我和你爸從g市一逃出來,就在這裡躲了幾個月,你說他知不知道?」陳燁道。
聽見陳燁那麼一說,我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我點了點頭,朝陳燁身上看了幾眼,又問了一句:「燁哥。你遇到的到底是什麼樣的高手,居然把你傷成這樣了。」
我能看出他身上的傷全是刀傷,要知道,以他的戰鬥力,一般人想把他傷成這樣,可是很難的。
陳燁聽見我那麼一問。突然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三個蒙面人,用的全是東洋刀,都是一流高手,下手很毒,刀刀攻擊要害,戰鬥力相當於三個林希。」
「啊……」我和小蘭異口同聲地傳出一聲驚呼。
江麗媛和方琳沒有什麼反應,那是因為她們不會武功,根本就不了解林希的戰鬥力有多強。而那三個人卻相當於三個林希,可見他們是何其恐怖。
並且我和小蘭心裡都很清楚,陳燁為什麼偏偏要拿林希來做對比,而不拿吳陽和黑鷹做對比。這是因為,林希一直都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與人動手,他的雙刀也是刀刀攻擊要害。我實在有些不敢想像當時的戰鬥有多恐怖。雖然陳燁的戰鬥力很強,可他也還沒強到能打贏三個林希的程度,他能活下來已經算是奇蹟了。
「我現在一直很想不通的是,這幾個用東洋刀的黑衣人到底是誰派來?」陳燁搖了搖頭。
「我知道。」江麗媛突然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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