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接到山田櫻子電話聽見她說叫我去「康樂仁德茶莊」的時候,那一刻,我心裡挺失望的。
不為別的,只因我們準備好的將計就計泡湯了。
我們計劃了一下午,可以說,我和方琳也期待了一下午,我們一直在滿懷信心地等著山田櫻子帶人過來自投羅網。因為吳媽和猴子、范建仁、冰清玉潔幾人早就已經準備好反包圍了。
結果山田櫻子卻一直沒有出現,反而在傍晚時分給我電話說叫我去一個什麼康樂仁德茶莊,這種感覺沒有體會過的人是絕對不會明白的。這不僅打了我的臉,還給我一種自己很沒用的感覺。因為這次的整個計劃都是我制定的,全都以我為主。我中午的時候還自信滿滿地對吳媽他們幾個說,我說山田櫻子一定會來的,結果卻沒來。
所以在我聽見山田櫻子說那句話的時候,我真的很失望,特別特別失望。我甚至差點忍不住請她帶人來我這邊,不過我當然不會那麼傻,當時我只對她回了一句:「去哪裡幹嘛?」
「你不是說要幫我哥報仇嗎?」山田櫻子反問道。
「你哥的仇人在那個茶莊裡面?」我問道。
「嗯,是的,平時或許不一定在,但我收到消息,今天晚上一定在!」山田櫻子很肯定地道。不過她越是說的那麼肯定,我越是覺得這裡面一定大有文章。
「喔,好的,我隨後就到。」我道。
「秦少,謝謝你,路上小心點,你來港很可能已經被人盯上了!」山田櫻子提醒道。
「嗯,我會小心的,你也小心點。」我口是心非地說了一句。其實我嘴上是那麼說,心裡卻在想,被人盯上還不就是被你盯上了,除了你還有誰盯上我。
「好的,康樂仁德茶莊的地址就在……」山田櫻子把詳細地址給我說了一遍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媽的,她到底想玩什麼花樣!」我大罵了一句。
「怎麼了?」方琳問道。
「那娘們兒叫我去一個什麼叫康樂仁德的茶莊和她碰面。」我道。
山田櫻子有問題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可她現在的行為我卻有些搞不懂了。因為我有些不解她勾-引到底是為了利用我去達到她的其他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還是只為了接近我,以便於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將我們一網打盡。這兩種情況看似差不多,其實區別還是很大的。
如果她勾-引我,是為了達到其他的目的,那麼這個目的很可能會牽扯到很多我目前還不知道的事情,這很可能還是一個放長線釣大魚的戲碼。而他如果只是為了把我身邊的人一網打盡,相對來說後者就要單純多了。
因此,我的應對方法也就要有針對性的進行調整。要是她打算放長線釣大魚,我暫時就沒必要把我們自己搞得那麼緊張兮兮的。
我心裡突然變的很亂,簡直就是一團亂麻。因為山田櫻子把我搞得讓我有些摸不著北了。本來她給我身上裝追蹤器,這就足以說明他是想對我下手了,結果她並沒對我下手,反而是叫我去那個茶莊。難道是準備把我們引到那個茶莊去再動手?
不可能啊……
正當我腦子一團漿糊的時候,一旁的方琳突然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一支筆和一張紙,在紙上寫了幾個字,而後把紙遞給我看:「秦雲,你看……」
我把紙拿過來看了一眼,上面只寫四個很娟秀的正楷字。方琳的字很漂亮,一筆一划寫的很標準,字不大,卻很好看。
「這四個字寫的很漂亮。」我隨口誇了一句:「山田櫻子叫我們去的就是這個茶莊。」我會那麼說,那是因為方琳寫的四個字正是「康樂仁德」。而山田櫻子叫我們去的地方就叫康樂仁德茶莊。
不過方琳聽見我那麼一說之後,卻很鄙夷地白了我一眼:「誰要你誇我字漂不漂亮了?我是叫你看這四個字!」
「這四個字怎麼了?」我還是沒反應過來。
「如果只是聽說這四個字,可能的確沒那麼快反應過來,可你現在已經看到了,難道你還沒反應過來嗎?」方琳一臉嫌棄地從我手中搶過那張紙:「傻瓜,你再試著把中間兩個字去掉呢!」方琳說完把紙放在我身前的茶几上,用筆將中間兩個字一划。
那一刻,她手裡的筆尖就好像劃到我心裡了一樣,讓我心裡一陣顫抖。
因為我看見紙上那原本的四個字只剩下了「康德」二字。
回過神來之後,我馬上傳出了一聲驚呼,我雙手顫抖著拿起那張紙,眼珠子都差點驚掉:「臥槽……這,這應該只是巧合吧?」
「巧合的可能性當然不能排除,不過我覺得至少有百分八十的概率不會是巧合。」方琳一本正經地道:「康樂仁德,這四個字當做一個茶莊的招牌的確也算不上奇怪,但山田櫻子叫你去這個茶莊,那就奇怪了。」
「難道這茶莊就是康德開的?」我傻傻地分析道。
「你見過殺手集團首腦開茶莊的嗎?」方琳很不屑地橫了我一眼。以前她和我說話從來不會用鄙夷和不屑的表情,像今天這樣連續用了幾次那種表情還是頭一回。
不過她說了那麼一句話後,又接著說道:「不過殺手集團的首腦用一個茶莊老闆來掩飾自己的身份還是很有可能的。」
「康德應該沒那麼囂張吧,居然敢明目張胆的用自己的名字去開茶莊。」我道。
「哎……」方琳輕嘆了一聲:「我看你呀,真是當局者迷了!康德是什麼人,他既然可以操控秦家那麼大的一個家族的家主,不僅如此,還操控著我們國內那麼大一個情報網絡,他又為什麼不能膽大到用自己的名字去開個茶莊呢。連龍叔都落在他手裡了,又有幾個人能把他怎麼樣呢?再說了,他曾經不也在國內還有一個『康德莊園』嗎?那又怎麼樣,最終你們把莊園都給他端了,不還是沒抓到他。
他們這種位居人上的強者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都比較狂妄自大。其實這一點我們從當初的康德莊園就該看出來了。他敢明目張胆地弄那麼一個莊園在京城邊上住,可見他有多狂妄。所以說,他在香港弄這麼一個康樂仁德茶莊,還有什麼稀奇的。」
「對啊!」我一拍大腿:「康德莊園可比這康樂仁德茶莊含蓄多了。艹,我怎麼沒想到呢!」
「不過你也別高興早了,我們現在得趕緊把吳媽他們叫回來好好合計合計。如果不弄清楚山田櫻子的意圖,我們就這麼貿然過去,很可能會被一網打盡。」方琳的臉色出奇的凝重。
聽見方琳那麼一說,結合剛才她和我說的一些話,我對這個平時不怎麼多話的人開始另眼相看了。
雖然我早就知道她很聰明,可今天還是第一次切切實實地領教到她的聰明。之前山田櫻子給我說康樂仁德茶莊的時候,我根本就沒往那方面去想,她卻在我一說之後就想起用筆寫出來了。當然,她會用筆把那四個字寫出來,一定是想到了「康德」二字才會寫出來給我看。可我卻在看了之後都還沒反應過來那四個字裡面隱藏著「康德」。
緊接著,我趕緊打電話把吳媽他們幾個叫了回來。其實他們幾個一直都埋伏在周圍山上。尤其是冰清玉潔,她們兩姐妹以前在部隊上都和小蘭一樣全是狙擊手,受過專業的狙擊手訓練,因此我叫吳媽給她們兩姐妹各找了一把狙擊槍埋伏在我們房子幾百米開外的一處房頂上。不過之前我安排的一切全都白忙活了。
吳媽他們到了之後,我趕緊把山田櫻子叫我去康樂仁德茶莊的事以及之前方琳的分析全都給他們一五一十地說了一下。吳媽他們聽見之後也很吃驚方琳的分析,畢竟能在那麼短時間從那四個字看出這個茶莊和康德有關,一般人估計都做不到。
畢竟正常情況下,聽到山田櫻子說叫去那個茶莊後,一般人都會馬上去想山田櫻子是不是想在那裡把我們一網打盡,而後就會自然而然地去想我們該怎麼應對……估計也只有方琳這種對什麼事都抱著一種很冷靜地態度去看待的人,從來沒有過什麼脾氣的人才會很淡定地從別的方面去思考問題。
當時的那種情況,也容不得我們花太多時間去思考。我們只是簡單商量了一下,就開始分頭行動。
這一次,我們一致決定,冰清玉潔和猴子、范建仁四個做後援,我和吳媽、方琳三人去見山田櫻子。
當我和吳媽、方琳按照山田櫻子說的詳細地址趕到康樂仁德茶莊的時候,發現那裡雖然稱不上偏僻,不過周圍大多都是工業區,居民小比較少。即便如此,周圍街道上的人流量還是不少,雖然相對來說比起香港的鬧市區差遠了,但比起國內二三線城市的鬧市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街上到處都是人和夜宵攤,而那個茶莊就在一處背山面海的山腳下。從外面看只能看到很高的圍牆,和一個很古典的大門。那大門和我們龍家在京城的龍家老院子差不多。
茶莊門口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停車場,停車場上停著幾十輛清一色的幾百萬以上的豪車,那些在國內二三線城市很少見的賓利、瑪莎拉蒂、法拉利、勞斯萊斯,布加迪,蘭博基尼,在這裡一眼望去,每款車都能見到幾部同款不同系的。
其中有幾輛上百萬的寶馬和奔馳放在那裡,我怎麼看都怎麼不順眼。因為它們「幾個」在這裡就好像在國內幾輛國產車停在一堆寶馬和奔馳裡面一樣。
我們是做計程車來到康樂仁德茶莊門口的,我們三個一下車就正好站在「康樂仁德」那四個古樸大字的牌匾下面。我們三人全都不由自主地一起抬頭盯著那四個大字發呆,直到門口的一個穿著一身紫色旗袍的長腿美女走到我們身邊的時候,我們才把視線轉移到她身上。
「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旗袍小姐很說話很客氣,臉上絲毫沒有那種狗眼看人低的神色。如果是在國內,估計看見我們三個是坐的士來的,接待的服務員表情就沒那麼好看了。畢竟這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來的地方。可見香港的服務員素質還是挺高的。當時由於我站在最前面,所以那個旗袍美女說話是對我說的。
這旗袍美女實在太漂亮了,關鍵是那旗袍的叉開得真雞-巴高,我感覺都到臀部了,那樣子就好像半邊屁股都露在外面似的。因此當我看向她的時候,我不由地看得有些呆了。
可能是因為我一個勁地盯著那旗袍美女的白大腿看,她好像有些不高興了,只見她露出一副有些勉強的笑容又用英文說了一句什麼話:「@#¥&……」
她的英文標準不標準我聽不出來,因為我一個字都沒聽懂。但不可否認,她的英文是非常流利的,就好像外國人在說英文似的,一點中-國口音都沒有。
聽她一說英文,我就懵逼了,我終於開口說話了:「你說啥?不用說英文,我們是中-國人。」 「請問你們有本茶莊的白金以上的會員卡嗎?」旗袍美女笑眯眯地道。
聽她那麼一說,我終於明白她第二句英文說的是什麼了。
「不好意思,我們沒有。」我訕笑道:「嘿嘿,不過……」
「imsorry,請問您是本茶莊的會員嗎?」旗袍美女又問。
「對不起,我不是,我是來……」
「imsorry,本茶莊今天是每季度的高級會員日,今天正在舉行在港的高級會員茶話會,如果你們是本茶莊會員,我們可以給你們安排單獨的包廂品茶娛樂,很遺憾,你們不是,請回吧!」旗袍美女單手朝外面一伸,臉上的表情早已變得冰冷至極。
尼瑪,剛才還在心裡誇她素質高呢,這下一聽說我既不是白金會員也不是普通會員,臉色一下就變了。狗日滴,看來這年頭沒錢的人走到哪裡都得看人臉色。
本來我對這旗袍美女的印象還可以,可剛才的熱度現在卻一下降到了冰點。我很不服氣地說了一句:「難道我現在馬上辦個會員不行嗎!」雖然我口袋沒多少錢,可江麗媛走的時候給了留了一張銀行卡,裡面有四百多萬。儘管今天我八成會砸掉這個場子,但我還是想賭一口氣。
不過我的這種想法隨著那個旗袍美女的一句話,頃刻間蕩然無存。
只見她很鄙夷地對我笑了笑:「可以,本茶莊歡迎所有貴賓隨時充值開辦會員。」
「行了,你就直接說會員是怎麼辦的吧,會費需要多少,是直接充值還是怎麼著!」我牛逼哄哄地道。
「普通會員充值五百萬,金牌會員充值八百萬,白金會員充值一千六百萬。鑽石會員需要三年白金會員以上方可自動升級!」旗袍美女說這話的時候還算客氣,至少表情稱不上鄙夷。不過她說完這話之後,卻冷哼了一聲,而後擺出一副準備看笑話的樣子望著我。
事實上,也的確是讓她看笑話了。我特麼卡里只有四百多萬,本來我還以為不說白金會員,至少普通會員我肯定是辦得起的,結果……
「哼……」旗袍美女冷哼一聲,嘴裡飄出了一句我怎麼都沒想到的話:「大陸來的土包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香港,居然跑到這裡來充土豪了!」
「媽的,誰充土豪了,老子是來……」
「怎麼回事!」我一句話沒說完,茶莊裡面突然傳來一聲冷喝。但見裡面走出來一個穿著一身晚禮服的美女,那雪白修長的美腿,那開得很低的胸-口,媽的,我一看見她胸-口我就傻眼了,她裡面好像內衣都沒穿,至少我沒看到有穿內衣的痕跡……
這回來香港別的沒什麼收穫,美女是看夠了。
不過此刻我也來不及去多想別的,因為從裡面走出來的那人正是山田櫻子。
「山田小姐!」那旗袍美女一看到山田櫻子就趕緊彎腰鞠躬,可山田櫻子一走到她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煽在她臉上。
「啪……」那旗袍美女雙手捂著有些發紅的臉頰,呆呆地望著山田櫻子,想說什麼卻動了動嘴,最終還是沒有解釋什麼。因為她看見山田櫻子煽了她一巴掌後,馬上就走到我身邊挽住了我的胳膊:「秦少,對不起,之前忘了給她們交代你會來,是我沒考慮周全。」
「沒事!」我道。說完我看了看那個一臉委屈的旗袍美女,心裡唏噓不已。說她這巴掌挨的冤枉吧,其實也不冤枉。說她不冤枉吧,我看著又有些心疼,主要是她那旗袍叉開的太高了……
不過山田櫻子來了之後,我的視線再也沒法從她身上移開了。她挽著我胳膊帶著我朝茶莊裡面走過去的時候,我一直忍不住對著她胸-口看,因為她胸-口的叉開得太低了。一個是腿上的叉開得太高,一個是胸-口的叉開的太低,我當然會選擇去看後者。
好吧,我承認我的確有點色。不過那種不看白不看的事,估計很多男人都會看。當然,看歸看,我可沒忘記我們是來幹什麼的。
本來我還打算等山田櫻子帶我們進去之後再隨機應變,結果當她帶著我們來到一個類似於舞廳的大廳時,我瞬間驚呆了。
因為我一進門就看到舞廳有幾對穿著西裝和晚禮服的人在舞池中間跳舞,由於跳舞的人也就那麼四五對男女,所以我一眼看過去,馬上就看到了一個怎麼都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她鵝蛋臉,頭髮高高盤著,穿著一身紅色的低-胸晚禮服,那晚禮服肩膀上連吊帶都沒有,我真擔心那晚禮服隨時會滑下來走-光。
我會那麼擔心那是因為這人可不是別人,而是我魂牽夢繞的龍倩。
她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在國外嗎?難道她一直在香港?
我腦子裡閃出了一連串的問號……
不過我已經沒時間去多想別的了,因為我看見和她跳舞的那個男人的手正在緩緩地從她後腰滑向她臀-部。
狗日滴,那男的手放在她腰上我就已經很無法忍受了,居然還準備往下移,我又哪裡還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