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咖啡表面上喝的是客客氣氣,無論是趙思露還是陳耀都知識閒聊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關於對方的收入、房產、車子等現代年輕人感興趣的問題隻字未提。
不過,陳耀依然可以察覺得出來,對方客氣的笑容下的距離感,尤其是聽到陳耀現在連一份正經工作都沒有,連房子都沒有的時候,這種距離感就更強烈了。
半個小時後,陳耀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子上擺著的五十塊錢啞然失笑,隨後將錢收起來,然後將伸手招來了服務員結賬,當他掃完碼準備離開時,電話鈴響了起來,陳耀看著電話上的來電顯示臉上露出了笑容,隨手在屏幕上一划。
「我說陳耀,這段時間死哪去了,怎麼電話總是打不通?」電話里傳來了謝洋的聲音。
陳耀沒好氣道:「老子幹什麼你還不知道,這段時間東奔西跑都快累死了,好不容易有了幾天假期還被逼著出來相親,我容易嗎?」
「哈哈哈……」
電話另一頭的謝洋笑了起來。
「你小子也有今天,不過這也是好事啊,畢竟你也不小了,你不著急可你姐著急啊。對了,今天相親怎麼樣了,漂不漂亮啊?」
「誒……別提了,一言難盡啊。」
雖然看不到對方,但陳耀可以想像電話另一頭的謝洋一定笑得惡形惡狀的模,一時間不禁恨得牙痒痒的,不過他隨即想起了一件事,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壞笑:「對了洋子,我最近弄到了一點好東西,說不定你會很需要喲。」
謝洋卻是嗤之以鼻:「你小子能有什麼好東西,不就是點破石頭嗎,說得我好想很稀罕似的。」
「真的……你小子連野山參都不要了嗎?」陳耀故意拉長了聲音。
「野山參?」
電話里傳來了一聲驚呼。
「在哪?能不能讓我看看,不對……你在哪,我馬上過去……」
陳耀從鼻孔了輕哼了一聲:「我怎麼敢勞謝少爺大駕呢,我看還是算了吧,那顆野山參我還是自己留著燉雞湯吧。」
「別啊……耀哥……耀爺爺……你別玩我了,我現在正需要這玩意呢,你趕緊告訴我你在哪,我馬上過去。」
「好了,你也不過來了。」聽得出謝洋是真的著急,陳耀也久不逗他了,「這樣吧,我現在去你家的謝氏大藥房,也請你們那裡的老師傅掌掌眼。」
「那還等什麼,趕緊麻溜的帶上東西滾過來!」
「這個臭小子!」
掛斷了電話,陳耀搖頭失笑起來,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趕往了謝氏大藥房。
四十來分鐘後,謝氏大藥房二樓的會客廳里。
一名六十多歲的老師傅從一株老山參前抬起了頭,神情鄭重的對一旁的謝洋道:「謝經理,這確實是一株五十多年份的長白山老山參,而且品相完好。」
「太好了,這就是我需要的!」
謝洋一拍大腿,興奮之下的他一把摟住了陳耀:「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最近這段時間我都快愁死了。有一名老客戶催著讓我替他找野山參,可你也知道這玩意又不是蘿蔔,能不能找到只能看運氣,你讓我上哪找去,幸好你來了,否則我要被他煩死。」
「你少來。」陳耀拍開了他的手,斜眼瞥了他一眼:「我猜這個老客戶不是別人,應該是嫂子吧?」
謝洋老臉一紅,佯怒道:「你小子粘上毛比猴都精,就不能糊塗一會。」
「切!」
陳耀嗤對此之以鼻。
「就你那智商也就比小學生強點,我要是連這個都看不見出來那豈不是跟你一個檔次了?再說了,以你那臭脾氣,除了嫂子還有誰能讓你那麼著急。」
陳耀心裡門清,以謝洋的家境,一根老山參雖然珍貴,但沒有也就沒有了,客戶還能吃了他不成,也就只有他女朋友能讓他這麼著急了。
想到這裡,陳耀腦海不僅浮現出王思燕的面孔。
這是一個精明的女人,而且他可以感覺到出身也肯定不凡,否則自己這個多年的老友也不會被她馴得服服帖帖的。
拍了拍謝洋的肩膀,站了起來:「好了,東西我已經給你了,我先回去了。」
「誒……你等等!」
謝洋趕緊拉住了他,「你小子什麼意思,連價格都沒問就走了。」
「你看著給唄。」陳耀道。
「你……算了,我讓財務把錢轉給你。」
謝洋打了個電話,很快陳耀的手機就收到了簡訊。
「我說洋子,你是不是給多了,怎麼給了我一百萬。」
「沒錯,如今的野山參就是這個價。」謝洋衝著他擠了擠眼睛,「我不怕告訴你,這根老山參是思燕的一個堂叔要的,那傢伙老有錢了,不宰白不宰。」
「你呀!」
陳耀無奈的搖搖頭,他知道謝洋的性格,自己如果退錢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要的,想了想才道:「這樣吧,今後如果我還能搞到這玩意的話,我一定優先賣給你。」
「不是吧,你還能搞到?」
謝洋這下真的驚訝了,野山參可不是菜地里的蘿蔔,隨便一拔就有,這玩意一旦出世立刻就會被人競相爭奪,基本上不會流傳在市面上。
陳耀這次能弄到一根已經是很大的運氣二樓,怎麼可能再弄到。
有心詢問,但謝洋還是忍住了。
從小耳讀目染,他對於一些規矩很清楚,雖然陳耀是他多年好友,但如果對方不主動說的話他是不會問的。
「對了,你先別走,咱們哥倆好久沒聚聚了,待會咱們去喝一杯。」
「行啊!」
陳耀也不推辭,在明朝時空裡為了生存,他的神經始終繃得很緊,回到了現代社會自然要放鬆一下,於是很痛快的應了下來。
很快,兩人來到了一家私家菜館,在吃飯的當口,謝洋順口問起了今天相親的事情,陳耀也簡單的把相親的過程說了一下最後才道。
「人家可是醫科大的主治醫生,雖然我沒問她的收入,但從她的穿著的打扮來看,絕對屬於高收入群體,怎麼可能看得上我這個窮小子,所以喝完咖啡後我們就各分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