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霞燦燦,仿若碎金一般灑落,帶著浩然之氣騰騰而起。
某處山脈之中,翠鳥啼鳴,伴隨著幾聲獸吼,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一座巨大宮殿坐落於此,陽光灑在其上,白玉如閣的宮殿鄒鄒生輝,顯得極為莊重威嚴。
宮殿之中,燭火飄搖,隨風擺動,仿佛隨時要熄滅了一樣。
某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你是答應我們的條件了嗎?」
光影流動,胖胖的身材,金色的草帽,以及那永遠不離手的黃金手杖。
夯先生開口,略帶調笑。
「瞧您說的,我就是個打工仔,哪有做主的權力。」
"我們老大倒是對您的提議很感興趣,特地讓我來給您送錄取通知書。"
說著,一張金色箔紙憑空出現在夯先生手中,向著宮殿深處飄去。
「唰~」
一道人影閃過,帶起陣陣風浪。
只見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伸手接過金紙,雙目凝練如電光。
老人赤裸著上身,只穿著一條獸皮短褲,渾身肌肉紮實的如鋼鐵一般。
在他胸前,布滿密密麻麻的可怕傷痕,如勳章一樣,明亮耀眼。
老人看了看金紙,冷哼一聲。
「這本就該屬於我等,你們這群卑鄙小人。」
夯先生並未動怒,笑著道:「您說笑了。」
「我們都是按照規矩辦事,不可能有絲毫逾越。」
「至於之前為什麼沒有給他,相信您也清楚。」
「您家的當代傳人,實在是......」
不堪大用!
為了給對方留些面子,夯先生並未說出這話。
可老人明顯能感受到他言語中的不屑。
「你是想死嗎!」
老人怒喝,身形晃動,強悍威壓不停傳來,
恍惚間,他的身形不斷變大,仿佛是一尊巨人一樣。
金光璀璨,似是要衝破整座宮殿。
「你只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囚徒罷了,用永恆的生命換取無盡的折磨。」
「呸!」
夯先生不為所動,啐了一口,眼中不屑越加明顯。
得嘞,我不裝了,攤牌了!
「我是個囚徒沒錯,但我曾經也是個人!」
「最起碼,該做的一切我都做了,該承受的罪責老子也認!」
「不像你們這群垃圾,只會躲在這裡苟延殘喘,享受著他人用生命換來的和平,卻還冠冕彈簧的自認為神?」
「去你馬的神吧!」
「老子現在就站在這裡,你敢動我?」
「你!」
老人氣急,身後金色巨人虛影越加凝練。
「轟!」
巨拳轟出,金色巨人虛影突然動手,攻向夯先生。
夯先生不為所動。
「嗡嗡!」
狂風澎湃,將夯先生身後的地面層層吹起。
這一拳,終究是沒有打到他的身上。
「呵呵....」
「戰神?」
「這尼瑪就是戰神?」
「連我這種垃圾都不敢泯滅的戰神?」
「踏馬笑死我了快。」
「你這一帶,畏手畏腳。」
「下一代,更踏馬操蛋。」
「老子這麼多年就沒見過暈血的神!」
「來,把那小雜種叫出來讓我看看!」
說著,夯先生手中黃金手杖划過,在自己手掌上留下一道傷口。
血液湧出,不停滴落在地。
「踏馬的預備戰神暈血?」
「就這還好意思去黑白學宮?」
「給人送人頭去嗎!」
「可笑!」
夯先生大手一揮,點點血跡不停灑落在宮殿之中。
「還有這座宮殿,傳說是你們祖上用無數異族白骨搭制而成。」
「看看你們的祖輩,多牛比!」
「在看看你們,呸!」
「不要臉的玩應,天天就知道躲在這裡看熱鬧。」
「有危險的時候不敢出聲,有好處了倒是跳的積極!」
「是真他馬不要臉!」
老人全身不停顫抖,顯得極為氣憤。
「滾!給我滾!」
這聲勢浩大,連整個宮殿都顫抖了幾分。
「呵,不用你說,老子早就想走了。」
夯先生冷笑,
「這裡代表著你們祖上的榮耀,現在卻成了你們的恥辱!」
「戰神?」
「改名吧,叫苟神聽合適的!」
說完,夯先生身影開始消散。
「還有,你那後輩想吃點啥就吃點啥吧。」
「我保證他會死的很慘!」
「我說的!」
夯先生的身影最終消失在宮殿中。
「砰砰砰。」
老人胸口不停起伏,脖子上更是青筋暴起。
他望著夯先生離去的方向,恨不得直接斬了他。
可是他不能....
這樣做的話,等同於直接斷了他們所有的希望。
「抱歉,咳咳....」
「都是因為我...咳咳....」
這時,一道瘦小的身影從宮殿陰影中走了出來。
他面容慘白,身材瘦小,跟老人的強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看起來就像是個病秧子一樣。
金色巨人虛影破碎,老人立刻衝到他面前。
「雲飛,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麼有跑出來了。」老人滿臉慈愛的說道,跟之前暴怒的樣子完全不是一個人。
路雲飛淡淡一笑,剛想說些什麼,臉色卻是突然一陣紅潤。
「噗。」
一口鮮血噴出,他非常習慣的別過頭不去看。
因為他暈血。
不僅是別人的血,就連自己的血也暈。
路雲飛露出一副悽慘模樣,還真是好笑,身為戰神傳人,自小體弱多病不說,更是暈血....
這世間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嗎?
「父親,放棄我吧。」
「趁著您還年輕,完全可以再生一個合格的戰神傳人。」
路雲飛鄭重說道,他實在是不配戰神這個稱號。
老人表情一怔。
「傻孩子,別說胡話。」
「我要是還能生的話,早就生了。」
「也省的你受罪。」
老人不停撫摸的路雲飛後背,幫他調理氣息。
「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去黑白學宮。」
「他說的沒錯,我這個狀態,即便是去了,也是死路一條,沒有任何意義。」
老人手上一頓,緩緩道:「意義不是我們能定的,只有你自己才能決定。」
「這次,也許是我們這一脈最後的機會了。」
「雲飛,很多時候,路,早就被選好了。」
「你只要一直走下去就好!」
「明白了嗎?」
看著老人,路雲飛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去吧,好好休息,這段時間調整好狀態。」
「安心等待開學即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