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也在這。」周博淵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些怒氣,那種表情認真到讓我很陌生,就像換了個人一樣。只是當時我沒想那麼多,事後才想起來有些異常。
「你先回去休息吧!不要再喝酒了,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王展鴻還是跟以前一樣,直接忽略了周博淵,然後關心地跟我說。
「好的,謝謝。」我想我還是要跟他說謝謝的,剛才生氣只是一時的不理智,至少要不是他,我估計已經滾了樓梯摔得鼻青臉腫了。想到這個,有點後悔沒把那大漢給揍一頓了,當時一時心軟就給他走了。
「回去的話不要馬上沐浴,對身體不好。」王展鴻還站在那,像是有很多話要說一樣,周博淵則警惕地盯著他。
「本王的妻子自有本王來照顧,不用外人來操心。」周博淵把外人兩個字咬得重重的。我則帶著疑惑看著他。
「你怎麼突然這樣說話了?」我驚奇地問周博淵。
「...」王展鴻看著周博淵沒開口,邪魅得扯了扯嘴角,然後轉身離開。
「娘子說什麼呢?」看著王展鴻走遠,周博淵復而換上孩童一樣的笑臉,有些嬌嗔地說。
「剛才你的樣子,就像個...大人一樣。」我仔細地盯著他看,就怕漏掉了他的一些表情變化。
「淵兒本來就是大人,母妃說了,成親之後淵兒就是大人了。」周博淵笑得有些燦爛,有些天真,就像雨後嬌嫩的茉莉花,清澈乾淨。
「難道是喝酒喝多了?」我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娘子是喝多了,咱們快回去吧,他們都醉倒了。」其實我說的是他喝多了,喝多了所以表現出來的都不一樣了。
「你要是有什麼瞞著我,你就等著吧!」說完我越過他先走了回去。他怔了一下,便跟上來摻著我。
「我是彌勒佛轉世,喝不醉,咱們再干一杯,喝...喝...」胖子喝得都趴桌子上連正臉都看不見分毫了,手卻還在桌上揚了揚念叨著。彌勒佛喝得醉還是喝不醉我不知道,但是胖子這樣子絕對是醉得徹底了。王伯自顧自吃著還剩著很多的菜,完全無視其他人喝成什麼樣。素蓮喝得少些,有些無奈得看著趴的趴,倒的倒的那些人。
看來,今天這飯只能吃到這裡了。
「周博淵。」第二天一醒來,看著周博淵又盯著我看,他還是一貫地起那麼早。我又想起了昨晚的事,就也盯著他看。只是我在想著要怎麼樣他才能跟我說實話。
「娘子怎麼了?」周博淵看起來比我清醒多了,不像我還彌留著昨晚喝醉的沉重感。他說話間過來兩手纏上我的腰,嚇得我一激靈。之前他不是沒抱過我,但都是伸手就抱,帶些力度的。這次卻是輕柔的,像一條柔軟的蛇一樣纏了過來的那種感覺,有些酥麻。我跟周博淵都穿著白色的裡衣,我坐在鋪著的被子上,他傾著身子抱著我的腰,剛好頭便埋在我的胸前。我可以清楚地聽見我的心砰砰跳的聲音。
「你...」我愣了愣,有些不安地問他,「你是不是不傻了?」我想聽到肯定的答案,卻又怕他要是變聰明了,對我的感情會慢慢變淡。
「娘子,淵兒不傻。」聽到這,我竟然有些泛酸,他真的不傻的話,我是不是就被耍了?而且耍了我那麼久?「淵兒可聰明了,淵兒可是能從一數到一百呢。」聽完他這句話,立馬不泛酸了,卻是很無語,就像一條向下的河流中途被石頭堵住了一樣,有些憋的慌,想揍他。
「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跟我說話,聽見沒有?就算你說,我也不會再回你。」說著我待不住了,扯開他扒拉在我身上的手,然後就準備起來走人。我也不知道在生什麼氣,就是覺得他讓我很生氣。
「娘子。」他拉著我的手,一臉的委屈。「是不是淵兒說錯話了?」
「放手。」我掙扎著,想扒開他抓著我的手。我也不是多生他的氣,只是氣頭上我自己也控制不了,讓我安靜一會就會好的。
「不放。」他倔強地說。
「我說放手。」他越不放我就越覺得氣得慌。
「就是不放。」
不放是吧?好!我看了看他的手,然後很快地低下頭向他的手咬去。這是女人的另一個絕招,咬人。只是我以為他會把手縮回去的,誰知道他還是一動不動,任我咬著。我看著他,又加了一點力道,他還是笑著看著我。其實我不敢怎麼咬下去,所以後面差不多看著他一點痛苦的感覺都沒有就妥協了。
「我要去梳洗,你先放開我。」此時我也沒什麼氣了,然後深呼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不生氣了?」他笑了笑,笑的有些令人著迷。他不想說,我以後也不想問了,只是心裡一直泛著酸,一種委屈感油然而生。所以我沒答話,只是低著頭,皺著眉頭,儘量不讓自己的傷感給他看了去。我不喜歡夫妻間還有什麼秘密,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是說心靈的世界。
「你生氣的時候還是那麼可愛。」他用力一拉,我便又坐在了他的腿上。我現在不太想跟他說話,這是真的。所以任他怎麼誇獎我,我都會覺得那是笑話。
「真生氣了?」他一把捧起我的頭,然後親了一下我的臉頰,我任他去折騰,就是不想說話。只要他一鬆手,我還是會立馬站起來走開。
「好吧!我錯了,娘子,王妃,我的姑奶奶。」麻痹,他剛才所說的所做的,足以證明他是正常的。但是他卻一直不告訴我,所以我更生氣。
「你是不是不傻?」我惱怒地問,最後一次問他,他要再不說實話...
「我剛才不是回答了,我不傻,是你把我認真的話當兒戲。」我心裡想著,你怎麼不去死。然後想著想著,覺得不解氣,於是拿起他的手又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