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裡面,顧風一直在醫院陪著顧磊,我們都沒有看見兩人,我想,顧風大概是在勸顧磊接受現在的這個事實,但是顧磊可不可以接受,我不知道。一筆閣 www.yibige.com
知道現在我依然記得顧磊站在醫院門口那個樣子,笑的比陽光還要刺眼幾分,那是他最後一次用他的腿,那麼短暫。
「找我有什麼事兒?」我不知道彭越現在約我出來做什麼,我對彭越是有愧疚的,但是不代表做什麼都都可以被諒解,我大概永遠也不會原諒彭越,不管是出於一個什麼樣的理由,傷害了顧磊的腿都已經成為了事實。
事情的發展,遠遠的超出了原本的預想,我本來以為只要我改命成功,那麼我就可以又和彭越在一起了,但是現在沒有那種可能了,我和彭越大概註定了此生無緣了。
「我,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個人他……」
「不要說了,彭越,是我的錯,不要再說了。」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這件事情,我知道我錯了,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妄想去改命什麼的,換來的只是身邊人的傷害。
原來這就是他們說的,改命是要用周圍的人的命運去換的,我已經不想再去嘗試了。
「小玲,你不要這樣。」彭越沒有想到我會這麼消沉吧,他也沒有想到那天他一時嫉妒,撞錯了人,後來看到黃君堯的時候大吃了一驚,原來那個男人,黃君堯真的有這麼一個人。
「顧家並沒有計較這件事情,你也不要老是和自己過不去了。」彭越不知道怎麼安慰我,有些口不擇言吧,但是正是這口不擇言惹怒了我。
「是,顧家沒有在意,但是我在意,為什麼撞到人的那個人偏偏是你。」我很在意,你們倆都是我覺得重要的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我要怎麼面對顧磊?
「小玲,我那天也不是故意的,要是我們沒有分手,我不會想到哪裡去!」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彭越,彭越真的變了,從那個時候彭越在醫院被肖陽推走的時候他就變了。
「我先走了,以後不要再約我了。」我突然覺得這樣的彭越,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彭越的變化都是來自於我,是我讓彭越變得如此陌生,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應得的報應。
「小玲……」彭越還想要說什麼,我急忙推門逃出去,不想要再跟彭越相處在同一個空間裡面。
「回去吧。」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眼睛都看不清楚腳下的路,淚腺發達得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黃君堯,你怎麼在這裡?」這個胸膛雖然不溫暖,但是安心,我知道這是黃君堯的胸膛,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人會在這裡,我明明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來了這裡。
「別說了,顧磊回來了。」整整一個月,顧磊終於回來了。
「我……」我害怕見到顧磊,害怕他職責我,如果那天彭越沒有出現在醫院那就好了,所有的事兒都不會發生。
「他想見你。」黃君堯扶住我,帶我回去。
顧磊的輪椅在客廳里,人卻不在,不知道去哪裡了,紅鯉指了指房間,說他們兄弟倆在房間裡。
咚咚~
「你來了?」顧磊抬頭看到站在門邊不知所措的我。
「你怎麼樣?」不知道問什麼,很尷尬,明明不久之前我們還是無話不說,現在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哥,你先出去吧。」顧風把顧磊安頓在床上,顧磊的腿還在,但是卻動不了了,我不知道顧風用了什麼辦法讓顧磊接受了這個事實。
「多陪陪他。」顧風出去的時候和我說,顧風大概是好久沒有好好休息了,看上去狀態一點也不好。
「你幹嘛?」顧磊見我一臉沉重的樣子,反倒是笑了。
「對不起。」除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可以說什麼了。
顧磊笑了笑問我說,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道歉?
「這都是命運,我們都有屬於自己的命運,我們都是做這一行的,比誰都清楚這個。」
「顧磊……」我看的出來,顧磊的不甘心,不服命運的安排,眼神里都沒有了一個月前的光芒,短短的時間裡面好像成熟了不少的樣子。
可是我和顧風一樣,並不會為了顧磊的成長而開心,這個代價實在是太大了,顧風大概也一樣,寧願顧磊還是以前那個驕縱不懂人情世故,喜歡無理取鬧的顧磊,在顧風面前顧磊不需要去想大人要做什麼,只要天天開心就好了。
「不要再說了,既然你覺得對不起我,那你以後就負責當我的腿,我要去哪裡,你就帶我去哪裡。」顧磊笑了笑,只是這個笑容卻感覺那麼蒼白。
「好。」我答應顧磊,這也是我現在唯一可以給他做的事情。
顧磊接受了大概要永遠坐在輪椅上的事實,也沒有之間那麼抗拒,我推著輪椅走到學校,以後不管顧磊到哪裡,我都會推他。
「顧磊,你也太可憐了。」孫志海大概是我倆在學校里唯一比較好的朋友,知道了顧磊的事情,有些心疼。
「沒什麼,現在去哪裡都不用自己走路其實也挺好的。」顧磊故作堅強的樣子,卻不知道這個樣子才是最讓人心疼的。
「對了,你們一個月都沒有來學校了,這是這一個月的筆記,我都替你們倆做好了。」輔導員因為顧磊的腿傷並沒有為難我們倆,但是這一個月的筆記未免也太多了吧!
「謝謝,不過其實不用做我的筆記的,這些課程我都已經全部學完了。」顧磊還是接過了筆記。
「你們都不知道,前幾天大四的學長鍾尋自殺了,就在宿舍,學校封鎖了所有消息。」
「為什麼?」發生這種事情學校都會封鎖消息的,特別是馬上就要開始招生了,學校不可能讓這種事兒流傳出去。
「不知道,不過有人說,這幾天都看到鍾尋的鬼魂在男生宿舍。」孫志海說事情好像鬧的挺大的,但是學校說如果誰私下討論就開除學籍,所以沒有人敢說。
「我聽他們說鍾尋本來就很奇怪。」孫志超說鍾尋同宿舍的人都說鍾尋有個女朋友,但是他們從來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學校倒是想要壓下來,不過人家家長哪裡願意啊,今天早上我還看到鍾尋的家人來學校了。」
「這個鐘尋我認識。」顧磊說鍾尋和他都是籃球協會的人,也是在裡面認識的,鍾尋人很好的,雖然看上去不是很開朗,但是還達不到會自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