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根本辨別不清楚,到底孰真孰假。
尤其是女鬼的那段話,已經讓我心底漸漸開始相信,數百年前,一叫紅蓮的茅山道士,也曾來過這裡,而且還幫了她的忙。
她說的,不正是蓮兒嗎?
一想到這些,我心底愈發不能平靜了。
突兀地,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
先前看到的死人妖,周嫻等人,全部都是是假的?
可是,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的瞬間,就被我磨滅。
不應該啊,早先看到的,不論是死人妖,還是周嫻,更或者是其他人,無一不給我一種真實的感覺。尤其是從隊伍里剛剛出來,看待周嫻的那個瞬間,兩人擁在一起的時候,周嫻身上的香味,體溫,都歷歷在目。
若是先前看到的人,都是真實的,那就說明一個問題,現在的這個女鬼必定有所圖謀。然而,她既然能夠說出蓮兒來,想必也不應該是假的才對!
突兀地,我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等!
要是這女鬼所說為真,那麼必定不會有所圖謀,會一直將我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若真的有所圖謀的話,只怕要不了多久,狐狸尾巴就會漏出來。
一想到這些,我心底漸漸平靜下來。
「道長,你現在還沒有確定下來嗎?」
女鬼又一次開口了。
沉疑片刻,我也跟著回應道,「我確定了,剛才看到的朋友,都是假的,他們怎麼會那麼快就匯聚到一起。再說了,肖藝涵的那個法術,沒有我身上的千年司南,不可能完全施展成功,所以我相信你!」
女鬼饒有興趣的看了我一眼,隨即開口道,「道長,你既然相信了我說的話,你還不將你身旁的那個腐屍給滅了,現在他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一旦恢復過來了,我也幫不了你!」
這樣的話已出口,我心底終於確定了。
內心深處,更是冷笑連連。
混蛋,竟然趕在我面前,弄這些陰謀詭計,簡直是找死!
因為,我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鬼魂是看不到屍體的,就像當初的李映雪,即便屍體生出了靈智,也依舊看不到鬼魂,不然的話,當初所說的鬼上屍身,也就不那麼難以實現了。
嘿嘿!
冷笑之後,我腦子裡思緒一轉,「多謝你的提醒,只不過我現在實力不夠,根本不可能滅的了這腐屍啊!要不你趁著現在,幫幫我怎麼樣?」
「這……」
終於,女鬼變得躊躇起來,一臉的為難之色。
看到這,我毫不猶豫的祭出心符,上面赤紅色的雷電符文,一個眨眼間直接就朝女鬼轟了過去。
見到這樣的一幕,女鬼頓時驚叫起來。
「道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問我是什麼意思?從一開始到現在,不就是為了讓我殺眼前的肖藝涵嗎?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你的幻術對肖藝涵根本起不到作用,小小鬼將,竟然敢妄圖用這樣的方式蠱惑我,簡直是找死!」
瞬息間,女鬼的聲音變得悽厲起來嗎,「哈哈……臭道士,你怎麼知道我就是鬼魂,難不成你以為,一道小小的符咒,就能對我怎麼樣嗎?」
聲音落入耳中,我面色一凜,心底更是不解起來。到底怎麼回事,陰陽眼裡面看到的,明明就是女鬼啊,這傢伙為什麼會這麼說?
正當我遲疑的時候,手中的夜明珠一照,周圍的景色再度變得清晰起來,死人妖,周嫻信差等人的樣子,再一次出現在我的視線裡面。就連先前在眼睛裡化成一具腐屍的肖藝涵,也再度恢復到先前的面貌。
看了肖藝涵一眼,我才開口道,「媽的,險些被以女鬼給迷惑了心神,釀成大錯!」
聽到我的話,肖藝涵這妮子不但沒有絲毫的擔心,反而還神色古怪地笑了起來,「負心漢,老娘這麼漂亮,你都看不上,一個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女鬼,竟然能將你迷惑了?」
「咳咳……」
我老臉一紅,不由地輕聲咳嗽起來。
緊接著,肖藝涵面色突然一變,整個人身上暴露出一股凜冽的氣勢,「哪裡走,你對付不了我,竟然敢對我的朋友出手,簡直是找死!」
說著,她手上的玉佩裡面,突然飛出一道古怪的符咒,直接朝著女鬼的方向沖了過去。
直到這一刻,死人妖才再一次朝我走了過來,「小川,你剛才應該是被屍魅迷惑了,不只是你,就連先前的我們,也同樣被屍魅迷惑,要不是肖藝涵出手幫忙,只怕我們一個個也跟著著了道!」
屍魅?
聽到柳如煙的解釋,我心底生出一個古怪的念頭。
難怪先前女鬼離開的時候,說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女鬼呢?
對於屍魅形成的原因,我曾在茅山典籍裡面看到過,在積屍地的位置,一旦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在裡面,歷經幾十上百年的時間,很容易產生屍魅。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像是鬼魂,卻又不是鬼魂。
他們擁有靈智,但是實力卻不怎麼樣。因為他們常年帶在屍氣濃郁的地方,也莫名其妙的會探測到人物內心的想法,憑藉這個不斷造成幻象,讓人迷失在裡面,做出自己後悔終生的事情。
想到這裡,我也漸漸明悟了。為什麼屍魅會對我的事情,了解的那麼清楚,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思想在作怪。
而且,屍魅對於柳如煙他們的事情,也是很清楚,原來早先的時候,它就已經跟柳如煙他們打過交道,所以才會有這麼一出。
沉疑片刻,我終於確定,前方不遠處,肯定有一處屍體堆積地。
不一會兒,肖藝涵面色突然一沉,神色古怪的說到,「不好,還是讓這屍魅逃掉了,真是晦氣!對了,負心漢,在屍魅造成的幻象裡面,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這……」
我沉疑片刻,還是將事情說了出來。
當肖藝涵聽到,在我的幻象裡面,屍魅竟然將她化作一具腐屍的時候,臉色當即就陰沉了下來,「千萬別被我抓到,抓到你的話,一定不讓你好過!」
「藝涵,為什麼屍魅對你的影響不大,只不過是改變你的容貌而已?」
「秘密,不告訴你!」
這妮子,眼珠子一轉,竟然說出一句讓我白眼至翻的話來。
「小川,別鬧了,咱們趕緊去積屍地看看,積屍地本來不可怕,但凡能出生屍魅的積屍地,裡面只怕有什麼好東西,說不定,咱們能有所收穫也不一定!」
這一刻,我看到柳如煙臉上,生出一種貪婪的樣子。
這副模樣,像極了當初他看到女屍李映雪頭上的屍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