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楓打開輪迴仙府,帶著顏天琴走了進去。
兩人站在輪迴神殿的頂端,肩並肩看著茫茫荒原。
「你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顏天琴問道。
蕭逸楓轉身看著她低聲道:「柔兒說得對,我的確有妻子了。我認識她,在你之前。」
「我沒想過要騙你,對不起。」
顏天琴秋水一般的眼眸泛起漣漪,她死死咬著紅唇,才讓自己沒哭出來。
「那我對你來說是什麼?一個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可有可無的玩物?」
蕭逸楓搖頭道:「當然不是,你對我一樣重要。我從來沒把你當作玩物。」
「我對你來說,我是你的什麼人?」顏天琴問道。
蕭逸楓抬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柔聲道:「我的女人,我心中所珍視的人。我所愛之人。」
顏天琴淚水忍不住落下,蕭逸楓伸手想替她擦去。
但她別過臉,轉過身,自己拿手擦拭淚水,而後看向蒼茫的荒原。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已經成親這件事?」
蕭逸楓心虛道:「我不敢,我怕失去你。而且,我跟她比較複雜,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
「所以,如果不是被那柔兒揭穿,你還想瞞我一輩子?」顏天琴問道。
「也不會,遲早你們得碰面的。」蕭逸楓苦笑道。
顏天琴問道:「所以,這十年,其實你跟她在一塊?」
蕭逸楓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如果一起不知死活躺著也算的話,我的確跟她在一塊。」
「你這是什麼意思?」顏天琴疑惑道。
蕭逸楓走到她旁邊,有些黯然道:「我真的沒騙你,因為我的衝動,赤霄之戰後,我只剩下十年壽元。」
「她陪著我闖了冰川深淵,闖過無盡海。但最後她留在了裡面,我也丟失了本體。」
顏天琴雖然生氣,但聽得蕭逸楓還有十年壽元,還是異常緊張。
按那樣算來,那他現在豈不是只剩下一年不到?
她緊張地回過頭,詢問道:「那你現在?」
蕭逸楓苦笑道:「算是活下來了,但有本體不能回,跟孤魂野鬼一樣躲躲藏藏。」
「你怎麼會只剩下十年壽元?你不會是騙我的吧?」顏天琴懷疑道。
蕭逸楓身上黑霧纏繞,變成七殺魔君的模樣,苦笑道:「認識這個狀態的我嗎?」
「七殺魔君?」顏天琴驚訝道。
蕭逸楓無奈道:「對,七殺其實就是我,之前赤霄一戰出手的是我。」
「我不是淫賊葉辰,但我實力受損,就只能冒充他。我不是有意瞞你的。」
由於顏天琴還會在冷汐秋身邊,他只能隱藏蕭逸楓的身份,避免冷汐秋對她搜魂暴露了自己。
顏天琴不傻,一瞬間就想明白了不少東西,驚訝道:「所以,師尊才會對你如此客氣?」
「對,不然你以為一個金丹敢如此肆無忌憚跟渡劫說話?」蕭逸楓笑道。
顏天琴沒有懷疑,畢竟這樣的話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冷汐秋會對他頗為照顧了。
她沒有詢問蕭逸楓原來的身份,因為她也怕自己會被冷汐秋搜魂。
他不告訴自己,肯定有他的道理。
「你說的都是真的?」顏天琴問道。
「我倒是希望是假的。」蕭逸楓露出苦澀的笑容。
顏天琴沒想到他居然經歷了這些,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責怪他還是安慰他。
她詢問道:「你為什麼不跟我說這些?」
蕭逸楓嘆息道:「我的敵人太過強大,不是你所能面對的。我不想你遭遇危險,而且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你說。」
顏天琴看著蕭逸楓眼中的傷感,遲疑了片刻才問道:「那她現在呢?」
「還在被困在無盡海內海,處於不生不死的昏迷狀態,但我一定會回去帶她出來的。」蕭逸楓果斷道。
顏天琴沒有問她到底是誰,因為她知道蕭逸楓應該不會告訴她。
她幽幽道:「看來她對你真的很重要。」
蕭逸楓點頭道:「她比我的命還重要,不管前世今生,她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顏天琴聽了百感交集,心中頗為不是滋味。
「那我呢?」
蕭逸楓看著顏天琴道:「你也是,如果你我之間只能活一個,那一定是你。」
顏天琴很想再問一下如果是自己跟她呢?
但她的理智還是讓她克制住了這個問題,因為她直覺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不是自己想要的。
「既然她對你這麼重要,為什麼你還要來招惹我!」顏天琴咬唇質問道。
蕭逸楓低聲道:「誰知道呢?我不是什麼好人,但一開始我真的只是想救你們。」
「後來查看了你的記憶,又覺得你好傻好天真,我不願意相信世上有你這樣付出的人。」
「等我回過神來,我已經對你泥足深陷了,我三番四次想要放你們離開,但你就是不走。」
「我不敢對你說出一切,怕會失去你。但紙包不住火,終究還是被你發現了。」
顏天琴久久沉默不語,但淚水不斷滑落。
她其實真的生氣的不是葉辰有妻子這件事情。
畢竟她連禍害女子無數淫賊葉辰都能接受了,更何況只是多了一個妻子。
她生氣的是他隱瞞自己這麼久,讓她懷疑自己到底是他的誰。
自己是不是也只是他的一個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物,所以才會如此氣憤。
但如今卻知道這傢伙原來真的不是淫賊,怪不得跟淫賊的行為對不上。
她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雖然他不是淫賊,但卻多了一個妻子。
蕭逸楓卻放鬆地笑道:「終於把這些都說出來了,感覺輕鬆多了。」
顏天琴回身用力砸了他胸口一下,哭道:「你輕鬆了,我呢!」
「對不起,不管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尊重你。但我不會放棄的,你是我女人。」蕭逸楓道。
顏天琴被他這霸道的強盜邏輯給氣笑了,邊哭邊笑道:「那你尊重什麼,你個臭淫賊!」
蕭逸楓見狀把她摟入懷中,輕聲笑道:「誰叫你是我的人了,現在跑來不及了。」
正當他以為自己終於過了這一關的時候,顏天琴突然如夢初醒問道:「對了,那柔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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