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吹乾後,黎天鵝從手袋裡拿出一部新手機,從地上找到電話卡晶片裝上。我看見她要打電話,就讓間諜蟲飛過去。
「趙經理,我上次叫你把我的首飾珠寶換成現金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黎天鵝詢問說。
「都弄好了。換了1532萬。黎小姐什麼過來取?」對面被稱呼為趙經理的男人客氣地說。
「我晚點就過去。32萬送你。那一千五百萬分三個箱子裝,第一帖裝1000萬,第二個裝400萬,第三個裝100萬。」黎天鵝豪爽地叮囑說。
「謝謝黎小姐慷慨。能不能問一下為什麼要這麼裝那1500萬?」趙經理好奇地問。
「不能問。準備好之後,等我電話。可能要比較晚,注意安全。」黎天鵝用平靜不驚的語氣說。
「地點是?」趙經理問。
「你家。」
「好的。」
「待會見。」
「待會見。」
黎天鵝和趙經理講完電話後,又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
「陳會長,你好。大晚上的打擾了。」
「不打擾,黎小姐身體康復得怎麼樣?」
「完全康復了,謝謝關心。不知道陳會長明天晚上十點鐘有沒有時間?」
「明天晚上十點?有什麼事嗎?」
「談一談那部片子的片酬。」
「黎小姐請放心,24號晚上捐助活動結束後,我們會按照合同交付給你的。沒必要太緊張。」
「一千萬。」黎天鵝打斷說。
「什麼一千萬?」那個陳會長不解地問。
「那部片子我只需要一千萬。餘下的全送給你。」黎天鵝闊氣地說。
「百分之五的份額,你只需要一千萬?總額只需要兩個億就夠了。這次活動的規模不小,我相信我們這次的捐款總額不會這麼少。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陳會長更加疑惑地說。
「我需要你明天晚上十點之前把一千萬現金準備好給我。這是唯一的條件。」
「哦?你的意思是先預支一千萬嗎?」
「你可以這麼理解。不過餘額我不要了,全送你。這是個大便宜,你不撿嗎?」
「哎喲!黎小姐你不提醒我,我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我應該警惕才對。你要現金要得這麼急,不會想拿了錢跑路吧?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以我們的關係,我會給予你幫助的。你如果跑了,對我們大上海都是一個大損失啊!」
「陳會長你想多了。我不會跑。錢你給朱姐就行。我會留下,明天晚上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黎天鵝誘|惑說。
「是嗎?呵呵呵!黎小姐,我怎麼感覺你是在孤注一擲呢?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要說陰謀,陳會長您才是最擅長的,不是嗎?再說了,就算我有什麼陰謀,您都可以輕鬆破解吧。話我就說到這個份上了。這便宜您如果不撿,我就只好去找其他人。」
「承蒙黎小姐關照。錢我會給你準備好。我希望明天晚上,能夠與你度過一個愉快的晚上。」
「今晚注意保持好體力。明晚見。」黎天鵝暗示說。
「哈哈哈!黎天鵝,你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妖精!我陳某人怎麼捨得放你走?哈哈哈!」電話那頭,陳會長狂笑說。
「那您就好好抓住臣妾。機會只有一次,錯過就沒有了。」黎天鵝用宮廷口音說。
「好,朕等你,明晚就翻你牌子!」陳會長裝逼狂笑說。
「那臣妾先告退了。」黎天鵝嬌聲說完,把電話掛上,噁心地說,「死胖子,噁心死老娘了。」
從黎天鵝的電話交談獲得的消息里,我算了一下,賣「宵夜」賺了900萬,珠寶首飾賣了1500萬,跟那個陳會長預支1000萬,共3400萬。原來黎天鵝已經胸有成竹,怪不如此淡定。不過正如那個陳會長所說,她這麼做的確有孤注一擲的感覺。如果不是急用錢,也不會把積累下來的珠寶首飾給換成現金。而且,昨天晚上她還打算出去「宵夜」,說明她還想給自己留點後路。但為什麼今晚就變得這麼「灑脫」了呢?
黎天鵝講完電話,開始梳妝打扮。她很認真地處理自己的臉,非常仔細。不小心眉毛畫濃了,卸了重畫;粉多了,卸了重撲;唇膏色彩不太理想,抹掉重塗。她很認真地對待這一次和我的「約會」,比之前去酒會的時候還要認真。
看見她這樣,我很傷感。沉寂了很久,我決定幫一幫她。我讓巨噬號搜集了人類鑽石加工的相關資料,整合各大工匠特色,用能量轉換器打造了一條鑽石項鍊。單從鑽石的克拉數就值三千萬。如果計算上工藝和藝術價值,遠遠不止這個數額。
我把鑽石項鍊製造完畢,裝入一個精緻的盒子,再去觀察黎天鵝。她已經把妝容定好,衣服也挑選好了。她在鏡子裡欣賞自己,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我在間諜蟲里看她,被她優雅高貴的氣質所吸引。
黎天鵝收拾好私人物品裝進手袋裡,打算出門。我趕緊讓間諜蟲飛到她身上藏好。
黎天鵝主動來敲我的門,然後我們一起出去。她指路,我開著載著她,一起來到一家高級法國餐廳。
飯後,黎天鵝拿著餐巾輕擦紅唇,問我:"好吃嗎?"
原來我不是很懂美食,不過為了裝逼也得說:"不錯,比較地道。"
"你為了我做什麼多事,想要什麼回報?不如我們開門見山吧!"黎天鵝看著我問。
我放下手中的餐具,擦乾淨嘴邊的湯汁,看著她的眼睛。
我們對視一眼,都笑了。那種會心的眼神不用說太多。
我把懷裡裝著的項鍊拿出來,打開,展示在她眼前。在燈光的照耀下,鑽石折射出絢麗的光芒。
黎天鵝驚愕地看著我,似乎不敢相信。
"好看嗎?"我笑著問。
"這——太美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項鍊。"黎天鵝震驚地說。
"這樣會更美。"
我說完,把項鍊取下來,走到她身後,撩起她的秀髮,觸碰她嬌嫩的脖子,為她戴上。
透明的鑽石在黎天鵝白嫩的胸口襯托下,顯得更加美麗奪目。
黎天鵝用纖纖玉指撫摸著胸前的項鍊,久久不能言語。
好一會兒後,黎天鵝才問:"這項鍊很貴吧?"
"不知道。我沒看賬單。"我坐回座位淡淡地說。
"那肯定很貴。我不能收。"黎天鵝拒絕說。
"可能是玻璃做的。我不會鑑賞鑽石。"我開玩笑說。
"然而你還是花高價買了回來。"黎天鵝捂住嘴笑著說。
"只要你喜歡,它才有價值。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就扔了吧。"我無所謂地說。
"我喜歡。就算是玻璃做的,我也喜歡。"黎天鵝突然柔情地說。
"那就好。"我滿意地笑了笑說。
"你這是打算追求我嗎?"黎天鵝把兩隻手掌放在臉上,細聲地問。
我沒有回答她,假裝有點驚慌失措地躲開她的眼神。
黎天鵝笑了,笑得很開懷,然後提議說:"吃飽了,我們到外面走走散散步吧。"
餐廳外面是一條海邊景觀路,美麗的燈光沿著海岸線一直延伸過去,非常浪漫。
我和黎天鵝肩並肩走在路上,看著路上一對對相互擁抱著的情侶,不知不覺地,黎天鵝的手挽在我的手上。
我儘量把她當成冼星韻,和她一起在這條浪漫的道路上緩緩行走。
我們都沒有說話。我是因為找不到話題。而黎天鵝好像很享受這種安靜。她似乎沉浸在這個角色中,滿臉幸福。
走了十幾分鐘,我看到前面有一對情侶躲在暗處熱情地擁吻。正想側臉躲開,突然臉上傳來一陣溫熱。
黎天鵝的唇,貼上了我的臉。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有觸電的感覺,因為她親的僅僅是我臉上的面具而已。然而,那感覺真真實實地傳入到我大腦神經中。
我整個人就愣住了,心中緊張又害怕,要是被星韻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析。
黎天鵝可能看到我愣住不動的表情有些怪異,於是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我太主動了?"
"不——不是。只是我沒想到。"我尷尬地說。
"你以前的女朋友沒有親過你嗎?"黎天鵝笑著問。
"有親過。但感覺不一樣。"我壓制住尷尬說。
"你的樣子好萌。"黎天鵝突然伸出手扯住我的耳朵說。
"作為一個成年人,我更喜歡你說我成熟有魅力。"我打趣說。
"可是你就是很萌。魅力也有,但跟成熟不搭邊。"黎天鵝笑著說。
我咳嗽一聲,裝成熟說:"你不要被我的外表欺騙了。"
黎天鵝開心地笑著,認真地看著我。燈光照亮了她一半臉,另外一半卻藏在陰影中。
我看著她,看著她開心的樣子,慢慢變得感動,轉而變得哀傷,然後慢慢變得平靜,後來慢慢變得有點冷。
黎天鵝鬆開我的手,把臉朝向大海,用力地喊了一聲。純粹的大喊,像是發泄著某些不滿,某些傷感,某些無可奈何,某些無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