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雙眸之中既有不解,也有厭惡,甚至還有一些讓人實在難以看得出來的溫暖。
他原是三支城衛察司中一員,不過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男人名為金生,二十年前也算一方有名青俊人物。
自小生活富庶,少有吃苦耐勞之舉,再加上生的玉樹臨風,身邊那些妖艷女子恨不得纏繞在他的身上。
可是他偏偏眼中只有那個自小便被父親收養的義女,一個名為藍虹沁女孩子。
那女子生得極為漂亮,在整個三支城都享譽盛名,而且她還是罕見的截斷之體。
這種體質的異能者通常修行極快,不過終身都難以習得任何術法。
唯一奇妙之處,在於同她進行周公之禮的男人在突破異能境界上會如虎添翼,一發而不可收拾。
二人青梅竹馬,自當婚配年紀便自然而然走在了一起,沒有任何人出來反對。
只是結婚之日,金生的父親和大哥莫名消失不見,幾日後才重回金家。
夫妻婚後甜蜜無邊,很快二人有一愛女起名金綻雪,也就是現在躺在床榻上昏睡的女孩子。
十三年前,男人的妻子突然得了一種奇怪的絕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裡,多半都只能躺在床上昏睡。
只有夜裡才偶然會甦醒過來兩三個小時,一身異能修為隨著病情加重竟然慢慢消散一空。
自那時起,男人便開始滿世界的尋醫問藥,他更是為此主動脫離了衛察司。
腳步雖然未及整片大陸,卻也能說是大半土地都曾被這個堅毅的漢子用滿是老繭的雙腳丈量過一遍。
某一日從清水城回歸三支城的路途之上,金生忽聞噩耗,有消息自家中傳來。
他的愛妻慘死在家中,可是具體緣由那傳遞消息的傭人是如何都沒敢細說的。
自此,男人回到家中以後。
不知為何突然發狂,化身為冷血的劊子手。
一夜之間,整個金家院子慘叫聲響了一夜。
據說那天夜晚,幾百人口的金家,死傷之人足有幾十,其中包括了金生的父親,時任三支城副城主的金高錕。
後來,金生同女兒一起離奇失蹤。
沒人知道這父女究竟跑到了何處,但是金生卻成為了整個三支城人人唾棄的十惡不赦的不孝之子。
據說他弒父誅兄,有違天道倫理。
還有另一種說法,則是金生早就是被惡鬼族中青俊殺掉,取而代之的是一頭冷血的怪物,所以才會殘害無辜,殺父自然不難。
不過,真正的事實只有金生自己知道。
他永遠都不忘不掉,那個磅礴大雨的夜晚,他悄聲一人回家。
未曾告訴任何一人,獨自走向自己妻子的靈堂,卻發現自己的父親還有自己的大哥,正在對著自己死去的妻子做一些不可言說的可怕事情。
那是他一輩子都無法想像的噩夢,也伴隨著男人這一世的每一個夜晚。
舊夢都會演示一遍,所以他唯有夜夜砍樹來抵消那可怕的記憶。
當時的金生毫不猶豫,意念控制著大斧將二人碎成一地無法拼接的肉泥。
隨後,金生在父親房間內的保險柜中,翻出無數張光盤錄像,每一張裡面都是自己的父親和大哥對著昏死過去的妻子做出不可描述之事。
金生一氣之下,本想直接將整個金家屠戮殆盡,然後自己再飲斧自盡。
可是萬萬沒想到族中竟有一位活了兩百多歲的老祖突然出現,差點將他一擊斃命。
得虧金生意念系天賦極佳,拼死才帶著女兒硬生生尋到一線生機,來到了這惡人扎堆的烽火連天城。
他還不能死,因為那個包庇著自己禽獸父親和哥哥的老祖仍然活著,而且他似乎在當年之事中也摻和過一腳。
一想到這裡,男人心頭怒火又莫名被點燃,望著探頭探腦即將從自己女兒房間中越出的少年奔跑過去。
金生腳步點地,踩踏之處皆驟然間變為一片蛛網形態,大地在龜裂,而且發出隆隆巨響,好似九天之上的雷神發怒一般。
在距離少年不到二十米的距離之時,男人已經將手中大斧仍了出去。
瀰漫著冷光的巨大斧頭舞動如飛,一片旋轉如輪盤的可怕攻擊瞬間便來到少年頭頂。
若是再下落一寸,伍念之整個頭顱都會驀然消失不見。
這一點少年自然清楚的很,他在屋內之時就已經見識過男人飛斧的可怕之處。
眉頭緊鎖的少年哪裡肯束手就擒,手中藏鋒許久的碧木星空刀不知道從何處閃現出來。
一抹碧綠流光自少年手腕處開始綻放,起初只有一個螢火小點,很快化為一片如磨盤大小的刀芒之氣。
這是一槍式的亂華夢影纏,在少年頭頂處徹底綻放開來。
他毫不猶豫,配合著扭身之勢,另一手原本空空如也,也有幾道煙花打出,暫時阻擋了男人高高躍起而來的一秒鐘,還有那雙擊打過來的鐵拳。
刀芒如海浪潮湧,而那轉動的大斧如山嶽一般,二者撞擊在一處。
一股可怕的能量衝擊驟然出現,伍念之上半身衣物頓時化為灰飛而不見。
碧木星空刀刀刃之上幾道小小的缺口出現,它帶著少年朝向幾米外的一處土丘打去,宛若一道被擊碎的破紙袋一般。
而那勢大力沉的飛斧也被撞擊的偏離原有攻擊方位,變道以後更是一斧下去。
有一處林中巨木轟然倒地,紛飛的木屑好似冬日初雪一般,愈發如鵝毛一般漫天飛舞,恨不得將整個山頭都覆蓋起來。
少年目眥盡裂之下,兩隻手都覆蓋在星空刀刀柄之上。
不長的刀身深深扎進土裡,隨著倒飛出去的少年,在地上滑出一道長約三十米的裂痕。
肌肉虬結的臂膀繃得挺直,如兩道金屬質感的手臂一般,不停注入其中大量無色能量。
一道又一道的霸道無色蟒蛇形態能量衝擊著雙臂之上延展出來的經脈和肌肉,這才堪堪將身子朝後方而去的那股可怕勢能扼住。
少年望著滲出幾道血絲的虎口處,重重呼出幾大口混濁之氣。
他的身子開始扭動起來,雙腿彎曲得如同絕世猛將手中被拉成滿月的大弓之態。
砰一聲過後,腳底觸及山丘,將其一下子踏碎成一片廢墟模樣。
少年化為一道虹光從地上飛到離著木屋處足有十幾米遠的一顆巨木枝丫上,眉頭一皺之下,心中暗自嘆息一聲。
這鬢角微白的男人著實強大,只是這隨手一丟而出的斧頭,便讓自己使出最強一擊才堪堪接住。
這要是再來幾下,自己的小命是不是要交代在此地。
想到這裡,少年心頭苦澀,小臉上更是表現的淋漓盡致,兩道鋒利如刀的墨眉剎那之間收斂住刀之鋒利,緊緊鎖在一處,看著愁容滿面。
感受著又是一道旋風大斧即將到來,先是幾道煙花給男人糊臉,而後拋出三鴉化火術,令人啼笑皆非的烤雞再度現世。
正好十二隻烤雞在男人前行之地擺成一圈,將其恰好圍起。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一瞬之間,少年做這些事情的同時,整個身子已經如林中獵豹一般。
四肢齊動跳躍到另一顆巨木之上,嘴上還故意在半空之時提出自己的問題,「大叔,這一關叫什麼名字啊?」
男人看著梅開二度的煙花幾乎在自己臉上囂張綻放,心頭怒火滋生。
不過他卻沒有任何辦法,這看著不像術法的術法沒有什麼殺傷之力。
可自己偏偏無法感知它的出現,因為一絲能量波動都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