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個小孩揍一個,被百山一句話吼散,四散而逃。
只有被打的哪一個蹲在地上沒動,也許是被揍太狠起不來。
楊毅雲問百山道:「這些孩子也是武當弟子?」
「回稟師祖這些孩子都是孤兒,宗門其實每年都會從世俗孤兒院去領養一些孩子,一來也算做做善事,二來是給宗門注入新鮮血液,當然其中也有撿回來的孩子。
這個被打的孩子叫袁小雷,是他師父塵封子下山撿回來的,當時說是電閃雷鳴的夜晚,這孩子被遺棄在小巷垃圾箱,聽到哭聲才將他撿回來撫養。
小雷被發現的時候,身上有張紙條說是孩子得了先天疾病,可能是他父母無力撫養救治被遺棄的,紙條上說了這些,落款有個袁字,和兩千塊錢,因為是在雷電之夜撿到的,所以取名袁小雷。
這孩子的先天疾病在武當維持了下來沒有復發,基本上能和正常人一樣,是天生性格怪異了點,和其他孩子不合群,身體也因為疾病導致很羸弱,經常被其他孩子欺負,但他從來不哭不鬧,也不告狀。
其實小雷這孩子很聰慧,武當諸多秘典他三年時間看完了,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可惜,身體天生的羸弱練不了武功。」
百山解釋完後,走過去將袁小雷從地上扶起道:「小雷沒事吧?」
「多謝師叔關心不打緊。」袁小雷說話很沉穩,一點都不像一個九歲的孩子。
給了楊毅雲一種感覺,更覺得這孩子像個暮年老者,因為他說話太平穩了。
「沒事好,小雷這位是咱們武當開派掌教的師弟,你呢以後見了喊太師祖懂麼?」百山給袁小雷介紹楊毅雲。
「拜見太師祖~」等百山講完,袁小雷跪下對楊毅雲三拜。
在楊毅雲的眼中這孩子用的是最為標準的參拜古禮,怕是武當一些老人都沒有他行禮行的標準。
楊毅雲心裡對袁小雷產生了濃厚興趣,一揮手真氣散發而出,將袁小雷攙扶來氣,順便檢查了一番他的身體。
隨即楊毅雲發現這孩子的身體確實存在隱患,心臟的供血比常人慢了很多,經脈很細小脆弱,這是病因。
將他扶起後笑著問道:「小雷,你這一套古禮是誰教你的?」
「回稟太師祖是我師父塵封子教的,也是我從書籍上看來的,武當禮樂大典上都有記載。」袁小雷不緊不慢躬身回答,十足的小大人模樣,卻是看在楊毅雲眼中別有一番異樣。
「如此說來你對武當宗門的禮儀通曉?」楊毅雲問道。
這時候百山搶著回答:「師祖這孩子除了身體天生羸弱之外,腦瓜子是沒的說,武當各種典籍他能倒背如流,禮儀上,每年祭祀,有些長輩忘記的細節都會向他請教呢。」
百山算是看出來了,師祖楊毅雲對小雷這孩子感興趣,想想他能煉丹,說不定有什麼丹藥能治好小雷的先天疾病,到時候對孩子來說也是大好事。
「我說百山你能不能不插嘴,我和孩子聊聊天成不?」楊毅雲對百山的插嘴很不滿,他看出了袁小雷不是個普通孩子,想要通過和他聊天了解一下,但是百山在一旁出聲讓楊某人感覺很呱噪。
「是是是~我不插嘴了,師祖勿怪勿怪。」百山一臉的尷尬,他知道楊毅雲也許還在生氣,他當初沒有給說武當的真實情況。
巫咸道成之後,在神龍潭分別時候,楊毅雲問過他武當有多少先天,當時的百山沒說實話,含含糊糊過去了是怕楊毅雲不來武當,結果今天一來發現有二十八名先天古武者,這讓他老人家很不滿吧?
瞪了一眼百山,楊毅雲再次看向袁小雷微笑道:「小雷我呢會在武當小住幾天,對古老宗門的一些禮節不甚了解,你可願意給我講講?」楊毅雲也確實想了解一番這些古老宗門的禮節等等,免得日後出去丟人。
在一個他給袁小雷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袁小雷身體素質雖然一般,但是這個孩子精神力卻很強大,比同齡的孩子強大三倍之多,當真是讓楊毅雲感到意外。
武當千絕一眾人,請他做武當的掌教真人,殊不知他們眼睛都瞎了沒發現一個天才隱藏在武當。
如果可以,楊毅雲幫助袁小雷一把,也算償還了司空元的傳承之恩,也給武當解決了掌教繼承人的問題。
這孩子不管是性格還是精神力的強大,只要將他身體治好,傳授元神經給他,指點一番,以袁小雷小大人似得的沉穩性格,將來成長起來,管理一宗門沒有絲毫問題,也算是給司空元找了一個傳承人。
司空元的傳承在楊毅雲看來重點的不是丹藥,而是元神經。
修道講究因果或者說天道循環,當日接受的司空元的傳承受了恩惠,這是因,今日碰見武當的小道士袁小雷,這是果,將元神經和煉丹知道傳授給袁小雷,算是因果循環,也了卻了楊毅雲心中的因果。
日後也不會在想著受司空元恩惠的事情,對於他修道之路來說,以後念頭將會更加通達,當然這孩子到底怎麼樣,楊毅雲還得觀察一番再做決定,因為他知道元神經意味這什麼,不能隨便傳授出去。
楊毅雲有自己的師父雲天邪,不可能在去拜師司空元,所以將司空元的傳承還給他的弟子門下,也算是一件圓滿之事。
如此想的時候,袁小雷吐字清晰道:「回稟太師祖,我需要回去請示我師父,才能給你答覆,還請太師祖諒解。」
「哎呀,你個小木頭啊,還請示什麼,趕緊答應啊,你太師祖能看重你,這對你小子來說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哼~」
百山話沒有說完,被楊毅雲冷哼一聲,狠狠瞪了一眼。
隨即百山聲音截然而止,他忘了剛剛楊毅雲告誡不讓他亂插嘴了,但是百山實在忍不住,因為他知道楊毅雲這是對袁小雷看重了,如果袁小雷能拜入楊毅雲門下,我的乖乖這才是武當大事。
可是袁小雷這孩子平時挺機靈的,今天一到關鍵時刻掉鏈子了,還去請示他師父,他那個師父,在武當是個『大名人』能教什麼啊?再說袁小雷天生身羸弱,也練不了武功,但是百山知道楊毅雲一定有辦法讓袁小雷練功,所以他著急啊。
但是楊毅雲看來,卻是越發的欣賞這孩子,沒有絲毫不快,袁小雷有自己的師父,他做事之前去請示師父,這是尊師重道的典範。
「好,小雷去請示你師父吧,我等著好。」楊毅雲笑著說道。
這時候一旁的百山撒腿跑,邊跑邊說道:「塵封子住在落日峰,我去找他過來。」
楊毅雲有些錯愕,但是隨即搖頭苦笑道:「總算是做對了一回。」
看著百山離去後,楊毅雲和袁小雷繼續聊天:「小雷剛才他們打你鼻子都打破了,你為什麼不哭,找你師父出來收拾他們呢?難道不疼麼?」
楊毅雲完全是站在小孩的立場問問題。
可是袁小雷的回答卻是讓他再也不能將他當成小孩對待了。
「哭有什麼用,該打的繼續打,他們不會停手,如果我哭了或者找師父告狀,他們下次會將我打的更狠,我師父和我在武當都沒什麼人看得起,算找了師父也沒用。
剛才打我那幾個小孩,他們的師父都是先天古武者,而我師父卻是暗勁,也是整個武當的笑柄,師父他算起來和千絕、明絕師伯是同輩人,但是修為上卻是天差地別,明絕師伯被稱為武當第二高手,千絕師伯更是第一高手,我師父卻是才是暗勁九層巔峰,經常被同輩恥笑他是……嗯反正不是好話。
我有先天疾病練不了武功,更是被稱之為武當小廢物,在古武者的世界,沒有實力不會武功,被人揍也正常,我想得通。」
袁小雷說完後,楊毅雲卻是震驚了,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是個九歲大的孩子,楊毅雲真以為他會是一個老怪物。
這特麼看事情看的太通透了,直入本質。
這是老怪物還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