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幼馴染才不是女神 179 與鬼王夜夜的道別

    曉悠心滿意足地從電影院出來，這是他最愜意的一次觀影經歷，畢竟以往每次看電影他都要花三分之一的時間按住大吵大鬧的奈奈，為了不給周圍人添麻煩，曉悠也減少了在電影院觀影的活動，只有當奈奈有特別想看的電影要跟曉悠拼命時，曉悠才會帶她過來看，只有看到奈奈看完電影還知道把垃圾什麼的收拾好裝進垃圾桶時，曉悠才想起來這是夜夜不是奈奈。

    「啊……抱歉！完全忘記顧慮你的感受了……」在夜夜面前曉悠倒也直言不諱，正當曉悠還想再解釋一陣時，夜夜卻先一步搖頭微笑道、「沒關係啦……我該體驗的也都體驗過了。」

    「嗯……那接下來呢？」因為夜夜看上去還挺滿足的，曉悠也就不再多問，「看完電影也才三點多，咱們再去別的地方玩會兒吧。」

    「那這次……就由曉悠來決定吧！」夜夜雙手背在身後，恬靜的笑顏凝視著曉悠，讓曉悠不禁有些心動。

    是了……要是奈奈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話，他或許會對她溫柔許多——這年頭竟然一隻鬼都比人要懂事了，由此可見夏奈同學究竟有多可怕。

    曉悠領著夜夜在商場轉了半圈，停在電玩城面前，「這樣的話……我們去打遊戲怎麼樣？」

    「打……佑希？」夜夜歪著腦袋一害怕的樣子讓曉悠有些哭笑不得，「怪我沒說清楚……電玩啦……電玩、跟你在家裡玩的遊戲不太一樣……emmmm……漫畫裡也有的吧，那種，情侶會在一起玩的抓娃娃機那個——」

    ……

    曉悠下意識地愣了愣，他的最後一句帶著些影射的話語讓夜夜瞬間變得興奮起來，「好啊好啊！我一直就想試試娃娃機！」

    曉悠換了大概三十個遊戲幣，遞給蹲守在娃娃機面前的夜夜兩枚硬幣，「有看中的娃娃嗎？」

    「嗯……我就要這個！」

    夜夜看中的是一個Q版紅鬼夜叉，腦袋大大的。

    「是鬼嗎……」

    「鬼也有分可愛的和不可愛的啊！這隻鬼對你們人類來說不應該是【萌系】了嗎？」夜夜很擔心自己的審美觀和曉悠不太一樣。

    「嗯……總的來說，口味要比奈奈稍微好一點。」曉悠看著夜夜將遊戲幣投入娃娃機，「話說回來……夜夜你覺得自己是屬於哪種類型的？」

    「當！然！是！可愛！的！」夜夜啪地一下將按下按鈕，看到爪子將娃娃完整無誤地抓住，立刻興奮地嚷嚷起來——

    「哼，太天真了……」

    爪子在移動的時候突然抖了一下，然後原本穩穩抓住的娃娃就這樣抖落下來。

    「唔……這個機器壞掉了！你沒看到它剛才顫了一下嗎？漫畫裡不是這樣的……漫畫裡的娃娃都是一抓一大把的……」

    「你明明知道是漫畫了……」曉悠敲了一記夜夜的腦袋，「我給你示範看看。」

    「……」夜夜看著曉悠投幣進去。

    「那個紅鬼是吧……跟出口有點遠，不太好抓呢……」

    「可是它立地那麼高，怎麼可能不好抓……」

    「豎著的才是最不好抓的。」曉悠解釋道，「因為夾子顫一下的時候，娃娃就直接落下來了。」

    「……」

    曉悠覺得跟夜夜解釋那麼多也沒用，決定實戰演示一遍。

    「再往右一點……對——太偏了啊！」

    「吵死了你……」

    「嗚嗚……」夜夜眼巴巴地看著曉悠放置的爪子位置離紅鬼的正中心偏離了一段距離。

    「時間快到了！快點按下去！」

    曉悠也不理夜夜，直接讓爪子直接到時間落下。

    「你看吧……我就說抓了一個……誒？」

    夜夜吃驚地發現，曉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抓住紅鬼的軀幹，而是——

    穿進標籤！

    就在爪子探入紅鬼頭上的標籤時，曉悠突然出手拍了一下按鈕。

    「來……給你。」曉悠將抓來的紅鬼遞給夜夜，夜夜的臉龐寫滿了花痴二字，「為什麼曉悠你——」

    曉悠立刻捂住夜夜的嘴巴，「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先不聊這個了……」

    「……可惡，再來！今天我一定要抓到GM5200霸天虎式疆良白金版……老闆！再來100個幣！」

    那一度被賭博之鬼附體的奈奈依然歷歷在目，由奈奈所引發的、那些觸目驚心的往事，曉悠已經不願再提——誠如所見，曉悠的變強只是為了日常，否則以奈奈這種等級的狂熱，必將淪落至出賣肉體的結局。

    曉悠陪著夜夜在電玩城玩了一下午，不知不覺接近傍晚，是該說再見的時候了。

    「嗯……按照原計劃的話，還得吃個晚飯以及逛夜市的，這些……都沒興趣了嗎？」說再見的想法是夜夜先提出來的，曉悠一開始也很意外。

    「不了……我已經很滿足了……明明是占據著奈奈的身體，還能狗享受到這樣的待遇……這段時間造成的困擾……真地很抱歉。」

    「嗯……」面對著向自己深深鞠了一躬的鬼王夜夜，曉悠陷入岑寂。須臾，他才拿起羅盤面向夜夜，「這東西應該怎麼用……」

    「嗯……我們去公園吧，現在那裡人少，地形也開闊。」夜夜回答道，這時她已全然沒有了白天的興奮，儘管有在可以掩飾，卻無法以奈奈的身體來瞞騙曉悠。

    「今晚月色真美哇……」

    「……哪有月亮。」

    「唔……」夜夜賭氣沖曉悠嘟著嘴，「你這男人真是沒有情調……奈奈到底看上你哪一點啊。」

    「我只為你說的前一句話道歉，」曉悠面無表情地盯著夜夜，「至於奈奈……你把她拿來跟我比，那就太侮辱人了。」

    「呵……那還真是對不起了——」

    夜夜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笑了一陣以後，夜夜抹了抹眼淚挽住了曉悠的胳膊，「就……就這裡吧。」

    「嗯……羅盤放地上就可以嗎？」

    「沒錯……」

    曉悠蹲下身子，將羅盤小心放好，卻被夜夜從身後襲擊抱住了身子。

    「曉悠……謝謝你……還有你的朋友們……」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奈奈，儘管只是場誤會，但還是希望到時候你能替我謝謝她……」

    「這些話等你回復了元氣從陰世回來，再當面對奈奈說吧……」曉悠鬆開了夜夜的束縛，轉身將她託了起來，「不要趁機拖延時間了，快點給我回陰世去吧——」

    「曉悠……」夜夜微笑著搖了搖頭，「陰世……我已經回不去了。」

    「欸？」曉悠聞言一愣，「怎麼回不去了……小光不是可以幫你找到縫隙嗎？」

    「我的力量僅僅只夠駕馭小光……但是啊……穿越陰世之門的縫隙也是需要力量的。」

    「所以……你明知道會這樣，卻還是想多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麼……」

    夜夜微微一愣，「額……不是啊，我是第二天睡醒了以後想起來的。」

    曉悠按著夜夜的腦袋就往羅盤裡塞，「你快給我滾！」

    「嗚嗚……不是哎，不就破壞了下氣氛麼，別這樣……唔咕咕……」

    夜夜突然覺得後頸部一陣濕潤，曉悠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曉悠……」夜夜轉過身來，舔了舔蘸過後頸液體的手指，「鹹鹹的……曉悠你哭了？」

    「……」曉悠慢慢轉過身來，閉著眼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只是發現自己被鬼給騙了……覺得很不爽罷了。」曉悠緩緩睜開眼睛，視線卻一直低垂著，根本不去看夜夜的眼睛，「如果你實在沒有辦法的話，我可以求佑希幫你一把的。」

    原本只有路燈映照的路面，突然被烏雲散去的皎潔月光所浸潤，夜夜也在月光的照射下、一步步邁向曉悠。

    「我已經接受過你們很多的幫助了……這次算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實在是不好意思再麻煩別人。」

    「有什麼不好麻煩的……雖然只是個弱雞鬼王，說不定還有一點研究的利用價值不是麼——唔……」

    曉悠話才說到一半，突然被人堵住了嘴——

    用嘴巴堵住的……嘴。

    雖然只是簡單的雙唇觸碰，卻還是讓曉悠和夜夜彼此之間的心跳都驟然加速。

    不知道這一動作持續了多久，夜夜才逐漸從曉悠的懷裡掙扎著起身，

    「唔……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樣算不算N、TR，不過既然這是奈奈的身體，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夜夜心滿意足地輕輕觸碰著嘴唇邊緣，「這樣一來，我也算是為我的好姬友奈奈給了個助攻了……青梅竹馬彼此的初吻……我真的很棒！」

    「呸……什麼初吻啊……」曉悠擦了擦粘在自己臉上夜夜的口水，「不要小看別人了……」

    「噫？」

    「這既不是我的初吻……也不是奈奈的初吻！」曉悠有點生氣。

    「蛤？你們倆原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夜夜非常傷心，然而她並不知道的是，曉悠和奈奈的初吻，的確在很早之前，就獻給過彼此一次。

    「唔……算了，要想生活過得去……」

    「這才不是少女漫畫的台詞吧……」曉悠和夜夜爭吵了一陣，安靜下來時，氣氛也就變得凝重起來了。

    「那麼……無論如何，我都打心眼裡祝福你和奈奈……希望你們今後也能好好的……永遠在一起。」

    夜夜輕撫著曉悠的胸膛，用手掌感受著曉悠的心跳，「那麼……我這就兌現承諾，從您的身旁離開了，曉悠大人。」

    「真的……沒機會再見了嗎？」

    「嗯哼……」

    再一次地……夜夜緊緊抱住曉悠，與曉悠互相咬著耳朵，享受著屬於她的最後寵溺時光。

    「只要我冤魂不散，就一定會再來找你麻煩的……」

    「不要說的那麼可怕好嗎！」

    「嘻嘻……在追求戀愛對象的時候，暗戀的那個總要千方百計地想著讓對方注意到自己……希望您有朝一日也能夠領會到這一點……那——再見了。」

    「嗯……」

    「這次是真的走了噢！」

    「嗯嗯。。。。。。」

    「唔……別了！」

    「快走啊你！」

    曉悠話音剛落，奈奈突然失卻了全身的力氣，直接癱倒在曉悠懷中，被曉悠抱住。

    曉悠很清楚地明白這源自心中的酸澀從何而來……但他始終也沒能把那些表示珍惜的話語說出口，儘管他大概也明白……自己或許永遠失去了一位來自鬼族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