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古路之上。
四道身影穩步前行。
「隊長,您就這樣放過了那個傻猴嗎?按照隊長您的力量,那頭傻猴就連您的一拳都擋不下而已……」震坤聖王快步跟上,看向陳航的目光中,愈發崇拜。
「哼,我主人是什麼身份,那是誰都配讓主人出手的嗎?」白小鳳翻了一個白眼,頗為驕傲地開口道。
「呃……有道理。」
偏偏是那麼驕傲的言語,震坤聖王卻覺得並沒有任何不妥,反而覺得事情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上官璇璣精緻的俏臉滿是坦然,拍了拍震坤聖王的肩膀,道:「別想那麼多,躺好就行了。」
震坤聖王:「……」
想不到他堂堂西極神龍宮三聖,有朝一日也能不用奮鬥,躺下就行。
星空古路的危險愈發頻繁。
同時,不少星辰機緣也接連湧現,譬如路上的星辰草,太陽花,大地之根,星辰源泉……諸多在仙域難得一見的頂級星辰機緣,陳航一路上收了許多。
陳航一時興起,還創造了一門星辰系的仙法:千道飛星。
此術融合了他對仙道以及星辰奧義的終極感悟,一念升起的時候,整個世界的繁星都會成為他的武器,斬向不同的敵人。
陳航等人一路走得更加的順暢,很快便踏上了第五災域的世界。
第四災域讓陳航意識到,災難不僅僅是妖魔對人族的災難,還有世界對於眾生的災難,此次九千仙域大戰,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狹隘。
大多數的災域是妖魔欺壓人族,妖魔嘗試晉升混沌之境,這種事情對於人族來說是災域,但對於天生就是妖魔的存在來說,那還算不算災域呢?陳航認真想了想,覺得人族的慘劇可能是副調,突破混沌境失敗,才是主調。
既然如此,九千仙域大戰,可以就是為了讓仙域的眾頂級天驕,找到一條通往混沌境的成功的道路……
面前的世界急劇變換。
陳航看見了一個嶄新的世界,這個世界的色調是暗黃色的色調,天空之上的太陽是紅色的,猶如垂落天際的夕陽,吹來的風蕭瑟入骨,地面上生活的生靈,都有種讓人說不出的垂暮的感覺。
陳航突然間感受到了身體的異常。
他驚恐地感受著身體的血肉枯竭,猛地轉頭,看向身側的同伴。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了一跳。
「呃……隊長?」上官璇璣那光滑透亮的皮膚,滿是褶皺,頭髮變成了白色,渾濁的雙眼,一臉困惑地看來。
「啊……!!!」白小鳳更是失聲尖叫,她高貴的鳳凰身軀,毛髮開始昏黃脫落,禿了半邊身子。
「隊長,這個世界有詭異!我們……呃……我們好像都變老了?」震坤聖王瞪大了渾濁的雙瞳,佝僂著身子,竟是變成了一個垂垂老矣的老頭子。
他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狀態。
堂堂仙變圓滿的頂級強者,除非是到了壽終的最後關頭,否則哪裡會展現出這等如此孱弱又衰老的模樣?
陳航相對於三人的慘狀,明顯具有強大的抗性,依舊是俊朗少年郎的模樣,只不過一頭烏黑的頭髮,已經變得半花半白。
他感受著體內枯竭的氣血,雙眸閃過一抹驚異。
他似乎明白了,第五災域究竟是什麼了。
「老之劫。」
陳航看向這個世界,淡淡開口道。
「老之劫?你是說,我們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這個世界讓我們承受劫難?」上官璇璣很快反應了過來。
她正不停塗抹神水在充滿褶皺的臉上,讓皺巴巴的小臉,重新恢復彈性。
當然,這是治標不治本的手段。
他們都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身體狀況,極其的不好。
「不錯,這是劫難……」
「正如上一個世界是生之劫……」
陳航臉上隱隱有明悟之色。
「傳聞世間生靈,想要化凡為仙,則必須要歷經天人五衰之劫,生老病死苦,唯有撐過五大劫,才有可能得證超脫之道。」
陳航看向面前這個世界,緩緩開口:「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老』之劫,日月衰老,天道凝滯,眾生垂苦……」
上官璇璣面露沉思:「老之劫嗎,那我們該如何渡劫?」
上一個劫難是打破天穹的殼。
那麼這一次,他們又該如何渡劫?
陳航沒有回答,在這個世界穿梭,尋找。
他發現,在這個世界,但凡是動用任何的力量,都會讓他氣喘吁吁,有種身體不堪重負,隨時要散架的感覺。
三位跟隨者同樣是這種情況。
五個時辰的高強度尋找後。
「呼……不行了,累死老夫了……」
震坤聖王喘著粗氣,佝僂著身體,一手撐著膝蓋,一手垂著後腰,臉色都變得青白了起來,顯然是體力透支。
上官璇璣默默從儲物法器中,掏出了一艘空天戰艦。
空天戰艦出現的瞬間,表面的合金便開始快速變得鏽跡斑斑。
「累了,就上船吧,戰艦可以代步啊。」上官璇璣拍了拍空天戰艦,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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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坤聖王看著巨大的戰艦,瞪直了眼睛:「你怎麼不早拿出來?!」
上官璇璣摸了摸花白的頭髮,有些尷尬道:「那個……我才想起來。」
震坤聖王:「……」
人變老了之後,腦子也開始不好使了。
眾人坐在戰艦之上,上官璇璣填充燃料代步,變得鏽跡斑斑的戰艦,顫抖了幾下,冒出陣陣黑煙,這才開始高速在天地間穿梭起來。
陳航認真看著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處處透露著古怪。
比如說,他從未見過年輕稚嫩的生靈,那麼這些生靈又是從哪裡來的?
又比如說,這個世界處處透露著遲暮與衰老,這股神秘的力量,又是如何灌入他們的體內,影響到他們的生命的?
這個「老」之一劫,他們又該如何破劫?
不僅是他們感到困惑。
後面相繼從各大星空古路而來的仙域天驕們,同樣內心滿是困惑。
面前這個世界,根本不像此前的那些世界那般,有著明確的核心。
第六災域。
看起來不太像災域。
除了一切都垂垂老矣之外。
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而最為特別的是,這個世界似乎沒有黑夜。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空之上的紅日,好似愈發龐大。
一眾仙域天驕,感覺到體內的生機更加枯竭,就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正在慢慢地等待著屬於他們的死亡。
比擁有地獄難度目標更讓人絕望的是,沒有目標。
所有從各個星空古路而來的天驕,都在漫無目的地尋找破局之法,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破局,反倒是他們的身體愈發的衰老。
他們好像在等死。
等著自己老死!
有不少仙域天驕開始慌了,他們從未有過壽命將盡的擔憂,但這一刻,壽命即將走到盡頭的大恐怖,正時刻籠罩著他們,並且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具象化。
他們就像是一個個正在溺水的人,在這個世界拼命掙扎,試圖抓住四周的一切可以抓住的機會。
幾乎肉眼可見的,這群天驕的脾氣開始變得暴躁,開始變得狂怒。
一個個地方都在爆發激烈的戰鬥。
「別搶,此株天材地寶是我的!」
「誰敢皆盡此道石者,殺!!」
不少仙域天驕,盯著這個世界殘存的機緣,覺得破局的秘密肯定就在這個世界遺落的機緣之中。
堂堂仙變強者,竟然會為了一兩株七階寶物,大打出手。
「哈哈哈……殺殺殺!」
「屠盡此界的一切生靈,自然便可逃出此界!!」
更有出自魔域的絕世大魔頭七殺魔帝,手執血浪滔天的魔兵,在這個世界掀起一陣陣屍山血海,妄圖通過創下大殺孽,引起此界的異動。
有人殺戮,自然就有人救贖。
「阿彌陀佛……施主趕緊放下屠刀,否則小僧就要讓施主斷頭是岸。」
龍象佛主雙手合十而來,身後有諸天佛國湧現,信仰慈悲之力迴蕩周天。
兩大頂級強者的戰鬥,瞬間爆發,激烈的戰鬥吸引了無數天驕的目光。
一個主打殺戮。
一個主打救贖。
當然,這個世界無視了他們的一切動作,只是天空上的紅日愈發粗大腐朽。
陳航抬起頭,能夠看見,天空之上的紅日,已經出現了一個個或大或小的斑點,那些斑點讓太陽的光芒變得黯淡晦暗。可那股灼熱的氣息,卻變得更加的濃烈,仿佛在傾盡最後的力量,去炙烤大地。
老之劫的生路,在哪裡呢?
陳航眸光幽幽,他的腦海里,開始勾勒這個世界的輪廓,試圖尋找這個世界的蛛絲馬跡,但正如上官璇璣所說的那般,他的腦子似乎變得不那麼靈光了,而且有種頗為懶惰的慣性,不喜歡去思考。
他已經出現了這種狀況,可想而知其他人的狀況究竟有多嚴重。
隨著時間流逝。
這一次探索竟是耗費了陳航足足三個月的時間。
龍象佛主和七殺魔帝之間的戰鬥,終於分出了勝負,龍象佛主積累的底蘊更強,以大佛國將七殺魔帝鎮壓,強大的魔道領袖,竟是被龍象佛主斬殺了。
但這種勝利,似乎並不能改變些什麼。
其他仙域天驕,依舊找不到這個世界的出口。
不少仙域天驕越找越累,他們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有的甚至已經血氣枯竭,就連施展仙法都費勁,不少天驕最後趴倒在地面之上,雙眸無神地仰望著天空。
「不行了……」
「這個世界,我們走不出去的。」
「呵呵呵……我們這群老東西,又能做得了什麼呢?」
有仙主聲音嘶啞道,要知道幾個月前,他還是風華正茂的小伙子。
「罷了,罷了,老夫是什麼都不想做了。」
「就這樣靜靜地老去吧……」
「突然覺得,就在這個地方頤養天年也不錯?」
有仙主在一處靈山之上,搭建起了洞府,跟其他幾個老頭子坐而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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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呆呆地看著天空之上垂落的紅日,眼神茫然且痴呆,大腦也空空,根本忘記了思考,看似在看風景,又好像不在看風景。
此界西北邊陲的區域。
一艘鏽跡斑斑的戰艦,搖搖晃晃降臨在高山之上。
「隊長,這就是您帶我們來的安葬之地嗎?」
震坤聖王聲音嘶啞,笑容滿面地咧嘴。
「閉嘴!」
白小鳳一個翅膀,將煩人的震坤聖王拍飛。
「哎喲!骨頭,我的骨頭!」
震坤聖王握著老腰,在地面上打滾。
他的腰椎大概率是被震碎了,堂堂至高龍子,如今患上了骨質疏鬆。
陳航一襲白衣翩翩,脊樑挺直,雙眸泛起熾烈的神光,若非他那一頭雪白的頭髮,任何人恐怕都不會覺得,他也被這個世界的詭秘力量所侵擾。
「什麼葬不葬的,你的嘴巴還會不會說話了?」
白小鳳怒氣騰騰道,她現在雖然也很老,但對於陳航的狂熱,依舊沒有改變:「就算你不相信你自己,也請你相信我主!」
「相信嗎……」震坤聖王苦苦地笑著,眼神絕望地看著天空越來越近的紅日。
他聲音嘶啞,感受著體內衰老至極的器官,有種英雄遲暮的感覺。
這個世界看不見希望,而他的身體在快速老去,這是何等絕望的一件事。
最關鍵的是,他真的好像變成了一個糟老頭子,悲觀,消極,沒有鬥志,沒有衝勁,更不願意動腦子,感覺腦子一片漿糊……
「原來人老,是這麼一件讓人沮喪的事情。」上官璇璣亦是幽幽嘆息,默默感知著自己身體的狀態,通過種種科技手段,能夠讓她看起來年輕,但體內枯竭的氣血以及那腐朽的靈魂,還是讓人禁不住的悲傷。
「老之劫確實可怕。」
「但我相信我的主人!」
白小鳳也不愛動腦子了,但她腦子裡都是陳航,只要選擇無腦相信陳航,那麼便能減少很多的精神內耗。
據說甚至有仙域天驕,受不了現在的樣子,揮刀自盡了。
更多的是開始躺平擺爛,組成夕陽紅隊伍,到處在這個世界遊山玩水,度過生命的最後一個時光。
老之劫確實有夠可怕的。
那是一種殺人於無形的力量。
陳航帶著三人來到一座龐大的巨岳面前。
連綿不絕的山脈,這座巨岳猶如起伏的大陸,極為龐大。
但若是眾人認真去看,竟是能夠看見一尊岩龜的輪廓。
「這地方,風景倒是不錯,適合養老。」
震坤聖王看著四周暮氣沉沉的風景,雖說談不上生機盎然,但好歹視野開闊,站在岩龜的頭頂之上,還是莫名的有種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感覺。
「你整天就想著等死了嗎?!」
白小鳳又打了震坤聖王的後腦一巴掌。
「哎……不然呢?」
震坤聖王幽幽開口,竟然也不還手。
很難想像,當初天不怕地不怕,一個勁莽穿數個災域的絕世妖孽,如今戰意竟然會被消磨到這種程度。
陳航對此也早就習以為常,他只是平靜地看著那高高昂起的龜首。
不管歷經多少風沙,那龜首依舊昂首挺胸,仰望天穹。
「我覺得,我知道這一個世界的災劫,該如何去破了。」
陳航突然喃喃開口道。
眾人聽到破劫二字,衰敗的雙瞳,竟然都同時不約而同閃動著光亮。
「衰老,是眾生都需要面對的磨難。」
「它是死亡的預演。」
「它是生命的見證。」
陳航緩緩來到龜首的面前,俯下身子,輕輕撫摸著龜首的紋絡。
「老而不滅。」
「老而不朽……」
「於熵增之中,找到熵降之道,才是吾輩之歸途。」
陳航的雙瞳,開始浮現太極陰陽二色的光暈。
他開始有所領悟,同時也感受到了龐大無比的龜首內部蘊含的不屈以及精神意志,歲月是一把無情的刀,可以斬滅眾生的驕傲。
但歲月的刀,能否讓岩龜俯首?
陳航看著那昂首挺胸的岩龜,不知歷經了多久,仍是這般姿態。
而最讓他驚艷的是,在岩龜的體內,居然還有一縷生命本源,經久不滅!
它還活著!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這老之一劫,歸途不一定是死。」
「這個世界,考驗的是一個生靈,面對衰老時的心境。」
陳航緩緩開口,隨後目光轉向另外一處。
那裡,有一個戴著斗笠,穿著蓑衣的老頭,緩步而來,肩上扛著魚竿,一手竹筐內還有著幾條活蹦亂跳的魚,臉上帶著幾分豁達的笑意。
「道友,真沒想到啊,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老頭樂呵呵地開口。
上官璇璣心神一凜:「隊長,這老頭不簡單。」
「哈,管他簡不簡單,我看他來者不善,先幹掉他!吼!」
震坤聖王咆哮了一聲,聽見陳航有破局之法後,難得的燃起了幾分戰意,化作一頭藍色天龍,撲向那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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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揚起眉毛一笑,手中魚竿猛地一甩。
「嗷嗚……」
震坤聖王突然就被魚竿甩到了雲端,無法掙脫。
「哎喲……道友,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啊。」
「我對你沒有惡意,只是想要好好討論,該如何破局而已。」
老頭以風輕雲淡的姿態,控制住了震坤聖王,終於是讓陳航微微眯眼,提起了幾分心神。
「既然道友已經參透破局之法,便該知道,此劫根本不用破。」陳航緩緩道。
老頭點點頭,仍是振振有詞道:「此劫雖然不用破,但萬物皆有緣法,既然有緣,那麼老夫又為何不能讓此緣分落在老夫的鉤子上面呢?」
陳航嘴角已經緩緩揚起:「道友儘管來試試。」
白小鳳在一旁聽得有些迷糊:「這都什麼跟什麼?」
「不用管那麼多,干他就完了。」陳航淡淡道。
這話倒是直白了許多,白小鳳沒想到震坤聖王的出手竟然不是莽撞。
「斬!」
白小鳳手執混沌妖槍,當先一槍如驚鴻,直刺老頭的面門。
老頭竹筐內的魚,卻在下一刻騰躍而出,竟是瞬間化作了一頭頭戰意恐怖的妖龍,咆哮著纏繞在白小鳳的混沌妖槍之上,跟白小鳳激戰在一起。
轟轟轟!
上官璇璣已經對著老頭開炮。
老頭袖袍中的漁網一甩,竟是將漫天毀滅炮火皆盡兜落在網內。
同時,他手中的魚竿已經甩動而出,魚鉤欲要繞過陳航,落在龜首之上。
他想要截取龜首上面的一縷生命本源!
嘩!
一張大手便將魚線囚禁緊握在內。
陳航出手了。
老頭微微一笑,抖動著魚竿。
魚線竟是瞬間仿佛超脫了一界,激射之間,混沌翻湧。
這是一件混沌禁器!
陳航表情不變,掌心驀然變得遮天蔽日,宛如混沌古神降世,海量的混沌至尊本源,竟是一擊將混沌擊碎,連同對方的魚線一起都給扯斷。
老頭臉色劇變。
「什麼?!這可是混沌禁器!」
他臉色變幻,果斷後撤。
但陳航的笑臉已經出現在面前,一襲雪白頭髮狂舞,拳頭如日月同輝般墜落!
「你還是第一個……」
「敢一人單挑我們全部的修士。」
轟!
仙魔神三道大融合的拳頭,驀然在天地間爆開。
整個龜岩山脈劇烈震動。
伴隨著一個老頭的慘叫聲。
陳航一拳轟碎了老頭全身的骨頭,狂碾老頭三萬里!
也是這一刻,沉寂已久的岩龜微微顫動,那一縷生命氣機緩緩從龜首中探出頭,似乎是不理解,為何在這垂垂老矣的世界,會有如此猛烈的存在。
岩龜看見了陳航。
陳航也看見了岩龜。
陳航雙瞳火熱,對著岩龜咧嘴一笑:「前輩,我覺得我跟你有緣。」
岩龜身形一顫,瑟瑟發抖地點了點頭,然後對著陳航吐出了一縷至尊本源!
喜歡我的徒弟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