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魏俊梓使用「老奸巨猾」四個字形容他的時候,正要質詢一番,光柱的出現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何為命格之力?」陸州問道。
魏俊梓回頭審視陸州,說道:「你的談吐,氣質,不像是修行新人,連這個都不知道?」
「那你可知通玄如何駕馭三道劍罡?」陸州反問。
每個人都有知識盲點。
「你贏了。」魏俊梓兩手一攤,還真不知道,「這命格之力,是命格獸的生命之心特有的力量,可用於開啟命格。這是瘋了。如此一來不是暴露位置了嗎?」
馮子河故意釋放命格之力,激射出光柱沖向天際。
……
赤日門的三大高手,反而停了下來。
「收。」
他們收起了法身,皺著眉頭。
「來不及了,他是想要將高手全部吸引過來。」
「不行!好不容易找到命格獸,怎麼能放棄?」
三人懸空,起了爭議。
「已經來不及了!」
天輪山脈的東南方向,東方,以及東北方向,同時駛來飛輦。
西側則有修行者駕馭巨獸,急速飛來。
馮子河的聲音響起:「我拿不到,你們也別想拿到,哈哈哈……」
赤日門三大高手彼此看了一眼,說道:「我們赤日門不要就是,但你,必死。」
生命之心已經變成了燙手山芋,誰拿,誰倒霉。
赤日門三人向後飛,懸空俯瞰。
靜候各大高手。
……
魏俊梓看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高手,驚訝地道:「那姓陸的真是老狐狸,這一招,佩服,佩服啊!」
陸州皺眉,試探性地道:「陷阱?」
「呵,我早就看到了雲山三大高手力戰顒獸,以當時的情況來看,雲山應該能殺掉顒獸的才對。所以,我猜測只有一種可能,雲山是故意的。想要坐收漁翁之利?」魏俊梓說道。
「你怎麼會在雲山附近?」陸州問道。
「陸兄弟,別問了。」
「那你為何要帶我過來?」陸州追問。
但凡來到天輪峽谷的,都是衝著命格獸的生命之心,魏俊梓沒理由帶著陸州,平白給自己樹立競爭對手。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魏俊梓露出一抹笑意,「別擔心,我不會害你。」
……
三座飛輦,外加一頭巨大的飛禽,來到了天輪峽谷的上方。
赤日門的修行者,凌空而起。
「赤日門孫杰,見過諸位前輩。」
他們能感覺出,三座飛輦內的強大氣息。
然而,三座飛輦,沒有人理會赤日門,而是靜止了許久。
最東側的紅輦中,先發出聲音:「胡拉爾,這裡沒你的事了。」
那腳踩飛禽的修行者,長相怪異,渾身健碩,但他竟絲毫不敢有意見,而是朝著紅輦躬身:「告辭。」
胡拉爾是異族。
其他三座飛輦皆是來自大棠的高手,哪怕他很想要得到這生命之心,卻也不敢與之爭奪,只能乖乖離開,來到此處也算是打個招呼,掉頭離開。
赤日門三人大氣都不敢出。
剩下三座飛輦,氣勢恢宏,整個裂谷中的氣氛變得極其壓抑,黃昏的光線,讓峽谷中看起來更增添了濃重的神秘氣息。
紅輦中想起略微驚訝的聲音:
「崑崙正宗,沖虛觀,果真出了十葉……」
這兩處的飛輦龐大,比紅輦大了很多。
「余院長,好久不見。」東北天際崑崙正宗的巨輦響起聲音。
「余院長竟大駕光臨,真是稀客。」沖虛觀的巨輦也響起戲謔的聲音。
那道光柱,依然直逼著天際。
光柱,便是命格之力,是吸引他們到來的最具誘惑的寶貝,甚至不惜付出巨大代價,也想要拿到手的東西!
天武院,崑崙正宗,沖虛觀,三大勢力,圍著那光柱,成三足鼎立之勢。
天輪山脈外姍姍來遲的宗門和修行者,只能望而卻步,不敢靠近,遠遠觀看。
大宗門先到一步,其他人哪還有機會。
整個天輪山脈的上空,氣氛變得極其沉重和安靜。
過了許久。
紅輦中的余塵殊,開門見山道:「生命之心,我志在必得。我會用其他東西,彌補崑崙正宗和沖虛觀。這……是最終底線。」
大佬的談判方式果然直接乾脆。
聽得魏俊梓熱血沸騰。
他抓著身邊的小弟,手指豎在唇邊,示意小弟千萬不要發出聲音,乃至有太重的呼吸聲。
……
崑崙正宗的巨輦上響起低沉的笑聲。
「余院長打算如何彌補?這可是命格獸的生命之心。」
「我也很想知道。」
雖是三方談判,但能明顯聽得出,崑崙正宗和沖虛觀已經站在了一起。
玩得好一手三國。
陸州瞥了一眼兩方的巨輦。
來的人不少。
能有如此底氣和天武院談判,這兩大宗門在這兩千年時間裡定有新的十葉產生。如今命格獸出現,他們自然無法繼續韜光養晦。
「荒級武器,各一件;極品符紙各萬張;天階武器,各五件;儒釋道三門頂級修行功法,各一本。」
余塵殊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道。
「天武院果然財大氣粗,當年究天院留下這麼多東西……真是令人羨慕。」崑崙正宗的巨輦傳來聲音。
「究天院的底蘊尚在,沖虛觀自知不敵。」沖虛觀跟著道。
余塵殊沒有理會兩大宗門的反諷,而是道:
「只需告訴我,同意與否?」
「余院長今天來的有些草率……只來了一人,只怕,還不夠。」崑崙正宗的巨輦繼續響起聲音。
那麼沖虛觀便只能附和:「言之有理,這可是命格獸。一件荒級,恐怕……」
這麼大的宗門,自然瞧不上荒級以下的東西。
更何況,天武院底蘊雄厚,自然是不差這些武器。
這時,之前趕來的赤日門高手孫杰說道:「各位前輩……請容我一言。峽谷中,還有九葉守著生命之心,這命格之力便是他故意激發。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命格之力若是用盡,也就失去了開啟命格的能力。不如,我先下去,將生命之心取回。」
話音剛落。
三座巨輦皆保持安靜,沒有出聲。
陸州本能抬手撫須,陷入思考。
得讓他們打起來才行,若是讓他們談判成功,自己的計劃豈不虧了?
魏俊梓回頭看了一眼,抬手築起一道隔音屏障,元氣幾乎沒有波動。
他低聲笑道:「你這模樣倒挺老派的……」
陸州的目光落在了魏俊梓身上,打量片刻,語氣森然道:「你想算計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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