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如雕刻般官分明,有稜有角。
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
不過……額上依然鐫刻著皺紋,兩鬢夾雜著少許銀絲,眉毛和鬍鬚沒有年輕時該有的光澤。
「不錯。」陸州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可以看出,年輕時也是一位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帥哥。
逆轉之路漫漫。
慢慢來吧。
陸州單掌一推,那古銅鏡飛回原來的位置,像是沒有移動過似的。
接下來就是嵌入命格之心。
看著命宮區域裡的「乘風破浪格」,陸州心想,可千萬別扣逆轉部分的壽命。
拿起命格之心,看準位置。
沒有猶豫,將命格之心摁入命宮之中。
乘風破浪格,就像是一座奶油蛋糕似的,被摁下去了一個區域,命格之心的稜角立刻將四周劃分開來。
規則的邊界和光華亮了起來。
陸州全神貫注地看著命格區域。
滋——————
業火生。
蓮座生金焰。
像是火盆似的。
好在並不影響他的視線。
那命格之心開始慢慢下沉。
他需要等待命格開啟完成。
隨著命格之心的沉下和嵌入,他能感覺到整個命宮有擴大的趨勢。
「嗯?老夫能開十個命格?」陸州心中一動。
不過,開啟命格應該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陸離和顏真洛一個是五命格,一個是六命格。二人為何這麼容易抵達上限
「修行者一生所能開啟的命格數量有限。」
「天賦?」
俗話說,天賦決定上限,努力決定下限。
修行者縱然再努力修行,若無足夠的命宮區域,也開不了太多的命格。
如今的場景,很好地詮釋了這句話。
滋滋——————
更為明顯的命格撕裂聲響起。
陸州頓覺丹田氣海中傳來割裂感……
好在他閱讀過不少書籍,顏真洛那本書上也記載了這一點,當命格的開啟數量越來越多時,難度會越來越高,帶來的痛感也會越來越強。
開命格,如同是用命格之心,在命宮裡雕刻。
雕刻的過程,更像是一刀一刀地割自己的肉,痛感是必要的,而且不能利用元氣抵抗,否則會影響命格之心的格出效果。
陸州盤腿而坐。
這種疼痛對他而言,無傷大雅。
修行者的丹田氣海,本就是堅若磐石,不容易割裂。
一丁點的割裂感,稍稍忍著就是。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約有,一個時辰。
割裂感消失。
「命格之心……」陸州果斷抓向命宮裡的命格之心,一把將其取出。
咔。
命格區域被填平。
接著向下凹陷,形成了時光沙漏似的下陷形狀。
「成了!」陸州看向手中的命格之心。
完好無損,能量還在,生機充足。
他將命格之心收好。
仔細關注命宮裡的變化。
漏斗似的命格區域,開始汲取壽命……
-100天。
-200天。
-200天。
……
看到生命值勻速降低,陸州放下心來。
只要不是減少逆轉的部分,隨它怎麼減,早晚都能補回來。
否則,老夫好不容易年輕一點,又得老回去……
想到這裡,還真是有點懷念地球學生時代,被不少女生追的時光了……過去的煩惱,成了記憶里的美好,一去不復回了。
生命的填補需要一段時間。
於是陸州不在關注命宮。
而是默念天書口訣,看看陸離和老八的現況如何。
湛藍的光芒附著於眼內。
畫面出現了——
當康趴在諸洪共的面前,呼呼大睡,諸洪共端坐在椅子上。
坐在對面的便是陸離。
陸離看著當康說道:
「你能這麼順利開九葉,對虧這砍金蓮之法。」
「那是自然,我師父提出砍金蓮之法,整個大炎無不拜服。」諸洪共說道。
「不過……沒了金蓮,以後如何開啟命格?命格必須要有連坐。」陸離說道。
「九葉也不錯。我現在已經無敵於黃蓮世界,就不回去了……我打算在這裡取幾個貌美如花的媳婦。哦對,我也會給你找幾個,只要你願意……」諸洪共說道。
陸離眉頭微皺,說道:「你可是答應過我的,會回去。」
「在黃蓮待著不挺好的嗎?為什麼要回去。只要我們不作死,在這裡我們就是老大……嚴格執行你的圈養計劃,也不會引起巨獸。以後我也不進十葉,就待在九葉,你們黑蓮大能們,也找不到我們。」諸洪共說道。
陸離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恍然覺得眼前的諸洪共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不是沒有過這個想法。
人都是俗人。
換做其他人,面對這樣的位置,誰會輕易打破呢?
「你終究被眼前的位置沖昏了頭腦。」陸離搖頭。
「我清醒得很……」諸洪共說道,「你們都以為我傻,其實你們才傻,這樣每天皇帝的生活,不舒服嗎?嘿嘿,這裡簡直是天堂,我愛這裡了。」
「但你答應過我……」
「我也沒說什麼時候。」諸洪共攤手道。
「你就不怕你師父找你?擔心你?」陸離問道。
「這……」
諸洪共怔住,想了想,他才繼續道,「哎,師父待我恩重如山,大師兄待我如兄長,二師兄,七師兄,都待我如親人。得找機會把他們全接過來享清福!」
陸離:「???」
「前輩?你看起來氣不太順啊……快快快喝口水。」諸洪共起身倒水。
「不必了。」
陸離朗聲道,「諸洪共,你註定不可能過這樣皇帝的生活。」
「我現在就在過啊!」諸洪共兩手一攤,實在不明白陸離在說什麼。
陸離:「……」
「你身上有太虛的氣息,當康能這麼死心塌地跟著你,也是想要靠太虛氣息的滋養而成長,你真以為是你英俊瀟灑的外表吸引了它?你終有一天會成為世間的強者,替所有遭遇不公的人類面對天地桎梏,面對設下種種禁區的上蒼……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的未來!你永遠都擺脫不掉!」陸離一口氣說完。
說的諸洪共徹底愣住:「……」
殿內一片安靜。
沉默許久。
諸洪共搖了搖頭:「我才不管什麼使命,我就這麼大志氣。」
「朽木不可雕也!」陸離搖頭。
「你又不是我師父……除了師父,誰也別想管我。」諸洪共靠著椅子,像是大爺似的翹起二郎腿,說道。
大膽!!!!
突然,諸洪共腦海深處傳來一聲驚雷,令他渾身汗毛直立。
這一聲驚雷,極其熟悉,像極了曾經在魔天閣拜師學藝時,師父市場訓斥的話語,一時渾身發抖,難以自拔——
諸洪共噗通,立時跪了下去,朝著殿外道:「師父?!徒兒錯了!徒兒錯了!」
陸離:「???」
陸離沒聽到有什麼動靜,而是一臉懵逼地看著磕頭的諸洪共。
心中尋思著,這又是唱的哪出戲?
……
與此同時。
陸州衝著畫面喝出「大膽」二字時,太玄之力也在一瞬間被用盡。
畫面被迫中斷。
養生殿中,一片狼藉。
桌子,椅子,盡成碎渣。
柱子龜裂。
沒有一處完好。
養生殿外。
魔天閣四大長老,同時後飛,吐出一口鮮血。
「老潘,都是你帶的頭……惹閣主生氣了!」
「可不能怪老朽……老朽哪裡知道?」
噗通,噗通……四人依次落地。
夏長秋從遠處走來,摸著鬍鬚,奇怪地問道:「四位長老,這是在做甚?」
四位長老連忙起身,故作鎮定,該負手的負手,該挺胸的挺胸。
「這是一種新的修行方式,你見識短,只怕看不懂。」潘離天臉不紅心不跳地道。
「難怪……」夏長秋拱手道,「如此奇特的修行方式,令我大開眼界,若是可以……我能不能跟著一起……」
「不能。」潘離天果斷拒絕。
「唐突了,抱歉。」
夏長秋也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剛才我好像聽到一聲暴喝,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夏觀主,你的話,多了。」冷羅轉過頭,銀色的面具下,聲音如刀。
「抱歉抱歉,我這就走。」
夏長秋迅速離開,心中暗道,高人就是高人,修行方式也別具一格,要是我也能學習一二就好了。
魔天閣四大長老,這才看向養生殿。
四人面面相覷。
「去看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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