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之地實在太廣袤了,即便是知道方向,能捕捉到殘留在泥土裡的氣味,要想追到對方,亦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貫胸大祭司的做法無疑是最佳的。
守株待兔,對於貫胸人而言,損失最小,也最為方便。即便等不到對方,也不會損失什麼。
在未知之地,這麼多人追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大祭司的帶領下,貫胸人改變了方向,繞道抄近路,橫跨內圈區域,朝著雞鳴而去。
魔天閣一行人並沒有那麼著急,沒想著過早地抵達雞鳴天啟之柱。
他們的主要目標是提升實力,而不是急於接觸危險,對峙太虛。
……
五天後。
一道裂縫峽谷附近。
魔天閣眾人停了下來歇腳。
顏真洛將這一路上獲得的資源清點完以後,認真匯報著:
「閣主,這五天我們總共獲得獸王級的命格之心三顆,高等命格15顆,中等命格58顆,低等命格120顆。還有少量的天材地寶……」
陸州點點頭,收穫還算不錯。
「獸王的命格之心終歸少了一些。」
站在附近的孔文說道:「我們從迷霧森林出發,一直在貼著外圍走,遇到的凶獸數量有限。除非到內圈。但那樣太危險。」
陸州畢竟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魔天閣,這麼多人,難免會出差錯,從外圍走,相對安全一些。
「有人受傷嗎?」陸州問道。
「只是有點小擦傷,沒什麼大礙。」
陸州點頭,負手來到裂縫峽谷旁邊,俯瞰了下去,竟有一種深不見底的恐慌感,不由皺眉道:「未知之地也有這奇怪的峽谷?」
孔文笑道:「的確很少見,這種峽谷,在外圍能碰到,往未知之地內部去,就沒有了。傳言,大地的裂變就是這麼開始的。」
「大地的裂變?」
「大地之初,並不存在九蓮世界,天下本為一體,大地出現了裂縫,慢慢裂出九蓮,形成了如今的廣袤世界。」孔文說道,「閣主不知道也屬正常。」
陸州疑惑地道:「峽谷之下,是水?」
「這就沒人知道了。也許是吧。」孔文說道。
陸州掌心一抓,一塊石頭落了下去。
呼!
不知過了多久,也沒有聽到回音。
「如果九蓮是因為大地的裂變形成,那麼眼下的裂縫,是不是意味著新的世界正在形成?」陸州問道。
孔文怔了怔,沒想到閣主和七先生一樣,這麼就研究精神。
「請恕屬下無知,這些超出了我的認知。」
「無妨……如果老七在的話……」陸州話說一半,沒有再提。
而是轉身離開峽谷。
……
哪怕是中午時分,未知之地依舊是迷霧遮天,不見日光。
「太虛高高在上,擋住了人間……這才是未知之地,常年不見日光的真正原因。」陸州嘆息道。
孔文繼續笑呵呵道:「屬下雖然修為不高,倒是有一點不成熟的看法。」
「講。」
「先賢們常說,世上沒有亘古永存的東西,也沒有永生不老的人類。太虛高高在上,但終究是以人類為本。只不過我們壽命短暫,無法看到罷了。」孔文說道。
這番高談闊論將陸離吸引了過來。
「這個說法有些意思。正如我們修行界不會對普通人下手一樣,普通人是修行界的根源,是補充新鮮血液的基石。這應該也是太虛竭力維持九蓮平衡的原因所在。」
孔文說道:「太虛一向如此,沒事的時候,平衡者還要消除威脅其地位的因素。還真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呢。」
陸離道: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如果有一天,你坐到了那個位置,也許你也會這麼做。」
孔文:「……」
這話倒是把他給說住了。
自古以來,歷代王朝更迭,新的上位者,都是在不斷重複前朝的覆轍。
歷史不會重複,卻總是驚人的相似。
「希望不要變成自己討厭的那種人,嘿嘿……」孔文笑著道。
陸州聽得頻頻點頭,並未發表意見。
這時,花無道從遠處走了過來,躬身道:「閣主。」
「何事?」
「在紅蓮的這些年,我一直苦心修行**道印,也將四方機掌握熟練,雖然算不上登峰造極,也算是小有成就。所以……」花無道支支吾吾,「我想請閣主指點一下。」
回想當初,花無道苦練二十年的龜縮**,為的就是挑戰魔天閣。
時過境遷,此一時彼一時。
花無道早已認清現實,現在純粹是以請教的態度,請求陸州指點。
眾人見狀,來到了興趣。
紛紛圍了上來。
「花長老,你這不是找揍嗎?你這龜縮**,的確厲害,但在閣主手中……」潘離天笑著道。
「潘長老,我又何嘗不明白……不破不立,若無高手指教,永遠都是固步自封。」花無道說道。
冷羅負手道:「勇於向強者挑戰,這是好事。」
眾人點點頭。
他們自認做不到這一點。
向閣主請教?別說真正切磋了,就算是說出挑戰的話都做不到。
陸州點點頭看著花無道,說道:「好,公平起見,老夫會將自身的修為將至千界三命格左右。」
花無道躬身道:「多謝閣主。」
他向後一退。
陸州淡然而立,紋絲不動。
花無道腳下邁開,八卦**道印形成。
十個字依次飛旋而出,四方機圍繞著花無道來回飛行。
「四方機居然也進入洪級了。」
「天武院這些年積累不少材料,又有這麼多人才鑄造武器,能提升到洪級很正常,再說了,四方機本來就是荒級物品。」孟長東說道。
「花長老的**道印,已經爐火純青了。」
那十個金光閃閃的字印,形成了一個圈。
陸州在這時選擇了主動進攻,掌印一拍,起手便是佛家大無畏印。
那大無畏印,飄然而出,令眾人屏住了呼吸。
可能是看慣了陸州一巴掌拍死人的場景,看到這掌印飛來,他們心頭一顫,本能地後退。
花無道亦是心中緊張萬分,不斷地給自己打氣,要頂住,千萬頂住!
轟!
大無畏印撞在**道印上。
罡氣四散。
花無道後退三步,勉強穩住。
陸州稱讚道:「防禦增加很多,不錯。」
「多謝閣主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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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邁步向前,身上的罡印擴大。
陸州雙臂一展,單腳點地,出現在十米高空。
「絕聖棄智!」
熟悉的金光掌印。
熟悉的篆書四字印,懸掛於指縫間,從天而降。
呼吸之間,來到了花無道的面前,十個字迅速匯聚在一起,形成最強的防禦。
轟!
強橫的罡氣盪開。
眾人紛紛祭出護體罡氣,擋在前方。
只瞧見,花無道雙腿沒入地面半截兒,**道印只出現了細微的震盪,其他並無大礙。
「花長老,厲害了……居然能抗住閣主這一招。」孟長東鼓掌道。
陸州懸浮在空中,俯瞰花無道,再次出掌:
「大金剛輪手印。」
那金色掌印比之前的速度都要快。
花無道剛得到一絲喘息,又不得不雙手托天,撐住**道印。
他啊呀叫了一聲,**道印向外膨脹。
砰!
這一次,**道印被擊潰了,花無道凌空後飛。
眾人:「……」
閣主有點輸不起啊,這不像是三命格的掌印啊!
閣主還是要面子的,三招也算是給花無道長臉了……咳咳。
閣主畢竟是閣主,偷偷加了點力氣,反正別人看不出來,天底下哪有絕對公平的事。
眾人各懷心思,表面上卻是一派微笑。
陸州落了下去。
說道:「可知你敗在了哪裡?」
花無道站了起來,嘆息道:「閣主最後一掌還沒有前面兩掌強勢,卻擊潰了**道印。說明我這道印有上限。在千界之中,用處越來越小了。」
眾人:「……」
花長老可以啊,這馬屁拍的。
陸州點了下頭說道:「如果是百劫洞冥,你這**道印,加上四方機,可擋一切進攻,但在千界之中,便有些雞肋了。」
花無道被說得有點尷尬和難受說道:
「這兩年我也在尋求突破,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可惜……一直沒個頭緒。」
陸州負手道:
「世上本沒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
諸洪共鼓掌道:「好……好詩!」
唰,唰唰。
眾人的目光聚焦。
這特麼是詩嗎?
諸洪共撓撓頭,尷尬咧嘴道:「我是說,師父一語驚醒夢中人,金玉良言……人,人生至理……」越說越小聲,「發,發人深省……」
花無道疑惑:
「閣主是意思是?」
「創新。」
陸州侃侃而談道,「金蓮界的修行方式,與其他八蓮都不相同。金蓮界是唯一一處砍蓮之道盛行的地方,不再受金蓮約束。大可不用在遵循以前的老路,尋求適合自身的修行之道。」
「適合……」花無道咀嚼著二字。
其他人聽得頻頻點頭。
陸州掌心一抬,繼續道:「譬如紅蓮並不能將紅葉當劍……金蓮卻可以。」
微型的金蓮法身出現在掌心上。
那金焰徐徐向上,金葉刺眼奪目。
向左邊一推,金蓮划過一塊巨石,那巨石被輕易劃開。
「**道印亦如此,不必拘泥於修行框架。譬如……這樣。」
陸州邁步向前。
一步出一個字。
乾、坤、生、死、水、火、有、無、離、合……
本以為十個字出完,就該結束了。
沒想到的是陸州繼續邁步,又開始了第十一個字印:乾。
再邁步,第十二個字印:坤。
第十三個字印:生。
以此類推,死、水、火、有、無、離、合……
花無道驚呆了。
觀看的魔天閣眾人亦是看傻了。
「二十四字印?」花無道失聲道。
「雖說打破限制,要搞創新,提升上限,可這一次性提升二十四字印,是不是太誇張了?」潘離天揉揉眼睛。
定睛一看還是二十四字印。
陸州搖頭道:「準確來說,是沒有上限。」
他繼續邁步。
又一輪乾坤生死……十字印飛旋而出。
他加快了步伐。
數不清的字印圍繞著陸州。
漸漸填補成了一個字印球體。
直至陸州走到花無道的面前,站定,重申道:「沒有上限。」
「……」
金蓮已經打破束縛。
何必再受限制。
修為和天賦有上限,思想若是再被禁錮,那便是愚不可及了。
陸州雙臂垂落,負在身後。
形成球體的字印,朝著四面八方飛舞,像是金色的蝴蝶。
所到之處,花草樹木,灰飛煙滅。
砰砰砰,砰砰砰……
那些字印在陸州的完美控制下,划過了他們的身旁,耳畔。
……
待字印消失殆盡。
一切安靜了下來。
指點到此結束。
陸州面帶從容之色,安靜地看著受益匪淺的花無道。
他知道,花無道明白了……他從花無道的眼中看到了啟發,看到了領悟。
「可攻,可守。攻守兼備。」
語落,陸州轉身,回到原來的位置。
沉默少許片刻。
花無道才開口道:「閣主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受教,受教。」
陸州目光一掃,看向眾人,說道:「如有疑問,本座自會傾囊相授。。」
噗。
諸洪共向前撲了過去,踉蹌了一下,跪在了地上。
懵逼,震驚,又興奮,不知是喜還是怒……表情轉換多變,回過頭咬著牙低聲道:「誰特麼踹我……」
陸州疑惑:「有人踹你?」
「額……不不不,是徒兒想要請教師父。」諸洪共立馬變臉,笑著道。
陸州滿意點頭,來到諸洪共的面前,負手俯瞰著他說道:「你離開為師許久,為師的確需要檢驗一下你的實力。起來吧。」
「啊?不用檢驗,我認輸。」諸洪共笑眯眯地道,「師父直接說重點,我全記著,保證一字不落,回去好好改造。」
陸州搖頭,淡淡道:
「交手過後,才能評判。」
「啊?」
諸洪共嘴巴裂開,似哭似笑地站了起來。
慢吞吞地祭出了法身。
砰!
法身剛出,陸州五指前推,如山崩地裂。
諸洪共發出殺豬般的叫聲,飛了出去。
「師父……我還沒準備好啊!!」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陸州虛影向前,再出掌印。
砰砰砰……三連掌命中諸洪共的法身。
諸洪共連落地的機會都沒有,又一次被擊飛。
「……」
「這招叫什麼?」
「趁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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