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嘆了口氣。
趙芳說的沒錯,老闆娘和王大海都是苦出生,本來以為熬出頭了,日子會越來越好,哪曾想王大海會先出軌趙芳,再出軌方婷婷,甚至還把方婷婷搞懷孕了。
當然了,王大海或許一開始只是玩玩,就跟玩趙芳一樣,但他沒想到方婷婷不比趙芳,趙芳在這方面比較老實,她也的確有個孩子,是為了保住這份財務的工作,可是方婷婷卻在套子上做手腳,乾脆給懷孕了。
雖然這都是王大海的一面之詞,但那時候聽王大海說,好像事情就是這樣。
老闆娘曾幻想著生不出孩子就和王大海一起領養個孩子,但到頭來一切事與願違,王大海外面有了女人要和她離婚,還想著要她淨身出戶。
人都是非常自私的,何況還是商場摸爬滾打很多年的王大海。
那天晚上,老闆娘說啥都不要嚇了我一跳,王大海甚至自覺理虧,說什麼會給老闆娘一套老房子,然後還有車和錢,但是說到錢,居然是那些死賬,就是那三百多萬的死賬。
「余楠,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你幫老闆娘,老闆娘就會給你好處吧?」趙芳笑道。
「什麼意思?」我詫異道。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老闆娘的確在這場婚姻里是受害者,但她可不會給你好處,你要知道你只是一個司機,你幫她是得不到什麼好處的。」趙芳繼續道。
「我不要好處。」我說道。
「你不要好處?你會不要好處?」趙芳顯然不信。
「我只想這個世界可以公平一點,弱者可以得到應有的補償。」我說道。
聽到我的話,趙芳『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胸前帶起一陣漣漪。
「你笑什麼?」我詫異道。
「雖然我書讀的不多就是個財務,但是小余,這個世界,法律就是保護弱者的,你知道為什麼要實行一夫一妻嗎?這就是保護弱者,否則有錢人可以三妻四妾,普通人根本就娶不到老婆,可以說所有的資源都會被有錢人捏在手裡。」
「就算這個世界有了法律,也是為了穩定社會,有錢人可以花錢請律師,可以顛倒是非黑白,真要打官司,你覺得弱者就一定能平反嗎?」
趙芳連續開口,她的話讓我陷入沉思。
我剛剛說『只想這個世界公平一點』,但實際上,要不是有僅存的法律,那麼這個世界會更加的弱肉強食,會根本沒公平可言。
「你可憐老闆娘,誰可憐你,誰可憐我?老闆娘再怎麼說,過的也比你比我好,你要幫她,你不要回報嗎?」趙芳繼續道。
「那如果你幫她,你要回報嗎?」我問道。
「我是掌握了不少王大海的秘密,但王大海是什麼人你也看到了,想從他手裡撈錢是很難的,這個人不擇手段,不把你搞進監獄就算輕的,他這些年做項目,你以為光認識一些生意場上的人嗎?我跟你說,他黑白兩道都有人的,很多事情擺不平,工人的工資不想結,就會找人處理,你想想工地上有人傷殘了,他是怎麼處理的?他可以用最少的代價去擺平這些事,你覺得我們幫老闆娘和他斗,真的斗得過嗎?」趙芳說道。
趙芳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
「就怕得不到好處,還惹一身騷,王大海如果和老闆娘離婚,他會做空自己,甚至還會讓老闆娘背債,我跟你說,有錢人離婚前轉移財產的事情多了去了,誰知道他們有什麼海外賬戶,有信託機構。」趙芳說道。
「如果請金牌律師打官司呢?」我問道。
「找律師要花錢的,一個官司如果一直打不下來,老闆娘耗得起嗎?」趙芳說到這裡,她眼珠子轉了轉,接著道:「不過打蛇打七寸,真要搞王大海也不是沒辦法。」
「怎麼說?」我忙問道。
「如果王大海人設影響新項目的風評,那他肯定會急死,只有那時候,他才會就範,才會拿錢平息。」趙芳說道。
果然一個個精的跟猴子一樣,在這方面我就是個愣頭青。
不僅僅是我,一直在家做好太太的老闆娘估計也是個傻白甜吧?
我看著趙芳,這才明白趙芳在吃過王大海的一次虧後,精明了很多。
「我可不會幫老闆娘,我以什麼身份去幫?我難道告訴她我做過王大海的地下情人?告訴她我是被另一個狐狸精淘汰的?在老闆娘眼裡,我和方婷婷是一類人,她怎麼可能會接納我?」趙芳繼續道。
「嗯。」我點頭。
「小余,如果一件事沒有絕對的利益,你不要輕易出手,否則會毀了你的前程,你現在應該還沒辦理退工手續,你還捏在王大海的手裡,我問王大海要賠償,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趙芳說道。
「什麼?」我忙問道。
「她說陪客戶的十萬塊錢是不會給我的,客戶也不會承認,他只會給我n+1補償,這個補償要不是勞動法規定的,他都不想給我,可是你呢,除非王大海親自開除你,他才會給你錢,你才工作兩年,n+1也就三個月的工資,你能從他那得到啥?」趙芳笑道。
趙芳的話說的沒錯,暫時我只是聽到方婷婷讓王大海開除我,但王大海還沒那麼做,他要不開除我,我就拿不到任何賠償,而且他要不開除我,我也沒理由幫老闆娘,否則我就會被他認定為吃裡爬外。
「昨天你還開著他的車呢,你的情況比我好一點,等我拿到賠償,我就出去走走,再考慮找份工作吧。」趙芳的話,已經與世無爭,看得出來她已經不想再趟這個渾水了。
「嗯。」我點頭。
本來我還想拉攏一下趙芳,但我發現趙芳根本就沒想過要幫老闆娘。
「你不是和那狐狸精關係挺好的嘛,她剛進公司那會還經常和你一起吃飯,怎麼現在突然反目成仇,要王大海開除你了?」趙芳話峰一轉,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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