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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熊兵在思考了大約一分鐘之後,抬頭盯著我的眼睛,鄭重的點了點頭。
「熊哥,謝了。」我拍了拍熊兵的肩膀,認識的人之中,也只有他當過兵,在晚上視線不好的情況之下,從街對面到假日大酒店至少有二、三百米遠,沒有怎麼摸過槍的人,我還真怕一槍打不中張承業。
稍傾,我帶著寧勇和熊兵兩人離開了咖啡廳,然後從自己車後備箱裡拿出一個手提箱遞給了熊兵,裡邊是拆卸開了85狙擊步槍。
「小心一點。」我說。
熊兵接過長形的箱子,點了點頭,隨後朝著他自己的車走去,兩分鐘之後,發動車子離開了。
狙殺的事情安排好之後,我拿出手機給陶小軍打了一個電話。
嘟……嘟……
手機鈴聲響了三下,電話另一端傳來陶小軍的事情:「二哥!」
「小軍……」我叫了一聲小軍之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如果今天晚上真是鴻門宴的話,自己讓陶小軍有所準備,那很可能打草驚蛇,張承業也許就不出現了,想到這裡,我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二哥,什麼事?」手機里傳來陶小軍的詢問聲。
「沒事,就是問問晚上的飯局幾點開始。」我說。
「七點,二哥,你晚點再去,不用給周禿子面子。」陶小軍說。
「好!」我應了一聲,隨後又跟他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怎麼不告訴小軍?」剛剛掛斷電話,寧勇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不能打草驚蛇。」我說。
「但是這樣太危險了。」寧勇說。
「跟張承業斗本來就是一件危險的事情,今晚如果對方直接派人往包廂里沖,就全靠你了,如果下毒的話,飯我不會吃一口,酒嘛,可能要喝一點。」我臉上露出思考的表情,開口說道。
「酒最好也別喝。」寧勇提議道。
「我會小心的點,今晚就全靠你了。」我對寧勇說道。
他點了點頭,
我開車帶著寧勇早早來到了假日大酒店門口,沒有下車,一直坐在車上盯著酒店門口進進出出的人。
晚上一共兩點安排,一是熊兵;二是寧勇,陶小軍現在還完全不知道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心裡也開始患得患失起來,今天晚上周禿子的安排到底跟張承業有沒有關係,自己一點把握都沒有,如果僅僅只是一場普通的飯局,我的安排就顯得太過於緊張了,有點草木皆兵的味道。
「是不是把張承業看得太重了?」我在心裡暗暗反思著。
前邊幾個月,我認為回到了江城是自己的地盤,沒有把張承業放在眼裡,現實給了自己深刻的教訓,此時我感覺有點矯枉過正,太過於神話了張承業,周禿子請吃飯,難道真可能跟他有聯繫?
沒有人回答,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測!
「二叔,七點十分了。」寧勇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們走。」我說,隨後下了車,朝著假日大酒店走去。
稍傾,我帶著寧勇走進了假日大酒店的二號包廂,陶小軍和周禿子早到了,並且兩邊還都帶了幾名兄弟。
「二哥!」我走進包廂,陶小軍站起來叫了一聲二哥,周禿子也站了起來。
我對陶小軍微點了一頭,瞥了周禿子一眼,隨後徑直走到了正對著包廂門的位置,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眼睛裡根本無視周禿子的存在,說實話,我還真得就是無視他,這次不是裝。
一個小小的周禿子,一句話唐永福就能把他的場子封了,並且挖地三尺的找他的犯罪證據,早晚送進監獄或者讓他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成為失蹤人口,今天來跟他談談,完全是看在陶小軍的面子上。
「你就是王浩?」周禿子盯著我問道。
我扭頭瞥了他一眼,說:「本來像你這種小嘍囉,根本沒資格跟老子談事情,小軍說你在南城還有一點根基,可以讓我們接手南城的紅燈區阻力小一點,才給你這個機會。」
「哈哈!」周禿子摸著他的光頭笑了起來,說:「好大口氣。」
我也跟他露出了一個笑容,隨後對身邊的寧勇擺了一個頭。
砰!
下一秒,只見周禿子的大腦袋後面出現了一隻大手,按著他的腦袋直接砸在了桌子上。
「老大!」
「干他們!」
……
周禿子的五名手下怒吼了起來,可惜他們的話音剛落,寧勇便到了他們五人面前。
砰砰……
我看到寧勇一拳將前邊的一人整個身體打飛了起來,兩腿都離地了,隨後又一肘撞在左邊一人的胸口處,那人的舌頭瞬間伸了出來,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絕對不超過五秒鐘,五個人全部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都被干暈了過去。
此時周禿子才將臉離開飯桌,整張臉一片鮮血,鼻子和眉毛處都在冒血,並且他發出了一聲慘叫:「啊……」
我沒有說話,目光冷冰的盯著滿臉是血的周禿子,心裡卻在想著張承業的事情,周禿子就是一個小角色,也許在南城紅燈區有點影響力,但是對於我,他的死活都有用處,死,殺雞儆猴;活,幫著陶小軍將南城整片紅燈區全部納入忠義堂的管轄。
幾分鐘之後,周禿子停止了慘叫,看到地上五名手下生死不知,盯著我吼道:「王浩,你不講江湖規矩。」
「江湖規矩?以後江城的江湖規矩由我來定。」我冷冷的說道,跟歐陽如靜待在一起時間長了,潛移默化的受她的影響,平時說起話來也帶著一絲冰冷的氣息,不過我是模仿,她是從骨子裡滲透出的冰冷。
「你以為你是誰?江湖規矩輪不到你個小輩來定。」周禿子嚷道。
我撓了撓頭,心裡一陣鬱悶,自己幹過不少大事,但都在幕後,名聲一直不顯,所以在道上根本沒有幾個人認識自己。
名聲有時候其實非常有好處,可以為你解決很多麻煩,像現在,如果我有名氣的話,估摸著收周禿子也就是一句的話事情,不用如此費力了。
「小輩?這麼說江城還有江湖老前輩了?」我問,這一點自己還真不知道。
「哼,無知的小輩,江城有洪門孔老在,輪不到你個小輩放肆。」周禿子說道。
「孔老?」我眉頭微皺了起來,還真沒有聽說過這個人,不過洪門倒是聽說過,存活了幾百年的古老組織,十幾年前好像還在美國召開過世界洪門大會,倒是一股非常強大並且生命力頑強的組織。
周禿子小人物一個,不值一提,倒是他嘴裡的洪門我不能不重視,這可是全世界華人灰色組織的領袖,龐然大物,能量很大。
思考了片刻,我將一塊餐巾扔到了周禿子面前,說:「講講江城江湖上的事情,還有洪門孔老是怎麼會事?」
周禿子撿起餐巾擦了一下臉上的血,瞪著我說:「既然你沒有談的誠意,改天我們去孔老那裡評理,真以為有了政府背景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哼,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放在以前,你跟官府勾結已經犯了江湖的大忌。」
聽著周禿子牛哄哄的樣子,我心裡就有氣,撓了撓頭,對寧勇說:「他不想坐著說,那就讓他跪著說。」
寧勇沒有說話,只見一記掃腿,砰的一聲,掃在周禿子的膝蓋後面,撲通,站起來想走的周禿子直接就跪在了我的面前。
「現在可以說了嗎?」我盯著他問道。
「士可殺,不可辱。」周禿子嚷道。
「哈哈……」我哈哈大笑了起來,說:「你算個屁有士。」下一秒,我的笑容消失了,雙眼微眯,露出一絲寒光:「我的耐心有限,再不說,你就下去跟閻王爺講吧。」
「你敢!」周禿子臉上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想要站起來,可惜站到一半,被身後寧勇的大手一按,撲通一聲,再一次跪在我的面前。
「你剛才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我有政府背景雖然不可能一手遮天,但是滅掉你還是綽綽有餘,你認為自己死了,洪門的那個什麼孔老會出面為你討回公道嗎?」我盯著跪在眼前的周禿子說道。
「你、你……」周禿子瞪大了眼睛連說了幾個你字。
「如果你想講了,就站起來,咱們坐下慢慢談談,想好了嗎?」我問。
周禿子徹底的蔫了,耷拉著腦袋點了點頭。
稍傾,他站了起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盯著我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洪門孔老是怎麼會事?還有江城道上的事情。」我說。
「華人灰色組織的龍頭你總知道是誰吧?」他問。
「洪門?」我說。
「對,洪門是整個華人社團的龍頭老大,可以說控制著全世界的灰色組織,江湖規矩都是由他們制定的,並且如果一些主要的城市,洪門還會設立堂口,直接管轄,他們就是黑暗世界規矩的制定者和管理者,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周禿子說道。
我確實不清楚,本來還想著做江城的黑暗老大,現在看來早就有老大了,並且還是整個華人社團的龍頭老大。